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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王位公主要了

第五章 意外

這個王位公主要了 曉霧一葉 3790 2019-12-05 22:24:04

  夜色依舊如無風(fēng)的水面般平靜,繁星也還是點點地閃爍在月牙旁的高空中。

  清歡的心情卻并不像剛才愜意。

  外面有人?是誰?意欲何為?清歡不知道也不敢問。

  袁紓小心翼翼地貓著身子挪到了窗戶旁邊,她的身手并不像她的年紀(jì)一樣稚嫩,挪移之中竟能不發(fā)出一絲聲響。袁紓趴在窗框旁的墻壁上一聽,果然,窗外窸窸窣窣的,好像是什么東西上下竄動的聲音,再辨別一下方位,聲音不偏不倚正是來自于隔壁袁紆的窗前。

  袁紓心道不好,不待多想,已從窗戶上探出頭去,打眼一看,袁紆的窗外竟然吊著一個人,那人腰間綁著一根繩子被涂成了黑色,正是從樓頂上吊到二樓窗外的,他兩只腳頂在墻上,手里拿著個針筒般的小玩意兒,正在對著嘴給窗戶里面吹氣。

  袁紓雖然沒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身后貼著跟來的清歡卻驚呼出了聲:“是迷香!”

  這聲“迷香”聲量并不小,袁紓一驚,那人當(dāng)然也聽到了,一轉(zhuǎn)頭,月色正好照著他夜行面罩下露出的大半張臉。那是一張又短又寬的臉,一張長滿了大麻子的臉,無論誰看過一眼都很難忘記,袁紓自然也記得他,這不就是正午在酒樓用飯自己笑過的那個隔壁桌上吧唧嘴的麻子嗎?

  袁紓大聲喝道:“賊人!站?。 ?p>  她一擰身就飛出了窗外,只將窗戶框用腳輕輕一點,便朝那麻子飛撲過去,招式雖略顯生澀,卻不乏力道。

  誰知那麻子長相看似猥瑣,身手反應(yīng)卻是極快,他促狹地叫了一聲,又嘬著嘴打了個悠揚的口哨,樓頂?shù)睦K子便直接放松了下去,顯見得正有同伙在上面接應(yīng)。那麻子隨著繩子跌落下去,竟毫發(fā)無傷,只待落地抓起繩子便飛奔進了旁邊的小巷。

  袁紓出手未中,剛想一躍而下,清歡卻大叫一聲,道:“姐姐先別追!強龍不壓地頭蛇?!?p>  袁紓只好退回窗邊,略一思索,看那麻子對此處地形非常熟悉,手段也十分嫻熟,自己雖然功夫不錯,多四五個起落就能追的上他,可一旦進了巷子,恐怕很快就會被麻子繞暈,萬一有陷阱那豈不糟糕。想到此處,袁紓一個翻身又跳回了屋內(nèi)。

  清歡已經(jīng)被驚得張大了嘴巴,瞪著眼睛一疊聲問道:“姐姐,你怎么樣?沒事吧?”

  袁紓擺手示意,道:“我沒事,你說得對,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未必是這伙盜賊的對手?!蹦锹樽游蓓斏线€有幫手,他們到底是誰?袁紓沒有功夫仔細去想,現(xiàn)在她只擔(dān)心哥哥是否已經(jīng)被迷香迷暈了。

  袁紆當(dāng)然沒有被迷暈,袁紓來不及歇下心神,便留下清歡在屋內(nèi)看好行李物件,剛跑過去要敲哥哥的門,袁紆就將門打開了,他居然就站在門口。不僅站在門口,他還微笑看著袁紓不說話。有人對自己的窗戶吹迷香,他居然還能沉得住氣;聽到外面如此異動,他居然還等到人跑了才起身;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經(jīng)出手,他居然好意思不開窗幫忙。袁紓實在是被氣得不輕,而且越想越生氣,剛剛的擔(dān)憂之色轉(zhuǎn)瞬間都化作了滿臉的不高興,道:“好你個大哥哥,別人說都是哥哥最疼妹妹,看看咱們這位好哥哥,妹妹為了哥哥在半空中拼命,哥哥卻在屋里不聲不響看好戲!”

