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港市屬于熱帶北緣季風(fēng)氣候,終年受海洋氣候的調(diào)節(jié),
冬無嚴寒,夏無酷暑,亞熱帶作物及海產(chǎn)資源豐富,水果種類多樣又便宜,能吃到你懷疑人生。
已經(jīng)十二月了,灣港市的天氣還是那么舒服。
每天的最低溫度在十六度左右,最高溫度在二十四度左右,非常宜人。
每年冬季,國內(nèi)國外的有錢人,就會開著他們的私人飛機,帶著家人來到灣港市,舒舒服服的度過整個冬天。
城區(qū)里面高檔住宅,尤其是最著名的濱海大道的別墅群,都是屬于他們的。
熊大維從常山回來兩天,狠狠睡了兩覺才緩過勁來。
常山的冬天太冷了,滴水成冰,讓他這個在灣港市舒服慣了的人,非常不適應(yīng)。
魏良富和小師妹留在了常山,準(zhǔn)備過他們安定的小夫妻日子。
熊大維把二十萬留給魏良富。
這筆錢足夠他付個首付,在常山市區(qū)買一間七十平方的兩室一廳,再加上一輛普通款式的家用轎車。
熊大維就給自己留了三萬塊錢,只夠他在灣港市生活一年多一點。
每月房租五百——他租的地方比較大,隔壁301才三十平方,每月租金三百,還是三個女孩子分攤的。
合租才是灣港市年輕人的主流方式,像熊大維這么敢花錢的不多。
每月還有車貸兩百。
別的年輕人剛到灣港市,買一兩千的二手車,還是按揭的。
這小子買了輛八千多的新車,也難怪車被砸的時候那么心疼。
房租、車貸是花錢的大頭,此外還有水電費、電話費、尋呼機月租。
加起來就要一千。
加上吃飯、服裝、交通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每個月最少也需要一千六七,一年就要兩萬。
最近301的姑娘們下班回來,會順便帶上食材,在熊大維的廚房里一起做一起吃,倒也省不不少。
女孩子負責(zé)買菜,熊大維負責(zé)賣肉,雙方花銷相當(dāng)。
三個女孩子都很堅持,不愿意讓熊大維多花錢,她們性格真的很好,不占別人便宜。
女孩子們要比他節(jié)省的多,她們做練習(xí)生,每個月工資才五百,少的可憐——餐廳服務(wù)員每個月還一千二。
熊大維回來這幾天沒閑著。
用錄音機錄了幾首歌,寄給了灣港市的幾個唱片公司。
沒敢選大的,挑了幾件中小型的唱片公司。
但是一直沒收到回信,熊大維心中已經(jīng)放棄希望了。
沉寂了好幾天的電話突然響起。
熊大維跳起來接起電話。
“是熊先生嗎?我是黛山音樂的,請問你有空嗎?”
熊大維心中一喜,雖然來的有點晚,但是總比沒有好:“我是熊大維,請說?!?p> “這樣的,我們收到了你送來的歌曲小樣,評估后認為不錯,您有興趣出售版權(quán)嗎?”
“什么?”熊大維愣了一下,不對啊,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電話那頭的人道:“就是,我們想買斷您兩首歌的版權(quán)?!?p> 熊大維輕輕嘆了口氣,道:“不賣?!?p>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鈴緊接著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人,他急切的道:“我們很有誠意的熊先生,每首歌給您一萬二,知名作曲家也是這個價錢?!?p> 熊大維給氣笑了,
先不說你能不能只花一萬二,買來一首《野百合也有春天》那樣的歌曲,作曲家掙錢的大頭不在這上面。
熊大維直接懟了回去,道:“欺負我不懂嗎?作曲家拿的是分成。我不會賣的,別再來打擾我了?!?p> 啪一聲把電話拍了回去。
嘀咕著道:“騙傻小子那?!?p> 人家知名詞曲作家,拿的是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的利潤分成,一首歌曲賣出一百萬份,人家能拿到十萬到三十萬。
坐下沒多久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你好,熊先生是嗎?”
熊大維皺皺眉,對面壓低了聲音說話,嗓音怪怪的,故意在偽裝。
他心道一聲鬼鬼祟祟,不耐煩的道:“是我?!?p> “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嗯,我在聽?!?p> “我們聽到了你的音樂,這樣吧,我愿意出一筆錢,買斷你的音樂,包括署名?!?p> 熊大維笑著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道:“滾吧?!?p> “別掛,”對面著急的道:“每首歌十萬,要么十五萬,或者你開個價,我……”
熊大維直接掛掉電話。
那家伙后面著急的時候忘了變聲,聲音聽著挺耳熟的,想來是哪個知名歌手。
不過他沒興趣找出這人是誰。
熊大維連賣斷版權(quán)都不愿意,更別說連詞曲作者都要讓給別人。
不用奇怪,很多明星自己寫的歌,就是這么來的
每一首歌對穿越者都是珍貴的,他可舍不得賣給別人。
熊大維無限感謝自己的初中和高中時代。
那時候每天上午下午正式上課之前,都有十分鐘的預(yù)備時間,
會由班級的文藝委員(一般是漂亮的女生),領(lǐng)著大家唱歌。
唱的都是最火、最流行的歌曲。
初中加高中的六年時間了,唱了有五六十首歌。
他也就這么多記得清楚,其他的流行金曲什么的,他大都只會哼幾句。
電話鈴又不耐其煩的響了起來。
熊大維沒想去接,鈴聲卻十分頑固,連著響了十幾聲,吵的他心煩意亂。
他抓起電話直接吼道:“我不賣!”
