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怔怔地看著窗外,昨晚做了一整晚的噩夢。本來生活剛有所好轉(zhuǎn)的,結(jié)果又被自己弄得一團糟了。
“你醒啦,那下來吃早飯吧?!奔緷嵄緛碇皇巧蟻砜匆豢此瑳]想著叫醒她的。
“嗯,謝謝顧阿姨?!蹦弦舫緷崝D出一個微笑。
洗手臺上放著一條粉紅色的毛巾,還有一支粉紅色的牙刷,想來是季潔準(zhǔn)備給她的。雖然她并不怎么喜歡粉紅色,但是季潔這一舉動卻讓她感到很溫暖。
她洗漱完下了樓,卻只見顧正朔和季潔二人在吃飯。
季潔看見她下了樓,招呼她過去吃飯:“南音啊,來坐這邊。”
顧正朔咽下嘴里的三明治,像一個家長一般語重心長的說到:“你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wù)就是學(xué)習(xí),其他的,不要多想?!?p> 顧正朔昨晚閱完卷子,差點兒背過氣去。班里居然有兩位分?jǐn)?shù)是個位數(shù)的學(xué)生。一個是那個新轉(zhuǎn)來的轉(zhuǎn)校生楚克,這個他是知道的,本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而另一個就是南音,他先前只是知道她的學(xué)習(xí)不好,竟沒想到是差成這樣的。
南音喝了一口豆?jié){,點了點頭:“嗯,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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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站在不遠(yuǎn)處朝南家榮的車揮手。
“停車?!蹦霞覙s叫停了車開車走下去:“顧叔叔找我有事嗎?”
顧遠(yuǎn)道看著南家榮微微一笑之后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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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這邊,南音匆匆吃了早飯:“顧阿姨、顧老師,昨晚謝謝了。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p> “哎,你去哪兒?”季潔看著南音單薄又倔強的背影問到。
“回家?!蹦弦艋剡^頭來朝季潔擠出一個微笑,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季潔終究是沒有開口說話,她瞄了一眼顧正朔,他還在淡定自若的吃早飯。
梅姨并不在家。南音徑直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收拾了當(dāng)初自己帶來的那一個書包的東西,連洗漱用品都沒有拿,便出了門。
“你打算去哪里呀?”顧遠(yuǎn)道竟然站在大門口等著。
“老先生?”南音一臉詫異。
“這是打算離家出走嗎?”顧遠(yuǎn)道露出神秘的微笑,似乎將南音的一舉一動都猜得透透的。
“……”南音一時語塞,像一個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兒:“是……是。”
“哈哈哈,那不如就走到我家去吧。”顧遠(yuǎn)道將雙手被在了身后。
“哈?”南音一臉黑人問號臉。
“小小年紀(jì)離開了家你能去哪兒?不如去我家暫住。”顧遠(yuǎn)道又向前邁了一步。
“這……”
“當(dāng)然也不是白住的,你早上可是要早起陪我打太極的?!鳖欉h(yuǎn)道賊兮兮的說到。
“……”
“不要猶豫了,很合算的?!?p> 南音本來是打算回老房子去住的,哪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過也正好,可以借機接近顧正朔,更方便調(diào)查。于是答應(yīng)了下來。
然后,她就這樣厚著臉皮入住了顧家。
顧正朔看著帶著行李來打算常駐顧家的南音并沒有覺得好奇,只是冷冰冰的對她說:“跟我來一下?!?p> 南音書包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只得乖乖跟著顧正朔,寄人籬下沒辦法。
顧正朔帶著南音到了三樓,推開一間小房間,是一間書房。進門對著的是一扇大窗戶,窗沿上又黑白紅三色的記號筆,還有一把刷子。左手邊是一張書桌,書桌上陳設(shè)很簡單,只有一盞臺燈,一臺筆記本電腦。書桌后面是覆蓋一整面墻的大書架。書桌的對面,也就是進門的右手邊,是一書架的唱片,大量的黑膠、CD,甚至還有卡帶,旁邊還有一臺功放,角落里甚至還有一臺老式的唱片機。
這是什么神奇的裝修風(fēng)格?新華書店嗎?
顧正朔搬來一摞練習(xí)冊放在書桌上,對南音說:“每天一冊?!?p> 南音看向書桌上的那高高一摞練習(xí)冊,嘴角微微抽搐:WTF?可是臉上卻還要保持微笑:“好的,老師?!?p> 窗外的蟬鳴吵得人昏昏欲睡,南音快速的寫著那些練習(xí)題,不能全錯也不能對得太多,真?zhèn)X筋。一天一冊?換作以前的南音估計能拿一杯涼白開把自己嗆死算了吧。
顧正峰睡好午覺下來,只見顧正朔正在客廳沙發(fā)上優(yōu)哉游哉的泡茶。
“今天居然沒有窩在書房?奇了。”顧正峰隨意的再顧正朔旁邊坐下。
顧正朔新沏了一壺茶,拿茶夾將眼前的建盞夾了一個輕輕放到顧正峰面前,淡淡道:“屋里有人?!?p> 顧正峰端起茶喝了一口:“是她?”
“嗯?!鳖櫿奉D了頓,又說到:“我已經(jīng)跟母親說過了?!?p> “回頭我問問她。”顧正峰將杯里的茶一飲而盡,才又說到:“確定了,我就跟母親說,早日定下來。”
顧正峰起身,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到:“公司還有點兒事情,我得回去一趟?!?p> 顧正朔沒有搭話。
顧正峰走到門口站定,才又回過頭來:“你確定不回公司嗎?”
“有你在就好啦?!鳖櫿房吭谏嘲l(fā)上,回頭對顧正峰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
書房里,南音趴在書桌上睡得正香,一本練習(xí)冊被她甩到一邊,一個手指修長的大手輕輕翻開那本練習(xí)冊,練習(xí)冊被密密麻麻的寫滿,就是沒有兩題是對的。顧正朔的一對劍眉皺得越來越緊。
而此時,陳豫婷正帶著南雪兒在美容院。
“雪兒啊,這女人最難留住的就是青春。你以后一定要記住啊,勤于保養(yǎng)是女人的第一職責(zé)!”
兩人褪去衣物躺在美容院的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毯子,臉上敷著面膜,閉著眼睛享受著兩位美容技師的按摩。
“媽媽,我朋友們都說我們這個年紀(jì),不需要像這樣保養(yǎng)呢?!?p> “胡說!”陳豫婷忽的睜開了眼,身后的美容師被嚇得一抖,她這才察覺到失態(tài),又閉上眼睛輕輕說到:“那是她們嫉妒你!這女人啊,幾歲開始保養(yǎng),年齡就停留在幾歲。她們是沒有錢進來這樣高檔的美容院才這樣說你的,曉得吧。她們巴不得你跟她們一樣難看才好?!?p> “哦?!蹦涎﹥核贫嵌狞c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