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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的千面人生

第三十七話:后會無期

我在東京的千面人生 橙味巧克力 2071 2020-10-08 00:17:20

  星海館開門營業(yè)之前,后臺一如既往熱活朝天。

  綿葉芽衣的回歸,很大程度削弱了萊德·加圖索的“代理店長權(quán)威”,盡管他在新人面前沒什么威儀可言,有幾個都把他看成同期見習男公關(guān)了。

  “唉!真是愁人??!”

  萊德·加圖索來回踱步,他在等鹿本信崇,昨夜有了“新人阿信就是吉原店長”的想法后,他是睡也睡不著了,就吃也吃不香了。

  連營業(yè)前給客戶發(fā)短信提醒,都不積極了。

  鹿本信崇即使到達,小碎步跑到萊德的背后。

  他還有兩個隱藏身份卡沒有翻牌子呢,不能浪費一天一次推理隱藏身份的機會!

  鹿本信崇在普通品質(zhì)的隱藏身份卡上,寫上“騙子”兩個字。

  很快,“騙子”兩個字被系統(tǒng)抹掉,變成了紅色警告的【Error】。

  【今日猜測機會0/1】

  【23:59:59后刷新】

  不是“騙子”?下次試試“傳銷頭子”吧!

  鹿本信崇順手拍了拍萊德后背,想詢問他《后會無期》鋼琴曲的進度。

  萊德一看是新人阿信,神情立刻嚴肅起來,伸出手便往鹿本信崇頭發(fā)上探。

  “你!店長你要干什么?”

  鹿本信崇快步后退,怎么回事?突然抓人頭發(fā)干嘛?事出反常必有妖!

  萊德見鹿本信崇不敢給他抓頭發(fā),更加確信,新人阿信就是吉原店長!他頭上戴的肯定是假發(fā),掩蓋他那油光可鑒的大光頭!

  好你個吉原海??!丟下我和空巢老三看店,自己瀟灑完了回來還玩角色扮演!

  待會我就告訴大姐頭去,就問你怕不怕吧!

  眼見萊德步步緊逼,蒲扇大的手掌直往自己頭發(fā)抓去,鹿本信崇退無可退,只能呼叫大姐頭救命。

  在星海館,除了三日月和綿葉芽衣以外,只要萊德認真起來,沒人壓得住他。

  三日月平時都不大管事的.......

  所以綿葉芽衣回來之前,鹿本信崇還真拿萊德沒什么辦法。

  “怎么了,怎么了?又怎么了?沒看見大家都在忙嘛?萊德你想造反嗎?”綿葉芽衣手提兩套緊身西服跑進后臺,她剛才還在教新人怎么穿更顯身材,聽見新人阿信的求助就趕進來了。

  從昨天起,她就立下了把新人阿信當做星海館三代目來培養(yǎng)的目標。

  盡管萊德遲早會成為星海館二代目,但以他的年紀,做不長久,培養(yǎng)年輕人要緊。

  綿葉芽衣一進來,鹿本信崇馬上有了底氣,說話都硬氣很多。

  天曉得萊德比他更有底氣:“阿信他是吉原店長??!”

  鹿本信崇驚得手里衣服都掉了:看來萊德瘋得不清呢!有臆想癥的傾向!

  綿葉芽衣手里的緊身西服也被嚇掉了,機械般轉(zhuǎn)過頭,將目光投到鹿本信崇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來回掃視。

  萊德不至于開這種玩笑,他知道后果!

  綿葉芽衣定了定神,大踏步往鹿本信崇那邊走去。

  “大......大姐頭,你想做什么?”

  鹿本信崇發(fā)現(xiàn)綿葉芽衣也有抓自己頭發(fā)的意思。

  “別動,就兩秒完事?!?p>  綿葉芽衣抓住鹿本信崇的黑發(fā),輕輕往外拔。

  根本拔不下來,只帶下來撩撩幾根根基不穩(wěn)的發(fā)絲。

  “......”

  鹿本信崇臉都黑了:你們兩沒給我個合適的理由,我準備燒店撕卡走人了。

  “對不起,阿信,萊德以為你是吉原那個沒良心的,剛才驗證了一下,冒犯了?!本d葉芽衣的臉也黑了下來,死死瞪住萊德。

  “為什么要抓頭發(fā)?”

  鹿本信崇并沒有消氣。

  “因為吉原他是個禿頭?!?p>  “噗呲!”

  鹿本信崇不厚道地笑了,怒火瞬間消散。

  他雖然討厭和尚,但不歧視禿頭。

  堂堂千花町座頭鯨,男公關(guān)界的神,居然是個禿頭。

  “本來就是嘛,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吉原店長會書法,阿信也會!吉原店長要我給三日月彈《后會無期》,阿信也要!換誰都會猜是一個人了!”

  萊德拼命給自己辯解,嚇得不輕,出這么大烏龍,大姐頭非讓我切腹自盡不可!

  “......”

  吉原店長也曾經(jīng)要求萊德彈奏《后會無期》?

  也是彈給三日月聽的?

  鹿本信崇匪夷所思:不對??!按理來說,吉原海邸,是島國人,即便知道了關(guān)于三日月的事情,也不該用一首華文曲子來提醒他。

  綿葉芽衣見狀,扯了扯鹿本信崇的衣角:“去三樓吧,有些事和你聊聊?!?p>  “......”

  鹿本信崇有不好的預感。

  ......

  綿葉芽衣指的三樓,是休息室的陽臺。

  每個店長都有自己的休息室,綿葉芽衣這間,全然不像她這個年紀的女人該布置的,都是些旅行途中的風景照,最新掛上去那張,是她在南極科考站,望著外面的冰天雪地發(fā)呆,眼神中的落寞感滿溢而出。

  “來。”

  綿葉芽衣朝他招招手。

  陽臺下面,星海館的廣告車旁,人流涌動,今夜的客人沒有為昨天的事情而減少。

  綿葉芽衣給自己點了根煙,說起從前:

  “原來呢,吉原那家伙經(jīng)常和我在陽臺上朝遠處眺望,他說過,夜晚的東京和白天的東京完全不同,夜色中的東京五光十色,透著一股妖冶美艷,像個穿著和服身材誘惑的御姐。而白天的東京卻是個運動系的女孩,色調(diào)簡約,遠眺出去群樓融在天空的背景中豪不突兀。”

  “挺形象的?!?p>  鹿本信崇搭腔道。

  可惜是個光頭。

  “說出這種話的人,都不是東京人吧。”煙圈緩緩上升消散。

  “你和吉原店長......是怎么認識的?”

  鹿本信崇有些詫異,按理來說,綿葉芽衣對吉原海邸應該有所了解了,怎么會連他是哪里人都不知道?

  “呵......”綿葉芽衣深吸一口,“前些年,阿籬說給我介紹個有意思的禿子,我就上了他的賊船了?!?p>  原來是一見鐘情......

  真是想不到。

  鹿本信崇暗暗咋舌,吉原店長是今坂銀河口中的神,萊德·加圖索口中的蘿莉控,和綿葉芽衣口中有意思的禿子。

  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人,非得見面才能弄明白?。?p>  “說實話,你和他有相似之處,我都有些懷疑,你們是不是老鄉(xiāng)?!?p>  “......”

  鹿本信崇流下一滴冷汗,他老家,離東京可有十萬八千里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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