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孤,可以跟我說一下你所看到的活骸景象嗎?”
那次事件我沒有接觸,那也是交界都市第一起活骸事件,安托涅瓦很好奇我所知曉的活骸是從哪里來的。
因為,一旦交界都市出現(xiàn)其它活骸,自然會有消息傳入中央庭,可除了曾經(jīng)的活骸事件外,中央庭并未收錄到其他活骸的警報,很疑惑我是不是記錯了。
“可以,他們身上覆滿細小的黑紫碎片,燃燒著黑色火焰,身體全面結(jié)晶化,大量活骸碎片從身上凋零,保持著人類姿態(tài)的怪物......”高校學院時看到的“既視感”,還有那名活骸少女與我的約定,全部詳細告知安托涅瓦。
我嘴里所描述的,確實是活骸的特征之一,但是“既視感”的那些記憶,安托涅瓦很詫異:“你是今天才加入中央庭的,以前并沒有接觸過指揮使、神器使之類的事情,為什么會有關于其他神器使活骸的記憶?”
“我不清楚那是不是與我遺忘的記憶有關,或許我在加入中央庭之前曾接觸過其他活???該不會與你說的那活骸事件有關吧?”我有些不確定的道。
那道模糊記憶之中,我無從得知那名神器使少女為什么會變成活骸,那時又發(fā)生了什么,還有后來又是怎樣的,我全概不知,可那種親身經(jīng)歷的感覺非常真實。
既然交界都市曾發(fā)生過一次活骸事件,我覺得,自己失去記憶之前,或許和那次事件有所關聯(lián),但這樣的推測,直接被安托涅瓦否掉:“不,你所說的活骸,與我曾經(jīng)所見到的怪物活骸并不一樣?!?p> 我所描述的那類活骸,安托涅瓦還沒親眼見過,雖說擁有一樣的活骸特征,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活骸。
“不一樣?!”我愣住了,難道活骸還有其他異變?
安托涅瓦微微皺眉道:“沒錯,你說的活骸仍保持人類姿態(tài),而我所見到的活骸卻是徹底巨大化的怪物活骸,那是真正巨型的龐大怪物,而且保持人類身軀的活骸,我暫時……沒有見到……”
安托涅瓦的一番話,完全否認了我與當初的活骸事件,沒有干系。
“怎么回事?真的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嗎……”我一直捉摸不透,那時“既視感”不可能是幻覺,確實是人類身姿的活骸啊
我記憶中的活骸,與安托涅瓦所說的活骸事件不相干,安托涅瓦很肯定的道:“除了第一次活骸事件與高校學院西比爾的活骸外,我可以斷定,交界都市從未發(fā)生過其他活骸事件?!?p> 我已經(jīng)混亂,那時回現(xiàn)的記憶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既視感”產(chǎn)生的錯亂嗎?還有活骸狀態(tài)拿著長刀的馬尾少女,那又是怎么回事?
“啊~,又是一連串莫名其妙的事……”
白夜館的霞說過,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過往,腦中擁有著無數(shù)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碎片,每當看到一次“既視感”,就是看到曾經(jīng)忘卻的記憶,那位模糊的活骸少女是怎么回事,難道記憶也存在假的嗎。
“很抱歉,關于你說的其他活骸問題,我無法解答?!?p> 這次的問題超出安托涅瓦的知曉范圍,連她都不知道的話,看來真可能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只能以后多留意活骸方面的問題。
“唉,沒事,現(xiàn)在我也了解了很多關于活骸方面的事情,這基本足夠了?!?p> 神器使為何會活骸,我算是得到解惑,雖說“既視感”中的活骸還沒弄清,可沒人知道,也不會有誰會好心告知我的,只能靠自己慢慢去尋找答案。
“感覺你真的很神奇,說不定成為中央庭的指揮使并不是意外呢?!卑餐心呶⑽⒁恍粗业?。
她認為我身上發(fā)生的事不是偶然,今早上明明沒人告知我是黑核,我居然一眼認出并凈化黑核,現(xiàn)在還無意窺知神器使的活骸。
這一切都不是普通人能觸及的,只有指揮使才會面臨這種問題,冥冥之中有某種指引,在引導著我成為中央庭的指揮使。
“我確實也有這種感覺,無論是對中央庭,還是對安托涅瓦你們,我一直有一種親近感?!蔽液苡型械攸c頭道。腦子里忘卻的記憶,偶爾回現(xiàn)與神器使、指揮使一類有關。
不管是安托涅瓦還是安,或是珈兒,還是其他神器使……對大家都有一種相識的熟悉感,仿佛曾一起并肩作戰(zhàn),之間的關系并不陌生。
最重要的是,我對我的成長異常驚訝,得到安托涅瓦指點之后,我不知為何能冷靜判斷與得心應手的進行指揮作戰(zhàn),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參加黑門戰(zhàn)斗。
“說不定加入中央庭是在未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我大概是為了尋找某種答案才成為指揮使的吧?”我身上存在許多未解的謎題,一切不像是巧合。
安托涅瓦欣慰地笑道:“剛成為指揮使還沒到一天,就變得越來越可靠了,真讓人很放心呢。”
我的成長非??欤踔量斓讲豢伤甲h,先是對一切懵懂,進入學院黑門執(zhí)行任務,緊接帶領神器使壓制活骸化異變,半天不到的時間居然驚人成長,這絕非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既然成為了指揮使,我也是在盡自己一份力量而已?!碑斆娴玫桨餐心叩目隙?,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瞧著我一身令人放心的樣子,安托涅瓦自然很欣慰,不過,她并不滿足于此,隨之向我提出了一個關于活骸的問題,問道:“小孤,如果身邊的神器使徹底活骸,已不再是人類,只是一個怪物,且是個極其危險的怪物,你會怎么做?”
