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劃開天際，照亮瀾燁城，城外虎豹騎營寨中將士們有序集結(jié)于校場之中。點將臺上蘇流風(fēng)、葉孤、林斌，典參議事曹旭等諸位高級軍官站立靜待將士們集結(jié)完畢，姜伯約于蘇流風(fēng)旁立而觀。
“賢侄，觀之虎豹騎將士集結(jié)，發(fā)令到現(xiàn)在約莫不過才去一刻鐘，五萬大軍已然集結(jié)完畢，如此這般軍隊，真可謂如指臂使，令行禁止。”看著眼前最后一隊兵士站立軍陣，偌大的校場立馬靜下聲來，姜伯約心神激蕩感慨著說道，心想自己的軍隊如是這般該有多好，兩萬人日常拉練集結(jié)都得磨蹭個兩刻半鐘頭，往昔傳言這虎豹騎王牌之中的王牌軍團，兩次眼見軍勢軍紀，更有昨夜零損傷大捷戰(zhàn)功，當真非是虛言吶。一邊說著，伸出手捋著長髯胡須。
蘇流風(fēng)略微頷首，沒有言語。掃視著臺下將士，旋即沉聲喝道∶楚軍威武！”
“將軍威武！”
“楚軍威武！”
“殺！殺！殺！”
短短幾句，五萬人齊聲大喊，聲勢浩然，直沖云霄。姜伯約為之動容，似有一股熱血直沖腦干，周身沸騰，緊了緊腰間寶劍，緩下勁，心下道酣暢。再對比自家將士，對比之下，羨慕之情油然而生。便是瀾燁城中，這股聲勢吶喊也傳遞而至每個守城將士耳中，無一不透露出對傳言許久而今近在眼前的虎豹騎的心馳神往，自己要也是其中一員該有多好，想想作罷，幾斤幾兩還是能拎清楚，然后接著忙碌自己的手中事。
蘇流風(fēng)邁步上前一步，撐劍揮手在空中握拳，校場瞬間安靜。
“將士們，昨夜，是我虎豹騎自組建以來第一次正式戰(zhàn)斗，我們殲滅了敵軍，我們勝了，輕松的贏了，而且是第一次出現(xiàn)零傷亡的，這是大楚乃至諸國以往歷史任何一次有記載的戰(zhàn)役都不曾有過的戰(zhàn)績。我們不光贏了戰(zhàn)斗，更是贏下了歷史所有人，這是足以載入青史、萬世留名的功績。接下來，請典參議事曹旭上前，宣布戰(zhàn)役統(tǒng)計，之后我們將為每位將士的功勞進行登記入冊?！闭f罷示意聲旁曹旭。
曹旭快步上前，從懷中取出小冊子，開始宣讀：“此次戰(zhàn)役，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而果斷，殲敵三萬余，俘虜一萬五千余。將士們，你們的英勇將被銘記，你們的名字將被載入史冊，你們的功績將被傳唱。你們的勝利，將激勵后世，成為傳奇。為你們的英勇歡呼，為你們的榮耀喝彩。你們是我們的驕傲，是大楚的驕傲?！?p> “此戰(zhàn)首功，屬莫元小隊，斥候騎一隊，伍長莫元。此戰(zhàn)負責(zé)刺探敵營，順利完成任務(wù)并且深入敵營襲殺敵營巡邏隊，當機立斷火燒敵營攪亂局勢為大軍沖殺提供有力戰(zhàn)機，當計首功，擢莫元升百夫長，統(tǒng)十伍，賞銀一腚，小隊人員升伍長，人員斥候騎自行分配。此戰(zhàn)，葉孤將軍斬敵將圖魯，記功勞簿，游騎團滅敵持敵軍人頭于軍需官處自行兌換戰(zhàn)功入冊?！?p> “老莫，這次你可是賺大了，直接升百夫長。”
“回去再聊，將軍們還在臺上呢，你想吃軍棍啊?！?p> 在隊伍中莫元身旁一個伍長嘀咕道，莫元直接打斷男人的話，男人撇撇嘴不在說話。
“莫元出列，上臺來?！敝灰妼⑴_之上將軍們交流之后，副將高鈺近前喚道。
