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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上尊

第十五章

第一上尊 逐清酒 3263 2019-12-13 22:08:09

  雅興堂的這群學(xué)子,不單單有皇室的子嗣,同時一些位高權(quán)重的家族子弟也在其中,不過像楚懷這樣剛滿八歲便入學(xué)的人少之又少。他們雖說出生不同,性子不一,但大多都有個共同點——嬌氣。

  九離國建國不知多少年,但大陸各方勢力之間氣氛還算和平,已經(jīng)多年未發(fā)生戰(zhàn)事,這也是為何楚行之能常年待在主城的緣故。不過安居樂業(yè)久了,大家好斗的性子也都消退了不少,這些個公子哥大小姐又多是家中掌上明珠,平日里碰不得摔不著,雖說也有學(xué)過一些武藝馬術(shù)的,但幾乎都是些班門弄斧只能用來?;o知之人,便是他們會的馬,跟這場上的任何一只馬比,都像是剛出生的幼馬對身強體健的千里馬。

  更何況如今在這馬場之上,那先生便是完全不理會他們背后的勢力,練起來也如同練兵般嚴(yán)厲,毫不留情,也不講究個先來后來的順序,所有人都是同一種修習(xí)方式。

  這些少年哪里吃過這樣的苦頭,有的甚至還沒跑兩步就摔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馬匹跑走,奔馳在廣闊的馬場里,放蕩不羈了片刻就被不知哪里來的人給重新栓了回去。還有些人對騎馬這項技能稍微熟練些,不至于被摔下去,可也只能勉勉強強支撐著慢慢前移,按這種速度,他們完全不能在時間結(jié)束之前就到達(dá)目的地,心里明白要加訓(xùn),臉色便越發(fā)傷感了起來。其中一些人抬起頭,復(fù)雜地看著遠(yuǎn)方不知已經(jīng)跑了多遠(yuǎn)的四匹馬,完全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坐的那么穩(wěn)的。

  而那被眾人幽怨盯著的四匹馬,正是楚懷,離深,離曉臻和離南四人。

  離南跑在最前面,楚懷和離深并居第二,離曉臻稍稍慢些,落在了后面。

  離深完全顧不上繚亂的頭發(fā),在身旁所有景物風(fēng)一般地往后退時,扯開了嗓門大喊:“離曉臻——!你以前是不是偷偷練過——!”

  離曉臻“呸呸”吐出剛張嘴就誤入的頭發(fā)絲,大聲回喊道:“別直呼我名諱——!沒大沒小的——!告訴你——!本姑娘會的還多著呢——!”

  “行行行——!那楚懷!楚懷你這才第一回來啊——!”離深轉(zhuǎn)頭看向跟他并排的楚懷,就見這家伙同樣是暴露在風(fēng)的喧囂里,卻仍舊面不改色,似是在進(jìn)行一場無關(guān)所以的熱身,淡然自若的樣子跟其他人狼狽的模樣大相徑庭,于是離深又道:“你的頭發(fā)怎么不黏在臉上——?。?!”

  后面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不服氣了。

  楚懷也轉(zhuǎn)頭,輕輕掃了他一眼,嘴一張一合,她沒有像離深那樣大喊,但是離深還是看清了她的嘴型:天賦。

  離深頓時表情扭曲了一下,不知道是被風(fēng)吹的,還是怎么樣的,楚懷余光看了眼,發(fā)現(xiàn)這家伙居然是在忍笑。

  “主人!再快一點!”不心這時候又開口了,打斷了楚懷莫名其妙的情緒,她掃了眼跑在前面的離南,說:“前面那個跑的慢?!?p>  “前面的慢跟主人有什么關(guān)系嘛······”不心委屈。

  “他是這兒下一任大當(dāng)家?!背训?,就像是在形容山野土匪:“我一個八歲的孩子今日第一次來這?!?p>  不心沉默了。

  是哦,它家主人,芳齡八歲。

  想明白這一點,它又不明白了:“那主人,你覺得現(xiàn)在這樣,像八歲嗎?”

  怎么說,也沒有任何一個同齡人,能做到這種地步了吧!

  “······”楚懷眨眨眼:“再慢便要加練?!?p>  不心徹底沒動靜了。

  后面三人氣氛一片融洽,第一位的離南卻是格格不入。他挽足了頸兒專心御馬,可他無論是加速還是減速,后面的人也都隨著他調(diào)整速度,況且他們一邊御馬,還一邊有說有笑,這讓離南的更為惱火。

  他面容一點點變得猙獰起來,小心翼翼地從懷里取了些東西出來,在拐角處偷偷瞄了后面一眼,看到他們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動作,這才悄悄將手中東西滾到了地面上,隨后一聲大喝又是加快了速度往前沖。

  楚懷這回沒有跟離南加速,她皺周皺眉,輕輕嗅了嗅空氣,心上涌起一絲怪異感,不過這怪異感還沒讓她來得及想,下一秒三人的馬匹就躁動了起來。

  “怎么回事?!”離曉臻一時不妨,險些被馬一個抬腿掀翻下去,她連忙抓緊馬韁繩,緊緊貼在馬背上,可馬越發(fā)狂亂,不多時離曉臻臉色便微微發(fā)白,有些脫力。

  離深和楚懷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楚懷一手抓著繩,一手拖住不心,鼻中那股味道越發(fā)清晰了起來,一個名字模模糊糊的出現(xiàn)在腦海中。

  “是迷腥草!”離深突然出聲,楚懷側(cè)看了他一眼,就見后者緊貼馬背,眼睛卻是盯著地上的幾顆小草球,這草球隱蔽的很,若不仔細(xì)看完全就忽視掉了,也虧得離深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去看。

  “迷腥草?!”離曉臻睜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她猛地看向越跑越遠(yuǎn)的離南,眼中滿是怒火。

  三人心里明了,迷腥草這種東西,向來受馬匹歡迎,取些沙礫大小的草,便能使其產(chǎn)生幻覺而興奮,更何況是這么多草球?!