  袁紆聽了也不生氣,他當(dāng)然早就聽到了外面的異動,實際上那針筒剛剛插進來的時候他就早已下床盯在了窗戶下面。本想無聲無息地解決這小事端,莫擾了袁紓和清歡的好心情,誰知袁紓反應(yīng)倒比想象中敏捷許多,還不等自己出手,她已經(jīng)飛身而起了。袁紆也因此而不免對妹妹多加贊賞,笑著道:“紓兒,我聽到你那邊還沒睡,妹妹身手如此了得,哥哥又何必多費功夫?!?p>  袁紓雖然生氣,但自己也知道只是小孩子脾氣,鬧不了多大,便佯裝冷淡,道:“我不知道哥哥還可以這么當(dāng)?shù)?,妹妹倒是多管閑事了。反正你本事大得很,出來又是專門考驗歷練你的,哪輪得到我?guī)湍隳??我倒是該也雇些刺客殺手,給你制造些成長機會,以后才好承擔(dān)重任的?!?p>  袁紆自然知道袁紓吃軟不吃硬的小孩子脾氣,也不再故意氣她,只屈下身子柔聲道:“好紓兒,莫生氣了,我的本事哪里比得上你,你是女中豪杰,巾幗英雄。你哪里用得著雇什么刺客殺手,你只要消失一天,我說不定立刻就被人大卸八塊了做成肉餡,你趕明兒到了小攤子里,吃的第一口包子,說不定就是我了?!?p>  袁紓聽他難得說這么一堆哄人的話,又變著法子講笑話,雖還想繼續(xù)板著臉,卻還是憋不住笑出了聲,道:“呸呸呸,我才不吃你的肉,要吃也是你未來的王妃吃了!胡說八道的,也不嫌忌諱,再說了,你平日吃得素,又白白凈凈的,肉肯定酸得不得了,不好吃,我才不要吃呢?!?p>  “謝紓兒賞臉不肯吃我的肉包子,那就還請紓兒一路多多看護為兄了。”袁紆見她愈發(fā)笑得可愛,知道她不再生氣,便正色道:“對了,紓兒,你可曾看清那賊人的模樣?”

  袁紓想起那張猥瑣的大麻子臉,很不舒服地立刻反胃,緊緊皺眉道:“看清了,而且我還記得他。我說出來你指不定也記得,正午在泰瑞福隔壁桌上那個麻子,你還記得嗎?我笑他吧唧嘴的那個?!?p>  袁紆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道:“你中午用飯看著他笑,我就見他瞥了我們好幾眼,眼神并不友善,如今想來,必然是看我三人眼生,當(dāng)時就起了歹意?!?p>  袁紓不覺點頭,道:“幸好我們沒著了他的道,他是從樓頂?shù)跸聛淼?,我們不妨上去一查,或許還能尋到些蛛絲馬跡?!?p>  袁紆道:“這倒不必,他畢竟沒害到我們?nèi)?,明日啟程小心些,出了城外便無事了。清歡呢?她沒事吧?”

  袁紓聽到清歡的名字,才突然意識到出來大半天房間里卻沒傳出一點聲音,驚呼一聲“不好!”便立刻奔回自己的屋子,袁紆緊隨其后。

  等進了屋子一看,清歡好好地坐在床上,袁紓剛要長呼一口氣,卻發(fā)現(xiàn)她一動不動,心又再次提起,叫道:“清歡!”

  袁紆已經(jīng)飛撲了過去,抓著清歡一看,她雖然不動,眼睛卻急得眨巴個不停,原來,是被人封住了穴道。

  袁紆出手,剛解開穴道,清歡就已經(jīng)指著窗外大叫出聲道:“大哥!行李!行李被人搶走了!”

  袁紓順著清歡所指一步跨到窗前,黑幕低垂,窗外夜涼如水,寂靜無聲,月牙還是那個月牙,繁星還是點點繁星,哪里還有半點人影。她記得跺了跺腳,對袁紆道:“光顧著和你說話,我竟忘了,那麻子屋頂上還有同伙哪,我包袱里有好幾件母上御賜之物,若流落民間恐怕引起爭端,紆哥哥,這可怎么好?!?p>  袁紆看她著急,微微皺眉道:“你先坐下,你說那麻子是團伙作案,看來這團伙還不小。非但一個個身手矯健,時機抓得也相當(dāng)準(zhǔn)確,配合無間,居然一招未得手還有后招,我料想他們行事周密,必然不是初犯?!?p>  袁紓和清歡一起點頭道:“說的不錯。”

  袁紆接著道:“既然是慣犯,那線索一定有不少,你們也不必太擔(dān)心,我們大可以向客棧老板和周圍店鋪們打聽一下,隔壁的酒樓也去問一問,那麻子長相這般奇特,認得他的人一定不少?!?p>  袁紓聽了這話,立刻跳了起來,道:“好,我現(xiàn)在就去問這客棧的跑堂!”

