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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朝啟示錄之玉堂譜

第七回 跟官家內(nèi)府飲恨 趙成義與妻吐心聲

銀朝啟示錄之玉堂譜 南方的熊仔 7742 2024-03-16 23:28:27

  詞曰:桃花花落,人在平江左岸,曉今日,何時思華年。嘆往日,事事順?biāo)?,哪知今日被犬欺,虎落平陽處,念念念,看看看,老驥伏櫪,壯心不已,昨夜秋風(fēng),催醒夢中人,長劍在手,君子自強(qiáng)不息。

  看官且駐,在這京城之中,有四條繁華街巷,分別是紫石街、武義坊、平江路、山塘街,自是人潮如織,商鋪貨攤云集;自是非凡熱鬧,單單這聚集不同,紫石街最為繁華,玄妙觀便在街巷中途,趙府在街面最北頭,便占去大半街面,云集的酒樓和茶肆為主,最是繁華;這武義坊街長五里,住著便是這李府相國,周邊云集的是書坊、古董商為主,文氣最深,雖說叫武義坊,主要是這原是武狀元比試場,沿襲得名;平江路和山塘街皆是游人玩樂之處,雜貨商、青樓歌姬、叫賣攤主夾雜期間,秩序井然,均為經(jīng)商士紳大族居其間。

  說道這錦仙居酒樓,雖說是酒樓,高七層的樓宇矗立在偌大街面上,富麗堂皇不說,里面陳設(shè)儼然,據(jù)到過此處的公子講述,這錦仙居分為七層,一層到三層為酒食宴請之地,特別是三層是大宴賓客場所,雅間林立,足有27間之多,且隔音效果極好,這間說話那邊并不知曉。

  最最稱道的還是第四到第六層,主要是茶藝道館,到此之人非富即貴,談的都是商道大事,國家長短,門口皆有門衛(wèi)站立,非有錦仙居令牌不得入內(nèi),這令牌分發(fā)量極少,需由這主人簽發(fā)才可,據(jù)說只有七十二面;里面茶藝歌姬云集,俱是國色天香,茶藝精湛,可說是陸羽在世也嘆為觀止。

  到這第七層,便是錦仙居主人之地,里面三間房子,一間為主人處理事務(wù)之處,一處為宴請,一處為茶道,能到這第七層的恐怕只有那些朝中重臣或是豪商巨富了,據(jù)說去過的人行蹤秘密,無人知曉,只能從晚上樓內(nèi)閃出的燈光才能看見有人活動,且一年也不過幾次燈光亮起就連那慎刑司捕頭也查訪不到行蹤。

  此刻已近戌時四刻,天色已是暗下來了,這紫石街面上已是人潮攢動,出入這酒樓茶肆的客人極多,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而這錦仙居第七層的燈光亮起,正坐著莊子羽和那美髯公,在茶道廳抿著香茶。

  “公子,一會子這宮內(nèi)蓋公公就要到了,已經(jīng)能吩咐三對馬車由尤子紅帶隊去了,少時來到后巷只有其中一輛,其他均在樓前,想是無人知曉公公行蹤?!?p>  說此話的美髯公泰然喝茶,他正等著公子回話,前日公公傳遞消息,今日官家有新的想法,公子若想提前知悉,可見面對答;因此才和公子說了。

  “師傅,你說說看,此次又是何事,安帝即位也有日子了,這些年我等如此配合滿足,雖說獲利不少,關(guān)系緊密,可這要求的條件愈來愈高,我思來想去還是要延宕些,不然有求必應(yīng),我等皆不是菩薩佛祖?!?p>  美髯公苦笑一聲,“公子,我何嘗不知,我等皆以為畢竟為官家效力,甚是光榮,且辦事效率之高,蓋公公也是傳話嘉許,可畢竟不是名正言順,何況官家有那供備庫、內(nèi)府、織造署、鹽鐵司等,名聲都給了他們,咱們雖說獲利,且自是暗地里經(jīng)營,怕是官家不如此想,如若不去盡力,這恩典怕是不會如前了?!彼鞠胝f不長久,見公子臉色冷峻,不好說出。