軍陣中見一人應(yīng)聲快跑而出，正是莫元，莫元一溜小跑登上點將臺，于諸將前丈二處止步躬身參拜：“斥候騎一隊，伍長莫元，見過蘇帥，各位將軍?！?p> “起來吧。此人便是莫元，原嘯虎軍團斥候，我當初抽調(diào)的重要人物之一?！碧K流風(fēng)向著姜伯約介紹道。
“莫元，這是姜伯約將軍?！?p> “見過姜將軍?！蹦俅喂硇卸Y。
“嗯，以前我就聽過陳秉老將軍手下游莫兄弟這號人物，沒想到已經(jīng)被蘇賢侄挖到虎豹騎了，哈哈，今日一見果然驍勇，莫兄弟有勇有謀啊?！苯s笑呵呵稱贊道。
“些許小聰明罷了?！?p> “莫元，有個任務(wù)交給你，此次諸多俘虜，你自行挑選幾人拷問后，帶隊前往姑蘇城潛伏，大軍下一步即攻打姑蘇，由你接應(yīng)。蠻王勐嫪親率巨象兵將不日抵達，如若我們成功拿下姑蘇，便可提前斷絕蠻族援軍立足之地，到時巨象軍不足為懼，在野外我方即占先機，所以，這次你必須策應(yīng)好大軍攻下姑蘇城?！?p> “領(lǐng)命?！?p> “去吧，調(diào)集人手出發(fā)，細節(jié)你自行把握。”
莫元行禮退下將臺。
“全軍聽令，一個時辰操練?！备哜暫鹊?。軍陣各隊自行散去各自操練。
戰(zhàn)俘營，莫元看著眼前萬眾之多戰(zhàn)俘不由沉思，片刻后問道看管軍士：“戰(zhàn)俘之中給我挑出20個叫罵最多的硬骨頭，10個膽怯害怕的，蘇帥命令。”
“好，叫罵動手的硬茬子在籠中關(guān)著，大概押了40人，長官您跟我來。”莫元跟隨去到關(guān)押囚籠，籠中之人個個萎靡，身上多處鞭痕，五人躺著直哼哼，吃的鞭子尤多，血痕遍布，傷較輕仍有體力的，一見有人近前，立刻身撞囚籠目光兇狠對視啐罵，唾沫星子亂飛。
“這15個，躺著的5個綁押出來?！?p> “好的長官，兄弟們進來押人?！睅繁恳宦曔汉?，幾個兵士一起進入將莫元指點的人押出。
營帳中，刑具琳瑯，30名俘虜綁住雙手雙腳躺在地上。中央放有一齊肩寬長凳，后立十字刑架。莫元站在俘虜們身前，拎過一個裝著墨黑液體的木桶，持瓢攪合一陣，看著眼前眾多俘虜，用蠻族語緩緩開口道：“請出各位有件事需要你們配合，我這個人呢比較好說話，只要好好配合諸位都是自家兄弟，可要是不愿意配合呢，我身后的弟兄我也攔不住，他們要是做些什么事情我可管不了?？匆娺@些家伙事了吧，還有這個，”莫元指了一下身邊木桶，繼續(xù)說，“這桶里呢，是特制的藥水，只要涂上一點，便渾身奇癢難忍，再配上各位身上這些傷痕，更是會猶如萬蟻噬心般，希望你們能好好配合，免受這些皮肉之苦?！?p> “呵忒，”一個俘虜蠕動著身子，一口唾沫星子啐在莫元身前，嚷嚷著，“嚇唬我們沒有用，要殺要剮隨便，皺皺眉頭都枉配蠻神勇士，你們這些蟲子只會玩些陰謀詭計，有本事和本大爺練練，俺打得你叫爸爸，呸?！闭f完又啐一口飛沫。幾個蠻俘跟著應(yīng)和，紛紛啐口開噴，嘴上跟著叫罵著。
“勇氣可嘉，那你就第一個來試試這一套吧，希望你的身體能夠像你的嘴一樣硬氣，把他架上去?！蹦⑽⒁恍ι砼允勘鴶[手示意。
兩個士兵應(yīng)聲上前，一人抬頭一人拖腳將這蠻俘架上長凳，取下鐐銬鎖住手，麻繩纏腰、腿，讓其無法掙扎。士兵取出燒紅的鐵烙，看著架上之人問道∶“你們可知道姑蘇城蠻兵駐扎有多少？”
架上蠻俘繼續(xù)飛沫，見這人死鴨子嘴硬的態(tài)勢，莫元揮手，士兵手中火紅的烙鐵直直貼上蠻俘胸膛，只聽滋滋作響，白煙驟起，“啊！”蠻俘大叫，雙目圓睜，青筋暴起，額間瞬間冒出一片細汗，士兵立馬收回了烙鐵。
