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然,你一定要挺住啊,我爹馬上就回來了,馬上你就可以醒過來了。”
小狐貍輕柔的動作和喃喃細(xì)語讓許淵然困得不行,睡了過去。
待到夜幕降臨時,胡寄安才和劉法欽回來。
胡寄安一回來便是沖進(jìn)許淵然的房間,看見小狐貍趴在許淵然身上睡著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爹,沐沐是我放出來的?!?p> “你放她出來干嘛?”
“爹,再不放他出來,你的女婿都快要毒死了?!?p> “怎么會?”胡寄安瞧這房間里也沒有迷迭水啊,而且他加的劑量那么少。
“老爺,您是不是也覺得奇怪?我剛剛來的時候,那迷迭水有滿滿一瓶呢!”胡海尚用手比劃著瓶子的大小。
“誰進(jìn)過這個房間?”
……
沒有人知道。
“你們可不可以先不要討論了!”小狐貍還沒睜眼就被他們的對話惹怒了。
胡海尚現(xiàn)在看到小狐貍還是委屈臉。
胡寄安走上前,打通了許淵然的脈搏,再點(diǎn)了下他的穴位。
“許公子怎么還不醒?”按理說,只要脈搏一開,自然就會醒了。
“你說呢,加這么多迷迭水!”胡陽陽也用手比著,對著胡海尚吼。
“我……我……”胡海尚真是啞巴吃黃連,明明是我把那滿滿一瓶迷迭水倒掉的呢。
胡寄安有點(diǎn)慌了,不會真有什么事吧?
小狐貍急得直跳腳,“不會有什么事吧?”
“不會,不會?!焙栮枌⑿『偡鲎?,怕她一會受不了。
“再等等吧……”
胡寄安喝口水緩解自己的緊張。
“爹,你出去吧。”小狐貍沒有表情,卻是像被欠錢了一般的幽怨。
胡寄安肯定知道她生氣了,腆著個臉賠笑,“爹錯了,這只是個失誤而已?!?p> “出去!”小狐貍真的不想再見識胡寄安怎么試探許淵然的招數(shù)了。
胡寄安沒辦法,只好出去了,“海尚,一會淵然醒了叫我?!?p> “你也出去!”小狐貍咬牙切齒地對胡海尚說,牙齒咬得“吱吱”地響。
“好,好,我走?!焙I杏X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捂著嘴就跑了出去。
“淵然,你快醒過來啊?!毙『偸掌饜汉莺莸臉幼樱瑢υS淵然到是一腔溫情。
胡陽陽坐在旁邊,守著門,不讓其他人靠近。
許淵然睡得可香了,夢里面什么都有。
“哥,你聽,淵然好像發(fā)出聲音了!”
胡陽陽豎起耳朵仔細(xì)聽,“這不會是呼嚕聲吧?”
???
小狐貍湊近許淵然,他的呼嚕聲很低,像是在喉嚨里怒吼。
“哥,他不會是睡著了吧?”
“要不,你叫叫他?”
“淵然,淵然?”小狐貍拍拍他的臉,沒醒。
“許淵然!”小狐貍大吼一聲,把許淵然驚得嚇一跳,他有點(diǎn)不爽,是誰把自己的好夢擾亂了?
“淵然,你醒了啊?”
許淵然一睜開眼就看見小狐貍滿臉的擔(dān)心,難道他還在做夢?
“淵然,來,讓哥哥看看你哪兒有事沒?!焙栮柾崎_小狐貍,一屁股坐在許淵然身上。
“啊呦!”許淵然疼得直叫,這哥哥的體重真是不容小覷。
“對不起,對不起!”胡陽陽趕緊起身。
“你還好嗎?”小狐貍又噙著淚,拉著許淵然的手。
說沒事吧,其實(shí)許淵然現(xiàn)在頭還是有點(diǎn)暈,說有事吧,他剛剛做的夢還挺美。
……
“??!我的頭好疼??!”許淵然抱著頭,好像頭被誰打了一下。
“那,那該怎么辦?”小狐貍也束手無策。
“我去找爹。”
胡寄安一進(jìn)門,許淵然叫得更慘了,他就是要這個老頭對自己有愧疚之心。
“淵然醒了啊?!焙陌残Φ眠€挺和藹,果然是笑里藏刀的狡猾老狐貍。
“?。〉?,我的頭好疼啊,是那酒有問題嗎?”
這個問題把胡寄安問住了,“不知道那,呵呵,可能是吧?!?p> 小狐貍和胡陽陽有些鄙夷地望著自己老爹。
“我睡了多久啊?”
