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寶的蠻橫行為引起了諸多人的不滿,有一個叫周矩的御史,多次當(dāng)眾彈劾馮小寶,列舉了他的多項罪名:“啟稟圣上,薛懷義每天帶著一群烏合之眾在洛陽街頭騎著馬橫沖直撞,不少百姓為此受傷,給百姓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此舉乃是給國家抹黑,在他任職期間,有不少人行賄,臣認(rèn)為此風(fēng)不可長。且薛懷義出入宮廷,極有可能對您不利?!?p> 于是請皇帝下令想查一查馮小寶,以免他有不良的企圖。武皇也聽說了馮小寶最近的所作所為,帶著一群烏合之眾把洛陽街?jǐn)嚨檬翘旆馗??!半抟衙駜喝ヌ幚砹耍吘顾€有官職在身。被破壞的街道建筑由朝廷出資修繕,受傷百姓由宮里的太醫(yī)署負(fù)責(zé),因此造成的損失都由國家承擔(dān)?!?p> 在武皇心里,薛懷義還算國家的功臣,為她修明堂打突厥做了不少事,仍然給他留了一點(diǎn)臉面,并未過重的處罰他?!俺颊J(rèn)為對官員應(yīng)該一視同仁,不能徇私枉法,如果事事由國家出面解決,那法律還有何用?”,面對周矩的請求,武皇只得答應(yīng),“如此,你可命他去御史臺,卿可滿意?”“謝圣上?!?p> 周矩領(lǐng)命回到御史臺,正好馮小寶騎著馬也來了,“快快下馬受審!”周矩指著面前的和尚說道,馮小寶也下馬了,下得馬來瞧見旁邊有張床,順勢就躺床上了??砂阎芫貧鈮牧耍澳銈儍蓚€,去,把他給我抬起來!”兩個小吏走到床邊一個抬腳一個抬手好不容易把馮小寶弄起來,還沒到周矩面前,就把小吏甩開,重新跨上他的馬甩甩鞭子揚(yáng)長而去。從頭就沒和周矩說一句話,小吏也挺為難的,走回周矩身旁,“大人,現(xiàn)在怎么辦,那人都走了。”“是啊,您也沒法交差啊?!薄V芫匾灿X得挺無奈的,“還能有什么辦法,實(shí)話實(shí)說吧?!?p> 周矩找到武皇,把過程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武皇聽了也不滿意直言:“瘋了,這和尚瘋了。你也別管他了,把他身邊的小流氓按照法律該怎么處置就處置吧。”周矩又回到御史臺,召集了人手,奔著白馬寺就去了。小流氓就是小流氓,狗改不了吃屎,圍在一起胡鬧。見到周矩,反而先站起來挑釁他,“你誰啊你知道這是誰的底盤嗎?”這么一說,其他的小混混也湊過來了,“你也想當(dāng)和尚?”。
周矩心里這股火憋了很久了,既然有人往槍口撞了怎能不成全,大手一揮:“把他們給我抓起來!一個都別放過!”。士兵拿著刀就沖過去抓人了,這些小混混平時囂張跋扈慣了,沒幾下就被制服了。抓了人之后周矩馬上做了處理,沒過幾天,那些小流氓和尚就被流放了。
馮小寶身邊的和尚被流放了之后,他也不再去街上騎馬了,把自己關(guān)在寺里。武皇召他進(jìn)宮,他也置之不理,雙方就這樣一直僵持著,直到幾月后的元宵節(jié),僵局才被徹底打破。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jié),不管是宮里還是宮外,到處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皇帝還下令取消宵禁,讓百姓歡度佳節(jié)。自從馮小寶被處罰之后,也沒人去巴結(jié)他了,更別說到武皇身邊去。這次他也不鬧了,想做點(diǎn)事讓武皇重新注意自己,便召集了人手在他負(fù)責(zé)修建的明堂中挖了一個五丈的大坑。“大人,這坑都挖完了,接下來弄啥啊?”
