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太子妃死得冤
雖然已經(jīng)是深夜,可是將軍府仍舊有訪客。
首先是齊王派人送來了珍貴的補品。
這是齊王消息靈通,趁機來安慰般岳,以期拉攏他。
接著來的是李公公。
他是來替浦玄皇來責問般岳為何在東宮前大鬧的。
般岳解釋說,自己的屬下金寧來向自己求助,說他妹妹被太子抓入東宮,自己想若其妹犯法,押送的也該是衙門,而不是東宮,故而前去要人。
“含笑犯何罪?”李公公問。
般岳讓金寧過來解釋了一通。
“人是否要回?”李公公又問。
“要回來了?!卑阍廊鐚嵵v了自己私闖東宮救人的經(jīng)過。
“你私闖東宮,不管是出于何種原因,都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咱家會如實稟告皇上,看如何處置?!崩罟珖烂C地說道。
“只要含笑平安,臣愿受罰?!?p> 李公公接著又嚴厲地說道:“咱家聽下來,金含笑被捕,起因于一輛馬車。這是醉葉之過,牽累了她。諒她無知,可免其罪。但她如此無知,無知又喜拋頭露面,當然會闖禍。應罰她回到自己的住處閉門反省。”
原來李公公是遵照浦玄皇的意思來要含笑的。
浦玄皇擔心般岳留著含笑在將軍府不放,就此倆人又黏糊在一起了。
整個過程大致發(fā)生了什么他的鷹衛(wèi)怎會不知?
“恐怕近日不行,含笑姑娘受傷極重,昏迷不醒,不方面移動?!卑阍啦幌胱尦龊?。
“如此嚴重?我這就傳御醫(yī)!”李公公立即說道。
般岳連忙阻攔:“臣已經(jīng)讓大夫看過,無需勞煩御醫(yī)?!?p> “這些大夫哪有御醫(yī)的醫(yī)術高明。”李公公不容般岳反對,讓人立即傳喚御醫(yī)過來。
般岳心想糟糕,剛才自己是為了阻止含笑被帶走才撒了謊。
如果御醫(yī)前來,以含笑那活蹦亂跳的樣,人家豈不是一看就看出來了?
他趕緊對金寧眨眼睛。
若是以前,金寧能很快領悟他的意思,知道是要他去向含笑通風報信,好提前做準備。
現(xiàn)在,他卻遲鈍得很。
其實不是他遲鈍,而是故意的。
他打心眼里不希望含笑留在將軍府。
見他不配合,般岳暗自著急,只能硬著頭皮陪著李公公,等著御醫(y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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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小樓臥房內,含笑偷偷往門外看,見小月守在門口,又退回到床上。
自己只準備住一兩天,總不能執(zhí)拗的不讓小月留在自己身邊吧?
既然她盯著,自己只能老實點。
其實自己很想去池塘看烏龜奶奶,跟她講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尤其是講自己制服必應幫的事。
現(xiàn)在自己的計劃很宏大,想好好地改造必應幫,讓它成為天下第一富幫,而不是京城第一黑幫。
所以當啟華調查清楚了京城所缺之物之后,自己就打發(fā)他去各地進貨去了。
而醉葉則負責物色店鋪,為即將到京的貨物做準備。
連店鋪的名字自己都想好了,就叫千里商行。
這些貨物都是行夫千里迢迢運送而來,當然得取名為千里。
另外也是為了與千里行夫館相呼應。
書館的名字就繼續(xù)用含笑兩字吧。
含笑書館。
她美美地想著,忽然聽見了不少腳步聲,走得很急。
接著傳來般岳的聲音:“李公公,這邊請?!?p> 她立即警惕起來,李公公來干什么?
浦玄皇知道這事了?
如果浦玄皇參與其中,那自己得做做樣子,讓他知道太子對自己有多毒!
或許這樣浦玄皇才會赦免般岳闖東宮之罪。
她趕緊打亂自己的頭發(fā),收斂氣息,閉上眼睛。
海里的生物都有一個本事,那就是遇到強敵時特會裝死。
現(xiàn)在自己就裝死給李公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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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yī)從含笑的臥房出來,面色沉重。
“情況如何?”李公公感覺事情不妙。
“脈象全無,身體冰涼,含笑姑娘恐怕......”大夫回答,欲言又止,眼睛瞟了一下般岳緊張的臉色。
李公公屏息聽著。
“恐怕時日不長了?!贝蠓蛲侣秾嵡?。
般岳一聽急了,趕緊沖進含笑的臥房,只見她面色慘白。
手放她鼻子底下試探,的確一點氣息也沒有。
“怎么會這樣?”他著急地問小月。
小月淚漣漣的:“大人,我也不知道啊,我見她躺下了,以為沒事,就待在外面,可是沒想到......”