“你睡了一天,我差點(diǎn)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小狐貍挽上許淵然的胳膊。
“一天?”許淵然裝出很震驚的樣子。
“可是我喝酒沒喝多少啊,若不是那酒里有毒?”
“淵然啊,你就是不勝酒力,別多想了,醒了就好?!?p> ……
這個老狐貍還真是油鹽不進(jìn)呢。
“我想解手……”
許淵然是真想,他可是憋了好久。
“來,爹來扶你?!焙陌矂傁肴嵩S淵然,被小狐貍截了胡,“不用,我來?!?p> “哎呦!”許淵然站不穩(wěn),一下子摔在地上,其實(shí)主要是他久了沒動,腳麻得不行。
“這可如何是好???”小狐貍把他扶起來,有些害怕。
胡寄安吸了口冷氣,不會把許淵然弄成殘疾了吧?
“那爹去給你拿尿壺。”胡寄安現(xiàn)在及其想彌補(bǔ)自己的錯誤,像個下人一樣對許淵然畢恭畢敬。
許淵然的大腦飛速旋轉(zhuǎn),要不要這個老頭服侍自己解手呢?
該怎么折磨他呢?
“不用了,爹,你扶我去茅房吧,我可以的?!?p> 許淵然點(diǎn)名道姓地要胡寄安帶他去。
一個身子重重地壓在胡寄安身上,他這把老骨頭都快被壓垮了。
“來,陽陽,快過來幫我!”胡寄安現(xiàn)在連說話都有點(diǎn)吃力,可許淵然像是黏在胡寄安身上了一樣,就是扯不開。
“爹,能不能快點(diǎn),不然我就要尿出來了。”
胡寄安嚇得把許淵然拽著就走,“你忍住啊,忍??!”
許淵然一不小心笑出了聲,折磨這個老頭比征服天神教好玩多了。
許淵然解決完之后一身輕松,可是還是得演出自己很虛弱的樣子。
“淵然你餓嗎?”
“餓……”
小狐貍拿著紙筆,“你說,你想吃什么,我都叫人做!”
“我想吃魚……”
“那我叫下人去做?!?p> “我想吃鮮魚?!?p> “鮮魚?”
“就是上回九瀾公子專門去為你釣的那種……”
“那,我叫下人去釣?!?p> “可是他們不知道在哪兒啊?你們知道嗎?”
那些丫鬟守衛(wèi)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所以,你想讓九瀾去釣?”
“嗯……”許淵然點(diǎn)了下頭,好不容易有個機(jī)會整人,當(dāng)然不能放過劉九瀾。
“我才不去!”九瀾也不愿意向許淵然屈服。
“哎呀,兒啊,你看他那么虛弱,去又如何?”胡寄安低聲下氣地求人還真不多。
“說了不去就不去,他要求還真多!”
“九瀾,你就幫幫忙吧?!毙『傔M(jìn)來,九瀾突然有些無措,是他把劑量加大的,他心里生出一些罪惡感。
“那……讓他等會兒。”
九瀾不情不愿地出發(fā)去捉魚,不一會兒就提溜著一條大魚回來,許淵然在此期間,像是快要不行了,捂著肚子翻來滾去說自己餓。
“九瀾怎么還不回來???”小狐貍反反復(fù)復(fù)地跑到門口觀望。
“少爺回來了!”
小狐貍第一個沖出去,直接搶走九瀾手上的魚,沒有一句話。
吃上了鮮魚,得到了享受的許淵然一下子釋然了許多,也就忘了之前受的那些罪。
“淵然啊,這身子好些了嗎?”胡寄安在旁邊寸步不離地陪著。
“爹,我才剛醒,現(xiàn)在連人都看不清呢!”許淵然大口啃著饅頭,餓了一天,什么也沒吃。
胡寄安啞然,“主要是爹想著在法欽這兒呆了太久,我們也是時候出發(fā)了?!?p> “沒有啊,寄安兄,你們想在這兒呆多久都成!”
“爹,你聽到了嗎?干爹多熱情!”胡寄安真覺得許淵然是受影響了,今日所舉所動不像平日里穩(wěn)重沉默的他,到像個三歲小孩不懂事地跟大人頂嘴。
“可是我們也的確該走了?!?p> “不如定個時日,咱們就出發(fā)?”
“你在問我?”許淵然指著自己,這個老頭還真愧疚了?什么事都征求自己的意見。
“對,爹要照顧到你身體的因素啊?!?p> “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許淵然將饅頭塞到嘴里就要起身。
“你說什么呢?”小狐貍把他按回去坐著,“你今日油鹽未進(jìn),不得多吃點(diǎn),這大晚上的,去哪兒?”