  莊子羽起身到這床前,也不看窗,卻能看見外面景色,還算清晰;選的是西洋進(jìn)貢來的玻璃,雜色設(shè)之,外面之人是看不見內(nèi)里的,心道,這師傅說的也是道理,吾等不過是皇家的民間機(jī)構(gòu),官家機(jī)構(gòu)辦好了自然是好看,辦不好也是責(zé)備而已,我等若是辦不好,哪有什么分辨之力,可悲可嘆,但回過頭還是硬氣一番,“師傅,不論如何,今番前來,無論何事,比前次延宕三月時間,想必他們也知道這要求之高,滿足總要是時辰的?!?p>  美髯公聽如此說,也覺有理,“公子,無論如何,見機(jī)行事,這蓋公公也是念著公子情誼的。”

  “情誼,師傅,如若不是每年敬禮勤勉,怕是不看在這金珠寶貝面上已矣?!边@一凄然一笑,多少滋味,哪是那平常人家知曉的。

  “師傅,這美女三人備好以后他們家人俱是安頓好,不留后患,送去之后,要留心觀察,如若還如上次被這胡亂致死,我心不忍?!?p>  “公子,這可不好處置,留心觀察我等能辦到,但這進(jìn)入公公私宅,生死由天啊?!泵厉坠膊唤麌@氣,這蓋公公雖不說老,卻有這極端癖好,好這二十年紀(jì)姑娘,還要處女進(jìn)貢,折磨致死的已有數(shù)人,留著的也是折磨的便要發(fā)狂,公子憐憫,送去珠寶玉石,找個說辭要這些姑娘去歌姬館招呼客人的理由換將出來你,一個個磕頭拜謝,那情景真是凄涼。

  “師傅,雖說為了我等大計,屈身逢迎,可必定有規(guī)矩,招辦便是,告訴尤子紅,如果死一個,小心拿她的頭獻(xiàn)祭?!鼻f子羽厲聲急切,不容辯駁。

  美髯公退出廳舍,只留下莊子羽一人靜思。

  莊子羽不覺撫摸著腰間的玉佩,這玉佩雕刻著鏤空的芙蓉花,晶瑩剔透,特別的是玉佩四周鐫刻這八個字:山不在高,有才則靈??粗@玉佩,莊子羽小心擦拭一番,慢慢放在腰間別好,心道,我的姊姊啊,你在哪里,小山還等著你重游盤門,再去南都。不禁吟詩曰:經(jīng)年此時思阿姊,少時照拂心念念,游園觀花恣意間,爹娘責(zé)備護(hù)短長,府門遭難斷人腸,生死不知兩茫茫。

  正思忖間,門外報稱;“公子,蓋公公已到后門,一會子邊上來了,請公子少等。莊子羽嗯了一聲,便梳理妝容,整理衣身到那宴席館等候著。

  說起這蓋公公,外人不知,可這朝中為皇帝采辦的官員們無人不知,且害怕非常,安帝為太子時便是東宮伴讀太監(jiān),自是安帝即位以來,身為內(nèi)府總管,掌管安帝司庫,一等皇家采辦物品名單皆是皇帝直接安排,旁人沒有插手的分,掌管著內(nèi)府、織造署等內(nèi)務(wù)機(jī)構(gòu),滿足皇帝心思,及時勤勉,深的皇帝寵愛。眾人均想結(jié)交與他,也是極難。

  只聽得腳步聲漸漸傳來,只見一個外形微胖,體態(tài)雍容的太監(jiān)打扮的男子走在前面,身后跟著美髯公和一個女子,做男子裝束?!鞍ミ?,不成想莊公子親自迎接,真是失敬失敬,折煞老奴了?!边@尖聲細(xì)語的便是蓋公公,正眉飛色舞的施禮。