看著滿臉漲紅的蠻俘，莫元說道“還舒服吧，看來你的身體不如你的嘴硬啊，”又揮手示意另一個士兵，抬起一瓢藥水潑在俘虜身上，藥水順著身軀淌下，流便全身，初時沒有反應(yīng)，不到一秒便見后者渾身雞皮疙瘩冒起，隨之就是大叫著劇烈掙扎，可惜被牢牢綁住。“這滋味可不好受，不知道你能扛住多久，你們其他人呢，記得姑蘇城中軍隊分布有多少？說出來就沒有這皮肉之苦，我也解去你們這同胞之苦?！蹦粗渌斦f道。
“魔鬼，你就是魔鬼！”幾個硬氣的俘虜叫喝道。
“那你們也試試這滋味吧?！闭f罷便是幾瓢藥水潑下，沒意外，片刻幾人立即大叫，就地翻滾，叫罵嘴里都抽不出空。挑出的膽怯10人個個翻滾離遠點，生怕沾上藥水。望著莫元可憐巴巴的說道∶“城中大概有2萬人左右，但這只是我們大概看見有的映象，具體有多少人不清楚，當初出城后，俺們這些人就一直屯在那片林子，后面有多少軍隊進入城里不清楚。大人，您放過我們，知道的我們都說，您只管問就行。”
“哦，”莫元擺擺手，幾瓢清水沖下，掙扎翻滾的幾人略微緩解，沒有那么劇烈，帳內(nèi)也沒有那么喧吵了，清凈不少，“城里駐扎的蠻軍將軍是哪個。”
“記得當時是扈延將軍?！?p> “扈延，那個用錘的矮胖子。”
“對，扈延將軍確實矮了點，不過力氣比平常人大得多，手舞一雙虎頭環(huán)銅錘，大人知道扈延將軍！”
說起這扈延，莫元當年在虎嘯軍團時，在南蠻虎嘯軍與之交手幾番，當時這矮胖子手中雙錘一錘下去錘落一騎的景象浮現(xiàn)眼中，雖然當時虎嘯軍勝了，但也是慘勝，當時前鋒將軍與之單挑被一錘鎮(zhèn)殺，之后幾次，多位將軍皆落敗其手上，而最后這扈延落敗仍率伍突破包圍逃出。想到這，莫元感覺有些棘手，轉(zhuǎn)念一想，成事在人，謀事在天，提醒蘇帥這扈延的情況便是，上面自是有計較應(yīng)對的辦法。
“好，之后我會帶人前往姑蘇城，就由你來引路吧，”莫元說道，又從懷里掏出一課黑藥丸，“這是大楚毒師秘制半日歸蠱丹，吃下去半日便死，不過我這有解丹，半日內(nèi)吃下解丹便會無礙，吃下去?！闭f完便把丹藥遞到這名俘虜嘴中。
俘虜目露難色，吞也不是，吐也不敢，藥丸就這樣含在嘴里，莫元說道∶“吃下去，這次行動完成我便給你完整解藥，吃下一顆便可祛除這蠱毒?！?p> “大人您可得信守承諾?！狈斦f道，喉間一動，藥丸下肚。
“你叫什么名字?！?p> “大人，俺叫莫拓?！?p> 烤問完畢，其余俘虜押回，莫元帶著莫拓離開了戰(zhàn)俘營，之后，回到斥候騎營帳，將莫拓丟在營中后前往主帳通稟后面見蘇流風(fēng)告知姑蘇守將扈延之事，及當初虎嘯如何鏖戰(zhàn)并擊敗扈延的細節(jié)。
“蘇帥，這扈延非是了得，確實棘手，當年虎嘯擊敗這僚也是頗費功夫?！?p> 蘇流風(fēng)聽聞過后也是微微皺眉，隨后說道∶“嗯，你先去挑揀人手出發(fā)潛伏姑蘇，扈延此人我自有安排?！?p> 莫元告退，回到營帳后便召集自己小隊原班人馬，又挑選兩個斥候騎會特殊本事的斥候，一行十八人換上蠻軍戰(zhàn)俘的衣服裝備再做整理便出發(fā)前往姑蘇城。
蘇流風(fēng)眺望姑蘇城方向皺眉，見著官道上輕起的煙塵，便叫來將領(lǐng)商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