般岳連忙出去找御醫(yī),急急地問:“有什么辦法可以救她?”
“你就準備后事吧?!庇t(yī)嘆著氣說道。
以自己的經(jīng)驗,體溫這么低,又無呼吸與脈搏,就證明已經(jīng)死了,不可能再救活。
“不可能!我請大夫才看過,他說沒事!”般岳吼道。
御醫(yī)遺憾地感嘆:“庸醫(yī)誤事??!”
般岳兩腿有些發(fā)軟。
自己這是萬萬沒想到的。抱她回來的時候,她明明還活蹦亂跳的,還不肯睡,是自己逼著她躺下,并讓小月盯著。
都是自己的錯!怎會如此麻痹大意?
她在湖里起碼被淹了半個時辰,怎么可能會沒事呢?
“含笑!含笑!嗚嗚嗚........”金寧的哀嚎傳來。
般岳的鼻腔一陣發(fā)熱,眼睛有些模糊,腦海里浮現(xiàn)含笑各種各樣的影子:
在海灘上,她雙手抱住自己的靴子。
面對太子的刁難,她堅定地依靠著自己。
黑乎乎的山道上,她在自己的的臂彎里鎮(zhèn)定自若地指揮著。
公堂之上,她忍受著慘無人道的板子卻毫無懼色。
在冥思閣,她心無旁騖地盤腿坐在那里看書。
因為怕貓,她總是往自己的身后躲......
一個鮮活的生命,突然之間就這么沒了?
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愿意相信呢?
總感覺她還活著,就在自己的眼前晃蕩。
“不,她沒死!”般岳反身沖進屋內,撥開金寧,跳上床,騎在含笑身上,進行人工呼吸。
含笑差點就被他壓得憋不住,但是拼命地忍著,忍得腮幫子生疼。
御醫(yī)又試了試含笑的脈搏,仍舊摸不到脈象。
他勸道:“般將軍,徒勞無益,請節(jié)哀?!?p> “不,她不可能死!”般岳很固執(zhí),繼續(xù)雙手疊在一起按壓含笑的胸口,按完再往她嘴里灌氣,這么交替著反反復復做著。
誰勸他都不肯停。
李公公看不下去,向般岳辭行。
可是般岳只顧著救人,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李公公只好領著御醫(yī)先走,回去向浦玄皇稟告。
剛走進寢宮的書房,李公公就聽見了太子聲淚俱下的哭訴:“父皇,您得替兒臣做主,太子妃死得冤??!”
他嚇了一跳,又死人啦?
“如果你不那么做,會惹上這么大的禍事?!”浦玄皇暴怒地說道。
“含笑觸犯等級規(guī)矩,兒臣的確有些沖動,當時正要陪伴郡主,無暇顧及,因此叫底下人先收押了她,想等兒臣回去再處理。結果般岳憑著身上有免死金牌,硬闖東宮搶人。太子妃想阻攔,他一腳揣在太子妃的肚子上。可憐……嗚嗚嗚……”太子說不下去,泣不成聲。
“豈有此理!”浦玄皇震怒,大聲喊到,“來人!”
鷹士長應聲而入。
“傳我口諭,卸了般岳的免死金牌,將其押入死牢!”
李公公一聽不得了了,這當中一定有誤會。
他趕在鷹士長領命前現(xiàn)身,慌慌張張地說道:“皇上,不得了了,含笑姑娘她,她走了!”
“走了是何意?”浦玄皇問。
“就是死了?!?p> “她又是如何走的?”浦玄皇就像遭了第二次打擊,一陣心悸。
這邊死了太子妃,一尸兩命;
那邊死掉一個含笑,這絕世美人就這么沒了?
太子聽了,心中慶幸自己準備做得及時,否則,死了含笑,父皇如何肯放過自己?
但是自己這邊也死了人,死的是兩個,而且是般岳的責任,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