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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國始李

第八十二章 進(jìn)府

五國始李 一個企鵝 3465 2021-08-07 21:10:09

  府衙后門!

  午蟬連鳴的號角。

  巷弄里行人稀少

  車在兩尊作勢欲撲的石獅子前停穩(wěn)。

  平南城衙門接待來客~內(nèi)眷進(jìn)出皆是從后門。

  “做什么的?”

  門房盯著下來的三人。

  “我拜訪陳相公。”

  李攀從懷里拿出拜貼。

  四十歲的老嫗接過,她翻了翻,遞回去道:

  “今日知縣相公抱恙不見客,改日~另行再來吧?!?p>  黑瘦的老嫗揮了揮手。

  抱著禮物的羅周氏和二木頭不由面面相覷。

  門房連通稟都不通稟。

  一計不成李攀又心生一計。

  他左右看了看。

  黃絲袖口內(nèi)拿出一張二兩的面值~銀票隱蔽遞了過去。

  黑瘦老嫗身體擋住了后面門房的視線,黑瘦的手一動,銀票消失在了她袖口。

  “客人不可亂走動,老嫗我再去通稟一下陳相公?!?p>  老嫗身影消失在了朱漆大門里。

  剩余兩名門房緊盯著三人,防止亂走離開。

  十分鐘后。

  李攀被曬的汗流浹背。

  他身上的出汗體質(zhì)又開始收不住,半米內(nèi)都是催情的濃欲麝香。

  姍姍出來的黑瘦老嫗邁著官步子,態(tài)度大變“陳相公今日不見客,你就請回吧?!?p>  黑瘦老嫗板著臉遞回~收的二兩銀票~也不遮遮掩掩了。

  被日頭烤了十幾分鐘。

  李攀火氣有些大。

  他臉色一正道:

  “請婆婆喝茶了,煩請你老再通稟一次?!?p>  四十歲的老嫗剛要發(fā)作。

  就見鵝黃衫男子摘下壓腰裙擺的玉佩送來,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打量完玉佩上篆刻的一行蠅頭小字。

  神色恭謹(jǐn)了些。

  告一聲罪后。

  匆匆離去。

  黑瘦女人進(jìn)了朱漆大門~下了石階~沿著青石板甬道消失在樹木后。

  池亭子內(nèi)。

  環(huán)假山。

  瀑布活水。

  綠植成蔭。

  荷池塘內(nèi)荷花盛開。

  兩名年歲頗大~儀態(tài)端莊的男子在相聊投喂著魚食。

  “門房有事再稟?!?p>  傳話的小侍男福了禮~娓娓道明來意。

  涼亭內(nèi)的清瘦男子~兩條一字橫眉鎖在一起。

  “今日有客人了,不見?!?p>  腰肢纖細(xì)~傳話的小侍男并沒有走,他欲言又止。

  “說?!?p>  清瘦男子臉沉下來。

  “陳婆婆交待,那等候的客人持有潯陽城趙將軍府的信物,陳婆婆不敢妄自處理,所以…”

  “行了行了。”

  清瘦男子打斷。

  “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條騰?竄味著收了禮,夸大其詞?!?p>  被點破心思的小侍男漲紅了臉~囁嚅不言。

  “他既然持有信物,我眼拙是不認(rèn)識的,你讓陳婆婆拿去給我夫人,稍后你再過來找本相公分說。”

  “喏。卑子告退?!?p>  小侍男福了禮離開。

  待礙事的下人消失后。

  酷暑~衣檢的清瘦男子對旁比常人高一個頭的男子道:

  “家里的下人越發(fā)不懂規(guī)矩了,讓你笑話了去,你回娘家可編排外,我可不依。”

  高高男子漂亮眼睛一翻轉(zhuǎn)~濃濃不屑風(fēng)情。

  “我家的美人有相好的了?”

  清瘦男子笑吟吟道。

  “表哥?!?p>  面容稚嫩的少年神態(tài)不依,拉著端莊~清瘦男子衣裳不放。

  外書房內(nèi)。

  已中年的陳知縣美貌不減,國字四方臉,玉背挺拔,熟透的曠軀包裹在七品鸂鶒官服內(nèi)。

  傳話的侍男在幕僚耳邊耳語了幾句。

  幕僚出了辦公的書房。

  外邊。

  黑瘦的老嫗把事情詳細(xì)說了一遍。

  幕僚擺擺手進(jìn)了書房。

  書房內(nèi)。

  幕僚對著辦公的陳知縣道:

  “東主!府門前客人持了趙將軍府信物求見大人內(nèi)人,陳相公在接待娘家的表親不想見?!?p>  “大人你看是?”

