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還在考慮著如何挽回寧采兒好感的時候,李太白終于好不容易從小迷妹們的熱情擁簇中緩上了氣,寧浩然也是疲于應(yīng)對,這個異世界的女人太猛烈了。
“陳宇,快過來!”李太白抓住了空隙使勁喊著,還朝著陳宇招手。
頓時,那些瘋狂的男女便是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的看向陳宇。
“那就是東湖春行的作者陳宇?”
“名字聽得不怎么樣,樣貌竟是長得還行?!?p> “他哪點還行了,太白公子、浩然公子才是最好的!”
“他就是那個什么川菜館的庖丁?倒是長得人模狗樣的,要說一個庖丁會作詩,怎么可能!一定是竊的別人的詩!”
東湖春行這首詩太好,而陳宇看起來卻沒有那么好,兩者根本不相搭,對陳宇的爭議自然是不會少。
李太白自然是聽到了這些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心生怒意,呵斥道,“安靜!”
“我讓書童將詩念出,自然是承認東湖春行的上善,也自然肯定陳宇兄作為東湖春行的原創(chuàng)者的身份,陳宇兄之大才不弱于我,我自然是清楚?!?p> “而作為文人,保持客觀公正,是文人修身的首要。”
“‘勿要以貌取人’這句話你們讀到狗肚子里去啦???詩王游白出身齊國仆役之家,難道就不配為詩王?先生屈羽出身楚國漁家便不配為師?何其荒謬!”
所有人都被李太白給罵的一愣二楞的,皆是不敢出聲反對,但某些人心里的偏見并不會變少,反而會因為李太白的大罵他們而記恨陳宇。
一個庖丁罷了,居然引得太白公子大罵我,如此囂張,實在可惡!
好一部分人也并非是打心眼里尊敬李太白這個大才子,他們圍著李太白轉(zhuǎn),獻上諂媚,無非就是想要借李太白的名聲而讓自己出名罷了。
同時,他們也妒忌名氣沒有他們好的人,卻寫出了他們遠遠不及的詩。
陳宇嘆氣搖頭,看起來十分安定,然而他的內(nèi)心其實在咆哮。
“一群垃圾,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因為有李太白在,暴風(fēng)雨倒是不會再更猛烈了,而寧浩然這個吃白食的,則是在亭子里面坐著,笑吟吟的看著。
陳宇拍了拍手,回身對著寧采兒道了一句回見,便施施然向著亭子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終于,在第四步時,陳宇沒有任何的停頓,開口作詩。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雞酌白酒,兒女嬉笑牽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
游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
會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p> 兩步一句,詩盡則走了十二步,正巧是走到了人群前兩尺距離。
“太白兄,不好意思啊,我先借用了!”
陳宇笑吟吟的看向李太白,見李太白還在沉浸在詩里,于是一掃眾人,道:“此一首詩,任爾等出詩十首、百首,只要爾等之詩能將我這一首詩打敗,那我就服氣,任由爾等怎么埋怨我!”
人群靜默,無人出詩。
陳宇別了別嘴,不再理會這些相輕的文人。
“好!好!好一個‘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且三步成詩,陳宇兄,你可真是令我驚奇敬佩?。 ?p> 李太白驚喜的沖到陳宇面前,搖著陳宇肩膀,很是興奮。
好些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直呼不可能,惱羞成怒的喊到。
“一定是偷詩!一個庖丁不可能寫出這種氣概的詩,我不認!”
“呵,一群大笨豬,陳宇,我相信你,我覺得你的詩和菜都做得很棒!”杜亦夢笑嘻嘻道,那笑彎了的眼睛,比陽光還溫暖。
“少爺說得對,他們就是一群大笨豬?!毙觾翰桓吲d的撅著嘴道。
陳宇做菜那么好吃,為什么要羞辱陳宇。
“喂,你們兩個怎么說話的!”有人聽到了杜亦夢和杏兒的話。
“斯文敗類,你全家都是豬!”
杜亦夢和杏兒都愣住了,因為她們從未被別人這么罵過,還帶上了全家。
陳宇心中冷笑,他可知道這玉公子是郡主啊,而李太白則欲要出言調(diào)節(jié)矛盾。
本來閑在一旁的寧浩然臉色頓時一變,“楊林,舌頭!”
“是!”楊捕頭的臉色陰沉至極,走到了方才罵杜亦夢的人身前。
“你想干嘛?”
楊林兇神惡煞的,那男子怕了,連忙招呼身旁的好友,可那他那幾個人似乎是還怕楊林,也似乎是因為寧浩然,連忙推開了那男子的手,退開了一步,退的很認真。
楊林二話不說,一把捏住了那男子的臉提了起來!
再一用力,那男子的嘴巴便是不由自主的張了開,另一手抽出了那鋒利的寶刀,刀尖往著那男子的嘴里探去。
??!
眾人驚呼,竟是沒人敢出言阻攔,膽小之人嚇得不敢看下去。
那男子拼命掙扎,手瘋狂拍打楊林的手臂,卻是不能掙脫開一絲一毫。
“夠了!”李太白怒吼到。
可是,楊林充耳不聞,并未停下。
“寧浩然!”李太白回頭看著寧浩然怒吼,但可惜,寧浩然并沒有發(fā)話。
楊林的刀伸進了那出言不遜的男子口中,男子已經(jīng)是嚇破膽了,大小便失禁,嗚咽著‘饒命’。
“夠了!”杜亦夢吼到。
“那就夠了吧!”
寧浩然發(fā)話了,楊林立即停下,但那男子流出的口水中,已經(jīng)混有絲絲鮮血。
楊林手一松,那男子便是落在地上,臉色一片蒼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楊林走開了,又回到了寧浩然身后,但卻無人敢去對那男子有任何關(guān)照,他們也都是被嚇到了。
他們這群文人,從來都是互相禮讓,從來未曾出現(xiàn)過今日之事,也從未發(fā)現(xiàn)寧浩然竟是如此姿態(tài)。
李太白將人扶起,那人依舊嗚咽著,即便是閉上了嘴口水也是在往外流,其舌頭上必然是受了傷。
李太白看向?qū)幒迫?,他的眼神里有說不完的陌生、痛切、憤怒,“寧浩然,沒想到兩年不見,你竟是變成了這般姿態(tài)!”
寧浩然搖了搖頭,微微自嘲一笑,“無奈被些名利縛,無奈被他情擔(dān)閣!”
說罷,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李太白。
“寧浩然,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太白怒揮袖袍,憤怒離去。
杜亦夢的臉色低沉,跟著李太白下山去。
陳宇看了一眼寧浩然,隨即下山,寧采兒糾結(jié)了一下,緊隨其后。
這場詩會本就是李太白為主角,如今李太白走了,而且寧浩然如此可怕,眾人便是沒有理由繼續(xù)待下去,相繼離去。
一場詩會,竟是如此荒唐結(jié)束。
寧浩然起了身走出亭子,目光遠眺,一覽大半個云都。
“呵呵,失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