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我5歲,爺爺健在,我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是否也和現(xiàn)在的同齡小孩一樣天真活潑,至少,我從沒覺得我有什么不同。放在大海的沙灘,就是極容易混淆的一顆沙礫。
時光像緩慢的搖椅,搖搖晃晃走過了那悠長的時光。生在北方的農村,在嚴寒與酷暑的交替中體驗著歲月的別樣變遷。
然而,生活不總是如意,每一個跌落凡間的天使都沾染上了罪惡的顏色,這個世界不總是完美,不過對于當時還是個孩子的我來講,絲毫不懂那么多。
爺爺會帶我玩,爸爸媽媽則要干農活,我記事晚,只記得爺爺去上農村的旱廁,我在外邊等待,這就是我關于五歲的自己,全部的記憶。
2002年,是有點像遙遠了吧,是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演唱的時候?當然不是,這首歌出來已經是多年以后了。
我還有個姐姐,大我八歲,比我長的好看,她的性格純粹,也比較善良,只要不惹她大多時候都很溫和。
小時候,我有幾個小伙伴,一個是石頭,爸爸當兵的,英年早逝。一個是婷婷,父母在黑龍江打工。還有一個是賽賽,父母也是普通的農民。
時間在流逝,我們在長大,像開始就無法逆流的河川。
故事總是伴隨著未知的結局,這樣我們就可以大膽的期待未來。
未來會怎樣呢,不得知。會很美好吧?也許。
我是一個小心翼翼的小孩,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的話,就是乖乖女。
我像如履薄冰的貓,試探著大人忍耐的邊界,看他們的臉色行事,只要一發(fā)覺他們發(fā)火,我就會躲起來偷偷流淚。
我媽是一個樸實的農村婦女,沒什么文化,但一心讓孩子讀書,除了骨子里的偏執(zhí)強勢和點火就著的脾氣,哪里都還不錯。
我爸更是一個三好男人,因為家里窮,高中落榜之后就不上學了,生活一度陷入窘迫。
媽媽家也是窮的叮當三響的養(yǎng)四個孩子的普通家庭,姥爺當過兵,扛過槍,身上挨過子彈,牙打掉一顆。后來眼睛壞掉,沉默寡言,平日里喜歡聽評書,喜歡吃魚,但因為記憶里他把魚刺上的肉屑和湯汁吸吮下去的場景十分深刻,所以我一直誤會他喜歡吃魚刺。
我從小個頭好像就不低,清晨的陽光下穿了件不知名的外套,恍惚間竟覺得自己已經長大,實際上,那是我入幼兒園的第一天。爸爸用自行車帶著我,走進那間可能連牌照都沒有的幼兒園,其實就是一間農家院,從大門走進去,即便是幼兒園,當?shù)氐霓r民應該也覺得還不錯吧,因為那個小鎮(zhèn),除了僅有的一條街的門店還有三天一次的集市,大多人還是靠大棚和種地為生。即便如此,離“文化”還是遙遠了一點。
時間悠長細膩,這片小小的天地成了我的整個世界,像一張沒有勾勒的白紙,一切伴隨著未知。
幼兒園的門也像一扇窗,向我敞開了外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