  莊子羽也笑道;“公公大駕光臨,自是我親自迎接等候,莫說是一刻,即便是三個時辰,我等也是恭候在此,公公請入席?!?p>  說完,三人坐定,這尤子紅告辭而去,眼也不抬,似乎延誤這老公,走出門去,關(guān)好房門。

  尤子紅雖說是女子,卻是男子裝束,在門外對著兩個隨從,吩咐道;“去,把三個女子裝上車子,一會子談完讓公公帶去?!毙牡?,這老妖精,人老心不老,已是沒有男子之力,還要這美嬌娘,真是韌守不如。

  且看這房中三人,倒是觥籌交錯,熱鬧非常。

  莊子羽敬酒三杯禮數(shù)過后,便使著眼色,美髯公會意,說道;“公公老遠(yuǎn)來到錦仙居,前日傳書,必是心思需要安排,我等靜聽?!?p>  這公公倒是不拘謹(jǐn),看著桌上十幾道菜肴,一個個嘗遍了,喝著幾盅美酒,顫巍巍的說道;“這酒食來自西域的葡萄釀的吧,前些日子皇上賜飲了幾杯,公子這酒的味道比御賜還要好呢?!闭f完,斜眼看著兩人。

  莊子羽見說此話,心道,老狐貍,說的真是刺眼,卻不答話。美髯公忙道;“公公真是冤枉了,我這美酒都是宮中挑剩下的,路途遙遙,好的上品都送到宮中,我只留下一些還可入流,不過公公品嘗卻是宮中賜給我等的,專等公公飲用預(yù)備的?!?p>  蓋公公假笑一番,收起碗筷,坐在中間,看著莊子羽,心道,沒成想這十年,這小子成氣候了,傲氣得很,要知道早年求我時那討好的樣子,哼哼,若不是官家用得著,看你橫道幾時。想到這,便長篇大論起來。

  “莊公子,這十年來,你等從云南邊陲起家,也不過是小康之家,如若不是你等來京找我,我看在你等誠心,也是李相面子上個才見了你們,蓋了這錦仙居,我本就有內(nèi)府機(jī)構(gòu),滿足皇上的心思足矣,這朝中大臣掣肘,內(nèi)府采辦非常之物不便,你等皆愿意為我驅(qū)馳,汝等也做的極好,官家稱心,我也是安慰許多。

  今日來此,只為了一件事,請公子方便一二?!?p>  莊子羽聽著認(rèn)真,忙示意道;“公公只說則可,我等必是安排停當(dāng)?!?p>  “好,爽快,官家近日憂煩這等事,西北的大同、宣化加之甘肅等處起了旱災(zāi),這賑災(zāi)之事自是官府辦理,但是游民四起,官家思索如果游民四散,必是隱患,陜西、山西等道怕是接引不足,皇上有意在旱災(zāi)之處搭設(shè)義莊,聚集那些不可安置的游民,屯田墾荒,引入黃河水后自然是種植有期,旱災(zāi)過后也能平息事態(tài)?!?p>  “公公,需要我等做甚,請明示?!?p>  “公子,這義莊所需銀兩朝廷國庫已撥付300萬兩,還需150萬兩,需要公子幫辦一二,公子需要行些方便,更重要的是,官府雖說管制尚好,但經(jīng)營義莊田產(chǎn)分割買賣,須公子暗中派人管理,也好走上通途?!?p>  莊子羽聽完,到覺的不要緊,第一件事雖說銀兩不少,可是湊齊還是能辦到,只是時間而已,這第二件事選派精明之人去義莊,也是為民一件好事,再難也可以辦到。

  “公公,這兩件事俱是好事,我們必然盡力,第二件事我速去安排,只是這銀兩,能否給些時日辦理?!?p>  “公子,多少時日?”

