壁畫古老,歷經滄桑歲月,竟沒有沾染半點灰塵,反而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見之震撼,呆若木雞,仿佛心生莫名臣服之意,靈魂跟著悸動,想要頂禮膜拜。
那是因為壁畫上的一招一式、一拳一腳竟有一種磅礴、自信、有我無敵之勢!恍惚一出拳,敵人必敗,哪怕山河橫擋于前,也必將破滅。
誰人可擋?!
“這是一種臻至到極境的體術,一招一式均是精華,自那百拳、千拳中濃縮總結而出,不可多得啊!”連明喬元都贊嘆不已。
“真有那么玄乎?”趙德柱質疑道。
“你小子真是不識好歹。若老夫所料不錯,此地應當只是武王殿的一角,恰好是那武王修煉與參悟道法之地,其他地方應該在那大劫中毀壞了?!?p> “不能吧...若真如此我們還怎么出去?”趙德柱微微挑眉。
“這就要你自己去找了?!泵鲉淘懿回撠煹恼f。
趙德柱微微蹙眉。
“既來之則安之。能進來自然能出去。老夫覺得你現(xiàn)在還是試著參悟壁畫,這可比天材地寶、天地晶石珍貴多了?!?p> 趙德柱猶豫著,他可不想被困死在這里,可又不知道秦志是否掌握出去的方法,一時間想問又覺著不太好明說。
“傻站著干什么?眼前的壁畫可比外頭那些老死的靈藥珍貴多了,我發(fā)現(xiàn)壁畫上的技法似乎都是通過千百次的演練得出來的結果。這可是難得的寶藏??!”秦志雙眼放光道。
見他這么說,趙德柱有些無語。
“聽聽。人家思想覺悟比你高啊?!泵鲉淘I笑道。
“……”趙德柱額頭浮現(xiàn)黑線。
“趙兄,我不浪費時間了,趁機參悟吧,能悟多少是多少。武王留下的寶藏,若是有人用靈寶來換我都不換!”秦志說完,也不再與趙德柱嘮嗑,他盤坐在地,探出神念去與第一幅壁畫接觸。
雖然只一瞬間便心驚肉跳,被壁畫驚退,畢竟這可是一位王者參悟留下的,內蘊他的強大精氣神與無敵意念。
但秦志并不認輸,一次不行便兩次,三次不行便三次,以此類推……
趙德柱見他一直失敗,無奈的搖頭,他可不想被困在這里,索性便順著通道行走,一邊觀看壁畫一邊望著通道盡頭。
“你小子真不讓人省心?!泵鲉淘軣o奈。
“如果命都沒了,這些東西就算掌握了也沒卵用。”趙德柱理直氣壯道。
“好吧。謹慎歸謹慎,但這里邊的東西可是錯過這個村沒這個店的?!?p> “我有分寸?!?p> 趙德柱向前走,避開強大威勢的黑蛇,幾乎貼著壁畫,無心觀賞,卻又忍不住好奇。
十幾米后,壁畫上的內容明顯與先前看到的不一樣,不再是一招一式,一拳一腳,而是飛檐走壁,輕功水上漂之類的形狀。
越往后走,壁畫上所刻之內容簡直駭人聽聞,見之生疑。
因為,那記載著幾近瞬移的能力!
“這是什么法?”趙德柱深深被吸引住了,探出靈覺窺視,卻并沒有遭到強大而令人發(fā)指的壓迫感,反而有種山風自由的感受。
“這應該是‘風影步’,可又似乎不像?!泵鲉淘灿行┿卤?。
“風影步?”
“顧名思義,類似你們地球那些電視劇的步法,迅如疾風,如《天龍八部》段譽所得的凌波微步。”明喬元說道。
“哦?!壁w德柱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嘿嘿,一邊找出路一邊體悟觀摩,也不算浪費時間吧?”
“你小子總算開竅了?!泵鲉淘蛉ぁ?p> 趙德柱沒心思跟他斗嘴,重返不知名步法的第一幅圖位置,他漸漸放開心神去感悟,將己身的意念滲透到壁畫之中,頓時有一股輕飄飄的感覺油然而生,遍布全身,十分玄妙。
“真神奇!”
