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殺豬刀
第二天一大早,李長河烤著的象牙蚌逐漸飄香四方。
“李長老又抓來這么多補品,妹妹們有口福了?!弊愉块L老聞香而來,她甩了甩金發(fā),盤坐在李長河一旁,也開始燒烤。
又過了不多時,安流兒就抹著口水跑來了。
李長河遠遠地就看到了安流兒,心中滿是驕傲,他對著身側(cè)的子淇長老說道:“看,我家流兒還不曾接觸土遁術,就能在這地上疾走如飛了。”
子淇也發(fā)自內(nèi)心贊嘆道:“是啊,流兒小師弟真猛,這些日子我已經(jīng)見過許多次這樣的場景了。是真的快!”
話音剛落,安流兒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爺爺!爺爺!”
李長河哈哈大笑,遞著蚌肉開口道:“流兒,給你,快吃吧。爺爺專門給你烤的?!?p> “嗯,哼,嗯...好吃!”臉大的象牙蚌,安流兒三口便下肚一個。
“哈哈哈哈......”看著安流兒的狼吞虎咽,周圍趕來的幾位長老也都食欲大開。
bezabeza。
到了餐后,李長河又特地給安流兒講起圪嘟拳的要訣:
“每次出拳前輕輕向后蓄力的過程便是‘厚德篇’的精髓,這個時候手掌部位所凝聚的土氣越多,爆發(fā)出的力量也就越強?!?p> 說完,李長河身子輕輕下扎,氣息一呼一吸間,脾胃的位置竟散發(fā)出土黃色的微光。
緊接著,李長河又屏氣運力,周身氣勁流轉(zhuǎn),于毫秒間便匯聚到了咫尺的范圍內(nèi)。
李長河的右拳此時在安流兒看來就仿佛蘊藏了力破萬鈞的能量。這種恐怖與布滿褶皺的小小拳頭極其不匹配,讓安流兒的毛發(fā)都感到悸動不安,渾身不舒服。
李長河只是稍稍停頓便揮拳擊出,拳鋒所至,寸寸生風。如果說前方的大樹干是一處小天地,那李長河的拳鋒打過去足以毀天滅地。
“咔嚓。”
懷抱粗的大樹便攔腰截斷,甚至橫斷的截面都那么的規(guī)整。
李長河會心一笑,這便是圪嘟拳的力量。練到極致,同境界的人一圪嘟足以。
下午,剛剛練完拳的安流兒急匆匆地跑去拜訪粉鳶。
“粉鳶姐姐,昨天我有幾味藥材買少了,今天我們再去買一些,好不好?”
粉鳶淺笑不語,輕輕點頭。
而后,粉鳶的額頭泛起晶瑩微光,緊接著水蓮升騰,托舉著兩人直飛澤州城。
兩人再次橫越鯤澤宗,放眼看去雜役弟子們正在修筑他們居住的小鎮(zhèn),裝配式的建筑材料鋪了一地。小鎮(zhèn)的中心是一塊開墾出的耕地,看來,已經(jīng)有弟子在春播藥種了。
注意到安流兒出行的李長河再次出發(fā)。
他這次居然特地穿了一身野地道士的著裝,他手持著一桿拂塵,更是不知道從哪里尋得了一個大葫蘆。
清風馱著葫蘆,長河端坐上方。
活脫脫的一位隱世老道的打扮。
李長河輕聲喃昵:“今天要殺惡棍,絕不能露出馬腳,給鯤澤宗招來禍端?!?p> 安流兒和粉鳶買藥的速度極快。
只不過這回來的路上卻慢了許多,安流兒像是等待著什么,在水蓮上四處張望。而粉鳶也心知肚明地配合安流兒,故意放慢了御氣飛行的速度。
飛了一路,安流兒忍不住道:“粉鳶姐姐,為何今天這么平靜?”
“我收聽了天氣預報,今天吹得是東風,只有1級,自然是波瀾不驚?!?p> 安流兒托著腮、嘟著嘴,剛要認真思考,忽然前方就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這身影看上去不是鯤澤宗的人,安流兒頓時來了精神,念道:“他來了,他來了!”
一襲白衣的男子向安流兒和粉鳶走了幾步后便停了下來。
這男子看起來衣冠楚楚、人模人樣的。此時,他的眼角嫵媚地上揚,輕薄的嘴唇輕輕開合,侃侃而談道:“在下沐府沐無霧,自覺精力充沛、身體健康,特來拜會粉鳶姑娘?!?p> 粉鳶側(cè)頭對著安流兒講道:“這男子面微霜,發(fā)絲白。年紀輕輕就這般,怎么看也不是精力旺盛的樣子。”
安流兒聽完點了點頭。
這一幕被沐無霧遠遠觀到,他立即喊道:“道侶,我來了!別聽那小鬼讒言,我今日就替你收拾了他?!?p> 收拾完上一處現(xiàn)場的李長河剛剛趕到,恰好就聽到了這句話。
李長河有點忍俊不禁,但事情容不得他多笑。他輕擺手中拂塵,調(diào)轉(zhuǎn)周身氣勁,運轉(zhuǎn)起了五行土遁術。
股股土黃色的氣勁即刻間就蔓延到了李長河腳底處的經(jīng)絡末梢。
大地上,星紋般的棋盤光芒極速鋪展開來。
就在拂塵垂下的同時,李長河的右腳一步邁出,下一步便來到了沐無霧的身前。整個過程一共只用了一息的時間。
這一幕突變讓剛剛沖起來的沐無霧大驚失色。
這時,李長河輕輕地說道:“是嗎?我沒聽清,你想收拾誰?”
