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之內(nèi),偶遇皇子,這事情說巧來也是巧,不過現(xiàn)在還未曾見到皇子,林安世心中早有決定,不愿參入這爭斗,若要說國仇家恨,除了那泱泱中華之外,林安世不做其他想象。
什么大周大夏,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上可摘星攬月,下可通幽請神,神仙之道,才是他林安世追求的。
張守正看著林安世的嘴型,猛然想起來,一臉震驚的看向了那樓上,瞧了瞧樓上,臉上有多出了兩分的堅定,看向了林安世道,“既然安世你說換地方,那就換一個地方吧?!?p> 說起這話來,張守正一臉嚴(yán)肅,眼睛炯炯有神。
兩人決定換個地方,小二連忙笑道,“二位公子慢走?!?p> 剛到門口,身后忽然有聲音響起。
“安世,這便要走了嗎?”
聽到這聲音,林安世有些發(fā)愣,很快臉上帶著笑意,轉(zhuǎn)過身來,“見過前輩。”
張守正也連忙行禮道,“爺爺?!?p> 來人卻正是張以方,張以方站在樓上,一步步的,走了下來。
張以方幽幽的看向兩人,對于他的那二孫子自然是無視了,更多注意力是在林安世身上,嘆了口氣,張以方搖頭道,“安世,你的本意,持身已經(jīng)告訴過我?!?p> 林安世笑了笑,沒有說話。
張以方又是定定的看了林安世兩眼,恍惚道,“安世,今日你也不用換地方,便在這里吧,天香樓的酒菜還是不錯的,貴人便在樓上,你若是現(xiàn)在離開,未免有些失禮?!?p> 頓了頓,張以方口氣更唏噓起來,“若是安世不愿意為貴人做幫手,想必貴人也不會勉強,老頭的臉面,還是值得上一些的?!?p> 張以方話已至此,林安世自然不會再說離開,和張守正尋了一個無人小包間,上了酒菜,吃喝起來。
酒入喉,兩人之間的氣氛也熱了起來,張守正連連說話,話語不斷。
“守正兄,不知道你之前說起的那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那位“老師”是?”林安世笑問道。
張守正聽著林安世的話,正了正臉色,嚴(yán)肅道,“說來此事,我有一事相求?!?p> 林安世笑道,“守正兄但說無妨?!?p> 張守正臉上輕松了一些,歡快道,“這人說來,安世一定是認(rèn)識的,若說武功,恐怕這金頂山周圍百里,無人能夠出其左右。”
林安世更是來了興趣,“守正兄請說?!?p> 張守正神秘一笑道,“安世,你難道忘了金頂寺的長老之二的另外一位?”
金頂寺的長老·······
金頂寺兩位長老,一位大學(xué)士,一位·······
林安世恍然,這不正是張守正說的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金頂寺的唯二長老,除開大學(xué)士張以方之外,便是那來保護帝師的將軍,周正午。
周正午曾為周皇的殿前御守將軍,官拜四品,可大內(nèi)持刀,能夠做到這一位置,功夫若是不高明,只是一個把式漢子,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倒是他林安世,居然忘記了這位曾經(jīng)的御守將軍。
張守正見林安世臉色恍然,知曉林安世已經(jīng)猜到,笑道,“看來安世已經(jīng)猜到了?!?p> “不錯,猜是猜到了,只是沒想到,真的就如同守正兄說的,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绷职彩揽嘈σ宦?,倒是對自己之前的糊涂有些好笑。
他為師傅,為了入道而煩惱,卻不知道,這煩惱其實并不是多么的讓人束手無策,解決的辦法,就是這么簡單。
“現(xiàn)在倒是該說我了,安世可還記得我的話,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安世,希望安世能夠答應(yīng)?!睆埵卣苏曇舻馈?p> 林安世得到了答案,心里輕快,飲下一口酒,笑道,“守正兄說便是了,能夠幫上忙的,小弟必定不會推脫。”
不說張守正告訴他這件事情,便說兩人的交情,張守正這些天,日復(fù)一日不斷的帶著吃食來上山看他,他也沒有道理去推脫張守正的請求。
須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當(dāng)以直報直,以德報德!!這句話的意思便是,別人怎么對你,你便應(yīng)該怎么對別人,若是別人對你惡,那你便惡,若是善,那你自然應(yīng)該是善。
林安世有著另外一重身份,更是對這句話深深贊同,足以當(dāng)人們的處事行事之道。
“安世倒是越來越像是話本里那如玉公子了?!睆埵卣滟澮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林安世,“安世想必也知道我的性格?!?p> “安世說的前人風(fēng)采,我也是極為喜歡,不過比起這個,我性格更是喜歡戰(zhàn)場上的殺伐,將軍帶兵征戰(zhàn)天下,直來直往,豈不是更加痛快?我自幼好武,不過卻不得爺爺、大哥支持,如今亂世,我也不愿只是做個帷幄之中的文臣。”
“所以,我想要請安世來當(dāng)說客,說服爺爺,讓我與安世一同尋御前將軍學(xué)武?!?p> 林安世眼神定了定,張守正的性格他知道,他會說出這些話來,他也不意外,但是,找他來當(dāng)說客???端起酒杯來,林安世一飲而盡,搖頭笑起來。
“只怕喝了這場酒,前輩就要極為不喜歡我了?!?p> 張守正說完就一臉的緊張,聽到了林安世說的話,一愣,然后頓時又是一喜,“安世這么說,那是答應(yīng)了?”