神器使發(fā)生活骸是不可挽回的事件,更無法斷定神器使會在何時活骸化,假如是身旁的神器使失去理智變成怪物的那一天到來,安托涅瓦便想知道我將如何面對同伴的活骸化。
“徹底活骸化嗎……?”也就說徹底變成怪物無法恢復,面對不再是神器使的怪物,我該怎么做……可能是安托涅瓦問得很突然,我暫時沒得出自己的觀點。
這個問題似乎很沉重,不是簡簡單單討論就能說過去的。
面對并肩作戰(zhàn)的同伴變成怪物,我大概還會對他們心存感情,向他們下手可能會猶豫吧,我沒法確定與明確進行答復,遲疑道:“說不定會有別的辦法,我可能……會試著去救他們……”
畢竟看到自己最熟悉的人在眼前變成怪物,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會在一時間下得去手,必然會想盡辦法,嘗試去拯救他們。
“確實呢,誰都不想放棄掉曾經(jīng)的同伴,但只要活骸化出現(xiàn),我就會主張消滅活骸,徹底將危險殲滅在萌芽中,這一條已經(jīng)列入中央庭規(guī)定之中?!卑餐心呱砩蠜]有負擔,很輕松的說了出來。
神器使活骸化之后,他們會變成只知道破壞的怪物,他們的內(nèi)心同樣飽受著折磨,所以當活骸無差別對人進行襲擊前,安托涅瓦決定讓他們解脫,也就意味是親手去葬送掉變成活骸的同伴。
安托涅瓦的做法沒有錯,可一活骸化就消滅這……可能是憐憫心泛濫,我有點不認同:“雖然知道活骸化后他們會很痛苦,可就算這樣,我也不認為消滅活骸是必要的手段……”
一條生命在自己的手中消逝,內(nèi)心想必會很煎熬,說不定活骸還有能拯救的辦法,我不想接受親手葬送同伴的做法。
在意見左右的時候,安托涅瓦一直用溫柔的目光注視過來:“那你會怎么做呢?”
這種事我也沒多大自信,更沒有多少底氣,但我還是很堅定說出我內(nèi)心的想法:“拯救還是消滅,我會竭力做能做的事,我會根據(jù)我的判斷進行抉擇,絕不會讓事態(tài)向惡化方面發(fā)展?!?p> 安托涅瓦當即愣住,她沒想到我會說出這一番話,她也很高興,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既然你的內(nèi)心如此堅定,那么就放心去做吧,如果事態(tài)嚴重的時候,希望你能下定自己的決心。”
“嗯……我會的!”我肯定的承諾回道。若真是發(fā)生那樣的事,只要盡力拼到最后一刻,無論結(jié)果怎樣,只要不后悔,哪怕失敗,我也會下定決心去抉擇。
“即使有人真正變成怪物,仍想要去拯救他嗎?哪怕注定結(jié)果會失敗,還是想盡力到最后嗎?”安托涅瓦恍若所思,低聲呢喃:“難道這就是身居高位的指揮使……和神器使在眼界上的差距嗎?”
聲音很小,我還是聽到了,其實我不知道我是否正確,撓了撓頭道:“眼界這種東西并不能決定什么,我只是覺得……只要盡力而為就行了……”
“果然呢小孤,你成為中央庭的指揮使也許是早就注定好的哦?!卑餐心邼M意的笑道,我極具勝任指揮使的資格,也不可否認,她愈發(fā)期待我日后的成長,她道:“那么,請一定要讓我見證你日后的抉擇。”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蔽亦嵵攸c頭道。雖然我還沒能發(fā)揮什么作用,但為了不讓安托涅瓦失望,我定會努力當好這個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