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來有一日,向葵撞見了蘇惕和李慧在湖邊散步。
向葵默默的看著蘇惕和李慧兩人,二話不說,轉(zhuǎn)頭便走,沒有給蘇惕留余地。
蘇惕想要上前去追,李慧挽住了他的手,故作往湖邊看去,整理了一下發(fā)稍,似乎想要掩飾什么,畢竟李慧并未做過搶別人男朋友這種事,可挽著總歸是挽著,她再也沒放開蘇惕的手。
那晚李慧沒有給蘇惕去找向葵的機會,她拉著蘇惕去了幾公里外的希爾德酒店。
蘇惕哪里著得住這種架勢,和向葵就好像從此斷了聯(lián)系,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上次,蘇惕看到向葵朋友圈,和另一個男生在一起。
之堯告訴他,那個男生就是青蘿那一世的丈夫。
而李慧便是李令月。
人很難去改變自己當初犯下的錯,正如同一個人不可能拽著自己的頭發(fā),把自己提起來一樣。
上帝也不可以,這就是因果。
過去的因,后來的果,遇到李慧這件事,是劫亦是緣。
當真是曾經(jīng)的夫妻,就連蘇惕有時候想起和李慧在一起的時光,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曾經(jīng)在一起過。
這一件事直到蘇惕后來,之堯通過夢境告訴他關(guān)于蕭子瞻和青蘿李令月之間的因緣,他才恍然大悟。
而心念一轉(zhuǎn),立刻也就因緣感召,久久不聯(lián)系的李慧電話也打了過來。
而在李慧這邊,她其實也做了這個夢,蘇惕以為只是自己,李慧以為也只是自己做夢,沒有人會去和對方驗證這個故事,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這個夢,其實還包括向葵和向葵的男朋友,都有夢到,向葵夢到的自然是關(guān)于青蘿自己,向葵男朋友夢到的是青蘿的夫君與青蘿相識,他清楚的記得,他喜歡的人,在城墻上和一個男子遙遙一瞥,再到他去見向葵,再到兩人成親,再到李令月給青蘿金釵,說給青蘿的話。
他醒來才想起,這有點像向葵的前男友,似乎有些感慨,自己這算是備胎,還是搶走了別人喜歡的人。
但畢竟是夢至多是感慨一下,他突然抱緊向葵,向葵好像感覺到了他的用力,甜甜一笑,靠在了他的懷里。
只是他不知道,其實向葵和他同時夢到了這段事。
城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這一見,兩世難忘。
山中的野草,就算風吹雨打,也不會放棄生長,她用力在這個世間活著,只是當初不小心偶遇被風帶到山中的松樹,羨慕他的高大,卻被他的枝葉所傷的遍體淋漓。
蕭子瞻沒有勇氣帶她回家,蘇惕也沒有勇氣去挽回她。
一一如既往,時隔多年,今生誰想仍是重蹈覆轍。
蘇惕掛掉李慧電話,忙好了店里的事,晚上又接到陳書的電話,老同學好久不見,剛從BJ辦好了業(yè)務(wù),下了建鄴機場,坐了地鐵就往新街口趕。
蘇惕便在店里準備了一桌小菜,一瓶黃酒。點了凈化香,縈繞包間。
去不遠處的地鐵站門口等他,陳書很快就到,陳書也是一個面容書生氣,身材挺拔的年輕人。
兩人許久未見,甚是開心。
回店里推杯送盞,很快便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這次去BJ,忙了幾個月,那邊的事終于處理完了?!?p> 陳書有些感慨,蘇惕一邊吃菜一邊仔細聽著友人的訴說。
不經(jīng)意聊到李慧的事,蘇惕笑了笑,跟陳書講了前段時間做的夢,夢里的故事。
說到這個夢時,陳書也是很驚訝因為他也有夢到,夢到他叫陳玄同蘇惕叫蕭子瞻,二人游山玩水,有一次陳玄同破了蕭子瞻的首例,帶他去了長安的青樓畫館,結(jié)果蕭子瞻和里面的藝伎撫琴聊天,陳玄同和另一個藝伎談笑吟詩,好不快哉。
后來陳玄同笑嘻嘻拉著蕭子瞻要不要再去,蕭子瞻卻拒絕了。
你當是蕭子瞻怎么說,原來是嫌棄那姑娘琴彈得輕浮,沒入他眼。
后來長安的一些文會,兩人都是同去同歸,夢中也有過關(guān)于見過李白的畫面。
因為那個穿著白衣,酒興大發(fā)的白衣中年,舞劍一曲,劍光晃眼,滿堂賓客無不稱贊大唐天下第二的劍法。
聽了李白的詩,陳玄同和蕭子瞻三個月沒有吟詩作對,實在是沒臉拿出來。
后來便是夢醒了,蘇惕聽陳書講完這個夢,便問,你和白氏怎么回事,沒怎么聽你講過她。
陳書聽了一愣,本打算講這件事放過去。
后來想了想,吃了兩口菜,細細講來。
白氏,姓白名玉。白玉和自己門當戶對,白氏也是長安的官宦世家。白玉是家中二女,她和陳書相識,是某次元宵燈會。
長安本就繁華,舉世無雙,長安的燈會,那一晚,人山人海,燈光連起來,點亮了天空。
玉壺光轉(zhuǎn),鳳簫聲動。
那年按照往年慣例,是蕭子瞻和他相約出來走走,誰知蕭子瞻那年登科后便結(jié)婚,婚后和李令月琴瑟和弦,陳玄同便帶了一個小童,二人漫步街上。
到了一個猜燈謎的地方,看中了一盞花燈,便拿它下來,準備細看它的字謎。
而就在此時,一個女聲輕呼哎呀。
陳玄同抬眼去看,才發(fā)現(xiàn)身邊有個女子,正要去拿他手上的花燈。只因她體態(tài)嬌小,被陳玄同占了便宜,拿了到手。
陳玄同看了字謎,中國,打一字。
便對店家說,謎底是玉字可對?
店家豎起大拇指,這位公子爺猜的漂亮。
陳玄同喜歡小販的喜氣話,將燈買下,那個少女在旁邊聽到陳玄同與小販的對話,忍不住低下頭去。
陳玄同細眼看她,霞飛雙頰。不由一笑,將燈遞到了女子的懷中。
女子看著突然塞過來的花燈,接也是好,不接也是好。
旁邊丫鬟倒是機靈,拉過小童,問他家主人是誰。小童憨厚,便說是城北陳家的少爺陳玄同。
陳玄同仔細打量少女,少女生的白潤如玉,嬌小玲瓏。久歷花叢,見過太多脂粉,在長安這種地方,像少女這般的人,也是少有。
后來白家老爺主動跟陳父說起此事,陳父也覺得天賜良緣,兩家合計,合了八字,定了良辰。
叫定了這件事,直到洞房花燭,陳玄同揭開那張紅蓋頭,美人如玉,耀耀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