  陳知縣批注改完才說話“滑頭的老陳,吃了掛落了吧?!?p>  她說完笑笑。

  幕僚懂東主說的意思。

  大門口~做通傳的陳管事常?!秒u毛當(dāng)令牌,收了禮物替人夸大其詞~放人進(jìn)來拜見。

  大人的內(nèi)人也是滿腹怨言。

  陳相公私下說。

  他堪比青樓坐臺的頭牌了。

  幕僚也理解大人內(nèi)人處理方式的做法。

  這偌大平南城每天要拜訪陳知縣的商人同如過江之鯉。

  士紳員外的相公也想結(jié)交陳相公,天天接見也結(jié)交不完。

  “吩咐下去。”

  “今日府城放桂榜,今日上午要處理完公事,一律不見客,叫改日再來?!?p>  陳知縣嚴(yán)肅道。

  她替相公推了見客。

  “是,東主。”

  幕僚出門通知。

  外邊。

  黑瘦的老嫗得了幕僚的話欲言又止~幕僚就看著她。

  老嫗不得法,只能垂頭喪氣離開了~陰涼的外書房。

  府大門口。

  兩對石獅子前。

  李攀前被日頭烤得汗流浹背。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水里撈過的人了。

  烈日下等了半個小時。

  他已經(jīng)滿腔怒火。

  老嫗從朱漆大門內(nèi)出來~搖了搖頭。

  “婆婆再幫幫忙,這點錢拿去喝茶?!?p>  李攀快步靠近了些。

  他荷包內(nèi)翻出張剩余的五兩面額銀票遞了過去。

  頭上穿過頭發(fā)~固定的金簪也撥了下來,語氣急促道:

  “這根金簪和玉佩都是信物,你家相公見了會接見客人的,煩請婆婆再去通稟一次。”

  “這?!?p>  黑瘦老嫗面色蹉跎。

  不舍看了眼那張五兩的誘人銀票。

  又想到方才的敲打。

  拒絕道:

  “大人發(fā)話了,今日府城放桂榜,今日的公務(wù)要上午加急處理完,沒時間接見客人,你改日再來拜訪吧?!?p>  老嫗說的很客氣。

  私毫沒有方才來前~宰相門口七品官的威風(fēng)。

  等她說完一通沒營養(yǎng)的話。

  李攀怒了。

  太陽下暴曬半個鐘。

  通報兩次。

  得到這個含糊結(jié)果。

  這不是搞人嗎!

  他拜訪的是陳相公又不是知縣大人。

  就遞個話有這么難。

  黑瘦老嫗邊上直直看著他。

  提著禮物的羅周氏二木頭也是汗流浹背,卻一句話也不敢在府門前說。

  李攀臉色變換了陣。

  尼瑪。

  他示意羅周氏把禮物放進(jìn)車廂里。

  二木頭問道。

  “回村里了誒。”

  今日事情沒辦成,白跑一趟,修馬車還賠了五兩銀子,她心情有些沮喪。

  “不回。”

  李攀臉上火辣辣。

  這打臉太狠了。

  他上前道:

  “我是趙將軍的女婿,去叫你家相公開中門出來迎。”

  黑瘦老嫗諤然。

  另兩名門房也愣愣看著他。

  “快去?!?p>  李攀有些惱羞成怒。

  他拋過去冰種玉佩和金簪。

  老嫗惶恐接住。

  她進(jìn)了朱漆大門。

  一步作三步下了臺石階,沿著青石板甬道~佝僂背影消失在了假山后面。

  荷池亭子內(nèi)。

  稚嫩的高高少年男子撫琴。

  他蔥白的十指撥弄,一串錯落有致的琴音彈出。

  清瘦~夏日薄衫的陳相公聽著。

  傳話的小侍男腳步匆匆進(jìn)了四角峭沿的小亭子。

  陳相公眉頭一皺。

  他擺手制下。

  彈琴的高高少年私毫沒受腳步聲影響~專注彈完了手中曲子。

  他意猶未盡。

  “‘寄情’有進(jìn)步了,比名家大家彈的不輸多少。”

  陳相公點解道。

  “差遠(yuǎn)了?!?p>  高高少年嘆息道。

  “陳相公。”

  進(jìn)亭子傳話的小侍男急了,小聲打斷他接下來的話“門外有貴客,持著趙侯府女婿的信物再次拜見,貴人請相公開中門迎接”

