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走進深水處,然后盤膝坐在里面閉上了眼。僅僅是不到一分鐘以后,血紅色的池水便開始波動起來。
一開始張松寧僅僅只能感覺傷口處傳來的絲絲疼痛,而在看不到的地方,從傷口處,成股成股的血液被從體內(nèi)抽出。
然后,隨著時間的流逝,血紅色的池水變成了深紅色,張松寧的臉色也變成了慘白。
與此同時,張松寧很輕易的感受到之前禁錮住血脈的封印,破開了。
一幅幅畫面從腦海閃過,卻沒有一幅停留。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是過去的記憶,卻是從未像之前那般的想起。
來不及遺憾,從靈魂深處到四肢百骸間開始不斷襲來劇痛。
疼到失去意識,再疼到清醒,然后再次失去意識…
如此往復(fù),張松寧險些崩潰。冷汗滑落,她第一次產(chǎn)生了想要逃離的想法。
“靜心!”
心間猛然冷叱聲響起,讓本已神志再次混沌的張松寧清醒了過來。
“守住本心,運轉(zhuǎn)功法?!?p> 那聲音再次響起。
張松寧甚至來不及去細想,下意識的開始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功法。
神識完全的沉寂過去,血液隨著功法在池水的引導(dǎo)下往復(fù)流動著,越來越濃郁,連對血脈的掌控力也是越來越強。
“尊上果然修為通神,居然躲過諸多結(jié)界悄無聲息的到了這煉血池?!?p> 伏篁的聲音冷的似要掉冰渣一般,半靠在門邊,冷冷的注視著站在室內(nèi)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淡漠的眼掃視過張松寧身上淡淡的青色光芒,道,“伏篁…”
“尊上,這里并不歡迎你!”不等女子說什么,伏篁直接打斷了女子的話語。
青衣女子頓了下,嘆息,“伏篁,你一定要和我這么說話嗎?”
伏篁不說話,只神情充滿了抗拒。
“…我明白了?!鼻嘁屡狱c點頭,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起伏,只是沉穩(wěn)的陳訴事實,“不過,暫時我還不能走,你也不想你妹妹煉血出事吧?”
伏篁眸光閃爍了下,眉宇微皺,終于松口,“在松寧安全后,你必須離開!”
“好?!?p> 青衣女子應(yīng)下,然后再次沉默的站在那里,只專注的盯著張松寧的情況。
盤膝坐下,伏篁也不去門外了,她對這個人不放心。
……
一般而言,能在煉血池中待的時間越長好處越大。
但按照伏篁一開始的估算,張松寧充其量也就能在煉血池中待上個一天而已。沒想到有了某個人的幫助后,居然讓張松寧在煉血池中生生待了三天三夜。
注視著煉血池中的池水徹底變?yōu)榍宄?,伏篁眼神?fù)雜的看向了青衣女子,冷聲道,“我不會謝你的,你幫忙的事情松寧也不會知曉?!?p> “隨你?!鼻嘁屡狱c頭,眉眼淡漠依舊,似乎沒有什么能夠撥動她的心弦。
然后,不用伏篁提醒,就很是自覺的遵守之前的約定,轉(zhuǎn)身消失在了這間屋中。
幾乎就在她消失的下一秒,張松寧睜開了眼,從池中站了起來。
收回臉上的復(fù)雜,伏篁輕笑著走向了張松寧,“感覺怎么樣?”
沒有回復(fù),張松寧只是再次閉上了眼,然后抬手虛空畫符引動靈力。
最基礎(chǔ)簡單的破字決,卻用了比從前更少的力量以最大的威力攻擊了出去。
墻壁直接被砸出了個深坑。
嘴角上揚,張開的雙眼中星星點點興奮到了極點的光芒,“??!這個感覺簡直不要太好!充滿了力量??!”
握拳抬手,狠狠的揮了兩下。
“呵,那就好。不過,也就幸虧了煉血池這屋子是用世間最堅硬的石頭做的,一般的屋子還真經(jīng)不起你這一下子?!?p> 一邊感嘆著,一邊笑著起身,伏篁理了理衣服,“出來收拾一下吧,好好休息兩天我們就往回趕?!?p> “沒必要。”張松寧搖了搖頭,“我感覺現(xiàn)在精力很充足。等我換個衣服就往回趕吧,吃東西什么的在劍船上就可以解決?!?p> 一邊說著,張松寧一邊從池子里往外走,只是時不時因為牽動了傷口眉頭皺的越發(fā)緊了,牙也咬住了嘴唇,似乎這樣就能夠抵消疼痛。
不得不說,經(jīng)歷過煉血池后,她對疼痛倒是越發(fā)的敏感了。
看了看張松寧慘白的臉,伏篁點點頭,“行,聽你的。走吧,我先給你上個藥去?!?p> 拆開之前纏上的繃帶,那上面早已被血染透了。
這一次是真的上傷藥。伏篁拿出了最好的療傷藥給張松寧抹上,看著眼前的人疼的直抽冷氣,然后纏好繃帶。
站在一旁看著換了一身新衣服的張松寧,伏篁張了嘴似乎想要說什么,卻是突然一頓,然后抬眸看了張松寧一眼,“松寧,看樣子,我們暫時是走不了了。”
張松寧的動作也是一頓,微微挑眉,發(fā)白的唇輕啟,“怎么了姐?出了什么事?”
伏篁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一起去看看吧?!?p> 說著,伏篁帶著張松寧邁步往外走,直接到了前廳。
前廳很大,整體布局很是簡潔。除了正上方的小平臺上有一個桌案以外,沒有一把椅子。
下方是一個個的墊子,看樣子來這里的人全都是采取的最古老的跪坐方式的。
桌案的位置是主座,后方一個大大的屏風(fēng),整體色調(diào)偏黑,上面印著一個三頭六臂的人,手中是各式各樣的兵器。
伏篁帶著張松寧從屏風(fēng)側(cè)面的門走進來的時候,一個黑袍的男子早就等在了桌案前。
“等很久了吧夜魂,你說在王城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只妖是怎么回事?”
一進來,伏篁便是直奔主題。
“尊上?!币够暌灰?,起身道,“臣今日帶隊巡邏,到了東門附近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只駁。據(jù)臣所知,當(dāng)今世上,僅有妖界的妖將舒柏一只駁存在了。臣不知該如何處理,故而趕來上報尊上?!?p> “一只駁…”伏篁頓了頓,沉聲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回尊上,已經(jīng)帶到尊上的宮殿外。沒有尊上的命令,臣不敢私自帶其入內(nèi)。”
伏篁的心就是一沉,以她對駁的了解,對方絕不會被乖乖帶著走而不反抗的。如今既然可以輕易的就被夜魂帶到這里,怕是情況不太好。
平時看不慣游子君是一回事,但到底還是自己這一方的人,舒柏可是對方倚重的妖將,她可不能讓這位妖將出事。
提步匆匆的趕到殿外,看見那到底的身影時伏篁頓住了腳步。
緊跟著伏篁出來的張松寧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好重的魔氣,而且這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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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的地方真的好難寫...果然大框架好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