趙德柱仿佛飄飄然,跟喝醉酒似得,步伐頓時虛浮無比,走走停停,跌跌撞撞,除了無法自控,還感覺上頭了,根本停不下來。
“什么鬼?。吭龠@樣我會撞死的?!壁w德柱又驚又慌。
“這只是你的意念在經歷著一切……”明喬元別提多納悶了。
趙德柱被驚醒,仿佛從天堂跌落地獄,什么感覺也不見了,也不氣惱,呵呵傻笑兩聲,繼續(xù)將心神投入到壁畫中。
就這樣,漸漸地,就連趙德柱都忘乎所以了,找出路的事情拋之腦后,他沉浸在第一幅壁畫的妙境其中,不能自拔。
而秦志也是如此,也不知失敗了多少次,才勉強能窺視那內蘊無敵拳意的壁畫,一招一式都是那般威猛雄渾,有我無敵。
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二人參悟了很久,如癡如醉,似乎不知日夜交替,更不知這一參悟又過了多少時間。
趙德柱參悟第三幅壁畫,貌似遇到了難題,蹙著眉頭一直停留在那壁畫前。
秦志參悟第四幅壁畫,也開始止步不前了,像是鉆入了牛角尖里,進退不得。
也許是過了一天,也許是三天,兩人從悟境中蘇醒,皆帶著困惑,一臉深沉,倒也沒有意猶未盡,而是若有所思。
“這樣就把你難住了?”明喬元譏笑道。
趙德柱搓了搓下巴,也不搭理他。
“真是神奇。以身為風,當達到某一臨界點時便止步不前了,這就是所謂的瓶頸嗎?”這是他的體悟,正如他所說,參悟到一個臨界點時,便被難住了。
“算了,去看看技法吧?!?p> 跟他同一想法的,還有秦志。
雖然都有困擾,卻暫時拋之腦后,反正也跳不出來。便索性不浪費時間。
參悟第一幅壁畫,趙德柱強忍著壁畫內蘊的無敵信念以及它的不可抵擋威勢,足足試了百多次才勉強能承受。
第一幅壁畫的意境,竟然是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比之現(xiàn)代瑜伽還要難上百倍。
那是一個渾身沒有骨節(jié)才能做到的姿勢,仿佛蜷縮成一團,趙德柱費力的照虎畫貓,總算完成??墒?,壁畫的姿勢再變,成了另一個難上加難的姿勢……
“秦志這個變態(tài),是怎么完成這些的……”他忍不住吐槽。
壁畫上的技法就如同一個古體字,需要一筆一劃去組成。
但那武王似乎就是按照這種思路去磨煉修士的意志力,故而需要從最基礎的方式做起,一筆一劃仿佛渾然天成,又是那般自然,可難度上卻如同登天,能堅持下來的人很少。
“秦志做得到,我也可以!”
就這樣,時間在流逝,趙德柱也在進步。
他慢慢的給自己樹立了信心,再到信念增強,再到突破自我,再到不可思議……
回頭望,咬牙堅持去做的姿勢盡管還不及格,卻讓他自己感到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因為堅持下來了。
“我的體質似乎在變強……”他發(fā)呆,渾身熱乎乎的,仿佛肌肉與骨骼被重塑一遍,血液流通更加順暢。
試著運轉《光明寶典》,血氣頓時沸騰不已,爆發(fā)出海嘯連天的可怖景象!
嘗到了甜頭,趙德柱哪敢懈怠,繼續(xù)投入第二幅壁畫的意境中。
接著便是第三幅……
而后又是第四幅……
到了這,他就遇到困惑了。
秦志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參悟第四幅壁畫后,他也跟著止步不前了。
“嗚嗚……”
通道中突然幽幽森森,仿佛溫度下降了幾十度,風輕輕吹,竟有種發(fā)自內心的刺骨寒冷。
趙德柱與秦志搓了搓胳膊,也不在意,望著壁畫皆若有所思。
“慢慢消化吧?!壁w德柱率先開口。
秦志撇過頭來點了點。
“找出口吧。”
趙德柱一愣,還真是相當無言。一是他把這茬忘了,二是他先前猜測過秦志或許不知道有沒有出口這么一說,眼下也算驗證了他不知道出口的猜想。
“一直走就是出口?!币粋€低沉與戲謔的沙啞聲音突兀響起。
“是嗎?謝了老鐵?!壁w德柱眼前一亮,邁步走向秦志,卻突然想到什么,寒毛倒豎,膽戰(zhàn)心驚。
“剛剛……是誰說話?”
“不……不是我。”秦志也意識到什么,冷汗長流。
二人相顧毫不掩飾瞳孔猛縮的驚怵,慢騰騰的轉頭,果然看到了一個碩大的腦袋,血色的銅鈴大的眸子,陰冷的眸光,兩米多長的蛇信子交叉輕吐,一接觸到空氣時泛出漣漪。
“它……它不是死了嗎?”趙德柱顫聲驚叫。
原本橫陳在通道里的黑蛇竟然活了過來,不,那應該叫醒了過來,立起前半段身軀俯瞰著秦志與趙德柱。
“我……我哪知道??!”秦志都結巴了。
“嘶嘶”
“小娃娃,我這兒可很久沒看見活人了,我都快忘了,人的肉味兒是怎樣的了?!焙谏呋盍撕荛L一段歲月,口吐人言不過小道爾,此時露出玩味兒的譏笑,眸光在二人身上肆無忌憚掃視。
聞言,趙德柱與秦志不由自主的發(fā)顫,眼下在這通道中,他們根本逃無可逃。況且,黑蛇巨大的身軀近乎占據整條通道,將后路給封死了。
雖然能從青銅門的門縫那奔逃,但可行嗎?
面對這樣一條龐然巨物,趙德柱兩人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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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一念
最近太忙了,并非寫不出來(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