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金吾衛(wèi)的副指揮使領著人從里面抱出來一個女子,塞進了馬車。
“這次,多謝老神仙了?!?p> 徐瑞神秘一笑,什么也沒說,衣袖一揮,人已經在幾丈之外了……
“頭兒,那是誰啊?”
“神算子徐廣陵聽過沒?”
那金吾衛(wèi)聽了之后,不進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道:“終于見著活的了?!?p> “這次回去一定要娘親去護國寺里還愿,還真是遇到貴人了呢?!备敝笓]使大手一揮,道:“回如意當鋪?!?p> 出來的幾十號金吾衛(wèi)什么也沒干,就在外頭等了一會,接著抱出來個人。這就算是完事了?
不過,能回去還是很高興的。
徐瑞回到梨香院的時候,趙鴻飛正滿臉愁容地在徐穎房門口站著,看著里面。
“不用擔心,只是最近可能辛苦點,卻無性命之憂?!?p> 趙鴻飛懸著的心,終于能放下一點。
“明珠兒嗜好酸甜,尤其是梅子。最是怕苦,藥湯之類的,若可能就弄成藥丸,讓她服下。”
徐瑞交代了不少徐明珠的一些習慣,趙鴻飛都一一答應著,半點沒反駁。
“之前,讓你考慮的問題,想好沒?”
“是隱姓埋名,做個富家翁,還是繼承父親遺愿嗎?”
徐瑞點頭,“當年雖說是讓你二十歲再回我,可現(xiàn)在你把明珠兒帶到這里。我可能要先做準備?!?p> 趙鴻飛一聽,果然是和明珠兒有關,心里也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若是我選后者呢?”
天下父母愛子女,必為之計深遠。
一條明顯崎嶇不平充滿危險之路,是人都會想要子女避開的吧。趙鴻飛知道,選擇這條路,明珠兒跟在自己身邊,會有危險。
義父那么疼愛女兒,一定不會看著她走上這條路的。
可是,這是以前就選定的路,在父母牌位面前發(fā)過誓。一定要報仇雪恨,守護大烽。
若是因此不能和明珠兒在一起,趁現(xiàn)在情之未深,最好趁早送她離開為妙。
徐瑞好像看出他的擔心似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和明珠兒的緣分如何,全看老天。還有,我徐家的女兒,沒有你想的那么弱。
她不是花房里的嬌花,可與你比肩。若你想做個富家翁,她便可以幫你打理家業(yè)。若你想要守護著大烽的大好河山,她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總之,你們兩個的事情,我不會橫加干涉,全看你們自己的發(fā)展了。”
趙鴻飛聽到這里,鄭重地朝著徐瑞行了個大禮。
徐瑞指了指他下面的這個玉佩,道:“這個東西,你可能最近要拿下來一用?!?p> 趙鴻飛正要解開,徐瑞卻按住他的手,道:“莫急莫急,等京城里來的客人走了再說吧。”
“會不會耽誤明珠兒的???”
“不會,不會?!毙烊鸬溃骸跋氩幌肴タ纯春脩颍俊?p> 趙鴻飛有些愕然,明珠兒現(xiàn)在還躺在里面,人事不知,義父怎么還有閑心看好戲?
正要答話,就聽到天上傳來一陣怒吼,“你個騙人精的,竟然敢偷我的東西,搶我的人!”
“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p> “義父,那是誰?。磕芮Ю飩饕?,武功修為很不弱的樣子?!?p> “沒事,給你找了個師傅練練。你的武道修為,雖說之前就過了一品。但是離四相還差了點,這老家伙雖然人品不如何,指點你幾下還是可以的。”
“騙人精,你說誰的人品不行了?!?p> 趙鴻飛看過去,就見到墻頭坐了一個花白胡子的老乞丐,中氣十足罵道:“老子再怎么樣,也比你個騙人精人品好?!?p> “老酒蟲,你不是喝了一壇子千日醉。怎么才三天就醒了,來這里做什么?難不成酒沒了,又想要一壇子?”
“我呸,就知道你個騙人精沒那么好心,給老子送酒,就是為了那個人啊?!崩掀蜇ふf著,從墻頭上跳下來,道:“東西呢?還有人現(xiàn)在哪兒去了?”
徐瑞一臉就不給你能把我怎么樣,這神情惹怒了老乞丐。
就在老乞丐要沖過來之時,趙鴻飛朝著他行了個禮,道:“不知前輩與義父有什么過節(jié),可否請進書房一敘?!?p> 老乞丐解下腰上掛著的酒葫蘆,打開喝了一口,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趙鴻飛道:“之前在茶肆前見過,原來你就是那騙人精一直掛在嘴上的義子,也不過如此?!?p> “你跟前那個,也不過如此。”
老乞丐好像被人捏住七寸一般,擺出打架姿勢,道:“是不是想打架,來啊,不怕你!“
趙鴻飛一時有些頭大,兩個高手,看起來怎么都這么……
徐瑞道:“老酒蟲,這是別人家地方,咱們打架不如換個地方如何?”
“就要跟你在這里過招,怎么樣?”說著,那老乞丐隨手抄起一截樹枝,朝著徐瑞攻過去。
徐瑞一把將趙鴻飛推到一邊,興趣盎然地用手中的拂塵開始還擊。
徐穎剛掀了簾子出來,就看到了院子里兩個加起來能有一百歲的人,吵一句嘴,打一下架,像極了小學堂里的學童一般。
她不動聲色看了看那個腰間掛酒葫蘆,身材健碩魁梧,握起來能頂上常人一個半的拳頭,生怕徐瑞吃虧,便扔了一個東西過去,只聽“咣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