聽筒里傳來一個女人悅耳的聲音,她輕笑著道:“我也沒說要買呀?!?p> 熊大維瞬間怔了一下,整個人跟著馬上放松下來,
他呼了口氣,笑著道:“許小姐啊,對不起,不是對你吼,剛才有人一直騷擾我?!?p> 電話那頭的許瓔珞語氣也很輕快,呵呵笑了一聲,道:“我明白,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p> 她以為那些人還在試圖買熊大維的相聲專輯版權(quán)。
熊大維問道:“有什么事情嗎?許小姐?!?p> “我直說了,我想請你們吃飯。放心,不是為了工作?!痹S瓔珞一點都沒客氣,像是老朋友約著擼串一樣簡單。
熊大維有些出乎意料,帶著疑問道:“我是沒問題,不過為什么,總要有個理由吧?”
他知道自己的魅力可沒那么大,能吸引許瓔珞這種理智而聰慧的高學(xué)歷精英。
“理由嗎?讓我臨時想一個……”許瓔珞帶著點調(diào)皮的語氣說道。
熊大維笑了出來,甚至都能想象到她歪著頭,手指繞著話筒繩的模樣。
“為了感謝你幫我完成問卷調(diào)查吧?!痹S瓔珞自己先笑了,道:“明天中午十二點吧,馬會俱樂部的海岬餐廳,我等你,不見不散喲?!?p> “好,不見不散?!?p> ————————————————
夜間九點,灣港市北區(qū)的鯊魚音樂,大樓內(nèi)依然燈火通明。
鯊魚音樂的老板顧夏明拎著個紙袋,走進錄音棚,他敲敲玻璃,對里面的人招招手。
一個禿頂?shù)挠湍佒心昴腥朔畔露鷻C走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衫,褲子也松松垮垮的,臉上一層胡茬,看起來像是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出門就先從兜里掏出一包煙,點上一根深吸一口,吐出大片煙霧。
這家伙是個老煙槍,每天最少兩包煙。
老板顧夏明把紙袋丟給中年男人,吩咐著道:“老杜,你看看這個?!?p> 老杜叼著煙打開紙袋,從里面倒出一盒磁帶和一份簡歷。
他先仔細看了一遍簡歷,喃喃的道:“熊大維?有點耳熟啊,有什么作品?”
這時一個高高瘦瘦,長著一張馬臉的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老板你叫我?”
顧夏明對他招招手,道:“小海來了,坐,你也來聽聽?!?p> 老杜手里夾著煙屁股,把簡歷遞給小海,起身將磁帶塞進錄音機。
沙沙沙的電子音傳來,家用錄音機的錄音效果并不怎么樣。
先是吉他彈奏的前奏。
老杜把煙頭按滅,側(cè)著耳朵仔細傾聽,點點頭道:“水平還可以?!?p> 前奏之后,一道清晰的男中音傳來。
“彷佛如同一場夢
我們?nèi)绱硕虝旱南喾?p> 你像一陣春風(fēng)輕輕柔柔
吹入我心中。
……”
“啪”顧夏明按下停止鍵,道:“怎么樣?”
老杜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完成度不錯,配樂簡陋了點,唱功……還行,曲子簡陋,詞寫的不錯,讓我打分的話……85吧?!?p> 老杜捏著煙的手揮舞了一下,道:“重新編曲,能到90,可以做主打。老板你從哪找來的?”
顧夏明別有意味的笑了笑,道:“別人送的?!?p> 老杜明智的閉上嘴,悶著頭抽煙。
顧夏拍拍身邊的年輕人,道:“小海你怎么看?”
小海手指彈彈簡歷,不以為然的道:“這家伙,不是那個說相聲打人的嗎?”
顧夏明呵呵一笑:“對,就是他?!?p> 小海露出輕蔑的眼神,譏笑著道:“這年頭,真是……阿貓阿狗都能寫歌了?!?p> 不過也點頭承認道:“歌不錯,可惜了,被封殺了,誰敢用他?”
小海突然道:“這歌注冊了嗎?”
顧夏明很遺憾,道:“我查過,注冊了?!?p> 小海撇撇嘴,別有意味的道:“那就不好搞了?!?p> 老杜有些遺憾,道:“這首歌是真不錯,要不老板你買下來,我們找人唱?!?p> 顧夏明擺擺手,道:“問過了,人家不賣?!?p> “老板你的意思……”小海嘿嘿笑著問。
顧夏明滿不在乎的道:“有客戶要求我們照著抄一個,歌詞換一下,六七成像,不署咱們的名字,跟咱們無關(guān)……”
小海不是第一次干這種活了,他咧嘴一笑,道:“我知道,老板?!?p> 老杜點上一根煙,沉默不語。
鯊魚音樂,就是音樂市場的一條鯊魚,顧夏明這個老板,早已經(jīng)習(xí)慣強取豪奪。
他最常干的,就是把那些新人騙進來,許下一大堆諾言,騙走新人的原創(chuàng)音樂,再把他們一腳踢開。
或者直接抄襲別人的音樂,自己改改拿來賺錢。
顧夏明在這一行臭名昭著。
這個人據(jù)說曾經(jīng)混過社團,他很有眼色,只騙不懂行的新人、欺負比他小的音樂公司。從不敢招惹大公司。
那些新人不愿意,顧夏明會找一幫打手威脅他們,手下還有一幫流氓律師,專門和人打抄襲的官司。
小海就是他找來的,沒什么作曲的天賦,但是有個本事,能踩在借鑒和抄襲的線上,山寨別人成熟的樂曲。
老杜悶著頭抽煙,他有個非常能花錢的老婆,于是他也只能拼命掙錢。
差不多相同的時間,幾家唱片公司都評估了熊大維的寄去的小樣。
他們都知道熊大維是誰,沒怎么討論,就把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虎牢
感謝馬踏蒼風(fēng)同學(xué)的萬金資助,哈哈哈哈,老朋友了,不用這么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