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靈砰砰捶著扇子,卻半點聲音發(fā)不出來。姜梵越看越懵,“師父,她什么意思?為什么說白姑娘是殺人犯???”
“想知道嗎?”
姜梵點頭如搗蒜。
“你先去把那個陰陽卦人給我找回來?!?p> 無澤大賺了一筆,還撈了個寶貝,樂呵地找了個地方喝酒,正喝的高興之時,姜梵找了過來,白府那么大的事傳的沸沸揚揚,連帶著這位陰陽卦人都出名不少,多問幾個人也就問出來了。
無澤不認識他,只當是個湊桌的,可姜梵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他酒量好,三句兩句就把他聊開心了,灌醉了,綁好扛回去了。
等第二天他醒過來已經(jīng)是艷陽高照了,他想抬手擋一下陽光,發(fā)現(xiàn)手被綁住了動彈不得,大驚失色,掙扎了老半天,也沒掙開,姜梵聽到響動,進門來看,無澤大嚷,“你這卑鄙小人,我和你喝酒,你倒把我綁了來,你究竟是什么人!”
“別吵別吵,又沒人聽得到,這破茅草屋多少年不住人了,你再吼兩嗓子再把房梁喊塌了?!?p> “那你綁我干嘛?我和你認識嗎?”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煙城的事兒……”
無澤心里一沉,“暮靈山的?”
“喲,一猜一個準?。 苯蟮嗔说喟庵?,“這東西得來不易吧?”
“哼,怎么走哪都碰見你們?!?p> “誰讓你不做好事呢!”姜梵出了屋子,木梓沐伸著懶腰曬太陽呢,“師父,東西拿回來了,送回白家去嗎?”
木梓沐一把搶過來,“這可是我的酬勞,還回去,已經(jīng)是我的東西了,怎么叫還呢!”把那扳指放在陽光下,隨著他手指摩挲,惡靈的煞氣完全散去,恢復了原本通透的光澤,“倒是個好物件,多少年的靈氣了?!彼种敢荒恚庵富癁辇W粉,隨風散了。
姜梵看不懂了,“師父,你不就是要這個嗎?怎么又給毀了呢?”
“不該留的東西自然要毀?!蹦捐縻迮牧伺氖?,“走吧,去白府,看看白大小姐?!?p> 白荷聽聞他們二人上門,趕忙出來迎接,姜梵仍是笑臉相迎,噓寒問暖,與白荷二人閑聊了不少,白荷看看木梓沐,淺笑道,“木公子今日留下來用飯吧,也好讓我好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p> “好啊。有勞了?!蹦捐縻遄炖锎饝?yīng)著,可眼睛根本不在她身上。
姜梵可沒想到他會答應(yīng),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飯桌上白家一家三口都想給木梓沐夾菜,被姜梵攔住了,木梓沐吃了兩口就不大動筷子了,“白夫人,我聽說白姑娘有枚扳指是祖上傳下來的?”
“是有的,不過小女的……小女找到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能是被哪個人偷了去了,不瞞公子說,我已命人找去了,畢竟是祖?zhèn)鞯奈锛?,丟了也是著急的。”
“那就不必找了,東西我拿回來了?!蹦捐縻鍖庵阜旁谧雷由?,“是這個吧?”
白夫人拿過來細看了兩眼,“就是這個,公子從哪拿回來的?”
“那個陰陽卦人手里,以后別什么人都請,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shù)錢?!?p> “公子說的是?!卑追蛉说兔柬樠?,白荷也說了點陰陽卦人的事,他殺了自己的女兒她還想找他報仇呢!“若不是小女攔著,我說什么也要讓他償命,可小女說她能活過來是上天的恩賜,不好再生事端。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什么事都依著她,她心善,不計較,我這個做母親的只好忍了。”
木梓沐面色清冷,“白姑娘的確心善?!?p> 白荷聽他夸自己喜上眉梢,不自覺地低眉淺笑。白夫人看在眼里,心有思慮,她這個女兒養(yǎng)在家里尚未出閣,總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好人家,如今有個如此俊俏又有本事的年輕人放在眼前,別說女兒動心,她都動心了,“不知木公子婚否?”
木梓沐微愣,姜梵先是暗自偷笑,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們公子有婚約了。”
木梓沐白了他一眼,但也沒否認,白夫人心里嘆了口氣,這么個好人家竟然有主了,也不再提,白荷有點失望,卻也抱著點希望,“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如此福氣?!?p> 木梓沐饒有興致地看著姜梵,那意思像是說我看你接著編,姜梵面不改色心不跳,“那姑娘是名門望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很優(yōu)秀的人家?!毖酝庵獗饶惆赘哔F的多。
白夫人和白荷相視一眼,不再作聲,木梓沐問道,“我們接著說說這個扳指?”
“啊,好,對了,那個陰陽卦人是假的,那他說這上面纏著惡靈也是假的?”
