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主應(yīng)該知道,望天犼是神獸,不可能會待在招搖山上那么久。只有一種可能,黑洞里藏著的是牠的分身。至于為何藏著分身,會不會和白澤有關(guān)?”
窮奇沉吟了片刻,又問:“你還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
“這里奇怪的地方就這一點,還有一處?!兵D徯偷瞄了一眼山洞里黑暗的一處,湊得窮奇更近了些才繼續(xù)道:“小的回來山海界時收到消息,那梼杌就在亶爰山上?!?p> “梼杌都在山海界?!”
鳧徯重重點頭:“牠們都是和白澤有關(guān)系的妖,小的想,應(yīng)該錯不了。”
“那你是在懷疑那白兔精......?”
“那白兔精是白兔精,怎么長也不是白澤。主不是見過那白兔精,自然是知道牠不是白澤?!?p> “可牠當(dāng)時跟我說了一句,問我是不是被逼的,著實嚇了我一跳?!?p> “主,這話有什么毛???”
窮奇神情凝重:“只是當(dāng)時嚇一跳,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至那之后,心里一直想到這句話?!?p> “那主要不要連著那白兔精一起監(jiān)視?”
“監(jiān)視了。還有那術(shù)士。”
“是。”鳧徯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那咱們要去找找那梼杌嗎?”
“找!”窮奇想也不想,就起身往洞口去:“現(xiàn)在就去。”
“主,你的傷還沒好呢!”鳧徯故作擔(dān)心窮奇的身體,實則對暗角里的朱厭得意的挑眉。
朱厭是從九死一生中生還的。當(dāng)時牠確實被未和末弄剩一口氣,好在自己還留著斷的那條尾,那尾巴等同于本體的分身。本體毀了尾巴還在便能復(fù)活,現(xiàn)在的朱厭就是那條尾巴,經(jīng)過幾日的修煉養(yǎng)傷,牠有了腦袋、身體和兩條腿。整體看上去令妖都生怖,更別說牠自己都厭惡。如今又被鳧徯暗里嘲笑、看低,心中的怨念更是深。
窮奇走了,鳧徯冷眼嘲諷了幾句,哼了一聲才離去。朱厭不急,只要知道窮奇的落處,牠晚些去也行,等到傷好的差不多牠第一時間就去報仇,就算修為降低了一百年,牠也要去!
被朱厭記恨的未和末正守在月白的屋外,忘見在屋里頭陪著月白。
這次他們回去如離去那般,靜悄悄。剛好這日又是祭拜山神的日子,村子里的妖都忙于準(zhǔn)備祭拜,就忽略了忘見月白他們,那只狌狌村長也沒有出現(xiàn)。
不知實情的忘見,未和末他們覺得被遺忘,倒輕松自在多了。
回來的月白又是沉睡,很深很深的那種。如果不是時不時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忘見他們早該急了。而進(jìn)入白玉珠的精魄,也一直沒有動靜。
月白在昏過去的那刻開始,就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另一個夢境,似乎會囚禁她許久許久那般,而她本人以為還身處在幻境塔內(nèi)。
夢境中只有一座就算望眼欲穿都無法看見山頂?shù)拇笊健T掳拙驼驹谏侥_下,看著僅有一條上山的路。那路傾斜的厲害,還陡峭無比,上面長滿了許多雜草,那雜草都高于膝蓋骨了。要走上去,只能借著崖邊的藤條慢慢地走。
月白巡望四周,這里除了崖口還是崖口,所以,她只能選擇上山。
千辛萬苦的爬到半山壁,差點因為斷了根藤條,而險些掉下去,幸好及時抓住另一根才侃侃穩(wěn)住了身體。月白用腳盡力的跺了跺都是雜草的陡坡,發(fā)現(xiàn)是實地了才踩上去。還好在前半路探出這草叢有淤泥之地,如果到了半路才發(fā)覺,指不定又會功虧一簣,得從頭來過不止,也有可能會跌出傷來。
終于,月白爬上了山頂。那處,便是整個山頂最高之地,所以她對山頂上的風(fēng)景一覽無遺。
陽光很足,天也很藍(lán),仿佛還會有七彩云浮現(xiàn)的預(yù)兆。山頂上,有一棵很大的樹,看上去像松柏,松柏之下都是石頭,大大小小的圍成一小堆。其中一堆是圍著四顆大蛋。忽然有個身影從大石頭后面探出一顆腦袋,小腦袋上的一雙眼睛左右瞧了瞧,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小腦袋便縮了回去。
月白很確定自己身處在一個顯眼之處,不知為何,那只妖怪好像沒看見自己,難道牠故作不知還是...?她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就像是個透明人,身周還泛著黃光,與太陽的光一致。
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四顆大蛋那里發(fā)出了‘咔嚓’一聲。月白循聲望去,那只探出小腦袋的小妖怪從石頭后面走了出來,駐足在蛋旁。牠足有膝蓋那般高,身形有些像犼,可以說是犼的縮小版,模樣可愛極了。那雙圓鼓鼓的大眼睛緊緊的盯住一顆開出裂縫的大蛋。
???‘啪嗒’一聲,四條腿先蹦了出來。那只小妖怪見了,興奮的仰天一嘯,驚著了松柏樹上的小鳥,紛紛撲閃著翅膀東奔西跑。
??那顆破了的蛋劇烈的晃動的一會,四條小腿不見了,換成了一顆小腦袋。
??小腦袋上長著兩只角,白色的毛發(fā),牠張開了小口,像是在打哈欠。蛋外的小妖怪用嘴舔了**里的小妖怪,后者用角頂開前者道:“別動,我還沒沐浴。”
“這是長輩必須要給剛出生小妖的禮,不能省?!?p> ??“什么長輩。我們只是住進(jìn)蛋里修煉而已?!毙⊙謴牡袄锉牧顺鰜?,牠那條冗長的大尾巴翹了起來,白絨絨的讓大膽偷聽的月白想起了田婆婆做的棉花糖,她吧咂吧咂兩嘴繼續(xù)偷聽。
??“那也算是重生。而且我還是從你前頭破蛋而出的?!?p> ??“犼,你看天上?!毙⊙种赶蛱欤骸澳菐锥湓撇痪褪遣试茊??是不是說明我們五妖將要在今日一起破蛋而出?”
??那只有膝蓋骨那么高的小妖怪便是犼,月白聽見了震驚了半晌,心里同時在猜測,那只剛出來的小妖怪會是白澤嗎?因為牠有一條比身體還要大還要長的尾巴,又有角,全身的毛發(fā)如雪一樣白。
??月白仔細(xì)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白澤只有單角,哪來的雙角?可是那條大尾巴足以證明,牠就是白澤,那為何?想到此處,月白覺得還是先聽聽犼和白澤的對話,或許能從中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