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下,秦劍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痕。
“多有得罪,方才在臺上,我并不是有意冒犯?!?p> 萬蕓汐點點頭:“身為武者,我能理解?!?p> 萬蕓汐原先以為秦劍只是劍術不錯,沒想到今生格斗的本事也這般好,想必秦劍是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戰(zhàn)斗。
秦劍對著萬蕓汐行了一禮。
“萬小姐武藝精湛,在下多謝萬小姐手下留情?!?p> “你也不必自謙,我境界比你高出許多,對你來說太不公平。等日后你境界趕上我,你我再來一戰(zhàn),如何?”
秦劍爽快的應下了。
“好?!?p> 萬蕓汐這般的才是真正的高手,萬界獄里面的幻影比起她來說,實在是遜色了太多。
萬蕓汐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從手上摘下來一個扳指,遞給秦劍。
“你日后若是沒有去處,可以去帝都北斗學院。這扳指是我的信物,算是我局間的。”
聽聞此言,秦劍心中大為感動。
他沒有拒絕,而是直接接過了扳指。
如果他真的能夠去帝都,那么秦玲就有救了。
“大恩不言謝,此事我秦劍今生今世定當銘記?!?p> 萬蕓汐搖頭:“我惜才,看不得英才埋沒而已。你大可不必這么隆重?!?p> 說著,萬蕓汐輕輕躍下擂臺,上了馬。
“后會有期?!?p> 踏雪白馬飛馳而去,連帶著馬背上的倩影也消失不見。
眾人這才回過味來,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幸災樂禍。
萬蕓汐走了,那么剩下的就是秦家自己的事情了。
秦瑾剛想要說話,前面就被橫插了一個人。
來人一身玄黑,看得出來是上好的天蠶絲料子,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那人對著秦劍行了一禮。
“在下乃是鳳城胡家的長老,秦公子若有機會還請來我鳳城做客,我胡家一定不敢怠慢秦公子。”
這一舉動,是赤裸裸的拉攏。
見胡長老上前,其他幾個家主也坐不住了。
“秦公子,我鳳城林家......”
“秦小友,我鄆城李家.....”
秦牧年揮開眾人,走到秦劍面前。
“秦劍,先前是秦瑾那老兒不懂事,如今我廢他身上所有權利,并把這些都轉給你。無論是他手中的金銀礦脈,還有族長繼承人的身份......”
“誰稀罕。老祖忘了,我早就不是秦家人了?!?p> 秦劍頭也不回的朝著秦家走去。
路過秦家大門時,秦劍抬頭看了一眼。
秦家大門上面的牌匾還是那般金光山上,仿佛能夠遮擋一切污穢。
他沒有走門,而是直接翻身躍起,從院墻上面翻了過去。
秦牧年目瞪口呆,這小子是傻了不成?
還是秦劍覺得自己得了萬蕓汐的青眼就能夠在劍城橫行了?
要知道沒有家族庇護這句話,可不是鬧著玩的。
更何況,秦劍身邊還帶著一個病秧子妹妹。
秦劍就不怕他們秦家斷了他們兄妹的所有供養(yǎng)嗎?
秦牧年黑著臉,默默的在心里面盤算,若是秦劍軟的不吃,那就只能給來硬的了。
方銘拍著手走了過來。
“不錯不錯真不錯,秦兄還真是給我們都看了一場大戲。不僅僅有精彩的比斗,連余興節(jié)目都如此過癮?!?p> 陸放也在一邊幫腔。
“方老哥說的是呀,這秦家英雄出少年,人家連翻墻都這么利索,還真是不簡單?!?p> 秦牧年的臉色漆黑一片,但是他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方銘與陸放二人哈哈大笑,并肩而去。
想當初秦家有多么神氣,現在他們兩個笑得就有多開心。
方銘一眼瞥見了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秦泊。
“忘了說了,秦家的天選之子如此弱,不會是個假的吧?!?p> “也是,還沒個丹田被廢的強。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特意把這等人才藏著呢?!?p> “嘖嘖嘖,知道的想的是藏著寶貝不肯放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拿著魚目當珍珠供著?!?p> 這般一激,秦牧年臉色更是鐵青。
四處沒有發(fā)泄之處,他狠狠地在秦瑾身上踹了一腳。
“都是你干的好事!滾,別讓我看見你這自私自利的老狗?!?p> 秦瑾被踢翻在地,胸前還帶著血痕。
他看上去真像是一只落魄的落水狗,滿頭灰白的頭發(fā)上面粘著塵土泥灰,看上去叫人萬分的惡心。
“哈哈哈,秦劍那小子說得對,在秦家,的確是人不如狗。沒有權勢,人不如狗。”
秦牧年冷冷的看著秦瑾。
“廢去他的丹田修為,將他關在水牢里面等死?!?p> 秦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床上秦玲還沒睡,一張黃臉可愛可憐。
秦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咳嗽了幾聲,嗆出了淚水。
“哥,你沒騙我,你真的回來了?!?p> “你還在這里,我怎么能夠一個人走?!?p> 秦玲起身抱著秦劍,怎么都不肯松手。
秦劍背著秦玲,輕巧的翻過了墻壁。
“從今日開始,你就和哥哥離開秦家一起生活了,你害怕嗎?”
秦玲使勁搖搖頭。
“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一點也不害怕。跟著哥哥的每一天都是暖的,從前在秦家,即使有吃有穿,哥哥不在我身邊,我也覺得孤單。”
秦泊一腳踹開了秦劍二人住的院子里面的人。
黃昏的光照在秦泊的臉上,把他一臉的傷疤照的更加瘆人。
看見人去樓空的院子,秦泊面色更加猙獰。
一不小心,秦泊扯到了臉上的傷疤,痛的他直吸冷氣。
“秦劍,我跟你沒完,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去,我今日收的屈辱,來日定要百倍奉還。”
忽然,一道銀光從天而降。
一道人影在院墻上面連點數步,一劍斬向了秦泊的脖頸。
秦泊還保持著先前的動作,黑乎乎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頭顱之上,是不可置信。
來人正是秦劍,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尸身,轉身跳出了院墻。
“我秦劍做事,向來不留后患?!?p> 劍城之外,一輛馬車飛馳而去。
秦劍熟練的駕著馬車,馬車之內,是懷抱著手爐的秦玲。
“哥哥我們去哪里?”
“去能夠給你治病的地方?!?p> 秦玲思索了一會,甜甜的笑了。
“好啊,無論哥哥去哪里我都跟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