一個小吏碎步跑到馮小寶身后,彎著腰笑容猥瑣,“把我準(zhǔn)備的佛像埋下去,我要的東西都備齊了嗎?”小吏連忙點(diǎn)頭,“都準(zhǔn)備齊了,上好的絲綢,您要求的畫像我也準(zhǔn)備了。到時候您指揮就行了?!瘪T小寶很得意,想著自己為皇帝花了多少心血,誰還能比得過自己?!摆s緊,機(jī)關(guān)都安置好,用絲綢在周圍搭一座宮殿,絕對不能出一點(diǎn)紕漏。”就這樣,馮小寶在明堂里指揮著人干活,準(zhǔn)備著他給皇帝的驚喜。
“宮殿都搭完了,您看還要做點(diǎn)什么?”小吏又來了,眼巴巴的看著馮小寶,“我還要用人血畫一幅畫,你們趕緊去放血吧?”小吏一聽嚇壞了,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為了點(diǎn)賞錢連命都要搭進(jìn)去,趕緊想辦法吧?!澳窗。漠嬘帜敲创?,還是給皇帝看的,我們這些小吏身份低微,用我們的血畫怕是不合適,那萬一沖撞了皇帝怎么辦?”馮小寶聽到?jīng)_撞皇帝了,也覺得不行,“那你說怎么辦?”“用牛血吧。”
“那你趕緊去辦??!耽誤了我的大事你們都要完蛋!”“是是是,我這就去。”小吏拔腿就跑,還不忘叫上自己的同僚,沒過多久就給馮小寶弄了一頭?;貋?。“這牛大人您看怎么處理?”“殺牛還要我教?一匕首捅了就完了,把牛血放了,剩下的你們分了。”“是是是。”小吏也沒辦法,又找人拽著到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牛給殺了,用木桶裝著牛血,“小心點(diǎn)別撒了,不然吃不了兜著走。”“懂了懂了?!?p> 一陣忙碌后,小吏把牛處理好,拎著一桶牛血找馮小寶去了,“您要的都準(zhǔn)備好了?!薄qT小寶這才拿出一袋錢來,丟給小吏:“行了,拿去分了吧。”小吏拿了賞錢心里很高興,還沒走出多遠(yuǎn),又被馮小寶叫住,“等等?!毙±魺o奈,只得又折回來,“這叫什么事兒啊?!薄澳闳グ盐浠收垇怼!薄P邪?,反正賞錢拿到了,那就再跑一趟吧,“好的,下官這就去。”
皇帝也是要過節(jié)的,武皇和自己的女兒、侄子還有幾個比較親近的大臣正在賞燈猜燈謎,賞燈之余再品一碗元宵,豈不美哉。正當(dāng)大家玩的盡興時,宮女趕來匯報:“啟稟圣上,薛師在明堂為您準(zhǔn)備了禮物,請您去一趟,您看?”?!傲T了,朕就去一趟吧。”婉兒攙扶武皇從墊子上站起,皇帝都起來了,其余的人也不敢再坐著都站起來。既是皇帝的面首,外人也不大好意思跟著去,“如此,我等就先告退了?!薄斑@明堂你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無妨,都跟朕一起去吧。”皇帝說話誰敢不聽,就都跟著皇帝到了明堂。
“我只請了皇帝,為何你們要來?你們當(dāng)這里是茅廁嗎,誰都能來?無禮!簡直無禮!”馮小寶看到武皇身后的一行人,不滿且表情猙獰,“是朕帶他們來的,他們是朕的大臣,你對他們的到來有意見嗎?”面對馮小寶的出言不遜,武皇也很不滿意,“你不是說為朕準(zhǔn)備了禮物嗎?”
馮小寶不再兇悍的盯著旁人看,轉(zhuǎn)身指揮手下把事先埋好的佛像拉起來,眾人看著佛像慢慢在宮殿里升高,就像從地底涌出佛像般,眾人驚呼厲害?!拔疫€準(zhǔn)備了一張佛像,這是我割破膝蓋,用我自己的血畫的。”明擺著胡說八道,武皇也是淡淡一笑,沒有理會他,皇帝沒說話,其他人也不好說。
在明堂折騰這段時間,武皇也沒因為這些禮物獎賞馮小寶,只說乏了要婉兒送自己回上陽宮休息?!白甙桑覀円不丶伊??!蔽湄呃揭沧吡耍浼覀z兄弟也走了。“恭送太平公主,魏王、梁王。”大臣也覺得挺無聊的,各自離去。
人都走了,就剩馮小寶一個,一怒之下把絲綢搭的宮殿全拆了,這還不夠,又發(fā)瘋似的把明堂里的裝飾全都推倒。原本富麗堂皇的明堂被馮小寶毀的是一片狼藉,他還取下照明的蠟燭,把燈油倒在絲綢上,“你為什么看不到我為你做的!這都是我的心血,這是我為你一個人準(zhǔn)備的,他們算什么東西,誰能比我做的更好!既然你不看重我,那我就做點(diǎn)大事讓你看看!”