“開玩笑呢!”許淵然看自己娘子生氣了,也就不開玩笑了,乖乖地拿起筷子,繼續(xù)掃蕩。
“通知下去,明日啟程!”胡寄安被許淵然整得有些疲憊,連站起來都有些吃力。
“哦,對了,跟九瀾說,讓他快些準(zhǔn)備,這孩子就是拖沓。”
許淵然差點(diǎn)沒哽住,“劉九瀾也要去?”
“對啊,九瀾天生愛闖蕩,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而且九瀾這孩子也值得信任。”
……
許淵然想快些離開這兒就是想能早點(diǎn)擺脫劉九瀾這個黏糖,天天不是跟著自己,就是跟著小狐貍。
“爹,他去干嘛?”小狐貍似乎也不大愿意他去。
“去保護(hù)你??!”
“可是我有許淵然保護(hù)啊!”
“你看看他現(xiàn)在這樣,都得讓別人保護(hù)!”
許淵然一聽就不開心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可以!”
“你可以個大頭鬼!坐下!”聽見指示的許淵然一屁股坐下去,卻滿臉的不愿意。
小狐貍轉(zhuǎn)念一想,有人能分擔(dān)許淵然和胡陽陽的負(fù)擔(dān),也是何樂而不為的事。
“那不準(zhǔn)讓他靠近淵然!”小狐貍一想起上一次九瀾偷看許淵然洗澡的事就不開心。
“明明是不要靠近你?!痹S淵然自然地牽起小狐貍的手。
胡寄安不想再看這小兩口秀恩愛,“你們也早些休息吧,給淵然多喝些蜂蜜水?!?p> 小狐貍當(dāng)然知道,早就讓人將滿滿一壺蜂蜜水兌好。
被一陣甜蜜暖了胃又柔了心的許淵然真是美滋滋的,樂個不停。
“你為什么要跟著去?”胡宗延找上了九瀾。
“我為什么不能去?許淵然現(xiàn)在負(fù)著傷,你每日就知道花天酒地,我去幫一下陽陽哥哥,不挺好嗎?”
“什么叫我花天酒地,那日還不是你給我下的套!”
“那你還心甘情愿地進(jìn)去了呢?!?p>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去!”胡宗延像是在命令他。
“哥哥,這件事天知地知,你不說我不問,不就過了嗎?”
可是胡宗延知道胡寄安是個及其細(xì)心的人,等他想起來地時候,定會細(xì)細(xì)追究。
“可是那迷迭水是你加的,到時候怪罪下來,我倆一起受罰!”
“哥哥放心好了,這是肯定的,兩人做事兩人當(dāng)嘛?!?p> 霜兒打洗腳水剛好路過,無意間聽到兩人的對話。
原來是劉九瀾要害許公子?
竟然還是胡宗延幫忙?
霜兒快速離開,想要告訴小狐貍,卻是一腳踏空,摔了一跤,洗腳水潑了一地,也驚動了房里的兩人。
“是誰?”
霜兒趕快爬起來,將洗腳盆丟在那兒。
胡宗延開了門,卻未見到人,心里有些慌張。
“哥哥,你這可是做賊心虛啊,早些睡吧,明天還得趕路呢?!?p> 九瀾門關(guān)上,剩下胡宗延一人望著洗腳盆,心里忐忑不定。
胡家來的時候便是被熱情款待,走的時候也不例外,劉法欽挑了上好的馬車馬匹,還有珍財珠寶一籮筐,全給胡家塞去。
“怎么說我胡寄安也是無楓鎮(zhèn)首富呢,法欽,你這是看不起人啊?!?p> “哥哥,錢財不怕多,你看,又有這么多健將保護(hù),就收著吧?!?p> “那老弟到時候一定要來找我,我定會好酒好菜招待著?!?p> ……
許淵然打著哈欠,無趣地聽著兩個老頭毫無營養(yǎng)的對話。
“你這兩天挺猖狂啊?!痹S淵然以前在胡寄安面前連開口說話都得再三斟酌,今日竟無遮無羞地打著哈欠。
“嘿嘿,多謝娘子夸獎?!毙『偪此蚬?,自己也被傳染了。
“寄安兄,你看你的女兒女婿都快睡著了,就快快出發(fā)吧?!?p> 胡寄安出發(fā)西域,將自己在無楓鎮(zhèn)的生意全權(quán)交給了劉法欽。
“那就麻煩弟弟了?!?p> “不麻煩,哥哥,這是我該為哥哥做的?!?p> ……
九瀾都快看不下去了,“爹!你是不想讓我走了嗎!”
收到了孩子們的不滿,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許淵然還是和小狐貍坐一輛馬車,劉家給了他們好幾輛,排場可大了,許淵然和小狐貍也可以盡情享受他們的二人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