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悲憤交加,駕馭鯤鵬,飛向樊銳。他要親手除掉這個叛徒,為關烈報仇!
突然,西南方向飛來一隊珍禽異獸。
為首的是一只紅角白鹿,上面坐著一個須發(fā)花白的老者。
此人把手一揚,數(shù)十個細小的兵器,如暴雨一般,朝無邪襲來。
掩月傘飄到無邪身前,為他擋下這次攻擊。
鯤鵬和紅角白鹿扇動著翅膀,停在空中。兩只珍禽異獸相距不過數(shù)丈。
無邪抬手拭去淚水,這才看清老者的容貌——此人正是前些日那個在圣光殿上,問天王子厲長生丹配方出自何處的人——大將軍陳可望!
此時,陳可望胸前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幾十件兵器。
它們是一根根三寸長的銀針,上面燃著白色火焰。銀針的數(shù)量——足有上百根!
陳可望凝視無邪,如同虎狼凝視羔羊。
“賊首,事到如今,你還不投降嗎?”陳可望叱問。
無邪的熱淚仍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心中悲憤的情緒猶在頂點。他沒有言語,直接指揮枯樹枝飛向陳可望——
這就是他最好的回答!
枯樹枝擊打在陳可望的碧血甲上,隨即調(diào)頭飛回到無邪胸前——
枯樹枝沒能擊穿碧血甲!
無邪望著鎧甲上青色的火焰,憤憤地咬緊了牙關。他剛要再次發(fā)動進攻,攻擊陳可望沒被鎧甲保護的部位,陳可望卻突然搶先指揮萬古寒冰針攻向他。
掩月傘立刻上下移動,攔下射向無邪的萬古寒冰針。
可沒想到,陳可望這次將八十根萬古寒冰針分成了兩組。
一組從正面攻擊無邪,另一組則從無邪身旁飛過,飛到他的后方,再折返回來,攻擊他的背后!
無邪轉(zhuǎn)過身,眼睜睜地看著幾十根銀針朝自己疾速射來,卻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墨竹心忽然面對銀針,張開雙臂。
密集的萬古寒冰針射在墨竹心的錦云衣上,前進的勢頭頓時消減下來。
鋒銳的銀針,沒能突破錦云衣的防御!
無邪突然感覺左臂一陣刺痛,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左臂上插著一根冒著白焰的銀針!
到底還是有一根銀針射中了他。
很快,他就感覺到體內(nèi)的霸氣開始慢慢消散??輼渲ι系幕鹧嬉搽S之慢慢熄滅!
他連忙把懸在胸前的枯樹枝抓在手中,向其注入霸氣。但無論他如何努力,火焰都沒有重燃的跡象——
他竟然失去了霸氣!
他急忙將插在左臂上的銀針拔出來,隨手拋掉,然后重新向枯樹枝輸送霸氣。
結(jié)果,枯樹枝還是沒有反應!
“你怎么了?”墨竹心問道。
無邪道:“我無法凝聚霸氣!”
墨竹心把手放在無邪的肩頭。
可是,無邪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變化。
這和那日在戰(zhàn)場上,墨竹心把手放在他后背上之時相比,截然不同。
沒有任何霸氣,進入他的身體。
墨竹心問道:“現(xiàn)在呢?”
無邪搖搖頭:“還是不行?!?p> “應該是敵人的兵器,暫時阻止了你體內(nèi)霸氣的流通。”
“需要多久能恢復?”
“不知道?!?p> 無邪扭頭看向陳可望,心中有些焦躁。如果沒了霸氣,就等于變回了平常人,還如何與敵人交戰(zhàn)?更不要提擊殺樊銳,為關烈報仇了。
無邪手拿枯樹枝,指向陳可望,道:“老頭子,你封住我的霸氣,是怕正面交戰(zhàn)的話,打不過我嗎?”
陳可望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無邪,道:“你怎么想不重要。至于我用什么方法打敗你,更不重要。只要能打敗你,就是好方法。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是否愿意投降?”
無邪冷笑道:“我從起義的那天起,就沒想過投降!你休想要我屈服于你!”
“那就休怪老夫了!”陳可望張開右手,一把劍從乾坤袋中飛出來,落在他的掌心。
隨后,長劍燃起紅色火焰。
“賊首,在赤膽照天劍下伏誅吧!”陳可望松開手,長劍疾速朝無邪飛來。
此時,無邪沒有霸氣護體,一旦被劍刺傷,將受到重創(chuàng)。幸運的是,他身后有墨竹心。
掩月傘為他擋下赤膽照天劍。
“快撤吧!”墨竹心的語聲在無邪耳后響起。
無邪看向左右。
幾十只義軍的珍禽異獸飛在他的周圍,上面的義軍正與天軍的騎兵戰(zhàn)斗。還有許多義軍的坐騎被天軍擊落,部分落地的義軍正與天軍殊死搏斗,死傷無數(shù)。
無邪深知,必須盡快撤退,否則容易全軍覆沒!他很想將樊銳除掉,然后再撤退,無奈他無法做到。雖然很不甘心,但現(xiàn)在已別無他法。
他駕馭鯤鵬,朝東方飛去。
周圍的義軍紛紛行動起來,駕馭著坐騎,跟在無邪后面往東飛。
“賊首休走!”陳可望一聲大喝。隨后開始率隊追擊無邪。
斷后的義軍立刻組成一道防線,阻攔陳可望。
一件件兵器打在陳可望的身上,都被他的碧血甲防了下來。
而陳可望的赤膽照天劍,卻無人能擋!
赤膽照天劍每次出擊,都會使長空灑下片片鮮血。
鋒利的劍刃不停地收割義軍的生命。
有些義軍開始調(diào)轉(zhuǎn)矛頭,鋒芒指向陳可望的坐騎——紅角白鹿。
但義軍的攻擊不是被紅角白鹿躲開,就是被天軍防下,始終沒能傷到這只異獸。
……
無邪駕馭鯤鵬疾飛。
忽然,一隊義軍迎面飛來。
為首的正是紫眼金雕,上面站著安濟和英豐羽。
無邪問道:“安濟,豐羽,你們怎么過來了?”
“我不放心你!”安濟道。
“你違抗了我的命令!”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安濟掃視無邪身后,“烈呢?他沒跟你在一起嗎?”
“他……烈,他……戰(zhàn)死了!”
無邪每說出一個字,都感覺心臟像是被尖銳的利器刺了一下,痛徹心扉。
安濟如遭雷擊一般,呆呆地注視著無邪,張著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無邪轉(zhuǎn)過頭,看見陳可望帶領一隊騎兵,突破了義軍的防線,離他越來越近。
這時,安泰和幾名弓箭手共同駕馭著一匹飛馬,帶領一隊義軍,來到無邪身邊。
“你們快走,我來負責斷后!”安泰的話語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