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盒子拿起來搖了搖,聽到里面有什么東西碰撞出悶響。
木盒上面有一把生銹的銅鎖,張?zhí)煲焕祁^直接就把它敲掉了。
打開木盒,里面?zhèn)鞒鲆还筛墒业奈兜?,味道有點嗆鼻,張?zhí)熠s忙捂住鼻,起身往后推了幾步,先讓灰塵散開。
等了一會,張?zhí)煊X得差不多了,才走近往盒子里看去,這一看張?zhí)煊秩滩蛔∠肓R人了。
還以為會是什么貴重金屬之類的,或者什么寶貝秘籍,結果幾個裝石灰的布袋上面,竟然就放著一塊骨頭。
難不成這么多人就在找一塊骨頭?
不對,說不定石灰底下還有東西吶,張?zhí)炷X筋一轉,電視情節(jié)又出現在他腦中,有可能這骨頭只是障眼法。
沒有一絲猶豫,張?zhí)炀陀檬职押凶永锏墓穷^拿了出來,誰知,他剛想把手中的骨頭放到一邊,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像被什么東西重擊了一樣,瞬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張?zhí)煨蚜诉^來。
睜開眼發(fā)現自己的身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于是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想看仔細一點。
剛揉了一下眼睛,張?zhí)煊直粐樀脡騿?,看著眼前清晰可憐的五指,他快要崩潰了,怎么他看得見自己的手指吶?
這他媽的不會是地府吧???怎么周圍一點光都沒有??!
一下跳了起來,才發(fā)現腳下也是一片虛無,“我他媽真的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為一個穿越者,張?zhí)煺娴氖强煲罎⒘?,什么都還沒有享受,難道今天就要去投胎了?
不知道自己深處何處,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張?zhí)焱蝗幌肫鹱约捍髁耸直淼模珵槭裁此氖忠稽c感覺都沒有吶?
于是他趕緊抬起手來,看到左手腕上的機械手表還在轉,時針指向數字九。
這是李為中的手表,這個老手表一天就要上一次發(fā)條,如果不上發(fā)條的話最多能走三十個小時。
他暈過去的時候是八月十七號上午,手表還在走,也就是說只有三種可能的情況。
第一種可能就是他沒有暈多久,現在依然是十七號上午九點。
第二種情況是他暈了一天,現在是十八號的晚上,最壞一種情況就是他暈了一天一夜,現在是十九號上午九點。
到底是哪一種現在他也不確定,最后一種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因為如果已經過了三十個小時了的話,手表應該就已經停了。
確定了時間,張?zhí)煨睦锟偹惆捕艘恍?p> 冷靜下來之后,張?zhí)煊汁h(huán)顧四周了一圈,原本以為周圍一片漆黑的他忽然發(fā)現在自己身后那個方向好像有一處很微弱的亮光。
看到有亮光,張?zhí)焯げ骄拖胪白?,誰知怎的,他腿才邁開的功夫,一眨眼之間,他就瞬移到了那亮點跟前。
張?zhí)爝€來不及驚嘆,就看見那亮點到了原來是兩個人。
兩個人之中,有一個竟然是李覃,可張?zhí)觳痪褪谴┰降嚼铖纳眢w里的嗎,如果地上的是李覃,那現在他是誰?
李覃此時正倒在地上,生死未知。
另一個人卻是一個賊眉鼠眼,穿著道袍的一個道士。
此時那道士模樣的老頭正一臉的奸笑,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口中還念念有詞。
但是看到張?zhí)斓囊凰查g,那道士臉上的奸笑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會在這?”
不知道躺在地上的李覃的死活,活,而且看樣子這還是這個賊道士干的,于是張?zhí)煲膊豢蜌獾?,“你是哪里來的煞筆,你對他干了什么?”
指著地上的李覃,張?zhí)煜蚶系朗繂柕馈?p> 那老道士聽了張?zhí)斓膯栐?,沒有輕舉妄動,只是一雙狠戾的雙眼盯著他。
他的沉默換來的是張?zhí)斓谋┡?p> 難不成地上的李覃已經死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用力地一把推開杵在面前的老道士,蹲下身子伸手扶起了躺在地上的李覃,他果然已經沒有呼吸了。
張?zhí)爝@下是真的怒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想回頭起身的張?zhí)?,突然被人從后面抱住了脖子,他的心底瞬間升起一股涼氣,這狗日的還想殺我??!
