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開到什么地方停下,慎言止沒說話,一邊瞌睡一邊想著如何對他講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從此后兩人老死不相往來。宣理仍然無話,先下了車。慎言止輕輕走到他身邊嘆了口氣,才要說話。宣理把她攬進(jìn)懷里,“你什么也別說。我也不知道自己余生幾日,所以,我沒時間糾結(jié)。只管活得光輝燦爛就是了。”
慎言止聽了這話,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宣理用手指不停抹著她不斷涌出的淚珠,仔細(xì)看著她月光下長眉緊蹙滿是哀婉的美麗臉龐,就吻著她眼睛上的淚珠輕輕地說,“人這一生所有的選擇只有兩種結(jié)果,一種是拉近與死亡的距離,一種是延長與死亡的距離。怎么選,就看是為什么人而選。”
慎言止哭起來,“我只希望你能長命百歲,希望你幸福無憂,希望你離開我?!?p> “你信不信,人生的軌跡自前世或者出生就已經(jīng)設(shè)定好了。雖然這話不該是我這樣一個人說出來。但是,遇見你以后,我就信了。”
“我錯了。你遇見我只是走錯了一步。你離我遠(yuǎn)點,就能離幸福更近。你走吧,再也別見我?!?p> 宣理托起慎言止的下巴,嘴角蕩起一絲笑,“我這人做決定后從不改,要是改了準(zhǔn)定會錯?!?p> “你這樣,我會很難受。我的心每天被無形的痛苦折磨,揉搓,抓來捏去......”
“一個事件成為事實后,所有痛苦的感覺只是你以為你錯了而產(chǎn)生的自責(zé)內(nèi)疚后悔。而,你,不如該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我的短暫是因為你的短暫。所以,我和你只能在最短暫的時間里盡量把平凡燃燒成燦爛。”
慎言止的淚水打濕了宣理的衣衫,她把頭埋在宣理懷里聽他說完,就揚起臉,“你這么聰明俊秀,好好地去過你該有的生活?!?p> “這世上,有人得財富、有人得名聲、有人得愛情、有人得權(quán)利。我只得你,此生就滿足了。不管別人怎么樣,不管你會不會厭煩。”
慎言止哭得發(fā)軟,抱著宣理,“你讓我做什么才好,我該怎么樣才好......”
“別哭了啊,小傻瓜。你知道嗎?你冷冰冰嚇人的樣子特別可愛。人人命運不同,我們倆的命運之責(zé)就是印證這世上有愛情。不是嗎?”
雙薇衣被重色輕友去追宣理的陶燦然丟下不管,只能打算自行在外解決晚餐后回家等松思樵。雙薇衣沒走幾步,就看到云與意,他身后跟著兩個人正向這邊走過來。
如果再向前走,肯定和他碰上面。哎呀,這里繁華地段,有人來往更是鬼怪暗中偷窺的絕佳之地。前兩天偶遇云與意就惹了林紫,她暗諷我故意制造偶遇,今天再偶遇真說不清了。一轉(zhuǎn)身退回咖啡廳。
沒想到,云與意竟然也進(jìn)了咖啡廳。雙薇衣心里咒著云與意:你這家伙這么早吃了晚餐來消磨時間嗎?不去會見重要商業(yè)人士,不去想著大手筆再拿下一塊地什么的嗎......
雙薇衣見云與意進(jìn)來掃視著像是在找位置。立刻縮到一張椅子后。云與意被服務(wù)員帶到離自己剛才坐過位置不遠(yuǎn)的地方。
這時,雙薇衣的手機突然響了。
雙薇衣只好迅速抓出手機,看了號碼心里就犯嘀咕,這號碼?是接了好呢?還是讓它響著不接好呢?
云與意的電話!
坐在椅子上的顧客扭身回頭瞧了一眼雙薇衣。
雙薇衣呵,呵呵,聲音很低,“你好。”
“嗯!這會兒有空嗎?”
“?。坎惶瞻?。有事嗎?”
“沒事兒,就覺得你蹲在別人椅子后面可能會累?!?p> 雙薇衣笑起來,“沒辦法。冰清市這么大,我怎么能總是偶遇首富呢?這不太好吧?!?p> “看來我倒成妖魔,害得你要躲著我。”
“哪里,您怎么能是妖魔呢?您是大神。”
“我不是大神,我是大神經(jīng)。你趕緊找個位置坐下。我給你發(fā)信息?!?p> 雙薇衣剛坐下,服務(wù)員就端了咖啡和點心過來,“云總給您點的?!?p> 雙薇衣剛給云與意發(fā)了個:謝謝。就有個人走過來,“雙薇衣?”雙薇衣抬眼一看,趙儉?
手機滴的一聲收到云與意信息,“別怕,有我在?!?p> 雙薇衣看看趙儉笑了笑,“我這個長相的不一定是雙薇衣哦?!?p> 趙儉坐下說,“是徐佳嗎?”
“你認(rèn)識她?”
“見過?!壁w儉打過美白針,一白遮百丑,在雙薇衣面前沒那么自卑了,又經(jīng)常出入高端場合,舉止斯文合禮。他看著雙薇衣很認(rèn)真地說,“人和人眼神不同,她肯定不會整成你的樣子的。”
“聽口音,你好像不是冰清市的人啊?!?p> “哦!我在外地長大?!?p> 雙薇衣點點頭,“奇怪,你是怎么認(rèn)識我的?”
