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國的國都并不是云都,而是距離云都千里之外的白帝城。
與‘朝辭白帝彩云間’里的那個白帝城不同,這座白帝城方圓百里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是大川國的腹地,大川國最富庶的地域。
相較云都,大川帝王腳下的白帝城更加雄偉壯觀,居住的人口也更多,有著各路牛鬼蛇神。
無論是白天黑夜,白帝城內(nèi)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這并不是因為民風(fēng)淳樸,而是因為森嚴(yán)的治安。
一把看得見的刀,和一把懸在白帝城人們頭上又看不見的刀。
大理寺是那把看得見的刀,天羅錦衣是那把看不見的刀。天羅錦衣這把刀令人聞風(fēng)喪膽,而這把刀也被稱之為大川帝王的走狗。
它潛伏在宮廷內(nèi),潛伏在宮廷外,潛伏在官員家族中,潛伏在大川國各境,甚至也有潛伏在敵國境內(nèi)。
人們都知道大理寺在哪,但幾乎沒人天羅錦衣的總部在哪。
一間完全密閉的密室里,沒有窗戶,這密室中唯一的光,只那一盞昏黃的油燈,靜謐而壓抑的氣氛,讓人心生恐懼。
油燈背后,是一個埋頭打開一卷卷密文的男子。他的面相陰柔,仿佛是一灘凍結(jié)的死水,他的穿著一身黑,唯獨(dú)那一頭頭發(fā)卻是極度反差。
白發(fā)!
“來人!”
聲音也是冷厲的很,十分契合他這幅形象。
“在!”一個提刀的黑衣推門而進(jìn)。
男子連頭也沒抬,“亦夢郡主在云都出現(xiàn),領(lǐng)百戶人馬,將亦夢郡主安全帶回?!?p> “是,統(tǒng)領(lǐng)!”
“等等!”
提刀黑衣連忙回身跪下,等待男子的號令。
男子猛然抬起了頭,看著手里的又一卷密文,哈哈大笑,在笑著的時候他的臉終于有了一點(diǎn)溫度。
“哈哈,這小子,他哪來的錦衣令?!”
在自己手下的面前,男子毫不掩飾自己的笑意,說著某個小子。
但這個提刀黑衣眼神僅僅有過輕微波瀾,便是再沒有其他異常。
“次任務(wù),你去云都宇哥川菜館走一遭,將這份信給陳宇?!?p> 統(tǒng)領(lǐng)的話里有兩處要點(diǎn),一是‘你去’,二是‘走一遭’。
“是!”
提刀黑衣沒有任何遲疑,更沒有問陳宇是誰,接過那封書信貼身放好,便出門去,并將密室的帶上。
男子靜靜的站著,抿嘴微笑著,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一息,兩息時間,然后過去十息時間,男子面容突然變回冷厲,坐回軟塌上,繼續(xù)處理著那堆疊如山的密文。
······
“駕!”
“駕~”
一百零一匹馬飛踏而過,塵土飛揚(yáng)。
“所有人快馬加鞭,天亮之前趕到云都!”
“是,千戶大人!”
······
“嘚兒駕!”
“嘚兒駕!”
“跑,跑快些啊~”
喝得有些爛醉的中年人蹬著馬鐙,夾著馬背,又是拍著馬屁股,可任他如何吆喝,他坐下的那匹有些驢像的黑馬愣是不跑起來,老態(tài)龍鐘的走著,嘴饞了還吃一口路邊野草,啃一啃樹皮。
那人又喝了一口酒,酒葫蘆都仰了起來,估計可能是要空了。
“嗝!快走,快走,要是沒趕在那群忠犬前到,回了去小姐會扒了你的皮的~”
那人說著話,還把酒葫蘆湊到馬嘴邊,給馬喂了一口酒。
黑馬一哆嗦,竟是提起了一只前蹄推開了酒葫蘆,嘴里咀嚼得正香的草都吐了出去,碩大的鼻孔狠狠出了兩口氣,馬尾巴再一拍自己的屁股,四只蹄子猛然加速,一溜煙便是跑得沒了影。
“媽媽呀~慢點(diǎn)!”
