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煉血池所在房間的石門前時,張松寧還有些怔然,遲疑了下問身邊的伏篁,“那個,姐啊,我這身上還有著傷呢,現(xiàn)在就進去沒事嗎?”
伏篁撫了撫袖擺,點頭,“不如說正好。昨天替你治療傷口也不過是為了清除魔氣,一晚上的時間想必已經(jīng)足夠。
至于這煉血池,你聽名字就知道,乃是煉血之用。你既然身上已經(jīng)有傷了,那便已經(jīng)有了血液流通之處,也省的再刻意弄傷了?!?p> “總感覺這煉血池不那么好出啊...”張松寧有些慌。
“進去吧,我就在這里等你?!?p> 盤膝坐下,伏篁閉上了雙眼。
“......”自己運了運氣,張松寧推開面前的石門。
水晶鋪就的地面和墻壁,干凈透亮。中央一個大池子,大池子的四個角是四個異獸的頭塑雕像,張著嘴想池子里面注入血紅色的液體。
剛剛走進屋內(nèi)幾步,石門就如同有自動感應(yīng)裝置似的自己又關(guān)了起來。
回頭看看關(guān)上的石門,張松寧深吸口氣,邁著步子走進了池中。
剛邁進一只腳的時候只感到水有些溫,于是張松寧安心的將另一只腳也邁了進去。
水波蕩漾著,依舊沒有任何異常感。
但,張松寧對自家姐姐的話記得很清楚,進入煉血池需要身上有傷口,有血液流通之處。
于是遲遲不敢整個人進入池水中。
猜也能夠猜出個大概,一旦傷口所在之處侵入池水中,才是煉血真正開始之時。
張松寧想想都覺得手腳發(fā)涼。
純粹是嚇得,她大概猜到煉血肯定要從傷口處將血液抽出了。
想想都挺滲人。
幾不可見的喉結(jié)滑動,張松寧咽了口口水,額角盡是冷汗。
......
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此刻灰頭土臉的吐著嘴里的土,一邊拍著衣服上的灰塵。
“咳咳,我說子君,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妖王,居然被追殺的這么狼狽...你這些年到底是怎么混的?”
帶著個不能發(fā)揮出全部實力的游子君,允陌打的是異常艱難。
光是當(dāng)時堵在門口的那幾個人還好說,偏偏越打來的人越多,似乎是之前守在門口的只是一部分人,其他的都在附近探查,一聽到打斗的聲音頓時全都趕了過來。
一時不防備被其中一個小頭頭陰了一下,允陌只能拉著游子君邊打邊跑,然后躲到一個沙坑里。
結(jié)果躲得的太急了,吃了一嘴的土。
“當(dāng)年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一直沒有找到松寧我怎么有心思管妖界這攤子破事。后來,等找到了松寧以后,我就更沒時間搭理妖界這些破事了?!?p> 呸呸呸的吐掉嘴里殘留的沙土,允陌搖頭,“你這妖王可真不盡職。對了,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松寧了,你的這個傷也沒必要再放置了吧?!?p> “已經(jīng)在治了,只是終究是拖得久了,一時半刻還好不了。”游子君點點頭又搖頭。
“這能怪誰...”允陌有些無語,“行了,你看看,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先去臨淵城,我要先去看看舒然怎么樣了,順便也探一探窮奇的底?!?p> “也好。”允陌點頭道,“黃成和小當(dāng)康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去了,我們先去找她們會和?!?p> 風(fēng)塵仆仆的趕到臨淵城,滿是疲憊的允陌見到高大的城墻的時候不由拍了拍游子君的肩。
“別的不說,你家舒然治理妖界的本事是真的不錯啊。咋倆打個商量,不如你把她送給我,我替你操持妖界的事務(wù)如何?”
臨淵城城池堪稱巍峨,來來往往的人群,光在城外就似乎能看到城內(nèi)呼喝叫賣的熱鬧景象,很是繁華的樣子。
游子君瞥了允陌一眼,冷笑,“把舒然送給你...有本事這話你當(dāng)著松寧說?!?p> 允陌:“...喂...我這是正經(jīng)的和你要人,我是個正經(jīng)人?!?p> 游子君一臉冷漠,“哦?!?p> “......”允陌食指撓了撓眼角,嘆氣,“算了,你知道黃成和小當(dāng)康的住處嗎?”
游子君搖頭,“不知道。”
“...那我們怎么去找她們會和?”眨了眨眼,允陌和游子君對視,有些呆住了。
現(xiàn)在臨淵城中情況未知,顯然不能沒有人接應(yīng)就貿(mào)然入城。
游子君皺皺眉。臨淵城叫這個名字也是有原因的,城后比鄰著深不見底的深淵,前方是一馬平川,沒有任何的建筑物和樹木。
孤零零的的一座巍峨城池,毗鄰著深淵屹立在那里。
顯然,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要么進城,要么離去。
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暫避躲藏。
游子君捏了捏鼻梁,“等等吧,晚上我們看看能不能潛進去。只要能進了城,那就好辦多了?!?p> 但總不能就在這里干站著啊,太引人注目了。
視線移向門口不遠處的茶攤,允陌道,“去那里坐坐吧?!?p> 游子君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然后走到茶攤,叫了兩杯涼茶,默默的開始靠時間。
“不許動!打劫!”
腰間被某個堅硬的東西頂住,允陌無奈的笑了笑,“小當(dāng)康,終于重逢了,你就這么歡迎我們的嗎?”
“誰讓你們這么慢的?!崩浜吡艘宦?,小當(dāng)康收回了自己的武器,然后老實不客氣的爬上了允陌對面的那張凳子。
與此同時
素雅色基調(diào)的房間內(nèi),白衣的女子臉色也是蒼白的,虛弱的靠在床頭,眼中卻滿是殺氣,“窮奇,你身為妖將,居然背叛少主,簡直枉費當(dāng)年主上對你的提拔!”
男子斜靠在門框上,陰鷙的臉上滿是不屑,“你也說了是少主了,她游子君可并不是主上!”
“可她是主上的孩子!同時,也是接下了主上王位的妖王!”白衣的女子有些激動。
“呵!”窮奇冷笑一聲,“妖王...她配嗎?!舒然,這些年她為妖界做過什么?什么都沒有吧!也就你還傻傻的認她這個妖王,為她勞心勞力??!
我說熟湖,你可也是妖獸啊...就真的這么喜歡人類,居然甘心匍匐于一個人類之下嗎!”
舒然抿了抿沒有血色的唇,“她是王,我是臣。何況...她是主上的孩子...”
“你就這么在意主上嗎!舒然,你醒醒吧!主上她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孩子!如果不是主上當(dāng)時已經(jīng)不治,還對王位充滿了獨占欲,這個王位根本輪不到她游子君來坐??!”
暴躁的抬手間毀了身前的屏風(fēng),窮奇和舒然面對面的瞪視起來,誰也不肯后退一步。
“舒然,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不是你,妖界的天早就已經(jīng)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