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閻司炔接連戳中神經(jīng),千痕又沒話好反駁。
于是千痕干脆拿過自己那杯酒,再次一飲而盡。
就這樣兩人喝了許久,閻司炔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談著,千痕則是偶有回應(yīng)。
“聽過納蘭洱海嗎?”閻司炔問,他把玩著酒杯,語調(diào)變得柔軟。
從未見過他這樣,千痕的警惕心又減了幾分。
“說說?!鼻Ш酆戎频?。
然而等了好一會,也不見閻司炔有回應(yīng),千痕朝他看去。
四目相接,閻司炔竟是單手支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千痕,而且很明顯,閻司炔是從剛才開始一直看到了現(xiàn)在。
“走?!遍愃救财鹕?,毫無預(yù)兆的,他將千痕一把攬入懷里。
“放開!”千痕下意識掙扎。
閻司炔卻是牢牢箍住千痕,“乖了,爺帶你去個地方?!?p> 閻司炔廣袖寬大,胸膛緊闊,千痕被在他埋懷里,纖弱的幾乎不見身影。
并且隨著閻司炔話落,千痕倏然眼前一花,彈指間的工夫,二人就從前廳到了房頂,再一瞬,二人又從房頂?shù)搅舜蠼?,如此幾個來回,閻司炔終是停下。
千痕一陣暈眩,他強忍住要吐的沖動,扶額問道,“上次你也是這樣避開了我的竹鏢,這究竟是什么術(shù)法?”
閻司炔笑笑,“是移形換影,非閻氏血脈修煉不成,所以單打獨斗你絕非我對手,若真想取勝,還是得多學(xué)學(xué)謀心。”
二人都記得那日在溫泉的對話,只是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的千痕已沒那么恨閻司炔了,反而漸漸明白了閻司炔是在用以身樹范的教導(dǎo)方法,悉心栽培他。
說實話這樣的方式千痕確實受益良多。
之后閻司炔往前走了幾步,若非有月光倒影,還真無法辨清他前方是一片平靜的湖泊。
千痕微怔,這是……?
似是了然千痕所想,閻司炔開口,“醉心湖,源頭與納蘭洱海相接?!?p> “哦?!鼻Ш蹣O淡地應(yīng)了聲。
“不喜歡游湖?”閻司炔斜過頭,唇角隱隱勾出弧度。
說著也不等千痕回答,閻司炔單膝落地,用手取了些湖水,“爺也不喜歡,只是聽聞喝了醉心湖的水,煩惱會盡消?!?p> 如此鬼話,千痕怎會相信,他不屑地‘呵’了一聲,并不搭理。
見此,閻司炔自顧自喝了一口,且唇角那抹弧度更甚。
“嘶-”閻司炔突然捂住胸口。
在他身后,千痕微微皺眉,“怎么了?”
“唔……”閻司炔又是一聲悶哼,聽起來十分痛苦。
千痕左右看看,此處空無一人,應(yīng)當不會有人在湖里下毒啊,那閻司炔是怎么回事?
于是千痕走到他旁邊,蹲下。
“你怎么了?不要緊吧?”
閻司炔緊閉著眼沒有回答。
千痕湊過去一點,“是胸口痛?”
“恩?!遍愃救财D難點頭。
千痕眉皺得更深,“誰讓你亂喝水的?!闭f歸說,千痕卻是挪到閻司炔面前,“讓我看看……”
豈料閻司炔倏然貼近,千痕毫無防備,魆黑色的瞳孔驟然緊縮,直至二人唇瓣相依。
閻司炔喉結(jié)滾動,竟是將醉心湖的水緩緩送入千痕口中。
天地隨之失色,這一刻兩人的眼底唯有對方倒影。
待到千痕好不容易找回反應(yīng),他一把推開閻司炔,千痕胸口劇烈起伏,不止是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吻,還為他的男兒偽裝不遇碰含鹽之水!
好在過了一會,千痕身形沒有半點變化,他一顆心方才落定。
雖然與納蘭洱海相接,但醉心湖仍是淡水湖。
“你瘋了嗎!對一個男人做這種事!想玩你找女人去啊,不是有自動送上門的嗎!”千痕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