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池田瀧夏,是個高中生穿越者,現(xiàn)在慌的一批,甚至有點想去參加高考。
躺在我背后的這個不明生物,一直昏迷不醒,我不確定會不會被吃。
另外我的隊友,韓淺涼——一個胸比我大好幾個杯的小姐姐,被美人魚綁架,和我失去聯(lián)系也超過12個小時。
我已經(jīng)12個小時沒有跟人類或者是會說話的東西聊天,這跟我想的異世界有點差別。
嗯,我現(xiàn)在覺得我被宋長遠騙了,就是一個自稱從這個世界去到我們地球的人,他說我只要來這個世界,我弟,就是田醫(yī)和同志,會馬上感知到。他說我弟在這個世界是個吊炸天的神,天上地下橫著走。
但是,臥槽。老娘我從那么高的懸崖上,被不明生物踹到海里,在救生艇上飄了一天一夜,只遇到了幾個兇巴巴的美人魚。
淺涼高燒昏迷,又被美人魚帶走,生死未卜。我現(xiàn)在被關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地牢一樣的地方。不知道那一坨不明生物是什么東西。
我現(xiàn)在錄下這段視頻,如果是田醫(yī)和你這家伙找到,好歹認了一下我的遺體。如果是從地球來的其他穿越者,如果懂中文的話,這里曾經(jīng)……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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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夏被身后某不明生物突然的動作嚇得手抖,把正在錄像的手機砸了過去,自己迅速跳開,貼在另一邊墻上。
十分順手的從混沌戒指中掏出電棍,這是他十幾年的生命中,唯一使用過的防身武器。然后保持警惕,緊盯著那一坨東西。
“火…火…”
這微弱的聲音,瀧夏聽了好幾遍才確保自己沒有聽錯。
正常情況下,昏迷之后。,醒來不是應該先要水嗎?
也是,穿越本來就不是正常的事情,發(fā)生不正常的情況也算是很正常的吧…
又觀察了一會兒,除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要火之外沒有什么動作。
瀧夏猶豫了一下,把防風的打火機掏出來,打著扔過去,并且十分迅速的給自己披上了防火衣。在心里面略微感激了一下宋長遠貢獻的這個超大型儲物倉庫,現(xiàn)在這個混沌戒已經(jīng)化身成哆啦a夢的次元口袋。這也是唯一能讓他在這個世界感覺到安全的東西。
那一坨東西本能的撲向火苗,然后一瞬間爆燃。
瀧夏把自己裹緊,心情突然有點復雜。
這算不算殺人…
我這應該算是過失吧…
老娘連只螞蟻都沒有捏死過,去他大爺?shù)漠愂澜纭?p> 瀧夏在心中罵了一堆臟話,也并不能緩解震耳的心跳聲,甚至讓她有些反胃…
防火服雖然能阻止爆燃將她吞噬,但這溫度并不能消退,她已經(jīng)恍惚的感覺自己好像是燒烤架上的羊肉串……這個時候,一個有8塊腹肌小哥哥掀開防護服,用手摸著她的額頭…瀧夏已經(jīng)來不及想為什么自己能看到八塊腹肌,就暈了過去…
腹肌小哥驚訝于她都已經(jīng)脫水到這個程度,還在流口水。
瀧夏正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被冰涼的水直擊面門,措不及防的嗆了口水。然后就看到小哥裹著自己不合身的防火服,短暫的信息整合之后,他意識到這個小哥哥可能就是原來那軟趴趴的一坨……然后下意識的偷瞄了一眼腹肌…遮住了…
“你…還好吧…”說話有點僵硬,但是綠夏還是聽到了。
張嘴想發(fā)出聲音,可是嗓子干疼,只好沙啞著嗓子說:“嗓子…疼?!?p> “我再接點水?!?p> 瀧夏看著他用雙手把石縫中掉落的水接起,心里盤算著,這水中到底有多少微生物。小哥的心意和自己的健康之間,她選擇后者,從“次元口袋”里取出純凈水,稍微用力打開,水的冰涼從嗓子流遍全身。
水有點尷尬的從指縫里流下,小哥的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看著瀧夏稍顯愜意的表情,把她整個打量一邊,小心的問:“你是人類?”