說完把蠟燭丟了出去?;鹈缫稽c(diǎn)一點(diǎn)吞噬著周圍,火花迸濺,把地上的物件燒的噼里啪啦,燃燒的速度越來越快,把明堂旁的天堂也燒起來了。巡防的禁軍看到明堂燒起來,趕緊召集人手救火,大群人提著水桶就往明堂狂奔,火勢兇猛,宦官和宮女也拎著桶來了,馮小寶就站在一旁,看著這些人在補(bǔ)救他犯下的過錯。
很快,明堂燃燒的消息也傳到皇帝寢宮里了,武皇披散的頭發(fā),走到寢殿外。望著持續(xù)燃燒的明堂和天堂嘆氣,捏緊了拳頭,修明堂花費(fèi)了國家多少人力物力,竟然毀在一個面首手中?!胺鑫疫M(jìn)去吧?!鄙磉叺膶m女扶著武皇進(jìn)了寢殿,關(guān)上門。
到第二天,火終于滅了,兩座建筑也化為了灰燼,要知道明堂在武皇心里的地位可是不一般,這是她號令天下的標(biāo)志。一名禁軍跑到武皇面前啟稟皇上,火已經(jīng)撲滅了,可是明堂....”“可有人員傷亡?”“沒有。我們救火時,在場的只有...”“只有誰?”“薛師...”“退下吧?!薄龤魈脤ξ浠实拇驌艨刹恍?,隔天在朝堂宣布要重修天堂和明堂,“昨天的事,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朕決定重修明堂。不僅要重修,朕還要掩蓋他的罪行。”大臣也只能按皇帝的旨意辦事,要重修那就修吧。
處理完朝政,武皇就在偏殿休息,“婉兒,去請?zhí)竭M(jìn)宮來?!薄?p> 太平來到偏殿,小心翼翼的走到椅子旁坐下,生怕驚擾了母親。“你來了?!薄拔乙詾槟€睡著?!薄拔宜X一直這樣輕,我的女兒來看我,我怎么能讓她再等著,到我身邊來。”“婉兒已經(jīng)把事情告訴我了,明堂...確實(shí)很可惜,可是您更應(yīng)該振作起來。”“明堂是我畢生的心血,就在我的眼前變成廢墟。太平,你替我做一件事?!薄澳f就是?!薄疤嫖覛⒘笋T小寶,做的干凈些。”
太平雖然不解但還是答應(yīng)了,“這...沒問題?!?,武皇慈愛的看了眼女兒,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他是我的男寵??伤F(xiàn)在如同一個瘋子,我怎么能讓這種人繼續(xù)留在宮里。什么時候腦袋一熱,他再燒了這洛陽宮,天下的百姓都會恥笑朕?!薄澳窍霘⑺?,身邊就有禁軍和婉兒,這樣做不是更簡單嗎?”“是啊,這件事誰都可以做,唯獨(dú)你,你是我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交給你我才放心。”“是,我知道了?!?p> 就在馮小寶火燒明堂半個月之后,太平公主帶著人埋伏在瑤光殿,派人通知馮小寶,說皇帝在瑤光殿,令他前去。馮小寶也去了,可瑤光殿哪有什么皇帝,只有一個太平公主罷了。一看公主在這里,馮小寶說話也不客氣:“你怎么在這,皇帝呢?”太平也懶得回答他的話了,給手下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拿著棍子就把馮小寶打翻在地。
即便躺地上嘴里還是不依不饒的:“你們是什么東西!敢在我面前撒野,我要把你們都?xì)⒘?,殺你們個片甲不留!”只聽見頭頂一個冷冰冰的女聲說道“死了拉回寺里燒了吧?!薄盎毓?,他死了?!薄疤ё摺!瘪T小寶的尸體被拖回白馬寺,找了片空地堆上干柴,把尸體扔上去,點(diǎn)火燒成了灰。
馮小寶的死給兩個人帶來了危機(jī)感,那就是張易之和張昌宗。同樣是男寵,生死就在皇帝的一念之間,再高的官職再豐厚的俸祿,人死了就什么也沒了。武皇在宮外給兩個男寵置辦了一處宅子,除去在宮里的時間,兩兄弟就居住在這里。自從馮小寶死了,兩人就沒再進(jìn)宮,男寵的身份在那擺著,總有些小人上門送禮巴結(jié)自己。
以前怕倆兄弟怕惹事什么都不敢收,現(xiàn)在處境變了,要為自己爭利益,不收白不收。張昌宗一邊數(shù)錢一邊念叨:“這禮真是收到手軟吶,以前可從來沒人這么對我們。”,“行了,別顯擺了,趕緊收起來,被人看見了不好。”張易之推了一下自己的兄弟?!澳闩率裁?,這是在咱自己家里,再說了,這是皇帝賜的宅子,誰敢亂闖。”要說兄弟二人的相貌,也夠俊美了,音律書畫樣樣精通,能在皇帝面前得寵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有這兩個人陪在年老的武皇身邊,在某些人眼里卻是極大的隱患。
武皇選了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叫來了宰相狄仁杰,“老臣給武皇請安?!保浠始泵Ψ鲎〉胰式軟]有讓他給自己行禮,“國老無需多禮,能陪朕走走嗎?”狄仁杰也是足智多謀的老臣了,且是所有大臣中皇帝最信任的人。“好,請?!?p> 兩人并肩走著,身后跟著婉兒和宮女。“朕想問問國老對太子的看法。”狄仁杰原本以為武皇會詢問他國家的情況,沒想到皇帝主動提起了太子這件事,自己就一定要抓住這個機(jī)會讓皇帝下決定,“臣認(rèn)為,母子之間的感情可比姑侄要深,且兒子孫子會長長久久的祭祀,沒有侄子當(dāng)了皇帝還要祭祀姑姑的。高宗和您做了三十年夫妻,信任您相信您的能力才會把這個國家交給您,退一步說,魏王當(dāng)了皇帝,出于感恩,他會祭祀您,可他不會祭祀高宗,兩人不是一個姓,失去后人祭祀的高宗不就成了野鬼了嗎,您怎么能忍心讓高宗變成野鬼呢?!?p> “你說的這些朕都清楚,武承嗣和武三思不懂怎么治理,只會賄賂、濫殺無辜,朕替他們掩蓋一次又一次,卻不懂也不悔改?!薄叭绻和醯腔欢〞暲罴胰藶檠壑嗅斎庵写?,其他人您可以不管,可是太平公主、皇嗣、廬陵王可是您的親生兒女,對他們來說只會是一場災(zāi)難。”顯然,狄仁杰的話讓武皇動搖了,“你又怎么知道他們不會對我武家的人下手?”
