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的。”犼一臉欣慰:“小白澤,等到天雨降臨,我們就算是半個神仙,然后再到登天那日,就真的是神獸了?!?p> “我只希望天下能盡早太平。”白澤眺望遠(yuǎn)方,目光堅定。
忽然,牠們身旁的三顆蛋分別發(fā)出了‘嘟嘟’的聲音,犼和白澤循聲望去,三顆蛋的蛋殼已經(jīng)破開。一顆蛋里露出撅得老高的屁股;一顆露出幾根毛發(fā);一顆什么都沒露。
天下雨了,那雨是七彩的顏色,‘淅淅瀝瀝’的,靜靜地聽著心也變得舒爽起來。冷月白一直趴在石頭上觀望,而牠們至始至終都沒有發(fā)現(xiàn)別妖的存在。
冷月白的目光一直在白澤身上流轉(zhuǎn),想要再看清楚的往前挪動了幾小步。犼說的話了,驚起了冷月白心里不曾注意過的心思。
犼在這里,白澤也在這里,難道說,塔是白澤的?還是說,那精魄就是白澤的?想到這里,月冷白緊緊盯住手腕上的白玉珠。
此時的七彩雨越下越大,冷月白抬眸,視線變得模糊,連聽牠們的對話聲都漸漸模糊了,耳邊只有‘淅淅嗦嗦’的雨聲。
冷月白不再思前想后的走向犼和白澤,但牠們在她越是靠近之時身影越是遙遠(yuǎn),遙遠(yuǎn)的觸不可及。她慌了,加緊步伐追上去,可牠們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那處。
睜眼閉眼之際,冷月白‘嚯’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驚得忘見從打座中醒來。
“你醒了。”又是同樣的話。
冷月白巡視了一圈屋內(nèi),目光最后落于司空忘見身上:“這是回來了?我不是在幻境塔內(nèi)嗎?”
司空忘見坐于床前,凝眸與冷月白對視,前者道:“我們根本沒事,是犼用幻術(shù)騙了你?,F(xiàn)在幻境塔已經(jīng)消失,犼也跟著消失。”
“都消失了?!”冷月白緊緊握住白玉珠,沉默了半晌。這半晌,她一直等著白玉珠的動靜,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
“那牠有從我身上取走什么嗎?”
司空忘見皺起雙眉,緩緩搖頭:“可以告訴我,你和犼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告訴你也無妨?!崩湓掳姿闪怂晌兆“子裰榈氖郑骸爱?dāng)時犼拿你們做要挾,要我進(jìn)入幻境塔,取出精魄?!?p> “精魄?”
“心愿之魄的精魄?!崩湓掳着e起白玉珠:“它跑進(jìn)我的珠子里面了,當(dāng)時亮了一會,然后就沒有動靜過。”
心愿之魄四個字一被談及,司空忘見的雙眸明亮起來。他并不是想要那精魄,只是想看一看那精魄有何獨(dú)特,連術(shù)觀里的術(shù)士都渴望得到。
司空忘見的眸光,冷月白注意到了。后者垂眸:“你想要嗎?”
“我要來能做什么?”司空忘見無奈搖頭:“難道我要為了這個精魄變?nèi)搜龁幔俊?p> 冷月白‘噗呲’一聲笑了:“妖人我聽過,你說的人妖是什么?”
“人妖也是妖,只是,是從人變成妖的妖?!?p> “人還能變妖?”
“你不是一個例子嗎?”
“我是在無意識下變得妖。”冷月白嘴角抖了抖:“你說的人妖是什么妖?”
“是吃了精魄變成的妖。人妖不但性別扭曲,連性情也變得古怪,總之說不清。”
“你見過?”
司空忘見點(diǎn)頭:“見過。而且,變成人妖的那個人是我的師兄。當(dāng)時他是被妖怪強(qiáng)行喂了精魄,變成妖的他功力大增,厲害多了,但是人變的瘋瘋癲癲,雌雄不辯。那些只知一二的術(shù)觀弟子也紛紛在暗地里啃食?!?p> “哪來的那么多精魄吃?”
“術(shù)觀的地牢里關(guān)押著等級不一的妖人和妖形人,將之殺了取出精魄?!彼究胀娍蠢湎蛟掳祝骸澳惴判?,我還想好好做人。至于我為何對精魄那么在意,只是想見見,僅此而已?!?p> “我也不是不想給你看,只是牠躲進(jìn)白玉珠里,我也摳不出來。聽說牠叫云無。”
話剛落,白玉珠有反應(yīng)了,亮起了白光,只是一會。
“怎么只是亮一下?”冷月白試著動了動白玉珠,也喊了幾聲‘云無’,白玉珠并未再次亮起來。
“牠?應(yīng)該和你身體融合了。”
“融合?”
“你有沒有做夢?”
“做夢?”冷月白被司空忘見問得一頭霧水。
“得到精魄之妖,會陷入昏睡,時間不定。你沒有夢見過什么嗎?”
“有,我以為是在幻境塔里。”冷月白撫上白玉珠,開始娓娓道來,她在夢境里的所見所聞:“我夢見了一座山,上山的路很陡峭,山頂上都是石頭,還有一棵很大的松柏。樹下有四顆很大的蛋......”
司空忘見認(rèn)真聽著,得到了許多問題的答案的同時,也衍生了許多疑惑。
“就這樣醒了過來。”冷月白取下白玉珠:“當(dāng)時我就在想,幻境塔是不是和白澤有關(guān)。”
“和精魄有關(guān)。如果精魄里潛藏著心愿之魄,得到此精魄的妖,就會進(jìn)入到精魄前世中的某一段過往。那段過往是牠最重要的記憶。”
“你的意思是,那精魄被我吃了?”
“和你融合。”
月白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珠:“可牠進(jìn)了白玉珠,不是我的身體?!?p> “可你已經(jīng)進(jìn)了牠的記憶,這點(diǎn)足以證明?!?p> 她們在同一時刻驚醒,齊齊將目光投向白玉珠,因?yàn)槠渲幸活w白玉珠變成了七彩色。
“這珠子什么時候......”
“就在剛才?!焙鋈坏幕貞?yīng)打斷了冷月白的話。那顆彩色玉珠一亮,幻化出一朵白色的云,浮在他們倆的眼前。
“你會說話?”冷月白吶吶問向那朵云。
云抖動了一會,嗓音稚嫩道:“剛才你不是一直喊我?現(xiàn)在我出來了,你想對我怎樣?”
冷月白眨了眨眼睛,仔細(xì)打量起云無的樣子。這純粹就是云,什么眼睛鼻子手腳都沒有:“你是云無?”
霎時間,云無張開眼睛,同時伸出一雙手,向著冷月白和司空忘見大喊一聲:“??!”
這個玩笑,沒有嚇著冷月白和司空忘見,云無頓時尷尬了。
“你不是精魄嗎?為何會......”
位了化解尷尬,云無圍著月白轉(zhuǎn)了起來,似乎無心聽月白的話,又似乎聽見了,只歡快得笑著轉(zhuǎn)圈圈。
司空忘見一把抓住云無,抓住的瞬間還伴著奇怪的聲響,就和嗝屁的聲音一樣,‘噗’的一聲。云無不明了眨眼睛,冷月白顯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