  “半年?!?p>  蓋公公似乎覺得聽錯了,皇上可是說三月足矣,這半年怕是不可,不覺看著眼前的莊子羽,平時屆時按照旨意行事,這次怎么的。

  美髯公見勢不對,打圓場道;“公公不知,這幾月我等也是多事之秋,籌措這等銀兩,還要現(xiàn)銀,真真是需要時日?!?p>  “公子,這樣如何,四個月,我好回去回話?!?p>  莊子羽起身,嘆氣一聲,泯然答道;“我等確實難辦,卻是為了宮中著想,那就勉強(qiáng)應(yīng)了?!鄙w公公聽完,冷笑一身,倒是儀態(tài)不變。

  莊子羽知道事情已然談妥,也就迎公公出門,走到門邊,說道;“公公,不是我等拖延,上次宮中給的本錢在南洋等地瓷器生意因瓜哇國國內(nèi)兵變,銀錢會期延宕,我等也是無奈?!?p>  蓋公公倒是聽說此事,內(nèi)府織造署的1萬匹絲綢據(jù)說也是因此停運(yùn),皇帝還怪罪起來,最終織造署營辦頂了罪名,逮捕下獄關(guān)他三年。想到此處,也就不便頂撞。

  “公子,我知曉你等難處,可是官家本錢,你等可是要小心維護(hù),今年我等過年可要靠著這利錢過活呢?!闭f完,陪著美髯公下了樓層。

  當(dāng)走到后門,看見車內(nèi)三名美嬌娘,心道,這莊子羽會辦事。遂滿意而去,只留下吱呀吱呀的車轍聲,這馬車寬約一丈,偌大空間四人坐著,只聽得里面公公笑聲燦爛。

  尤子紅站在后門走廊,見著這馬車漸漸走遠(yuǎn),這新曲煩亂,回頭對著美髯公嚷道;“這等糜爛之人,送這些姑娘過去,怕是好不了,二爺,這活派給被人罷?!?p>  美髯公聽到此處,笑道;“紅兒,這事情雖是有些可惜,這等公公卻是無恥,可是為了莊主大業(yè),我等也是要隱忍些,對了,你和她們吩咐沒有?!?p>  “吩咐了,每半月有甚緊要消息傳遞出來,我會派人接應(yīng)。”尤子紅無奈答道,好在這三個姐妹已經(jīng)和尤子紅交談若深,算是為了大義失小節(jié),識大體的。

  昭德門內(nèi),福華殿內(nèi),這蓋公公隨著護(hù)衛(wèi)謙恭的走進(jìn)殿內(nèi),只聽得殿門打開,這殿內(nèi)寬敞,正中邊安置臺階地層,地層上落著皇帝專案,案上拜訪筆墨紙硯,同時陪著玉照鎮(zhèn)紙,忽聽得一個聲音在大殿圍繞。

  “你這老公,去了這兩個時辰,如何?”說話的便是這銀朝當(dāng)今陛下安帝是也,穿著一身黃色團(tuán)龍繡衣在外,里穿著絲綢式樣的白色荷花樣式的內(nèi)衫,腰間系著五塊玉石鏤空雕刻的龍紋帶,頭上發(fā)髻綁著金玉鑲嵌的天子冠,威嚴(yán)坐在書案后的金色龍椅之上,約莫四十有一,嘴唇邊胡須一字排開,甚是華貴。

  蓋公公連忙跪在地上,啟奏道;“拜見陛下,老奴惶恐,雖說時辰擔(dān)待了些,可事情辦好了?!?p>  “額,說來聽聽?!?p>  “陛下,我去見過這錦仙居的莊家小子,他已允諾四個月內(nèi)籌集所需銀兩,送交朝廷賑災(zāi),同時派出得力人手去甘肅等地,運(yùn)營起來游民就有活計,皇上圣德,必定完結(jié)?!鄙w公公微微抬頭看著皇帝,心道,這怕是最滿意的結(jié)果。