······
“大根,走了,好好把碗什么的洗了!干吧特!”
就在大根幸福到流淚的目光恭送下,陳宇又坐上了馬車,跟著李太白走了。
“陳兄,你剛剛說的‘干巴特’是個什么意思?”李太白問到。
“就是加油的意思啊!”
“倒是我孤陋寡聞了,從未聽聞加油有這般說法?!崩钐赘锌?,心中下著決定還有走更遠(yuǎn)的地方去看看。
“嘿,這倒是不怪你了,不知道是正常的,這可是大海上一個小島上的說法?!?p> “大海?”李太白眼中光芒異常明亮,表達(dá)著強(qiáng)烈的求知欲。
得了,又開始要拿著世界地圖忽悠人了!
陳宇輕車熟路,敘說著世界的多姿多彩。
寧浩然在一邊安靜的聽著,只是他眼底不斷閃爍的精光,表達(dá)著他內(nèi)心的震驚。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字來形容他們的心情,那一定‘草’。
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他們的心情,那就好說了。
臥槽!
兩只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臥槽,好多鳥!(╯°Д°)╯︵┻━┻
東湖山上,放眼望去,便能將小半個云都攬入眼中。山間還有流水瀑布,流下東湖山,匯入東湖。
東湖山上,已經(jīng)有不少文人才子,倒是很少見普通路人,想來這種詩會舉辦的時候,肯定是有人將旁人請走了的,給這些文人才子騰出清凈地方。
“太白公子!”
“浩然公子!”
一路上山,走到山頂過程中,聽到最多的便是旁人喊的這兩句話,幾乎讓人都聽耳膩了。
哎!好歹陳宇也是作出了那么一篇極品好詩,可向他問好的卻寥寥無幾,他和杜亦夢四人就像是太白兩人身邊的空氣一般,毫無存在感。
這就是走在大佬的小透明的悲哀感么???
終于到了山頂,山頂上有幾個亭子,亭子里面已經(jīng)事先布置了一番,散發(fā)著濃濃的書香意蘊(yùn),而亭子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人。
不是這些人來早了,是陳宇他們來遲了,杜亦夢還想要她可愛的兔兔呢!
好吧,不吐槽杜亦夢了,好歹她也貢獻(xiàn)了那么多食氣出來。
“太白公子!”
“浩然公子!”
他們成群的過來拜見,將陳宇幾人圍了個水泄不通,然后把李太白和寧浩然給卷走,只留下陳宇幾人。
太白浩然身邊一群鶯鶯燕燕,羨煞旁人。
“陳宇公子!”
陳宇一個激靈,高興極了。
“是誰?是誰叫我?”
陳宇轉(zhuǎn)眼一看,終于看見了那個叫他名字的姑娘。
那個姑娘還挺好看的,笑靨如花。
“小女子寧采兒,利州人士?!?p> “我,陳宇,云都人士。對了,你們都姓寧,認(rèn)識寧浩然不?”
寧采兒笑容微微一滯,“小女子當(dāng)然認(rèn)識浩然公子?!?p> “那你們是親戚?!”陳宇問。
“嗯?”
“別管他,我們?nèi)υ姲?!”杜亦夢忍不住了,推開陳宇,她自己笑吟吟的看著寧采兒。
“我,我是找陳宇公子,想要詢問他的東湖春行?!睂幉蓛哼t疑道。
“看見沒,人家姑娘是來找我的,泥奏凱?!?p> 陳宇一幅小人得志的樣子。
“叮,本系統(tǒng)溫馨提示,寧采兒對您的好感急劇下降,您正在失去一枚粉絲!”
陳宇的臉?biāo)查g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