林安世笑了笑道,“守正兄你都說到了如此地步,我若是再拒絕,豈不是傷了你我的情分?不過我可要提前說了,能不能說服前輩,我可不做保證,失敗了,守正兄也勿要惱我就是?!?p> 張守正歡樂道,“不不不,只要安世答應(yīng)去和爺爺說,守正就極為感恩了,能不能成,都是我的命。”
“哈哈哈。”
張守正更是高興,連連端起酒杯,“安世,我實在高興,當(dāng)痛飲三杯,我敬你!”
張守正可是深深知道林安世在張以方心里的地位的,雖然往日他也不是很喜歡書呆子的林安世,但是不得不說,比起林安世的看重,他和大哥兩人的地位,在張以方的心里,倒是更輕。
就說那日林安世拒絕大哥的提議,若是大哥或者他說出來,非不得被張以方打的個半死,可是林安世說出來,張以方卻只是搖頭嘆氣唏噓,今日見面更是說了那么一句,“若是安世實在不肯,想來貴人不會勉強,為難安世,畢竟老頭子的臉面,還是有幾分的?!?p> “咚咚咚。”
正飲酒,屋門被敲響、
張守正看了林安世一眼,放下酒杯,打開門,看見了來人,愣了愣,“周將軍???”
說曹操,曹操到了,來人正是那曾經(jīng)的殿前御守將軍,周正午,穿著樸素的灰色僧袍,一臉平靜,臉色剛毅有力。
周正午看了看張守正和林安世,臉色緩和了一些,“守正,安世,貴人想要見你們?!?p> 林安世站起身,笑道,“周將軍,方才我和守正兄剛好說到了周將軍?!?p> “嗯?”
周正午挑眉,“說到我?”
林安世笑道,“嗯,我欲要追尋前人風(fēng)采,想要踏上武道,守正兄不愛坐在帷幄之中,反而更喜將軍殺伐征戰(zhàn)天下,我兩人又對這一道不甚熟悉,說起此道的前輩來,便是周將軍了?!?p> “周將軍曾為御守將軍,可大內(nèi)持刀,想必武功定然奇高,雖然只是官拜四品,但是卻指揮著京畿營內(nèi)八千御前將士,想來兵法也是極為了得?!?p> “我和守正兄說到此道,這金頂山方圓百里,恐怕無人能夠出其周將軍左右,我二人的名師,當(dāng)為周將軍?!?p> 周正午臉色更是緩和,卻也掃視兩人,“你們想要拜我為師?”不等兩人回答,周正午又道,“守正你為大大學(xué)士之孫,想要戰(zhàn)場殺伐,難難難!”
“安世你今年也是二十歲了吧?想要學(xué)武,也是年紀(jì)大了,更是難難難!”
“好了,此事暫且打住?!敝苷缱哉f自道,“貴人想要見你們兩人,你們應(yīng)該知道那位是誰吧?小心說話,莫要殿前失了禮儀?!?p> 周正午一番話語完全不給兩人回答機會,自顧自的又領(lǐng)頭走了,林安世想要說話也沒有機會,和張守正兩人跟在了周正午的身后,直直來到了天字間。
輕輕敲了敲門,周正午道,“貴人,張公子和林公子已經(jīng)到了?!?p> “呵呵?!?p> 屋內(nèi)正笑著,頓時傳出帶著一些急促的聲音,“快請進,快請進?!?p> 周正午點了點頭,推開門,帶著兩人步入其中。
林安世低著頭,和張守正一同見禮道,“見過貴人?!?p> 行了禮,林安世借著眼角余光,不留痕跡的掃視屋內(nèi),三張圓桌,約摸有著十七八人,整個房間擠得滿滿的,有男有女,按照曾經(jīng)的記憶,是幾位皇子和皇女。
“快起快起?!?p> 正坐在主位的,二十來許青年連忙起身,來到近前,將彎著腰的兩人扶起,一臉的笑意看向張守正道,“守正,你我也是多年舊識,何須多禮?”
這青年一臉的文雅,倒是真有兩分風(fēng)范,正是大皇子,張以方當(dāng)任大學(xué)士的時候,曾經(jīng)還兼任過大皇子講師,大皇子也要稱呼張以方一聲老師。
和張守正說罷,大皇子又看向了林安世。
“這一位想必就是狀元郎了吧?想起那日殿前策問,狀元郎的十個字,讓人心情激憤,至今難以平息,大周,正是需要狀元郎這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