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圍安靜下來,容華疲憊地揉了揉腦袋,有些慶幸夙惗不在身邊,又有些懊惱自己的差勁的酒力。最后越想越窩火,煩躁的將桌上的文書全都拂到地上。
剛走到拐角原本抬頭挺胸、闊步向前的莫恒聽到這個聲音身子抖了抖,閣主基本不生氣,可生氣起來幾乎沒人招架得住,頓時腳底像抹了油一般溜了。
“怎么這么大的火氣?”郁景析不知何時,這大冷天的手里還搖著折扇走了進來。
“你怎么來了?”容華斜眼瞧他,臉色還是有些不太好看。
“嘖嘖嘖……”他看著滿地的狼藉不禁有些感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喜怒形于色了?!?p> 容華聽了這句話終于還是緩了緩臉色。
“近日你來的太頻繁了?!比萑A雖以面色如常,語氣卻依舊夾槍帶棒的。
“你不僅喜怒無常,還吃了槍藥?!庇艟拔鲆黄ü勺谌萑A的書桌上,猛得搖了搖折扇。
“我是說真的,如今上面的眼睛盯得緊,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為好。”
莫恒出了容華的書房剛想去練武場瞧瞧,這時一只信鴿跌落,莫恒眼疾手快一把把它握在掌心,信鴿腿一蹬一蹬,有些抽搐,羽毛也有些零亂,顯然是不眠不休的飛回來的,莫恒心中一驚,將它腿上綁著的信拆了下來。
“閣主!”容華抬頭看到已經(jīng)離開的莫恒又不知為何折了回來,正一臉凝重的握著一張紙條。
“何事?”容華心臟漏跳了一拍,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莫封的信?!蹦闵锨鞍鸭垪l交到容華手中。
容華伸出蒼白而修長的手,淡然的從莫恒手中取過信。
唯有熟悉他的郁景析才看到他微微顫抖的手,甚至連打開信紙的時候都耗費了好一陣時間。
“信里怎么說?”郁景析好奇的湊了上去。
只見信上寥寥幾筆,書信人一看就是在匆忙間下筆的,容華看了好幾遍,確信夙惗沒出事,心中懸著的石頭才放了下來。
郁景析此時也已看完,他和容華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信中說道,他們在密林遭遇到了偷襲,好在高流把他們引開了,夙惗他們未受半分傷害。
“看來,他們的眼睛安的還挺多,不止你這邊,連阿惗那邊也不落下?!庇艟拔觥芭尽钡脤⒄凵仁樟似饋?,眼神也不再吊兒郎當。
“要不要我派人去護著她?”郁景析正色道。
容華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暫且不要打草驚蛇。”
“那你不怕……”郁景析吃驚道。
“他們派去的黑衣人武藝不強,顯然不是要奪性命的,你若是暴露了身份反倒不妙,我派了莫封跟在他們身邊,不會有事?!比萑A半是安撫他半是安慰自己道。
“那便好,信里可說他們到哪了?”
容華搖頭:“過了這么些時日,也該到大夏的邊境了?!?p> 郁景析右手握著折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自己的左手掌心。
“小九近日可有與你聯(lián)系?”郁景析一拍腦袋,終于想起了自己來鎖連閣的目的。
“沒有,怎么了?”
“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庇艟拔霭欀肌?p> “可是出什么事了?”
“我在宮里的暗線來報,說小九不在宮里頭?!?p> “這小子不在宮里能跑到哪里去?”容華頭疼。
“這些時日都沒有他的下落,他小時候倒也頑劣,卻也不曾像現(xiàn)在這般不吭一聲的就消失。”
“連你也找不到他?”容華挑眉。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鬼精鬼精的,時常讓人尋不到他?!庇艟拔鰵獾弥倍迥_。
“再看幾日,我也派人去找他。”
“這幾日東宮突然消停了,也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庇艟拔鰪淖雷由匣聛?,一手摸著下巴。
“你就別管東宮的事了,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當駙馬的事吧?!比萑A略帶笑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郁景析想到這個事就頭疼,近日里,老皇帝最疼愛的十一公主不知何故瞧上了郁景析,哭著鬧著要嫁給他。她的生母殷貴妃把她寵的無法無天,倒也沒有反對,如今只要皇上一句話,郁景析就是想賴也賴不掉了。
“你倒是給我想想法子?。 庇艟拔鰮嶂~。
“沒啥好法子,趕在皇上賜婚之前趕緊找個人娶了?!比萑A以手握拳咳了咳,誰都能瞧出他眼中的取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