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蕓和顧全兩人真是哭笑不得,這樹精壞心眼多不說,還特別霸道。根本就不征求對方要不要陪他玩耍,自說自話的就開始了一場賭注??墒遣淮饝?yīng)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方法,這樹精修煉了三萬多年,品階是很高的,其實(shí)他肯這樣玩耍,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他若真發(fā)起狠來,兩個人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這林中迷障的確是存在的,若是贏了,不但能破迷障,還能找到九轉(zhuǎn)還魂草準(zhǔn)確的位置,也算是幸事一件。
“這樟樹林方圓一里內(nèi),有數(shù)千棵香樟樹,現(xiàn)在又是子時(shí),一炷香的時(shí)間,要怎么找才能找到這不男不女的妖怪?”秦姝蕓道
顧全微微一笑,道:“其實(shí)不難,我們先順著一個方向找,然后轉(zhuǎn)圈尋回,只要他不亂跑,我們不走回頭路,我就有辦法找到他?!?p> “顧公子,你有辦法?”秦姝蕓奇怪的問,
“自是有的,只是暫時(shí)不能告訴你,這樹精的耳朵很靈,讓他知道了可就不好辦了?!鳖櫲?。
秦姝蕓點(diǎn)頭稱是,然后二人從火堆里一人拿了一根燃著的木柴,當(dāng)做火把照著路,往周邊的香樟樹林內(nèi)走去。
顧全每走過一棵樟樹,都湊近看看樟樹的樹干部分。秦姝蕓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只是給他在旁邊照著光,并不插言。
約莫走了有多半柱香的時(shí)間,顧全在一棵香樟樹前停了下來,圍著轉(zhuǎn)了一圈,提手拔出“凜驍”朝著樹干就刺了過去。一陣濃霧起,樹隨著霧氣飄散,綠色衣袍的妖艷男子一個旋身,躲開劍鋒。瞬間出現(xiàn)在秦姝蕓的身后。
秦姝蕓想要閃開,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覺得頸上寒意驟起,隨即是一陣刺痛。一柄大約十寸左右的長匕首,泛著青光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拿匕首的人并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鋒利的雙刃已經(jīng)割破了自己頸部皮膚,鮮血順著匕首流了出來。
“放開她!”顧全喝道。
“想得美,臭小子?!睒渚f著,匕首又往秦姝蕓的脖子上湊了湊,那已經(jīng)被割破的傷口,更深了幾分。秦姝蕓皺了皺眉,并未發(fā)出聲音。
“我們已經(jīng)找到你了,是你輸了,你想賴賬?”顧全厲聲道。
“輸了自然是輸了,九轉(zhuǎn)還魂草的方向也自然是會給你說的,但是這之前,你得告訴我,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最好別?;?,秦家這根獨(dú)苗,可是金貴的很。”樹精挑著眉毛,森然道。
顧全遲疑了一下,未答話。反而是秦姝蕓開了口:“你這妖怪即是知道我是秦家的下代家主,就該知道傷害我的后果?!?p> “我呸,我會怕你們秦家的老匹夫。若不是當(dāng)年和秦氏先祖打賭輸了,誰會在這破地方呆兩萬多年。連個人影都沒有,悶都悶死了。秦家一個好人都沒有,你最好給我閉嘴,否則讓你變成啞巴?!睒渚庵ぷ由鷼獾娜碌溃D(zhuǎn)瞬又平靜下來,露出他標(biāo)志性的媚笑,對著顧全道:“想明白了嗎?告訴我,你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發(fā)現(xiàn)我的幻術(shù)的?”
“我告訴你,你能放了秦小姐嗎?”顧全問,
“屁話,本仙向來一言九鼎,不然也不會被秦家這群壞人陷害,困在這里這么久?!睒渚兡樃瓡畈欢?,這會兒又尖起了嗓子嚷嚷。
“好,其實(shí)很簡單,白日里,我們在樹林中,你在使用幻術(shù)的時(shí)候,空氣中香氣里,會夾雜有一種凜冽的靈動之氣。第一次交手我并不知,只是覺得香味與平日里的樟木香有區(qū)別,是一種更純凈銳利的香。你今晚變成小七來哄騙我們之時(shí),只靠近火堆的時(shí)候,我便聞到了這股香氣,就知道你是假的。你在用樟樹花變幻那四顆頭顱之時(shí),這種香氣會更劇烈。所以剛才在樹林中,我湊近每一棵樹,都是為了嗅一下木香。找你變幻的樹就很簡單,只需要循著這種區(qū)別于普通樟樹的香味即可?!鳖櫲?。
“誒?有區(qū)別嗎?我怎么不知道?”樹精隨口接道,放開秦姝蕓,舉著自己的雙臂,左聞聞,右聞聞。又把自己的一只胳膊放到秦姝蕓的鼻子下面,道:
“秦家小姑娘,你聞聞,有區(qū)別嗎?”
秦姝蕓實(shí)在不知自己是是順著這只陰晴不定的狠毒妖怪呢,還是退后先離開他的控制范圍。只是象征性的聞了一下,講真的,這樹精身上的確是有樟木香,他本來就是一棵成了精的香樟樹,有木香不奇怪,但是要是說有什么區(qū)別,秦姝蕓也聞不出來。就搖了搖頭。
“是吧,就是木香吧。顧傻子,你是不是順口胡說的?”樹精斜著眼盯著顧全。
“比普通的木香更清冽也更純凈,是一種很好聞的味道。”顧全補(bǔ)充道。
“你屬狗的吧?!睒渚掌鹱约旱那喙庳笆?,心情甚好的又聞了聞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道:“我也覺得挺好聞的。”然后就慢悠悠的朝著剛剛火堆的地方走去。
顧全來到秦姝蕓的身邊,只見她雪白的頸部上,一道傷口很深,皮肉外翻,鮮血染紅了白色的領(lǐng)口。忙道:“秦小姐,這傷口還在流血,要處理一下。”
秦姝蕓從懷中掏出青瓷瓶裝的金瘡藥和白色繃帶,卻發(fā)現(xiàn)自己傷的地方不方便自己上藥。顧全從秦姝蕓手中拿過,輕輕的把金瘡藥粉撒在傷口處,又用白色的繃帶纏在秦姝蕓的頸部。顧全是個魁梧的男子,對包扎這種事不太在行,幾次繃帶脫落,他就用手順著秦姝蕓的領(lǐng)部輕輕捋著。難免觸及秦姝蕓頸部的皮膚,指間傳來的光滑柔嫩的觸感,讓顧全的心跳加速了幾下。而秦姝蕓感覺到男子溫?zé)岬闹笢?,更是羞紅了臉。好不容易弄好了,兩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包,包好了,我笨,包的不好看,請秦小姐見諒?!鳖櫲目陌桶偷恼f道。
“啊,不要緊,姝蕓謝過顧公子?!鼻劓|覺得臉上燙的厲害,也語無倫次的回了一句。
“哎呦,你們兩個要是不走,就在香樟迷陣?yán)锩娲糁桑@你儂我儂的事情,回你們蝴蝶谷去做。”遠(yuǎn)遠(yuǎn)地,樹精戲虐的聲音傳來。
兩人把目光移開,裝作不經(jīng)意的,順著樹精的聲音走回火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