  稚嫩的撫琴少年驚訝聽著。

  “信物在哪?!?p>  陳相公劈頭蓋臉問道“方才為什么不稟?!?p>  “信物在門房的陳婆婆手上,她正侯在亭子外?!?p>  小侍男有些委屈說著。

  “叫那個老東西進(jìn)來?!?p>  陳相公臉上布滿寒霜。

  小侍男福了身匆匆離開。

  “誤我誤我?!?p>  陳相公臉色差的嚇人。

  對夫人的親戚門房~新仇舊怨一并記起。

  “小表叔?!?p>  高高少年起身相勸道“待會撿些好話說不就是了?!?p>  捂嘴笑嘻嘻道。

  “他還能吃了你不成?!?p>  “你家下人也太欠缺調(diào)教了。”

  他說的一身輕松。

  陳相公卻是海豹般向天嘯叫“今年就替你張羅一門親事,有親家婆婆管著你這張利嘴。”

  高高少年連忙求饒。

  老嫗匆匆進(jìn)來。

  她遞上了金簪和玉佩。

  垂手作站在了一旁。

  她知道今日闖禍了,還是不要觸陳相公的眉頭好。

  高高少年聲音止住,好奇打量著小表叔手里的玉佩和金簪。

  玉佩上刻有兩個蠅頭小字。

  趙府。

  那端重的鳳團(tuán)金簪細(xì)簪上也銘刻有三個蠅頭小字。

  趙里陽。

  打量完兩人心里有數(shù)了。

  來的是趙將軍府一房的側(cè)室,大房還是小房的側(cè)室難說。

  不過。

  現(xiàn)如此怠慢貴客卻是讓人詬病。

  陳相公吩咐下人準(zhǔn)備灑掃。

  備點心瓜果茶水。

  開后中門迎客。

  十分鐘后。

  府朱漆大門內(nèi)躉擁著出來一行人,居中長袖男子陳相公,旁高高少年,兩側(cè)迎接的下人。

  “今早府里的喜鵲就開始叫,原來今日有貴客登門?!?p>  “貴客不敢當(dāng)?!?p>  “惡客上門才對?!?p>  李攀滿面笑容道。

  之前被怠慢的不愉快早拋在腦后了般。

  “請貴客府進(jìn)府?dāng)⒃捰貌??!?p>  陳相公手袖起落非常熱情。

  烈日炎炎。

  李攀也不想站在府門外說話。

  陳相公在前,李攀落后一個步子,進(jìn)了朱漆大門,下幾階石階,沿著長長青石板甬道,一行人說說笑笑。

  陪著的羅周氏不敢多看旁的奇花異草~神情小心翼翼。

  二木頭留在門房處喝茶水。

  干道待客廳內(nèi)。

  分賓主落下。

  用過茶水點心。

  窖藏的冰飲涼瓜果。

  陳相公李攀開始閑聊。

  半個時辰后。

  陳相公旁敲側(cè)擊確認(rèn)了李攀的身份。

  趙將軍二女兒趙靜的側(cè)室。

  李攀也沒想藏著掖著。

  他上門禮求于人。

  “勛貴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p>  陳相公打開話匣子。

  “代代相傳的爵位到如今,有的世族爵位都傳沒了?!?p>  “岑溪的方家世代烈侯,傳到現(xiàn)在變成普通桑葚人家了。”

  “詭城的潘家三代烈侯,第四代的潘鳳以科舉入朝廷做官,一朝得中探花,家道如今反越發(fā)興旺了?!?p>  “上京的舊國女府也多有不如詭城的潘家,聽人來信說,國女府都變賣祖宗田產(chǎn)店鋪過日子了?!?p>  李攀仔細(xì)聽著。

  這些瑛朝勛貴間的事情他不甚了解。

  他原來待的趙府侯爵位還在,趙英廷封的一品威烈將軍。

  位高權(quán)重。

  掌管著潯陽城一支五萬人十二個營的兵馬。

  他還去看過演武。

  二流三流武將充任軍中,士兵也精通合擊軍陣。

  配的裝備考究精良。

  待陳相公說完。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陳相公想著舊勛貴的日薄西山。

  李攀暗暗嘆息。

  原趙府就是個粗大腿。

  他揮了揮手。

  摒退所有下人。

  這才道:“前日我嫂嫂在衙門被人冤枉,收了監(jiān),今日請陳相公幫疏通一下。”

  “……這?!?p>  “我一個大門不邁的人,衙門里的案件我插不上手?!?p>  陳相公面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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