  而這馬場之中自然也是不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能在他們經(jīng)過的地方放置的,也就只有離南一人罷了。

  “他怎么猖狂到這種地步!”離曉臻有些撐不住,冷汗層出,要是尋常馬匹,此時翻身下馬也不過是得些不輕不重的擦傷,可奈何這馬特殊,要真是在它們這種癲狂的時候滾下去,最輕也得斷條腿!

  楚懷皺皺眉,片刻,抬手聚起靈氣,另外兩人全身心都投在了馬身上,也沒有注意楚懷此時不合時宜的冷靜和她手里那淡淡的氣旋。她不動聲色地將靈力分為三股,一合掌,那靈氣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迅速打入三匹馬的眉心,頓時,馬匹慢慢恢復(fù)平靜,不復(fù)先前的癲狂之樣。

  “怎么······”離深和離曉臻對此景有些愕然,那迷腥草性烈,沒些許時辰完全消不下去,怎么這么快便失效了?

  楚懷沒理會二人的一頭霧水,輕躍下馬,把地上滾落的幾枚迷腥草收到囊袋中,又若無其事地翻回馬背上。

  離曉臻被她這行云流水的動作驚得一愣一愣的,方才在起點處她沒見到楚懷是怎么上的馬,如今見到了,眼中完全是不可置信的愕然。

  離深第二次見識到這種事,不再大驚小怪,但心中還是起了些異樣的感覺。離深怔了下,崩潰:他剛才怎么會覺得楚懷的動作有點帥?!

  如此想道,他便不動聲色地暗暗看了一臉崇拜的離曉臻一眼,默默離她遠(yuǎn)了一些。

  怎么這種東西也能傳染的?

  楚懷上了馬,把那袋子收到袖中,淡淡道:“時間快到了,走。”說完,就“駕”了一聲,揚長而去。

  兩人這下才反應(yīng)過來,瞬間把什么迷腥草失效和楚懷上馬真帥甩在了腦袋后面,連忙跟了上去。

  楚懷三人緊趕慢趕,總算是沒有晚了時間,離曉臻剛跑回起點,那水漏斗里最后一滴水也就漏完了。

  離南早早就下馬侯在了原地,似是沒料到他們能這么快就跟上來,恨恨咬了咬牙。

  怎么那迷腥草這么沒用?

  馬場的先生抬頭看了眼他們,眼中似是有些許滿意的情緒。

  離曉臻下了馬,此時她臉上蒼白未褪,瞪著眼看向悠哉悠哉的離南。

  “先生,不知這馬場中,要是有人故意放迷腥草,該當(dāng)如何?”楚懷取出迷腥草,一眼都沒看離南,淡淡道。

  那先生聽了這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何人?”

  “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他?!彪x深腦袋向離南的方向偏了偏。

  離南見矛頭指向自己,卻是不急:“可有證據(jù)?”

  “在我們前面的只有你一人!”離曉臻忿然道。

  楚懷聞言,卻是抿了抿嘴,她目光一直沒移開過馬場先生身上,明顯看到在離深指認(rèn)離南時這人臉上一時間的松動。

  看來這雅興堂的人,也不都全是置身在權(quán)朝之外啊。

  果然,那先生開口了:“既然你們是說離南放了這迷腥草,可這迷腥草效用從來都不止一兩個時辰,你們又是怎么回來的?”

  離深和離曉臻啞然,事實上,他們也的確不知道那迷腥草是怎么一回事。

  楚懷冷眼旁觀片刻,輕輕哼了一聲,離深離曉臻循聲看向她。

  “先生在意的可不是這小小的迷腥草罷?!背牙淅溟_口:“這東西左右不是我們的,先生你就先拿了去,也好交還給他原來的主人?!?p>  馬車先生的臉色變了變。

  “記得告訴他,既自視清高,就別做出這種下三濫之事?!背阉κ职涯敲孕炔萑咏o馬場先生,轉(zhuǎn)身叫上離深和離曉臻徐徐離開。

  自始至終,從來沒有正視過離南這個人。

  離南顯然是被她無聲的羞辱氣到,三人走后猛地摔下手中箭矢。

  “勞煩先生好好照顧照顧他們?!彪x南深吸幾口氣,面上表情猙獰不堪,原本清秀的少年面貌硬是扭曲起來。

  誰知馬場先生卻不想理會他:“殿下,這里是雅興堂,還是收斂些好?!?p>  他不過是欠了離南母后的人情,依情多照顧照顧離南,卻也不想因為這個人就打破自己的底線。

  言罷,就上馬去撿那些至今在邊界徘徊的學(xué)子,留下一臉菜色的離南。

  “楚懷······”離南狠狠念了句,初見就被她蔑視,琴房的先生也對這個楚懷贊不絕口,而今在他的“地盤”上,又是被甩了臉色。離南滿心都是楚懷對他不屑一顧的嘲諷眼神,心中怒火更甚:“還有那個雜種,你們都等著!”

逐清酒

楚懷:你皇兄像個弱智   離深:······咳,以前沒人跟他唱反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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