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吸血鬼契約的存在--真相
錢不是無止境的，我的生活費根本不足以支付艾達的花銷，顯然艾達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我和艾達得掙錢，很多很多的錢，艾達告訴我吸血鬼通常會通過掠奪獲得第一筆財富，然后依靠投資來創(chuàng)造更多的財富。艾達在法國有一座莊園，這是她一次外出歸來后告知我的，在她沉睡期間，這座莊園一直由別人保管，艾達在她破舊的地下城堡中，找出了莊園保存完好的地契，于是這座莊園從新回到了艾達的手中。莊園的運營是我們的第一筆財富。
我開始從吸血鬼的奇怪視角看待周圍的事物，我觀察身邊所有認識的人，認識到他們的生命都很寶貴。我開始唾棄一切徒勞的犯罪和無意義的激情，因為這些事物只會像沙子從指間滑過，讓生命悄悄溜走。在變成吸血鬼之后我才開始慢慢的了解我的家人，我向父母提議讓我的妹妹微微搬出家里，讓她去過屬于自己的城市生活。她很需要這種生活，這樣能夠讓她更加充分的了解自己的人生和現有的美麗。
這么多年，我和妹妹的關系從沒有這么好過，我開始傾聽家人的訴求，哪怕最微不足道的請求，我都會給予關注。期間我回國一次，見到了妹妹，她會取笑我的變化。我把她帶出戶外，來到寬闊的街道上，沿著長滿樹木的河堤在月光中散步。周圍散發(fā)的花草香味撲鼻，帶來陣陣暖意。我們邊走邊聊了幾個小時。她跟我談她的想法、她心里的秘密，還有一些不敢對別人講的奇思怪想。沒有他人在場時，她也會跟我說些悄悄話。
我看著面前甜甜的她，玲瓏剔透、光彩照人，是那樣的鮮活，我像是第一次看見她一樣，但我知道她很快會衰老，死去，逐漸失去現在美好的時光。時光的流逝永遠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甚至回顧以前的人生，總會錯誤地以為時間是永恒的，殊不知。每一段經歷過的時光，都是經歷了以后才得以細細品味。
自從我知道動物的鮮血同樣可以維持吸血鬼的生命之后，我殺動物，但是艾達像是想要像我證明什么一樣，她一直殺人，有時一晚殺兩個或三個，有時更多。她捕獵并不是為了生存，經常是淺嘗而止，接著就去找另一個。她的做法讓我無法認同，但我并沒有與她爭吵，旁人的生命對我來說只是用時間衡量的工具，一切物質的麻煩都與我們無緣。
這是法國巴黎，一個蔚為壯觀、令人神往的地方。在這座城市的夜晚，一個衣著華貴、姿態(tài)優(yōu)雅的吸血鬼，穿行于片片燈海，不會引起人類的注意，即使有人看到了，也只會悄悄的和同伴說：‘那個人看起來那么蒼白，卻閃閃發(fā)光…他走路的姿態(tài)是多么不自然！’但是在這個燈紅酒綠的街角，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吸血鬼就能重新混跡在人群中，用貓一般在夜晚特殊的眼睛，搜尋各個小巷，但我的認知在一個夜晚被打破。
隱身是吸血鬼的技能之一，并不是真正的隱身，而是通過暫停身體機能，讓自己成為人類的視覺盲點，從而達到悄無聲息接近人類的目的，我隱身來到了莊園仆從住宅區(qū)，艾達最近頻繁的犯案，已經引起了人們對吸血鬼的恐慌，在敞開的房門中我聽到了里面的談話聲，這才了解到仆人們已經知道我們不是普通的人。
女仆們壓低聲音講述著她們從門縫里看到的情景：“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吃過我們做的食物，我檢查過他們的餐廚，只有杯子被使用過”
“他們臉上像漂白過的，晚上在月光的照射下陰森可怕”
“趁著他們不在家，我從門縫里看到過棺材，房間里根本沒有床”
她們中的一個對另一個說道，‘他睡在棺材里。我知道那個棺材?！?p> 根據這些推斷，結合最近的事故，我想這些仆人已經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我們到底是什么了?，F在，她們不僅把在沼澤地里發(fā)現的牛、馬歸結為我們所殺，而已把其他怪異的現象也說成和我們有關，甚至把洪水和打雷也認為是上帝的武器，是上帝在與邪惡的吸血鬼戰(zhàn)斗。然而更糟糕的是，她們認為我們是魔鬼，我們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她們不可能逃脫。因此，她們想要毀滅我們。