“你,你是誰?”沐無霧有些啞然。
“我是比你大爺還狠的大爺!”李長河齜牙咧嘴,瞪大眼睛的同時快言快語道。
“什么鬼啊?!”沐無霧大喊道。
“滾?。?!”李長河聲音更大!
話語間,李長河的右拳變得無比璀璨奪目,一念之間便轟了出去。
拳鋒直抵沐無霧的腰腹,重重的撞擊聲擴散開來,緊隨其后的是骨裂的聲音。由于慣性,沐無霧的腰腹已經(jīng)向后飛出半米,他的頭頸和腿腳才珊珊來遲。
這一拳,便將沐無霧擊飛了上百米。
李長河的身后傳來了安流兒的喊聲:“來者可是我爺爺?”
李長河回過頭嘿嘿一笑,道:“是?!?p> “爺爺,今天好不容易來了個送禮的人,你咋給他打飛了?”
“這小賤種剛說要收拾你,爺爺必須得出手替他長輩教訓教訓他。”
“唉。”安流兒哀嘆一聲,只覺得爺爺下手過狠了。
三人匯合后快步向著沐無霧走去,想看看那人的傷勢。
然而結果是沐無霧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就連身子骨都斷了。
“嘖嘖嘖,殘忍?!狈埒S感嘆道。
“無情?!卑擦鲀貉a充道。
李長河攤攤手,連忙道:“這不怪我,誰叫他裝得那么牛!哪曉得他這么虛,一拳就給他打散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李長河咳咳兩聲,說道:“既然死了就給他好好安葬了吧,有啥東西也給他燒了,你們就別帶走了?!?p> 安流兒心中不太舒服,他以為沐無霧是因為把他當成情敵才招致殺生之禍的,如果他不在的話,可能粉鳶就能收到沐無霧的禮物了。
由于事發(fā)突然、辦得匆忙,沐無霧的墳頭光禿禿的,就是一個小黃土包。
面對這樸素而荒涼的土包,安流兒實在于心不忍。于是在臨走前,安流兒抱著極大的善意,為沐無霧的墳頭填了點草皮,希望他在那邊山清水秀,綠意盎然。
夜里,鯤澤宗的基礎建設終于完成了個大概,最主要的功能區(qū)也都蓋好了。
除了宗門必備的藥房外,丹房和發(fā)布任務的太極廣場也都建好了,以后大家便可以完成宗門發(fā)布的任務來獲取獎勵了。
鯤澤宗的開宗慶典策劃案也批了下來,只是趙婉和李長河看完新的策劃案后,笑容紛紛凝固了。
他們的策劃案被改了。
“太山宗要來道賀?而聯(lián)誼活動竟然是擂臺比武,關鍵是管理所居然同意了!”趙婉忍不住感嘆,這太失常了。
“按這要求,分別有金丹境、內(nèi)丹境、聚靈境的三類比賽,我宗怕是連人都湊不夠啊?!崩铋L河倍感憂愁,可這開宗慶典是慣例,管理所批了的策劃也沒法改變。
雖然官方的比賽,安全應該能有保障,但這其中一定有天大的陰謀。
后天就是大年初一,距離慶典只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了。
李長河沉思片刻后背身離去,他走進了鮑族的府邸之中...
夜半三分時,靜謐被突然打破。
鯤澤宗腹地的住宿區(qū)居然有擊打聲不斷響起,甚至還伴有水流被蒸干的聲音。
又過了一段時間后,聲音竟變成了連續(xù)不斷的來回摩擦聲。
安流兒終于從睡夢中醒來,他揉了揉雙眼,又披上了道袍,決定出去看一眼。
沒多久,安流兒便循聲來到了李長河的院子里。
“爺爺你在干嘛?”
“磨刀霍霍向豬羊。”
“豬在哪,羊在哪?”安流兒一下子便來了精神,到處張望。
李長河看到安流兒的狀態(tài)后不由得愣了愣,幾秒后他才開口解釋道:“豬羊還沒到,爺爺給你和紫嫣用東海玄晶打了兩口刀,到時候說不定會讓你兩個來殺豬、殺羊。”
“好呀好呀,殺了豬羊吃肉肉!”
“這玄晶也是稀有之物,在有更好的兵器前,爺爺希望你能用性命去藴養(yǎng)這口刀。”
“爺爺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虧待我的殺豬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