想要反身但是因為被老頭占了先機,張?zhí)斓念^還是被老頭往一側扭了過去。
“咔噠”,這是頸椎骨的脆響。
但頸椎骨被老頭扭響了之后,張?zhí)靺s并沒有死,不是因為老道士的手法不對,只是因為他的力量實在太小。
原來他是個軟柿子,反應過來的張?zhí)煲幌吕×死项^的右手反身就是一記擒拿手。
張?zhí)旆瓷眚T在老頭的背上,穿著青衫道袍的老頭臉貼著地,道冠也散落在了地上。
“說,究竟怎么回事。”
上一世混跡社會的張?zhí)鞗]少經歷過這種場面,該狠的時候,手上一點也不軟,直接把老頭的肩膀卸了一邊下來。
“咝”,趴在地上的老頭吃不住痛,嘴巴裂開來大口地呼氣,就差沒叫出來。
“好,你還不說”,怒上心頭,張?zhí)煲膊欢噘M口舌,把老頭的頭發(fā)往上一拎,握住他的下巴作勢就要把他的腦袋往右狠狠地扭去。
“慢著,我說?!崩项^終于開口了。
“好,我來問你,你一樣一樣地答,你要是敢猶豫,剩下的一只手兩條腿我挨著挨著卸,聽懂了沒有!”
張?zhí)熳詈髩旱土寺暰€,恐嚇道。
“好,我知道了?!?p> “地上的人是你殺的?”
“嗯”
“你這么小的力氣,怎么殺的?”
“我們現在都是靈魂狀態(tài),我其實并沒有殺他,我們現在身處的是這具身體的靈竅之中,我進來的時候用了我附在骨頭上的一絲玄陰氣封住了他。
你把我放開吧,我現在威脅不到你的,我死的時候已經快兩百歲了,靈魂衰弱不堪,又經過了這么多年,我現在根本奈何不了你。”
“行,我站著說,你趴著回答?!?p> 得知地上的李覃沒死,總算是有挽回的余地。
他早就感覺到可能他的身體里有兩個靈魂,因為他做一件事的時候總是感覺有兩種意志,只是他一直不相信真的有靈魂存在罷了。
回想穿越過后的種種,果然都對的上號了。
“你說你在骨頭上依附了一絲陰氣,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有意要去封別人的魂魄,可你又說等了這么多年,你為什么不找別人,專門找我?你在等我嗎?”
一邊問,張?zhí)旌鋈痪桶l(fā)現事情好像變得錯綜復雜了起來。
現在看來,埋在土里的石盒本來就是個陷阱,那么衛(wèi)大爺所說的何老爺就是幫兇。
可他已經死了?
如果這具身體里只有他一個人的靈魂,那么現在被陰氣封住的應該就是他了。
想到兇險之處,張?zhí)觳挥傻暮笈虏灰选?p> “準確的說,我在等這具身體。
現在應該是1989年吧,從一九四八年開始我在這山上已經等了四十一個年頭了。
當年我已經算準了時間再有十年的修行我就能夠飛升,誰知神州遭劫,頃刻間龍庭覆滅,天地關閉,靈氣枯竭。
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漫無目的地找尋,想要尋找到靈脈可供我修煉,到最后也沒有找到一條。
就在我快要找不到一點頭緒的時候,倭國對中華的威脅日漸增大,然而國內局勢動蕩不堪。
內亂加上強敵一旦事起北方和南京皆無險可守,我判斷形勢泗川會成為最后的堡壘。
泗川天險,易守難攻,我相信最終一定是能打贏的,只要能打贏那么新朝一定就會建立在泗川。
新朝誕生就會有地氣化龍,于是我又入川尋找了幾年果然讓我在這找到了這條地氣。
然而它當時沒有化成龍脈,不會散發(fā)靈氣,不能為我所用,當時我就在山上建了座道館,本想只要等到龍脈成形靈氣復蘇,我應該也能飛升。
誰知道后來的事情又起了變故,我發(fā)現地氣化成的龍形只有四足,而且化形的速度明顯變慢了。
就在我的壽數不滿十年之后,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這條地氣化成的蛟龍會伴隨一個權傾一方之人的出世。
我實在不甘心百年的修煉歸為塵土,那之后我就開始謀劃,我找了個名叫何志遠的人在我駕鶴之后幫我完成計劃,你應該認識他吧?!?p> 青衫老頭把頭轉向張?zhí)爝@邊,隨意地問道。
“他已經死了。”
“這我當然知道,是我教的他將魂魄留在人間的方法?!?p> “這對他有什么好處,他死了都不忘記要害我?”
“我在他的后人身上種了同生蠱,以此做要挾,只要我的魂魄消亡了,他的后人也會死,而且他見過我的手段,我答應他只要我占了這具身體就可以將他復活。”
這是張?zhí)焱耆珱]有想到的,這完全就是個圈套。
“可你們是怎么判斷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吶?”張?zhí)爝€有個疑問。
“伴隨蛟龍出生的這個小孩命里帶煞,出生克母,成人克父,你一定是父母雙亡?!?p> 再加上古書里說,伴著蛟龍出生的人天生陰陽眼,能看陰陽。
所以只要你能看到那個死鬼,說明你就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