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爾把會場外法師們的神色收入眼中,他微微一笑:“光蟲粉末,如果直接用雙眼去觀察,是很難看到的,只有采取某些手段才能讓它們顯形?!?p> 一邊說著,阿瑟爾一邊示意索倫把傳聲蟲拿起,又是從空間袋拿出了一瓶藥劑,他打開瓶蓋后,把里面的粉末傾倒在了光蟲之上。
再次把捏著光蟲的手抬了起來,并在半空中一晃,令人震驚的一幕立刻出現(xiàn),一層散發(fā)著淡弱光芒的幽藍色光粉,在光蟲身上如果虹光一樣灑落了下來。
“怎么回事?”
“那層藍色的光,真的是從光蟲身上掉落的光粉?”
“不可能吧?我們接觸光蟲這么長時間了,從未曾聽聞光蟲身上擁有光粉,該不會是那瓶藥劑的緣故吧?”
法師們驚呆原地,眼神也漸漸從藍色光粉轉(zhuǎn)移到了藥劑瓶上。
與普通法師們不同,高位法師們都是擁有大智慧的的人,在看見那幽藍色光粉后,連忙交頭接耳,談話的內(nèi)容也與普通低位法師有所不同。
“你們可有人研究過光蟲粉?”
“前段時間,由于萊特商會的關(guān)系,我曾經(jīng)對光蟲進行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可一直也沒發(fā)現(xiàn)光蟲粉的存在?!?p> “嗯~我記得了,前些日子,萊特商會塔列斯城的分部,曾經(jīng)找了一些蟲法法師,說是要去研究光蟲粉,難不成萊特商會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光蟲粉?”
片刻之后,高位法師們的話題便扯到了萊特商會的身上,只不過,那些被調(diào)去的蟲法法師們還沒有回到法師塔,他們也無從打聽到相關(guān)的消息。
“你們可是懷疑我的這瓶藥劑?”雖然沒有傳聲蟲接入來,但阿瑟爾又如何看不出外面法師們的神色,不由笑著發(fā)問。
“其實,這種藥劑只是比較普通的顯色藥劑,只不過由于是用在難以看到的透明光粉上,所以還用了一些特殊的材料,如果我給出配方,再加上你們的顯色藥劑配方,也一樣能夠配制出來。”
阿瑟爾微笑著說道,可當(dāng)他話音剛落,索倫手上的傳聲蟲卻是再次震動起來,從里面?zhèn)鱽砹肆硪幻吧◣煹穆曇簟?p> “阿瑟爾法師,能不能把顯色藥劑的配方公布出來?”
突然響起的聲音,莫說阿瑟爾一怔,眉頭皺成了一團,就連四周的法師們也是一個個露出了錯愕神色。
知識是無價的!
無論在巫師的世界,又或是法師的世界,皆是同樣道理,沒有人愿意輕易公開自己所擁有的知識,就如同這場證悟大會,如果不是能夠帶來名聲與金錢,沒哪個法師會愿意公開自己的領(lǐng)悟。
“咳咳!”傳聲蟲里的法師似乎也察覺自己話語太倉促了,不由借著輕咳聲再次開口:“阿瑟爾法師,我是來自法師塔的五級高位法師特納,專門負責(zé)蟲法這一塊,如果您愿意公開這份藥劑配方,我愿意以我的名義為你在法師塔申請一份保障,你可以得到一份法師塔的工作,又或者得到一份相應(yīng)金額的收獲?!?p> 特納解釋完,法師們立刻驚議。
“原來是特納法師,難怪會對顯色藥劑的配方有興趣?!?p> “特納法師可是蟲法方面的大師,他不但參與過亞威村的建設(shè),而且在低位法師的時,也一樣在亞威村舉辦過證悟大會?!?p> “聽說亞威村的光蟲部分,還是由他親自負責(zé)的?!?p> ……
通過傳聲蟲,阿瑟爾隱約聽到外面法師們的話語,他暗皺眉頭,經(jīng)由一陣沉吟過后,他發(fā)出了笑聲,并點了點頭:“原來是特納法師,既然有著特納法師的保證,我愿意公開這份顯色藥劑的配方?!?p> “不過,特納法師是打算我向所有法師們公開,還是暫時只向法師塔公開?”阿瑟爾又是笑問。
這個問題很是關(guān)鍵,向所有法師公開,也即是向所有法師徹底地公開,但只向法師塔公開,那么藥劑配方將會掌握在阿瑟爾與法師塔方面,哪怕別的法師想要使用,也得向這兩方進行申請,用金錢或是以物置物的方式兌換。
兩種方式,不但意義不同,就連補償有完全不同。
“向法師塔公開吧?!?p> 傳聲蟲特納法師愣了一愣后,發(fā)出了會心笑容,心急之下說快了嘴,如果阿瑟爾向全體法師公開配方,一旦配方真實有效,絕對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一來,參與到證悟大會的人,未必全是法師塔的法師,這樣一來,只會暗中參與的巫師們占到便宜,二來,把配方公開給所有法師的的補償遠比只向法師塔公開要昂貴。
雙方同意后,一名中年白袍法師走向了會場,阿瑟爾看到,對方手里所拿的法杖頂端鑲著一顆藍色寶石,那是一顆散發(fā)著璀璨光芒,有著小半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寶石。
巫石?
阿瑟爾心底震驚,哪怕在巫師世界,他也沒有見到像眼前這么大的一顆巫石,但這個時候,阿瑟爾還是保持著如常神色,并走向了這名法師:“特納法師?”