我匆匆的回到莊園的房間，告訴艾達我看到的一切，“我們得離開這里，不，是離開巴黎，去東方，去中國?！卑_自然是反對的?！拔覀?yōu)槭裁匆与x這些人類，我可以把他們都殺掉，只要有人死了，她們就會恐慌，就會逃走，這樣不就解決了?！?p> “‘現在已經不是你沉睡之前了，仆人也不是任你處置的，你一直不聽我的勸告，你一直在殺人，你以為警察都是傻子嗎。’
“‘你要我像喪家之犬一樣逃跑？”她用譏諷的口吻說道“你這個膽小鬼，你只會在夜晚去覓食一些動物，有時候還要死要活的站在雨里，你身上一點屬于吸血鬼的驕傲都沒有，我真的后悔和你締結契約?！?p> “什么契約？”我被契約兩個字震驚到啞口無言，艾達徹底被激怒了
“你以為為什么我要在你的身上耗費時間，因為在第一次吸食你的時候，我竟然該死的產生了一絲愧疚，竟然覺得你是無辜的，這種人類的悲憫突然出現，讓我為了延續(xù)你的生命與你締結契約”
“契約的內容是什么？”艾達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
“這你不需要知道”
說完不理會我的想法，艾達在另一個房間里開始彈起鋼琴，我砰的一聲關上琴蓋，差點夾住她的手指。“這個時候你還在彈琴？”’
“只要我愿意，什么時候都可以！”說完她從口袋里拿出一把指甲挫子，煩躁的銼起自己的長指甲來。
“艾達我得告訴你，我已經感覺到有仆人圍在了房子的周圍?，F在正在偷看我們，偷聽我們的談話。我從來沒有面對過這么危險的事?！卑_蹺著腿坐著，一個勁銼著指甲。她抬著一條眉毛，心思只在她那無比優(yōu)美的指甲上。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沒有別的選擇，在我打開房門的一剎那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這個年輕的園丁用明鏡般的眼睛看著我，在他的眼里我就是個怪物。
我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有什么事嗎，先生？”他的目光冷冷地、略帶好奇地從我身上移開，轉向艾達的房門。我正在思索對策時，他一下子臉色大變。我馬上站起來，朝房里望去。艾達背靠床柱，低著頭坐在床腳，瘋狂地銼著指甲，露出兩排大牙，完全一副吸血鬼的模樣。聽到我的聲音，艾達停了下來，不出聲地笑笑，雙肩一陣抖動。吸血鬼的嘴雙唇和其他部位的皮膚肌理不一樣，像人的嘴唇一樣，柔軟光潔，棱角優(yōu)美，只是死白死白的。吸血鬼只是微微笑時牙齒不會完全露出來。但是一旦處于燥化狀態(tài)。將會露出長長的尖牙。
根本來不及思考，我不得不殺了他，一旦他跑了起來，會驚動每一個人?；蛟S應該用別的辦法解決，可是沒時間了。我瞬間撲過去制服了他，但這時我意識到我在做不曾做過的事，這是一個人，他的手里拿著一把骨質手柄的刀用來自衛(wèi)。我輕而易舉地將刀拿了過來，刺進他的心臟。他立即跪倒在地，手指緊緊抓住刀刃，血流在了刀上。一見到血，一聞到血的香味，我一陣狂喜。我想我一定像家犬一樣發(fā)出了嗚咽，但是我沒有去吸食，我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我決不會那么做。
然后，我看見艾達走到了我的身邊，用充滿愛意的目光凝視著我?！澳銥槭裁催@么做？你不是不愿意殺人嗎？”她充滿疑惑的問道。我躲避著她探究的目光，堅決不讓她看見我軟弱的樣子?！澳切┢腿耍姴坏剿厝?，一定會行動，因此現在必須去他們住的地方，你要注意觀察，我來善后”
‘我們離開這里。你把這個人殺了。時間不多了，幾分鐘后就會有麻煩的人來！’”艾達說著嘆了口氣，沒錯，當仆人們等不回園丁，就會開始驚慌不安，鬧騰起來。我叫艾達去讓他們平靜下來，拿出主子的威力讓他們安靜。然后，我進了臥室，關上房門，我走到窗簾跟前，聽到奴隸們的聲音，看見他們圍住了莊園，隱隱約約還能看見有人影在走近莊園。
艾達很快就回來了“仆人們已經從原來的住處離開了。但他們就在外面，聚集在黑暗中。我能聽到他們的聲音?！?p> 我想現在即便是有人發(fā)現了這樣的一具尸體也無關緊要了，這一切我都受夠了，艾達追逐著仆人，想要將他們全都殺死，這樣以后就不會有人講起這莊園發(fā)生的事。我也加入了她的行列。以前我總是認為艾達是兇殘的，也不理解她殺人的動機，但現在我也把尖牙對準了那些逃離我的人。在我眼中的他們驚慌失措，行動笨拙，我穩(wěn)步上前，手到擒來。這時，死亡的面紗落了下來，或者應該說是瘋狂的面紗。吸血鬼與人類之間的力量差距有目共睹，仆人們開始四散逃命。我跑上了樓，點著了整座莊園。
“火會傷著你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