“???”瀧夏被問的一頭霧水:“你不是?”
小哥搖搖頭:“我是神火族后裔?!?p> 瀧夏下意識點頭,對哦,異世界嘛,美人魚都安排了,有個非人小哥很正常吧。
“對了,我叫池田瀧夏,你可以叫我瀧夏或者龍蝦都行。你呢,叫什么名字?!?p> 他認真的想了一下,無奈的搖搖頭:“我被族人驅(qū)逐,奪去了名字?!?p> 瀧夏大著膽子往他棲身的石頭邊挪動,拍拍他肩膀:“名字只是個稱呼而已,被奪走了一個就再起一個?!?p> 他沒有做聲,想來那個名字應該有著別樣的含義。
“失去的東西念念不忘又有何意義,不如我們一起想個稱呼,不能總是這般‘你呀’、‘我呀’的相稱,若是再多一個人,便分不清你我?!?p> 小哥仔細看著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一切。
“你是個可以相信的人類嗎?”
“啊?”瀧夏并不是一個情商高到可以自如的和人切換話題聊天的人,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智商和情商都是中等偏下,勉強及格的程度。可就這樣她也在這簡短的話語里,發(fā)現(xiàn)底下藏匿的冰山。
小哥忽然覺得自己這么問不太妥當,又搖了搖頭:“名字,你隨意吧?!?p> “叫你新一好吧,此刻對于你我都是新的開始?!?p> “甚好?!?p> 新一開始盯著自己的腳,順著腳一直向上看。他還穿著寬大的防護服,為了方便,索性敞開衣服,自顧自的上手摸了兩下。
這種情況瀧夏第一次見,雖然對著自己愛豆幻想過,沒想到開眼界是在異世界。
沉醉在自己身體的新一回過神來,捂緊衣服。對著有些發(fā)愣的瀧夏表示歉意。
瀧夏心里想著,這種程度不是道歉就能完事的,我還是未成年,按照我國刑法……然后嘴上說著:“這種衣服是用來防火的,貼身穿著不太舒服。我這里有衣服,你可以先換上?!?p> 瀧夏有些心虛的遞過去衣服,轉(zhuǎn)過身去,這些衣服本來是宋長遠為田醫(yī)和準備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之前是女人。所以可能一時間忘了男女之別?!毙乱贿叴┮路吀忉?,說出這番讓瀧夏掉下巴的話。
瀧夏安慰自己,異世界嘛,正常操作,習慣就好。
“浴火重生是我族中禁術,我可能學的不太全,才出了這樣的差錯。不過也好,正如你所說,過去的我就隨著火化作灰燼,現(xiàn)在一切重新開始?!?p> 瀧夏強按著自己的八卦之心,盤算著既然浴火重生這種神技都能若無其事的修成,那么抱著大佬的大腿,一起逃出去也未嘗不可呀。
“這衣服款式怪異,但也挺舒服的,可是這么穿的嗎?這褲子是該如何…”他低頭在擺弄牛仔褲的拉鏈,瀧夏回頭順著他的手看去,很顯然拉鏈被里面的布料卡住了,進退不得。
異世界嘛,正常操作,正常操作…瀧夏心里這么安慰自己,臉上掛著大方的微笑:“我來幫你吧?!?p> 瀧夏迅速的把拉鏈重新拉好,覺得這個動作太過親密又向后撤了一步。心里暗暗想,還沒有跟男生拉過手呢,是不是應該表現(xiàn)的再羞澀一點。
新一到不是很在意的跟她道謝。
“既然你會浴火重生,那應該很厲害吧。你看我們該怎么出去呢?”瀧夏終于問出來自己想問的問題。
倒是新一無奈的聳肩:“我怕是無能為力,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就在這里歸墟了,這里的水壓過高,完全沒有火的元素,說實話,剛才的火已經(jīng)把我體能元素放空,長久的與火元素隔絕,我怕是不能長久,更別說出去了?!?p> 本來以為是個王者,沒想到只是個青銅,瀧夏嘆口氣。兩人之間突然彌漫起一種低迷,瀧夏也不想關心他到底想什么,心里擔憂起淺涼,不知道淺涼怎么樣了。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她陪著自己,從小到大,似乎都在下意識依賴別人。父母意外離世后有外婆依靠,外婆重病后又被舅舅一家接納。作為姐姐,理所應當?shù)谋惶镝t(yī)和從小照顧到大。中考之后口口聲聲說著要獨立,找了一所離醫(yī)和遠遠的住宿學校,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開始依賴作為朋友的淺涼。