  袁紆道:“你且站住,如今夜已深,跑堂怕是已經(jīng)休息了,就算叫醒了又怎么耐煩跟我們講這些,我們在此人生地不熟,貿(mào)然行事風(fēng)險更大,與其四處碰壁,不如計劃周全。就算是實在沒有法子只能報官,好歹也捱到天亮再說吧?!?p>  清歡道:“大哥說得對,實在沒有法子,我們還能報官,抓住這種團伙,說不定還能得賞金。”

  袁紓的臉卻只是發(fā)紅,小聲道:“真想不到,我們剛剛出來第一天,居然就已經(jīng)要到報官的地步,這也太丟人了,早上我還跟母上說紓兒行走江湖定能混出個大名堂。這倒好,傳到母上耳朵里,紓兒真是沒臉回宮了。紆哥哥,咱們明日再盡力找一找,實在找不到,報官就免了吧,我想來想去,包袱里,其實,也沒有什么太過重要的物件?!?p>  袁紆聽了,臉上也不覺紅了一片,下午商議行程,三個人還滿懷的豪言壯志,誰能想到只過了一個晚上,一個人的行李就已經(jīng)盡數(shù)丟失,好在重要的文書、物件、銀錢都在他那里保管,其實如袁紓所說于行程倒也無大礙。

  清歡看他二人都羞愧難當(dāng),心里也難受起來,道:“姐姐,大哥,都怪我!我眼睜睜看那賊人進來拿了東西跑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叫也叫不出聲,我太沒用了?!闭f著便要滴下眼淚。

  袁紓急忙安慰道:“你不必自責(zé),也別哭,不要緊的。其實就算找不到也沒關(guān)系,真要怪,就怪我白天太招搖,才引來了這些盜賊,包袱里的物件出了宮大多用不著,我?guī)е仓皇橇囊晕拷逍木w,回宮以后要多少有多少的。”

  袁紆道:“別說這些喪氣話,還是早些歇息吧,養(yǎng)好了精神,明日且有大事要等我們?nèi)プ觥!闭f著便已經(jīng)起身離開。

  袁紓心中縱有千般不愿,萬般不甘,也不得不暫且作罷,一翻身躺倒在床上,道:“紆哥哥,這外面的世界,原來并不好。清揚她們,畢竟還是沒有哄我?!?p>  清歡聽了這話,收起了眼淚,知道袁紆內(nèi)心不安穩(wěn),便起身坐到了袁紓的床上拉著她的手:“姐姐,叫我別哭,你卻只顧著感傷起來。大哥說得有道理,咱們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好好打聽,不是有句詩叫作‘千金散盡還復(fù)來’嗎?再說了,一載之后咱們還不知要去多少地方,還有好多有趣的事等著咱們,你不是還惦記著蘭川的月亮么?還有我家鄉(xiāng)西凌的月亮!對了,我的書我已能寫第一篇了,這一篇的名字啊,就叫做‘毛賊不擇手段,公主大展身手’,你看好不好?哈哈?!?p>  袁紆一只腳本已踏出了房門,回身卻又走到了窗前,拉上了窗戶,插上了窗內(nèi)的插銷,聽到清歡雖然年幼卻頗通人事,與妹妹性格又相投,難免想起記憶中那個長相和清歡一模一樣的人來,長嘆一聲。他其實早已想到,那伙毛賊行動如此迅捷,絕非普通的小毛賊,自己除了麻子那張臉,根本沒有任何線索,即便真找到知情人,說得出那團伙所在何處,自己三人寡不敵眾又怎敢深入虎穴。心里忐忑萬般,袁紆卻不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妹妹和清歡都已經(jīng)過于傷神了,還是叫她們早些安歇吧。

  清歡見逗了袁紓半日也沒有效果,也不再故意說笑話了,只慢慢起身到地上封好了炭火,寬衣準(zhǔn)備歇息。

  正要睡,卻聽到袁紓略帶哭腔的聲音傳來:“清歡,能和我一處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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