特納法師點了點頭,他在空間袋里掏出了一份卷軸,并平空飛向了阿瑟爾:“阿瑟爾法師,只要你利用腦海的能量冥想,就能把配方刻印在卷軸上了?!?p> 卷軸被傳聲的光罩攔了下來,還需要阿瑟爾上前接收。
“這是印記卷軸?”阿瑟爾走上前去,接過之后,立刻察覺到卷軸的用途,印記卷軸是法師們向弟子,或是記錄重要事物的卷軸。
利用松果體的能量,阿瑟爾很快就把配方刻印到了卷軸里面,他沒有使用法術(shù),而是雙手捧著卷軸,走到光罩前,向特納法師雙手遞交了過去。
這是低位法師對高位法師的尊重。
特納法師十分滿意阿瑟爾的舉動,同樣用雙手接回了卷軸,他大約掃了一眼,微笑道:“阿瑟爾法師,放心吧,只要配方正確,我會向法師塔提名給你的補償。”
“有勞特納法師了?!卑⑸獱柈吂М吘?。
拿到卷軸后,特納法師離開了會場,并與身邊的高位法師們一同研究,最后在得出這是一份顯色配方的結(jié)論后,又是當(dāng)場配制了一份色澤不同的配方。
在所有法師的關(guān)注下,一名高位法師親自捉來了一頭光蟲,很快就灑落下淡黃色的光粉。
“現(xiàn)在,大家都相信光蟲粉的存在了嗎?”
見所有法師都見證了這一幕,阿瑟爾這才繼續(xù)開口。
會場中的法師們沉默了,再沒人說話。
“對蟲的領(lǐng)悟,可不止于利用蟲來釋放法術(shù),而是要研究蟲的每一個變化,讓蟲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可以用來釋放出不同的法術(shù)?!?p> “光蟲,雖然只是最為低級的入藥蟲,但在光蟲身上,我們除了知道它能發(fā)光之外,還有著光蟲粉?!?p> “知道光蟲粉之后,我們可以利用光蟲粉的性質(zhì),研發(fā)出光蟲致盲的新藥劑。”
提及光蟲致盲,阿瑟爾停頓了片刻后,才繼續(xù)開口:“前段時間,我已經(jīng)為萊特商會配制出了一種新的藥劑,是專門用來解決光蟲致盲癥的,只要是因為光蟲所導(dǎo)致的致盲,都能利用藥劑恢復(fù)過來?!?p> 聽到這番話語,在場的法師們再無法保持沉默。
“解決光蟲致盲的藥劑?”
“光蟲身上的粉末還能有這樣的作用?”
“竟然可以跟萊特商會合作?嘖嘖,他真的只是一名新人法師?”
……
法師們驚議。
阿瑟爾環(huán)掃一圈后,微笑著收回了目光,早在得到以往證悟大會的記憶后,又再參考了法師塔蟲法法師們對蟲子的研究后,他最終決定拿出了這一份巫師世界人所皆知的蟲子知識。
這是一個無主的魔網(wǎng)世界,不知什么原因,巫師們會在這個世界消失,但是阿瑟爾清楚知道,巫師們留下了法術(shù),但卻并沒有留下更多的巫師知識。
對巫蟲的深入研究,正是其中之一。
或許,這一份對蟲子的研究對這個世界的法師而言,是一份跨世紀的蟲法領(lǐng)悟,但只有拿出這樣的成果,阿瑟爾才能通過這一次的證悟大會獲得巨大名聲。
作為一名巫師,本應(yīng)該在這樣的無主世界里默默修煉,但是阿瑟爾身為一名選擇了自主修行的靈視法師,想要在最短時間內(nèi)修煉回來,只能選擇接觸更多的高位法師。
如果沒有一定的名聲,沒哪位高位法師愿意與他接觸。
所以阿瑟爾只有選擇這樣的方式。
雖然這樣對他的修行將會有一定影響,但是阿瑟爾更清楚,如果不冒險,那他成就也極為有限。
巫師,可不僅僅限于知識的探求,還有對未知的摸索。
甘冒風(fēng)險,這也是巫師的修行之一。
法師們震驚,但同樣也有一些法師們經(jīng)由思索后,眉頭深鎖。
就在這時,阿瑟爾身邊的傳聲蟲再次響了起來:“阿瑟爾法師,我有個疑惑?!?p> “請說?!卑⑸獱桙c了點頭。
“法師塔對蟲子的了解,只限于蟲子身上所攜帶的法術(shù),像你這種對入藥蟲的研究,會不會與法師塔的做法有所相沖?而且,你現(xiàn)在所發(fā)布的蟲子領(lǐng)悟,好像與巫師們有些相似,阿瑟爾法師,還請你解釋你的行為?!眰髀曄x傳出來了諱莫如深的聲音。
這話一出,會場外的普通低位法師們皆是一愣,隨后仿佛起了地震一般,再次引起了紛議。
“我想起來了,這種對蟲子的研究方式,不就是巫師們的手段嗎?”
“他……他怎敢把巫師的手段,直接搬來成為對蟲子的領(lǐng)悟了?”
“還證悟大會?把巫師手段搬出來,就可以開證悟大會了?”
……
莫說普通的低位法師們一個個驚疑不定,就是剛剛得到顯色配方的高位法師們,臉色也開始變的難看。
果然還是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會場上,阿瑟爾挑了挑眉頭,早在提出這種蟲法研究之前,他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