  “哼,好一個完結(jié),莊子羽不過三十年紀(jì),也敢拖延一個月了,罷罷罷,這十年他們也算是盡心,這延宕的做法可取,這心思,哈哈哈?!闭f完,肆無忌憚的走到內(nèi)屋暖閣之中。

  蓋公公跟隨道暖閣,狠狠的言道;“陛下,我看著莊子羽倒是有膽,我已是說明是陛下意思,他居然還敢如此拖延,是不是?!边€未等他說完,安帝瞪了一眼,他囁嚅低下頭不語。

  “你怎么曉得這平衡之術(shù),莊子羽有著膽子,也不奇怪,事情辦好了即可,懲罰又何必要,你平日的作為我倒罷了,不必挾私之憤。”安帝轉(zhuǎn)身到了內(nèi)室,準(zhǔn)備休息。

  “傳旨下去,今年織造署不是請旨開放廣東道的國外絲綢貿(mào)易指示,準(zhǔn)了,你安排去吧,就說官家運(yùn)營更是好事?!闭f完,就飄然而去。

  蓋公公聽聞,大聲回道:是,陛下。退出殿門,兩個小黃門跟著公公回了西偏殿休息。那小黃門見公公由憂轉(zhuǎn)喜,諂媚道;“老公,怎么如此高興,看來公公又要晉升了,”

  “放屁,你怎么懂,一會子掌嘴二十。”嚇得那小黃門唯唯諾諾,他哪里知道這等事體。

  蓋公公心道,皇上真是圣明,這十年來廣東道的絲綢、布匹、茶葉、瓷器在占城、爪哇等地的貿(mào)易都是派給錦仙居分派機(jī)構(gòu)負(fù)責(zé)籌算,這里面官家的銀錢在本錢里面占有其六,每年獲利不少;這織造署早就嫉妒,多次請旨褫奪過來,皆是不允。如今陛下允準(zhǔn)把這絲綢分派官署,也算是給這莊家小子一個警示,哼,別以為勢大了就腰桿子硬,到頭來不還是這孫猴子逃不手掌心。

  想到此處,心情暢快,見小黃門如此緊張,笑道;“你這猴孫,平時機(jī)靈過人,怎么此時胡說,罷了,回去給我捶捶腿吧,這嘴巴就免了吧。”

  那小黃門心情歡快,不由得一陣子恭維之語。只聽得宮內(nèi)滴漏四聲,已是亥時一刻,天色暗的點燭也是漆黑許許,只有星光陪伴,漆黑的夜色如鬼魅般鋪散開來。

  過了半月,織造署便帶著隨從兵丁帶著絲綢千匹放在龍船之上,行駛在大運(yùn)河道海上的途中,只見得大海汪洋,龍船行駛穩(wěn)當(dāng),只見織造署司官曹之行站在船頭,拿著西洋望遠(yuǎn)鏡看著海面情況。

  只聽得織造署運(yùn)行處司丞汪天行禮道;“大人,前面便是廣東道境內(nèi),此時風(fēng)大,大人可進(jìn)屋歇息?!?p>  “你看,這遠(yuǎn)處有四五艘船,可是錦仙居的船。”

  汪天也向西看去,回道;“大人,看著熟悉,該是他們的船。”

  “哼,若不是官家讓我們也來,我看著廣東海面都是他們的了,吩咐下去,把穩(wěn)船帆,此行必要賺的盆滿缽滿,回去官家高興,我看這些人神奇什么?!?p>  汪天便吩咐下去,加快船速。

  卻說當(dāng)夜,這王氏在廂房內(nèi),想到睿王妃的囑咐,內(nèi)心思索不停,繡著針線不自知扎破了手指,只見得鮮血滴滴流出來,丫鬟紫鵑哎呀一身,忙拿出絲巾擦拭按住,此時王氏才回過神來。

