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下午你去警局幫子洵,林安這里我會照顧。”
“嗯。老大,程漠他……”
“在門口。”
夏昭神情微變,“老大,趕他走嗎?林安他……”
“讓他待著吧,時間長了就走了。林安,早上睡了多久?”
“剛睡下半個小時。”
“上藥了嗎?”
“沒有,林安哥不讓我看?!毕恼衙媛峨y色。
“嗯,你先出去吧,等會兒給你煮中飯?!睆堦柹c了點頭,唇角勾一抹微笑。
張陽生看到夏昭走出去后,掀開被子,將林安的上衣撩上去一點,拿了旁邊的藥,小心翼翼的幫他抹上。
“嘶……老師!我……不是故意不上藥的?!绷职哺惺艿缴砗蟮臎鲆夂屯匆猓查g驚醒!
“別動,知道你害羞,我已經(jīng)叫夏昭出去了,放心,就我看過,老師看又沒事吧!”
林安紅著臉點了點頭。
“老師……程漠是在外面嗎?”
“嗯?!?p> “讓他進來吧,畢竟有些事情說開了比較好,我沒有權利讓老師原諒他,但至少我有權利讓他知道我不是幫兇,他沒有資格懷疑我!”林安語氣很淡,但是卻很硬氣。
“好,我讓他進來?!?p> “謝謝老師。”
張陽生點了點頭,走出了臥室,“幫你林安哥再盛一碗粥,他現(xiàn)在醒了?!?p> “那老大你……”
“我讓他進來!”
張陽生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或許不是因為林安的話,張陽生根本不會想放他進來。
“進來吧。”
“老師……”
“程漠,閉嘴。進去吧,是林安想跟你聊聊,否則我不會讓你進來的。”
程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想挽回,可是老師根本不給他機會。
“老師!師兄,我們去老師的書房談吧?!绷职矎姄沃眢w,走出房間,夏昭在一旁攙扶著。
“林安,你出來干什么!”
林安淺笑,“老師,我躺著累,想走動一下,放心不會牽扯到傷的,師兄,我們樓上去聊吧。”
書房內——
“師兄?陳設還是同以前一樣嗎?”
程漠點了點頭,“一樣,就連放戒尺的位置都沒有變,但是那把戒尺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一把了?!?p> 林安淺笑,“師兄應當認得自己那把是什么材質?!?p> “你是什么意思?”
“我這把是紫檀的,我如果沒有記錯,老師桌兜里的那一把是酸枝的,應該是師兄的,對吧?!?p> 林安艱難地靠在書架邊上,笑容不減半分。
程漠卻是微愣了一下,“老師還留著我的那把,他不是說扔了嗎?”
“師兄,談談正事吧,時間不多,因為老師說不定隨時都會上來?!?p> “嗯。你和俞涼認識?”
“當然,是朋友。但……如果我真的是幫兇,就不會只是被打到發(fā)燒那么簡單了。”
“為什么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
“發(fā)現(xiàn)他有古怪,跟蹤他去的。而且報案人是我。還有幾起報案人雖然不是我,但是卻都和我有關,師兄可以查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說謊?!?p> 程漠點了點頭,“轉身,褪褲?!?p> “師兄這是要驗傷?”林安輕笑,轉過身去,撐在書架旁,解開了褲帶。
程漠微愣,林安身后的傷很嚴重,有些才剛剛結痂。
“穿好吧,我知道了,上頭那邊我會去解決的。”程漠緊鎖著眉頭,似是有些留戀這個地方。
“師兄,你什么時候回來呢?”
“???”
“師兄,你想回來不是嗎?老師,也在等你回來,有什么事情攤開了說,別藏在心里讓自己一個人痛苦,師兄。”
“你去休息吧,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p> 林安斂眉輕笑,“若是師兄會解決,就不是如今這般樣子了,師兄,我說的,對嗎?”
程漠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見林安正看著他,“呵,你果然很厲害。”
“師兄,你也不錯??!不過……你卻沒有勇氣!師兄,別讓我看不起你!”
程漠攥了攥手,看著林安一瘸一拐地往一樓走去。
“老師,別生氣,我回去休息還不行嘛!我錯了,錯啦錯啦!”林安額頭上全是疼出來的冷汗,臉上卻仍是一副笑臉。
“沙發(fā)上趴著吧,你一個人待在房間我也不放心,等會兒量一下體溫,真是不讓人省心。”張陽生雖然語氣不善,但是關心之意卻溢于言表。
“老師,師兄他……”
“趴好,他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以后都別提,聽到?jīng)]!”
林安淺笑,“老師,您說謊了,您還是在意的不是嗎?老師,師兄還在樓上,您上去看看吧!”
張陽生把手中的體溫計遞給林安陽,“自己量一下,我上去看看。”
“嗯?!?p> 林安沉默地趴在沙發(fā)上,嘆了口氣,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很不高興,甚至會很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最后他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想知道,沒有原因,只是一種感覺!
張陽生推門進了書房,看到程漠捧著戒尺跪在書桌前,他手上的那把戒尺……并不是林安的那把,而是以前本就屬于他的那把。
“程漠……翻我的東西,膽子不小??!”
“老師,程漠知錯,請您責罰?!?p> “程漠,我們之間的師徒關系幾年前就解了,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小小的刑偵大隊隊長,有什么能耐來教訓您啊!您說是嗎?程督察!”張陽生聲音很冷,態(tài)度也很強硬。
“老師!程漠知道,當年的事情是程漠做錯了,程漠不該那般狂傲自負,辱罵恩師,程漠知錯,請老師給程漠一個機會?!?p> “起來吧,我不想罰你,快點走吧?!苯翉某棠种心眠^戒尺,“程漠這把戒尺,你不配?!?p> “老師……是不是您再也沒法原諒我了?”
“是。當年你離開的時候,我就說過了,走了,就別回來了?,F(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是督察了,也不至于沒有出息,當年的決定,你做得對,是老師狹隘了,所以,這里你以后還是不要來了!”張陽生將戒尺收回盒中,重新將抽屜鎖上了。
“老師!既然這樣,那……抱歉,打擾了?!背棠鹕?,轉身離開了房間。
林安看見程漠從樓梯上走下來,臉色很差,于是掙扎著起身,走到程漠面前,猛然就是一拳。
“程漠,你瘋了!”
“林安,你干什么?”
林安不顧身后的傷沖他吼道,“讓你清醒一點,老師一句兩句話就讓你放棄了?程漠,你可真讓我失望!老師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嗎?你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知道嗎?”
“呵,現(xiàn)在就因為老師幾句氣話,你就要轉身離開!呼……行,你走吧,走了就別回來!”林安慢慢松開程漠的衣領,推開他的那一瞬間,他猛然踉蹌了幾步,傷處直接撞在了沙發(fā)邊上,令他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