“所以老臣才建議您立廬陵王,廬陵王在外十五年,與魏王梁王沒有過節(jié)?;仕眠@些年沒少受梁王的栽贓陷害,可以說是水火不容,若是皇嗣登基,對他們來說可就不是好事了。”“你說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讓我把廬陵王接回來,立他當(dāng)太子嗎,這件事朕會考慮的。”
當(dāng)天,婉兒就帶著皇帝的制書啟程去了房陵,經(jīng)過數(shù)日馬車顛簸終于到了房陵,在房陵地方官的帶領(lǐng)下見到了李顯一家人。盡管是被流放的人,可能是武皇念及母子情分,下旨讓房陵的地方官給他們安排個好的住處。這處宅子雖然比不上皇宮那樣富麗堂皇,但也足夠為他們一家人遮風(fēng)擋雨了。
此時家中只有他的孩子們,長子李重潤,女孩中稍大的一個是長寧,另一個是裹兒,還有一個是仙蕙,長得是可愛動人?!斑@位夫人,請問您找誰?”李重潤問道,婉兒捏緊了手里的制書四處張望,“廬陵王李顯在何處?”“父親去縣官大人家里了,午時才歸?!薄9鼉簭陌淹駜赫堖M(jìn)屋里,拉著她的袖子要她坐下,“夫人您的衣服可真好看。”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牽起袖子小心撫摸,“這個給你?!?p> 婉兒取下左手的一只玉鐲放在裹兒手里,裹兒把玉鐲放在胸口瞇著眼笑,“夫人能不能也給我一個?”長寧也湊到婉兒身邊,婉兒又取下一個鐲子給了長寧,兩個女孩歡喜的在院子里打轉(zhuǎn)。李重潤給婉兒上了杯茶,說:“我們也沒什么好茶能招待夫人的,請夫人見諒。”婉兒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和幾個孩子談?wù)撈疬@些年的生活。
“今年是我們在這的第十五個年頭了,以前父親每次聽說又有人來了,就非常害怕,老想找繩子。不過每次都有母親勸著,所以父親就發(fā)誓如果他能翻身,絕對不會辜負(fù)母親。”說完李重潤看著在院子里撒歡的裹兒,“裹兒是父親被流放時,在路上生的,當(dāng)年用來抱她的袍子還被母親放在箱底,一直沒舍得扔。
仙蕙是我們到這里兩年后出生的,她有些膽小就連我也哄不動她?!薄澳悄愀赣H又給你講為什么會被流放嗎?”李重潤搖搖頭,“他只說他害怕待在宮里,總是有人想要他的命。丟了皇位是他倒霉,丟了命十個皇位也換不回來。”
正午,李顯和韋氏從縣官那回來,婉兒走上前遞上制書:“奉皇帝之命,請廬陵王回宮。”。李顯呆住了,李顯呆著總不能所有人都呆,韋氏搶先一步接過制書攥在手里激動地?zé)釡I盈眶,對孩子們說:“快,你們快去收拾東西?!崩铒@一把拽住韋氏,不安的看向婉兒,問:“不會是想殺我吧?”婉兒笑著解釋道:“要是想殺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我只是奉命接您一家回宮的。”李顯心想也是,不然自己還能活到現(xiàn)在,也跑回屋收拾東西了,幾人坐上了回洛陽的馬車。
不過幾日,武皇重立太子的事便提上了議事日程,總要和大臣們統(tǒng)一下意見才行,于是在朝堂里問了,“立太子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諸位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太子定了那皇嗣該如何安置?”一個大臣站出來問道?!皬?fù)封李旦為相王,其子賜宅積善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