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痕低吼,有些像炸毛的刺猬。
閻司炔眼尾從他臉上掃過,不知是喝酒的緣故還是氣惱的緣故,總之紅紅的,加上千痕此時(shí)起伏的胸膛,纖細(xì)的小手還握成一個(gè)小拳,閻司炔有生以來,腦中頭一回浮出‘可愛’這兩個(gè)字。
于是閻司炔攬過千痕,不顧他掙扎,直接帶他躺到一旁的草地上。
閻司炔一手枕頭,一手箍住懷里小人,他慵懶地凝望著星空。
“爺是看你終日愁眉苦臉,就想帶你來試試,萬一見效呢?”
聞言,千痕忍不住冷笑,“枉你滿腹心機(jī),居然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p> “是么?”閻司炔問,帶了些許自嘲。
“放開我!”千痕手腳并用,奈何仍是敵不過閻司炔鐵一般的禁錮。
兩人一個(gè)愈發(fā)惱火,一個(gè)卻是顯得淡然。
“你這老男人是不是喝不得酒?!”千痕怒道,“外頭酒肆、青樓這么多,你要發(fā)瘋的話,大可以去里頭找姑娘??!”
話落,四周瞬時(shí)陷入寂靜。
直到閻司炔放開千痕,“看來是把你寵壞了?!遍愃救猜暽辛诵┰S冷意。
可千痕也不是好惹的,一再被閻司炔‘占便宜’,他如何能忍。
“你知道,我從不稀罕你口中的‘恩寵’!”
接著千痕又道,“多少人被你玩弄于鼓掌?我又是你眾多棋子中的哪一顆?說得好聽是寵,說得難聽就是利用!”
千痕有氣,言辭難免惡劣。
“還有那日溫泉里的女人,一看就是對你死心塌地,你怎么不找她來試,依我看她不僅會信你的鬼話,而且還會將這醉心湖的水統(tǒng)統(tǒng)喝光!”
“呵”閻司炔一個(gè)沒忍住竟是輕笑出聲。
緊張的氣氛因此得到緩解。
過了一會,閻司炔轉(zhuǎn)頭看看千痕,“如何,醉心湖的水有效么?”
“你說有沒有效?”千痕譏諷,態(tài)度仍是不好。
閻司炔默了默,遂朝向夜空,發(fā)出一聲長嘆。
“納蘭,是我母親的姓,剛才的傳言也是我幼時(shí),她告訴我的。”
閻司炔說著,眸底劃過暗芒,“原來是騙我的,呵呵?!?p> 千痕未有接話,一旦提及血親,他的心便會痛。
因此千痕也找了塊草地躺下,離閻司炔不遠(yuǎn),二人還是可以交談。
“騙你也比人不在了要好?!鼻Ш鄣?。
“誰告訴你她還活著了?”
閻司炔幽幽的聲音傳來。
千痕一怔,“抱歉,是我失言?!?p> 之后二人沉默了會。
“她……是怎么去世的?”千痕問。
就這樣等了許久,久到千痕以為閻司炔不會回答之際,那人低醇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生前一直想去冰魑族,去看看與她同名的納蘭洱海,可惜體弱多病,去不了那么遠(yuǎn)的地方,于是她便時(shí)常帶我來醉心湖?!?p> 說到這閻司炔停下。
“后來呢?”千痕追問。
然而閻司炔不再回答。
同樣痛失過血親,千痕多少了然,看來閻司炔也有無法直面的過往。
“聊了這么多爺?shù)氖?,你呢,有什么可以說說的?”
閻司炔話落,千痕就見一酒壺朝他飛來。
“你還帶了酒?”千痕真真納悶。
不過問歸問,此刻千痕頭枕大地,星幕為蓋,且有湖風(fēng)悠悠,再配上佳釀,還真的是很有一番滋味。
“就當(dāng)陪爺喝個(gè)盡興吧,以后……”閻司炔越說越模糊。
“以后怎么?”千痕問。
不知是不是巧合,四周倏然響起輕輕淺淺的蟲鳴聲,為夏夜的美更添一分濃稠。
“應(yīng)是再沒機(jī)會了吧。”
千痕剛?cè)牒淼木瓶ㄗ?,他微微皺眉,總覺得閻司炔的話有些古怪。
而閻司炔轉(zhuǎn)過身,他單手支頭看向千痕。
閻司炔用來束發(fā)的錦帶不知何時(shí)散了,他墨發(fā)垂肩,鬢角一縷碎發(fā)淌過臉頰,使得他鬼雕般的面龐柔和了不少。
千痕用余光睨了眼閻司炔,“窮人罷了,沒什么值得一提的,倒是你,再這樣下去,總有一日會被人當(dāng)成是女的?!?p> 算調(diào)侃嗎?千痕不知,只是魆黑色的眸子里有了一絲他自己也沒覺察到的笑意。
說完,千痕身側(cè)一熱,閻司炔竟是躺到了他旁邊。
仍舊支著頭,閻司炔緋唇微彎,勾人地目光在千痕臉上游移,“爺若是女的,你是不是早從了爺?”
“……?!鼻Ш鄄徽Z,脊背有些僵硬。
閻司炔便又貼近千痕幾分,“可惜爺不是,又可惜你也不是,否則……”
說到最后閻司炔接近氣聲。
千痕只覺大腦變得空白,他愣愣看著閻司炔,胸口曾有過的陌生情緒隱隱浮動(dòng)。
舊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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