“那倒不是,他說的是真的?!?p> 白夫人大驚失色,“可我們家都是本分之人,怎么會招致這種東西呢?”
“若真是本分之人,自然不會招來它?!?p> 白夫人臉色一變,“木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
姜梵趕忙解釋,“我們公子的意思是說,可能是府上出過什么事,或是這扳指前幾任的主人招惹過什么不干凈的東西?!?p> “這……”白夫人和白老爺相視一眼,木梓沐能讓他們的女兒起死回生這是他們親眼所見,所以信得過他的本事,想來他們也不會空穴來風的平白造謠。
“您二位不必緊張,我們可否在府上住兩天也好觀察一下問題所在?”
白老爺應(yīng)允,“我這就讓人收拾兩間房?!?p> “一間就好一間就好。”
“一間?你們兩個人???”白老爺看看二人,不免想歪了。
“不是,我們公子不睡客房。我住。”
“哦,是這樣?!卑桌蠣斠矝]有細問木梓沐的休息地點,“那二位若吃好了我便帶二位在府上參觀一下。”
…………
“這告示上寫的什么呀?給念念!”
“好像是說城外河里撈上來一具女尸,讓去認領(lǐng)?!?p> “女尸?這誰家姑娘這么慘???”
“誰知道呢!”
胡楊守在棚前等了大半天也沒人來認,當值的小李忍不住抱怨,“要我說沒準是個孤兒,乞丐,你看她那衣服破的,估計沒人來,要不回去跟大人申請一下我們就撤了吧?”
“那你去跟大人說。他那個脾氣說一不二?!?p> “我才不去,讓等就等著吧!”
小李本就是抱怨兩句,他這么說也就不搭聲,可是他這個人閑不住嘴,“哎你聽說白家的事了嗎?”
“整個計安城都傳遍了,起死回生這種事說出去誰信啊!”
“說的是呢,可那白府的靈堂擺了又撤,白家小姐好好地出現(xiàn)在街上,誰看著都新鮮??!我聽說是去了個什么高人,現(xiàn)在不少人到白府門前去求符求救命呢!”
“這么下去早晚得出事?!?p> 白府閉門謝客,誰都不見,連白荷都是上街溜達了一圈就被關(guān)在了家里。
“現(xiàn)在這街上說什么的都有,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白老爺一臉倦色地坐在椅子上,連口茶都不想喝。
“可是機會就在眼前,總不能不救咱們的女兒吧?時間久了,人們淡忘了,這件事就過去了?!?p> “但愿吧。白荷呢?”
“在府里好好的待著呢!”
白荷在姜梵的房門門口晃悠了半天,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有點不耐煩了,轉(zhuǎn)身聽到腳步聲立刻轉(zhuǎn)回去裝作繼續(xù)等待的樣子,慶幸自己還沒走,感覺差不多了轉(zhuǎn)回身來笑靨如花,“木公子怎么才……”可是看到一個女子站在面前笑容漸漸消失,“你是?”
木梓湮看到她瞬間變化的臉色察覺到有故事,禮貌性的笑道,“木梓沐不在?”
“嗯……他出去了,如果你找他有事的話我可以幫你帶個話。你叫什么名字???”白荷一臉理所當然的女主人模樣。
木梓湮暗中掐算她的命理,心中冷笑,臉色貌似和善,“我叫初湮,他回來了麻煩你告訴他說我來過。多謝?!?p> “如果你沒什么要事的話就等你們下次見面再說吧,這幾日木公子忙得很,我想他沒什么時間去找你?!?p> 木梓湮本想轉(zhuǎn)身就走聽她這句話改了主意,“聽起來,這位姑娘和木梓沐很熟啊?對他的行程如此了解?!?p> 白荷故作一臉害羞的樣子,“只要他愿意,我可以立刻以身相許。”
“喲,這么深情??!”木梓湮雙手負在身后,木梓沐那張臉招惹的桃花不少,可是這么“能說會道”的她倒是第一次碰見。
白荷看她還站在那里,好奇的問道,“你不走嗎?”
“木公子都回來了,我為什么要走?”
“回來了,在哪呢?”白荷望眼欲穿,果然看到他走了過來。
“湮兒?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去……”
“去暮靈山找你你不在啊,我一算你在這里就來了?!蹦捐麂挝⑽⒁恍Γ翱吹轿议_不開心?”
“開心……”木梓沐看到旁邊站著的白荷,不知道這兩個人都說了些什么,感覺氣氛怪怪的,“姜梵不在?”
“不在?!卑缀尚δ樝嘤?,“公子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啊,牙好酸!木梓湮看向木梓沐捂著臉,笑的很調(diào)侃。
“呵呵,那你接著等吧?!蹦捐縻遛D(zhuǎn)身就走,木梓湮緊隨其后。
白荷恨得直咬牙,心中暗想看來這位姑娘就是他的婚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