  “夫人,還是去內(nèi)屋歇息,可是縫補(bǔ)累了。”

  王氏也不覺得疼痛,想到成義,想到這自損之福,吩咐道;“紫鵑,去把娘子請來,我有話說?!?p>  紫鵑點頭,出了廂房,只留下王氏,王氏看著屋內(nèi)燭光輝煌,可是少了天倫之樂,見得何氏每日有閑便帶著兒孫陪伴嬉戲,有些悵然,心道,不獨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成義和他娘子怎么這些年,也不帶一孩兒與我,唉。

  正當(dāng)她嘆氣之時,紫鵑帶著成義娘子進(jìn)房,看見夫人如此模樣,唬的青鸞忙坐到床前,躬身道;“娘親,怎么如此落寞,是有什么媳婦做不好的,媳婦照您的意思行事?!?p>  王氏見紫鵑還在身旁,吩咐放下簾子,關(guān)上門去睡即可。紫鵑見夫人此言,知道要和娘子細(xì)談,也就不提,出的門去。紫鵑善解人意,準(zhǔn)備了些許茶點,放在屋內(nèi),退出去不提。

  青鸞自嫁到趙府,趙成義倒是有禮節(jié),可是每次行房之時,青鸞寬衣解帶,惹人憐愛,可是這趙成義不是說內(nèi)心不爽,或是兩人撫摸一處便是草草了事,也就是大婚之時兩人倒是郎情妾意,這幾年貌合神離,內(nèi)心也是苦不堪言,難于啟齒。

  見夫人有話說,也就矜持坐在床邊,等著回話。這王氏也不說話,吩咐吃點桌上茶點,青鸞聽云此言,便拿著點心吃著,還故作笑顏,還是娘親屋內(nèi)點心好吃。

  王氏憐愛的看著青鸞,心道,這青鸞模樣不差,我兒怎么不歡喜,莫非有難言之隱。遂看著青鸞吃的香甜,遂問道;“媳婦啊,我知道這成義怕是還未回來吧?!?p>  青鸞忙放下茶點,回到;“娘親,官人昨日說這幾日鹽引到了盤門碼頭,每日都要去驗視查看,公務(wù)在身,回來自然是晚了。”

  “唉,我的孩兒我知曉,媳婦,你也要大膽些,如若二郎在如此說,你就說為娘說了,每日戌時一到,就要回來,如若不然,那就來見為娘,說說清楚?!蓖跏蠟榱讼眿D撐腰,青鸞臉上顯出紅暈,知曉娘親是為了什么。

  “媳婦,你看,為娘也是快五十的人了,你等已是夫妻,也要讓我也承歡腳下才是?!?p>  “娘親,我自從嫁入以來,每日也是溫順有期,成義待我也是極好,娘親不必掛心,只怪我身子不爽利,不然也能誕下二郎,這是我的罪過?!闭f完,躬身請罪。

  “媳婦,此處沒她人,你和我說,是不是成義有私,你只管說來,我必定處置?!?p>  青鸞見此情景,心知瞞不過夫人,嘆氣道;“娘親,此話我只對你說,這些年,好幾次官人在夢中呼喚一個名字,叫什么小妹,每次醒來我問及,他也不說,我便不好問。”

  王氏見此,知曉這事兒媳婦自然不知,安慰她幾句,青鸞見娘親休息,就請安出去了。王氏起身點點頭,看著媳婦出去,微笑看著。

  遠(yuǎn)遠(yuǎn)的大門口,兩個小廝看著一匹駿馬走到門口,隨著燈籠看去,原來是趙二公子,趙成義歪歪倒到的坐在馬鞍上。小廝忙去扶持,慢慢的引到中院廂房,青鸞見官人回來,又喜又氣,忙和丫鬟陪著成義會道房中。小廝們便回到前院,笑道;“這二爺真是名不虛傳,每次都是醉的不省人事回來,倒也奇了,坐在馬上不倒,呵呵?!?p>  趙成義迷迷瞪瞪的躺在臥房大床,青鸞忙吩咐端上醒酒湯,丫鬟就去廚房傳達(dá),等端上來喝了,這成義才蘇醒過來,見是娘子,忙笑道;娘子,叨擾了,這公務(wù)在身,陪著喝了一回,哪知如此,勿怪。青鸞也不生氣,想到畢竟是自己官人,脫下外衣,服侍歇息。