如果自己能夠讓人省心一點,醫(yī)和也不會非要淺涼在家陪著自己。如果那天淺涼沒有陪著自己,現(xiàn)在應該過著正常的高中生活,在枯燥的高三備考生活中跟同桌吐槽著老師。
“這個給你?!毙乱煌蝗淮驍嗔怂乃季w,遞過來某個東西。
瀧夏擠出個淺淺的笑,接過來仔細看。原來是被自己扔出去的手機,以為已經(jīng)在水深火熱中喪命,沒想到還有全尸,已經(jīng)打不開,隨手扔進“次元口袋”。
“其實我是有點好奇的,關于那個東西?!毙乱恢钢杆氖帧?p> 瀧夏意識到他可能說的是混沌戒指,下意識的揉搓一下。
“我們神火后裔,離世而居,處于一種不神不魔,不人不仙的狀態(tài)存在。催動魔法的魔素,和修行者的靈氣我們都能使用,只能作為火這一種狀態(tài)體現(xiàn)。你的這個東西,不屬于這兩種狀態(tài),但也不像我們的火這樣純粹。也就是說他既不是純粹的信仰而生,也跟靈氣和魔素都無關系,是第四種力量。”
“?。俊睘{夏被她一堆概念整的有點懵。
“你本人看起來很弱,沒有信仰,沒有魔力,沒有靈力,但是在這個各種壓力都很強的地方卻如履平地,不得不讓我刮目相看?!?p> “謝謝你稱贊,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是很懂?!睘{夏被打擊慣了,畢竟是個學渣,突然被夸心里竟然生出好學之心:“你說的這些魔氣,靈力都是什么,反正有大把時間就跟我說說吧?!?p> 新一點頭走到她傍邊坐下,瀧夏乖乖拿出小筆記本。
“首先糾正一點,是靈氣跟魔素。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你是人類,應該聽說過很多修行者的事跡吧?”
瀧夏一邊在本子鄭重的寫下“靈氣”跟“魔素”兩個字,這里的光線不是很好,她搗鼓出一盞冷光燈,瞬間就照亮了整個“洞”。
或者不應該叫做“洞”。他們所在這個地方在黑暗中仿佛是有頂?shù)目臻g,在光亮里顯現(xiàn)出來更為廣闊的輪廓。
新一已經(jīng)忘卻了要同她交談,也忘了自己原本要質(zhì)疑她的字,站起身來,遠遠的望去……
他好像想起了點什么,拉起瀧夏的手腕,不容她質(zhì)疑的說:“跟我走。”
“關于你以前是女人這點我還是不敢相信。”瀧夏小心的跟著新一走,除了新一手里的燈,沒有任何光源,只是被水反射,顯現(xiàn)出模糊的光影。
新一在仔細觀察周圍環(huán)境,對于她的問題并沒深入思考,隨口回應到:“被驅(qū)逐,被奪取名字,我已經(jīng)被斬斷過往和未來,是生是死,是男是女,結局只有被復仇的火點燃而已,我現(xiàn)在只是把那扇門關上的工具。”
他的語氣冷靜,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瀧夏既想探究他的秘密,又害怕被好奇心所累節(jié)外生枝。
“我想我知道這是哪里了。”像是印證自己的想法,他再次把燈光聚攏向遠方:“是海神的遺跡。”
“???”瀧夏的八卦之心還沒反應過來,不太敢確定自己聽了個什么。
“海神遺跡。你們?nèi)祟悾缃駥@些已經(jīng)不怎么感興趣,沒有聽說過也很正常,但是因為天然的屬性壓制,我的族人是不會輕易忘記的。”
“遺跡?這個神死了嗎?”