趙儉很嚴(yán)肅地說,“不知道什么人,用你的相片發(fā)給我。”趙儉在雙薇衣面前還是有些拘謹(jǐn),抬眼看看雙薇衣并沒有什么攻擊性的表情,心里想上次趙錢廣沒見到雙薇衣,還被抓住挺好的。就說,“不過,倒也感謝那個人讓我有機會認(rèn)識你。”
“你知道是誰嗎?”
趙儉有些猶豫,“那人用別人的手機。我現(xiàn)在也聯(lián)系不上他了。反正,你以后要小心些。”
“如果你不在背后害我,我就挺高興的?!?p> “不會不會。我哪能干那種事兒呢。”趙儉連忙表示自己是個好人。
雙薇衣表情沒什么變化,“你工作了嗎?”
趙儉現(xiàn)在有了總裁頭銜,忙拿出名片雙手遞過,雙薇衣也禮貌接過看了,“聽說,你爸爸叫趙錢廣?”
趙儉點頭,“你知道?”
“哦,社交的圈子就那么大。聽說你們來冰清市沒多久,發(fā)展還挺快的。你們做生意是自己的資金嗎?”
“也有爸爸的朋友支持吧?!?p> “你好像挺怕你爸爸的?!?p> 趙儉模棱兩可地笑笑,“還好。”
“來冰清市之前在哪發(fā)展呢?”
“哦,在南方?!?p> “南方那么大,你不會每天換個城市吧。干嘛好像對我很防范?!?p> “沒有的事兒。我一直在冰清市,我爸在外地到處跑。”
雙薇衣點頭算放過他,也不打算問過多目標(biāo)明顯的問題,抬眼往云與意那邊看了一下。云與意對面竟然坐下了都拉米和她爸。
都喜得在路上看到云與意的車子,就繞個彎跟過來,云首富今天看來是自己在休閑,低頭按著手機還不時樂呵的表情。好極了,這時候最適合談他的個人問題。
都喜得悄悄地潛到云與意身邊,其實保鏢已經(jīng)輕輕地對云與意說了,都喜得過來了。都喜得以為自己很可愛,湊到云與意身邊,“看什么這么高興?!?p> 云與意滑著手機,“喲,都總。真是巧呢?!倍枷驳迷谠婆c意對面坐下,“哎呀,我可是頭一次帶女兒來喝咖啡就遇見你。這是不是緣份吶?!?p> 都拉米看爸爸和云首富玩親密,心里很高興。非常甜地叫了聲,“云總?!?p> 云與意對這位在整容路上越走越帶勁,靠背景撐腰的明日之星點點頭。都拉米不坐在爸爸身邊,卻徑直坐在了云與意身邊。
都喜得看著女兒,笑著說,“我家米兒,見了云總就忘了爸爸,坐都要坐在云意身邊?!闭f著,看向云與意,“她呀,整天在家念叨你?!?p> 云與意心想,這好像電影里的橋段呢,連臺詞都是一模一樣,該不會馬上提親了吧。只好干笑,“她們年輕人怕是說我這樣的老古董不理解她們作品的思想吧?!?p> “哪里!米兒說,這冰清市除了云與意才貌雙全之外,別的男人都上不了臺面的。”
“玩笑玩笑。我這是沒辦法被媒體了。好多聰明人遠(yuǎn)離公眾視線才安全。好多比我才貌雙全的男人都躲著媒體。我認(rèn)識的就有很多與都小姐能成珠璧之和的青年才俊。改天介紹給都小姐認(rèn)識?!?p> 都拉米嘟著嘴撒嬌道,“云總好謙虛。”
“對對,我家米兒就喜歡云總您一個?!?p> “你們父女倆今天合計好了來取笑我。我比你家女兒大了十幾歲,只有做叔叔的份了?!闭f著,起身,“這會兒譚市長找我,我先走一步。失陪?!?p> 雙薇衣手機又響了,云與意發(fā)信息:我得走了。都喜得要把他女兒塞給我。你慢慢聊。門外給你留了保鏢。
雙薇衣下頭,對趙儉說,“咱倆換個位置行不?”
趙儉立刻起身,換過坐好,趙儉問,“有仇人?”
雙薇衣說了位置讓趙儉自己看,趙儉看了,“有個都拉米?!?p> 雙薇衣點頭,把都拉米頂替自己并散布謠言,還有自己被徐佳、汪穎穎欺負(fù)、被千黛算計的事都大概說了說。說到后來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
趙儉非常同情,仿佛感同身受般眼睛也紅紅的,“現(xiàn)在,我們算是認(rèn)識了。你以后有需要就找我?guī)兔?。我替你出氣?!?p> 雙薇衣說,“不行。千萬不要暴力打殺。咱們要干干凈凈做人,做事要講理?!?p> 趙儉笑起來,“對什么人用什么法子,她們都不是什么好人,還能指望別人用對好人的方法嗎?”
雙薇衣等到都拉米和都喜得走了才走。
松思樵還沒來。
下班時,松思樵接到電話,雙薇衣說表姐請她,她得火速前往,避免遲到。松思樵剛好有時間去趟春景大酒店。酒店外觀改造過,但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沒變。松思樵在酒店外溜達(dá)了一圈發(fā)現(xiàn)它的凹字型結(jié)構(gòu)。這樣?松思樵進(jìn)酒店找了間沒顧客的雅間到窗前向外張望。樓下凹進(jìn)的地方是花壇,東西面的房間如果沒有窗簾遮擋,視力好的話完全能看清不足十米外對面屋里的陳設(shè)或者顧客的一舉一動。特別是高一層的房間看下一層的房間內(nèi)景,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