  趙成義已是清醒,睡意還算淺,便扶過娘子,看著姣好的青鸞,有些心思上來,撫摸起來,青鸞嬌羞,成義按倒在床,說道;“今日怎么如此嬌羞,怎么的?!?p>  “官人,你才回來,剛才去娘那里剛說話會子。”

  “額,娘問什么了。”

  “還不是問起孩兒的事情,說子孫承歡,這福氣我怎沒有?!?p>  趙成義聽得耳朵起繭子,這二年母親便是如此,也就習(xí)慣了。便笑道:娘子,你如何想。

  “官人,只要你一心一意對我,我有何話說?!焙鋈婚T外一個丫鬟敲門,青鸞見此,這么晚,何人到此。

  忙去開門,見識王氏的貼身丫鬟紫鵑,忙問道;紫鵑,如此晚了,怎么來了。這紫鵑躬身施禮,說是夫人請公子過去。青鸞穿好大氅,回頭道內(nèi)房請官人前去。

  趙成義也疑心,如此晚了,娘親還請過去說話。只好船上披風(fēng),隨著紫鵑到了王氏廂房。此時天氣寒冷,秋風(fēng)蕭瑟,再過兩月便是冬天了。嘟噥道;紫鵑,夫人何事。紫鵑不說話,偷笑幾聲,成義也是無可奈何。

  “來了,我兒坐下,我有話說?!蓖跏献谥刑?,成義只好拜了兩拜。

  這青鸞在屋內(nèi)想,娘親會不會和官人說起那事兒,唉,真是害臊,如果娘親說了,回來怕是一番不悅。內(nèi)心焦急,睡意全無,躺在船上,胸口起伏。

  過了兩刻,只見趙成義回到房中,臉色倒是有些喜悅,不見難看之色。忙和夫人道;“娘子,你真是好心,這等事也能為我著想,我也是寬慰了?!?p>  這青鸞卻覺得莫名其妙,忙扶著官人到房中,忙問其故。趙成義憐愛的挽著娘子手臂,道;不瞞你,我所說的小妹是母親原來的貼身丫鬟,從小我倆便是一起玩耍,在娘親房中嬉戲,我早是有意與她,但爹爹不允,做個侍妾都不行,趕出門去,我也是不知曉情形,今日娘親說她早已許配人家,有了孩子,卻是貧苦,你和娘問起此事,讓娘送去銀兩細(xì)軟,方便度日,娘子,這等事你如此真善,雖說我不能與她有親,但你能如此大度接濟(jì),我也死心了,感激的是你能幫扶一二。

  娘親也命我收心,有如此娘子,何必打擾別人,一心一意何如。青鸞聽到此處,也是心驚,娘親如此處置,真是意想不到,看來娘親知曉那丫鬟行蹤,不然不會如此處置,真是用心了。想到此處,不免有些嫉妒,但是看到官人回心轉(zhuǎn)意,也只能裝作高興。言道;“官人,我見你有時呼喚,便問起娘親,如若是她未嫁人,做個侍妾也是好的,既然已經(jīng)嫁人,生活困苦,也算是了卻心愿?!?p>  趙成義聽到此處,心道,娘子如此,罷了罷了,夫復(fù)何求。當(dāng)此夜,盡管青鸞疑心不已,見官人心意全在自己身上,不似以往,當(dāng)時顛鸞倒鳳,自不在言。

  看官道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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