新一搖搖頭:“你這個人果然毫無信仰,這么說一個神是很不尊敬的。死是某一個瞬間真實存在的,但是神不可能有這么真實的瞬間。通常是在某一個無法界定的點,不可挽回的走向消亡。這種消亡是一個持續(xù)的狀態(tài),但這個消亡的終點不是無,而是無限接近于無的趨勢?!?p> 突然響起了掌聲,瀧夏的心臟像是被抓了一下,趕緊躲到新一身后。她沒有鼓掌,只能說明黑暗里還有一個人。
那人也沒有繼續(xù)隱藏,大方的出現(xiàn)在燈光之下,折射著光的魚尾像是鑲嵌著寶石一般。
是美人魚啊。
“這番感悟聽的我都有些動容?!泵廊唆~如此說。
“到也不是我的領悟,只是曾經(jīng)被這么告知過?!?p> “我有比較緊迫的事要做,就不在這里兜圈子了,我是現(xiàn)在的海神祭祀,用人類稱呼可以叫我末藍。”
瀧夏看她的態(tài)度還可以,就大著膽子問:“我的朋友怎么樣了。”
“如果指是身體的話,已經(jīng)沒有問題,但有一些預期之外的狀況,我可以帶你們?nèi)ヒ娝?。?p> 末藍一邊說一邊近前來,指著燈說:“在這里不需要這樣的光。”
瀧夏知趣的收起燈,周圍逐漸暗下來,有一些若有若無的光。末藍揮揮手,頭頂出現(xiàn)一片星海照亮身邊的事物,然后請他們一起上路。
“我以為敢來零海的人類都是會說我們魔族的語言,你的這位朋友好像不會。發(fā)現(xiàn)這一點,我也并沒有為難她。更讓我驚訝的是,你居然可以在海神的遺跡里,幫助這個已經(jīng)叛族的神火后裔重新化形。我覺得我們可以互取所需,互相幫助一下?!?p> 見到真實的美人魚,聽到她清脆的嗓音,在瀧夏心里卻生不起一點美好想法,在海上被他們一群圍攻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或許你還難以接受,不如我來說說條件?!蹦┧{似乎看出來瀧夏的擔憂:“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僅僅以你們兩位,或者加上這位,沒有經(jīng)驗老道的航海士幫忙,你們出不了零海?!?p>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說說條件,好讓我死心?!睘{夏沒有出海的經(jīng)驗,作為一個宅,下水的經(jīng)驗都沒有多少。就她而言,沒有信心能活著回到岸上。
“我們之所以大規(guī)模搜海,是因為族中出了變故,我們的公主失蹤了,這件事關乎我們族群的存滅?!?p> “什么意思?你懷疑我們?”瀧夏詫異道。
“你們兩個倒還不至于悄無聲息的拐走公主。捕獲你們僅僅是出于可能是同伙的考慮,如今看來,你和你的朋友,要么是被完全舍棄,要么就是沒有干系。至于你…”末藍突然回身指著明顯落后半步的新一:“我在你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樣東西,跟公主留下的東西極為相似,所以趁著你虛弱就留下你來?!?p> “那種東西,我以為是我弄丟了?!毙乱坏谋砬榭床怀鲎兓瘉?,似乎從某一個時刻起就不再有表情的變化。
“所以,你應該知道很多吧,作為交換你也可以提一個條件?!?p> “我以為所謂的交換條件只是你和他們之間建立的?!?p> 末藍并不在乎他的冷淡態(tài)度,反而語氣溫和了些:“很顯然,你是比他們兩個更好的合作選擇。只要我放你出去,我想沒有幾個人能成為你的對手。我本來不必跟這兩個女孩周旋,但是作為祭祀,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某種模糊的可能,我想你也應該有這樣的感覺?!?p> 瀧夏沒有完全明白他們的意思,不過大體感覺好像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樣子。
在瀧夏腦子還沒有轉(zhuǎn)過來的時候,他們不知道怎么就從星空下走到陽光灼灼的白沙灘。遠遠的就看到淺涼依著石頭休息。她激動的呼喚著淺涼的名字,飛奔著跑過去,兩個人高興的擁抱在一起,重逢的欣喜打濕了眼眶。
這時,新一攔住了末藍上前的腳步。
“我們來談條件吧,別拉上她們拖累我?!?p> 末藍并不驚訝的請他往別處談。
新一朝她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可以任性的機會,但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沉浸在欣喜中的瀧夏并沒有意識到他們的離開,只是一個勁跟淺涼確認她有沒有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