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流把火架上的烤的透透的魚拿了下來,換成了手中的野兔。
熏衣還有些睡眼朦朧,看到莫封那一張放大的臉時嚇了一跳,瞬間清醒了過來。
“起來了?!蹦馀聡樦?,放低了聲音。
“知……知道了……”熏衣將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又往后縮了縮,臉上飄起了可疑的紅暈。
“高流回來了?!蹦庥盅a充了一句。
“真的嗎?!”熏衣激動地站了起來。
“哎喲!”熏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撞到馬車頂?shù)哪X袋。
“這么開心啊?!蹦庑α诵?,眼中的光卻暗了下去。
“對啊,我都擔(dān)心死了,這個高流!”熏衣雖然抱怨著,臉上卻笑得燦爛。
“好了,去吃點烤魚吧。”莫封幫她掀起簾子。
“嗯。”
莫封和熏衣過來的時候,高流的兔子已經(jīng)烤了一半了。
“吶,烤魚給你們。”高流見熏衣他們走了過來,拿起放在一邊的烤魚遞給他們。
“有肉??!”熏衣眼睛放光的看著高流面前的野兔,看也沒看他遞過來的魚。
說實話,他們已經(jīng)好幾天沒碰過葷腥了,一直靠著干糧和野果撐著。
莫封默默地接過烤魚,自己啃了起來。
“你去吃魚!”高流護著身前的兔肉,把熏衣推到一邊去。
“嘁,小氣鬼?!毖鲁隽藗€鬼臉,跑到莫封那里去了,兩個人蹲在地上分起了一條魚。
高流朝夙惗眨了眨眼,揚起頭用下巴示意了熏衣和莫封那邊,夙惗無奈的搖搖頭,她坐到了馬車板上,吃起了高流給她摘的果子,她雙腳懸空,狐裘下面的白色衣衫露出了一截,冷風(fēng)簌簌,帶動起裙擺翩翩,她懸空的雙腳前后晃動著,面上淡淡的,無悲無喜,宛如一個墜落人間的仙子。
高流愣愣的看著夙惗,手中的兔子差點烤焦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立馬回過神,專心的烤著肉。
沒過多久,一陣肉香四溢,熏衣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過來吧。”高流朝她招招手。
熏衣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高流分了一半給她。
“給莫封也吃一點,吃完我們就出發(fā)了?!?p> “好咧!”熏衣咧嘴笑道。
高流一個人坐在原地啃起了自己手上剩下的一半肉。
夙惗早就吃飽了,手邊還剩下了三個果子。她在他們不遠處,雙手撐在馬車邊緣,靜靜地看著盤腿而坐的他們?nèi)?。熏衣眉開眼笑的和莫封說些什么,莫封則聽得一臉認真,時不時的點點頭,高流專心的吃著肉,還就著自己隨身帶著的水壺仰頭喝了一口。突然間,夙惗覺得就這樣的生活,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