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秦世界
與聰明人聊天往往就是這樣,只要講明白了,話題便會到此為止,絕不拖泥帶水。
司徒玄空下了逐客令,易承也心領(lǐng)神會,也只留下一句日后再來請教,便離開了峨眉頂峰的平臺。
中午的時候,出去打獵的鐵沖張蕤也回來了,他們獵到到了一頭山羊,張少幾于是用這只羊燉了一鍋羊羹。
羊羹很鮮美,特別是這種野生的山羊,大銅鍋里撒一把花椒蔥姜,去除膻味,蹄筋是個好東西,大火慢燉上半個時辰,羊肉湯便被煮成雪白在鍋中翻滾。
易承連喝了三碗肉羹,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碗,吃這種純天然的美食,他只恨自己的胃不能再大一些。
吃完飯,又飲了茶,張良便帶著易承張蕤和鐵沖向司徒玄空作別,司徒玄空此時又恢復(fù)到那個古井無波的狀態(tài),面色平靜的交代了幾句,便準(zhǔn)許眾人下山。
幾人又與其他師兄弟一一告別,可惜大師兄姬武不在上山,沒有機會見一面,不過張良也不打算再做停留,便帶著眾人直接下山去。
下山路比上山路要好走的多,不到小半日,眾人就又重回到山下。
張良向易承詢問起下山后有什么打算,易承便提出要跟著他們走。
張良和張蕤對視一眼,張良才道:“我等要去很遠的地方,燕枝兄弟如果不回去,難道不怕父母擔(dān)心?”
易承很光棍的擺了擺手道:“不用管他們,我只與你們一起,人多好有照應(yīng)?!?p> “我等乃是亡命之徒,在秦地行事總有危險...”
“不就是刺殺秦王嬴政嘛,我不怕?!比绻赡?,易承覺得自己還想親眼見識一下張良是如何刺秦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十年之后又是一條好漢。
雖然已經(jīng)是第二次聽到易承說出刺殺嬴政這種話,張良張蕤的臉上依舊有驚異之色。
“燕枝兄弟既知吾等計劃,想必也知道,如果被抓住,會是什么下場?!睆埩甲詈髣裾f道。
“不必多說了,雖然你們不信任我,但是我卻信任你們,我是道門理綜隱派之人,而你是道門理綜明派之人,相互幫持乃是天經(jīng)地義,縱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p> 聽易承語氣如此堅決,張良最終不再勸說,點點頭算是默許了易承跟著他們。
四人四馬,便從山腳下出去,進入已經(jīng)被秦國一統(tǒng)天下的大秦世界。
自六年前齊國投降,秦國收歸了齊國國土,最后一塊版圖也被拼接在了秦這一張巨大的地圖上,中原便沒有了七國紛爭,而是有了一個大一統(tǒng)的秦帝國。
作為秦國的最高統(tǒng)治者,秦王嬴政認(rèn)為自己“德兼三皇,功過五帝”,遂采用三皇之“皇”、五帝之“帝”構(gòu)成“皇帝”的稱號,自稱始皇帝。
始皇帝嬴政是一個自律的行動派,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這種話在他身上,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在自稱始皇帝的當(dāng)年,他就大搞政局改革,廢除分封制,并建立了一套自中央到地方的郡縣制和官僚制。初分全國為三十六郡,定咸陽為首都。在中央實行三公九卿制,管理國家大事,在地方上廢除分封制,代以郡縣制。
第二年便頒布了書同文,車同軌,統(tǒng)一貨幣、度量衡的法令,同時為了防止六國貴族依持宗族死灰復(fù)燃,強迫他們遷徒到咸陽,要他們看護皇陵,或者遷徙于西南邊遠地區(qū),一些平民也同時被迫遷遷虜,做開礦、開鹽井等苦役。
四年前,嬴政命大將屠睢率五十萬大軍,發(fā)動了南征百越之戰(zhàn),秦軍共分五路,一路攻取東甌和閩越,兩路攻南越,其余兩路攻西甌。
這場戰(zhàn)爭一直打到去年才結(jié)束,根據(jù)張良所說,秦軍一共殺掉了數(shù)十萬人,最后西甌之地,伏尸流血數(shù)十里,連整條雎河水都被鮮血染紅。
去年,秦始皇又命任囂和趙佗再次進攻百越各部族。這一次百越之地再無人能抵抗,嶺南之地,盡收秦國版圖。
今年北邊又有匈奴來犯,嬴政已經(jīng)開始在全國召集民夫和兵卒,準(zhǔn)備在西北邊地,連接趙、齊、魏三國之前修建的長城,重建出一道萬里長城,用來抵御匈奴人的進攻。
嬴政本人,還在前年開始了自己巡查天下的旅程,先是去泰山封禪,隨后是在各地開始修建馳道,待馳道修建完成之后,再連續(xù)到東方沿海大城,江淮流域以及北邊等地巡游,所到之處,無不刻石頌其功德。
短短幾年時間,嬴政就做了后世幾任皇帝才能做完的事,其精力之旺盛可見一斑。
以上這些信息都是張良告訴易承的,通過這些信息,再結(jié)合易承后事了解的嬴政生平事跡,便可以推斷出嬴政的種種行為及大致的時間線。
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公元前220年左右,秦始皇積極施行自己法令的時代。
可惜自己因為重生的關(guān)系,沒有親身經(jīng)歷這十年。
不過好在現(xiàn)在自己還有三年時間,可以親眼目睹,這個曾經(jīng)自己的哥哥,那個被譽為千古一帝的嬴政是如何用他的意志來改造這個世界的。
四人騎著馬走在馳道的兩旁行路,根據(jù)張良所說,這條馳道是安南郡為始皇帝出巡修建的六條馳道之一。
這些馳道寬約五十步,隔三丈栽一棵松樹,道兩旁用金屬錐夯筑厚實,路中間為專供皇帝出巡車行的部分,普通平民只能走兩側(cè)。
張良告訴易承,他們現(xiàn)在要先騎馬前往潁川郡,到了潁川會有人接應(yīng)。
騎馬走在馳道上的感覺很好,易承看著馳道兩旁的田野,湛藍的天空一望無垠,兩千多年前原生態(tài)的風(fēng)景總是令他看不夠。
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在道路上的其他人,有一隊衣衫襤褸的人,正被繩子穿著,踉踉蹌蹌的沿著馳道向前走,人數(shù)差不多有十幾人,這些人看上去都是些上了年紀(jì)的人,頭發(fā)臟亂,衣衫不整。
這些人衣著是如此破爛,與周圍自然恬靜的環(huán)境極度格格不入。
“他們是什么人?”易承剛想問,就見張良給了他一個禁聲的手勢,隨即,易承就聽到了身后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像是一支馬隊在迅速的接近他們。
易承回過頭,就看到身后的馳道上煙塵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