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目露恐懼地望了奄奄一息的同伴,心里不是沒有后悔的。
他到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雇主明明告訴他們目標只是一個普通人,沒錢沒勢,即使死了也不會引來多少關(guān)注??涩F(xiàn)在呢?不但引來了一批煞神,自己的命也快丟在這里了!
男子暗恨地咬咬牙,不禁懷疑自己是被騙了!
“三少,這車是登記在一名名叫右琪的小姐名下的。三個月前才買的。”阿坤很快就將下屬查到的內(nèi)容反饋給他。
尚湣宥聞言,眸光微變,盡管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的波瀾,心弦卻驀地收緊。
他之前便在揣測車禍與槍擊的目標究竟是誰?本以為是藍顏楓的仇家,卻不想她才是真正的目標!
深邃漆黑的雙眸中略過可怖而又銳利的殺氣——竟有人敢對他的女人下手!
該死!
她的眼中流露出危險地殺機,臉上卻不動聲色,問道,“你的雇主是誰?”
受刑的男子瑟縮了一下,唇瓣哆嗦著,半晌都沒敢開口。
“說話!”
男子咬咬牙,囁嚅道,“這.....這我是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尚湣宥挑起眉尖,竟是笑了,渾身散發(fā)著令人不寒而栗的迫人氣勢,詰問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不不不!不敢!我沒有說謊,我是真不知道!”男子不禁被嚇住,驚慌地解釋道,“我只是道上混的一個小混混,平時受人雇傭,做些綁架之類的任務(wù)。這次這個雇主也不知道怎么找上我們的......”
尚湣宥微微蹙起眉心。
“我只知道對方是個女人,戴著口罩,右眼角有一顆痣。我是真不知道她是誰啊!”
男子又挨了幾鞭,疼痛難忍,冷汗大滴大滴地滑落。
尚湣宥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眼中的殺機沒有任何掩飾,銳利地好似一把利刃,冰寒刺骨。
他拿過阿坤手中的刀,眸光閃過一抹狠厲,利落揮手。手中的手術(shù)刀飛出,狠狠扎穿了男人的手掌。
“?。“。 蹦凶盈d攣著,發(fā)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鮮血順著他吊起的手臂流入脖頸,猙獰刺目。
尚湣宥狹起眼眸,“你和那個雇主見過面?平時是怎么聯(lián)系的?”
男人無奈,只能忍著痛楚,將雇主的電話和銀行卡號報了出來,“我們就見過一次,她給我定金的時候......”
本來按照約定,雇主要在辦完事24小時內(nèi)將剩下的錢如數(shù)打到他的賬上,可是直到他們被抓,他都沒有等到這筆錢!
下屬立刻拿來了電腦開始輸入查詢。
“三少,這事一張不記名的臨時卡,已經(jīng)報廢了?!?p> 尚湣宥又讓人打電話去了銀行,得到的是同樣沒有價值的回復——這是個網(wǎng)絡(luò)虛構(gòu)賬號,銀行系統(tǒng)中根本沒有資料存檔,自然也查不出來。
看來對方手法很是高明啊。線索完全被切斷了!
尚湣宥從不相信有天衣無縫的“買兇sha人”,很快讓人調(diào)出來一份交易記錄。
“這個人做事很謹慎,所有資金交易都是從海外走,地點不定。這樣子確實很難查出確切的歸屬地和使用者。”阿坤看著那份數(shù)據(jù)說。他想了想抬頭對尚湣宥說,“如果讓凌少出手,說不定能抓住一點馬腳?!?p> 尚湣宥忽然微微一勾唇,“不急?!?p> 不急?阿坤沒有理解到這兩個字的含義。
吊著的男人唇瓣哆嗦著,聲音無比顫抖地哀求道,“我多知道的就這么多了,我都說了。我只是一個殺手,受雇于人,奉命辦事......你們要暴富,去找那個女人.....求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p> “放你一條生路?”聽到這話,尚湣宥薄唇竟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好啊?!?p> 他本就沒有打算讓他輕易死去。一想到藍顏楓渾身狼狽,至今都還在醫(yī)院里,若真是換成了她......他不敢多想!
望著男人驚魂不定、血污不堪的臉,尚湣宥聲音幽沉,緩緩道,“坤?!?p> “是?!?p> “好好招待他,別讓他死了?!彼曄铝?。
隨即頭也不回地轉(zhuǎn)過身去,步履優(yōu)雅地離開了水牢。
“不!你別......嗚嗚嗚......”男人大驚失色,卻是領(lǐng)悟到了這句輕描淡寫的命令中,隱藏著何等可怕的殘酷!
人要死,不過只是一瞬間的痛苦。而比死更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尚湣宥話里的意思是,要他活著受折磨,連死去的資格都沒有!好狠的手段!
他確實履行了之前的承諾,給了他一條生路。只是這條生路,卻比死路更加讓人膽寒。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男人恐懼得渾身發(fā)抖,這才意識到和尚湣宥談條件,是一件多么天真的事情。只是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車上。
尚湣宥姿態(tài)閑適地坐在后座,一手夾著香煙,一手摩挲著座椅扶手。
“先生,您是要回尚宅,還是......”司機坐在駕駛位,小心地回過頭,打量著他的神情。
“去醫(yī)院。”尚湣宥含著煙,淡淡道。
煙霧裊裊盤旋,模糊了他冷厲的眉眼。
司機不敢多言,很快啟動了車子,駛離了水牢。
身后,夜色中,黑暗、血腥、折磨,仍在繼續(xù)。
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
護士告訴他,右琪和Aken已經(jīng)被安排進了家屬陪護室休息了——她還在生氣,不愿意回他所住的那所宅子了。
他輕輕推開門,一眼看到了床上的她側(cè)臥著,纖瘦的扇子微微蜷縮??赡芤驗樽蛲頉]有休息好,她睡得很沉,呼吸清淺,均勻。
原本冰冷的屋內(nèi)因為她的安眠,洋溢著一股溫馨香軟的氣息。她的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說不上是什么樣的味道,聞著很舒服,讓人安心。
Aken半坐在沙發(fā)上也睡著了,身邊還放著藍顏楓的病例報告書。
尚湣宥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也該去會會這個藍氏的少爺了。
跨進藍顏楓病房的一瞬間,屋內(nèi)隱隱傳來細微的一聲,不仔細辨認會以為是錯覺,難以察覺。尚湣宥卻知道這并不是錯覺,因為這聲響,他年少時每天都要聽上無數(shù)次——這是手槍上膛的聲音!
藍顏楓顯然是醒著的,且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闖入!
即使是受傷住院,又在他的地盤上,這個男人竟也還是藏著危險的槍械,可見警惕心有多強。也只有她,那樣心腸軟的女人,才會毫無保留地覺著藍顏楓這種人,當真是一個溫文儒雅的君子!
卻不知道他手里沾著的血,早已是黃河都洗不清了!
尚湣宥輕蔑一笑,徑直走進屋內(nèi)。他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跡,腳步落地,爽脆有力。
屋內(nèi),窗簾緊緊拉著,一室漆黑。以尚湣宥優(yōu)秀的夜視能力,也只能勉強看到床上有個模糊的身影。
“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干?”清冷的聲音響起,卻是飄忽不定,捕捉不到具體的來源。
藍顏楓此刻的聲音,與白日里在右琪面前時極為不同,全無一絲溫和,充滿著冷冽、森然、危險,猶如潛伏在黑夜中的殺手,鋒芒一出,見血封喉!
尚湣宥停下腳步,手往墻上一觸,“啪”地一聲,燈光大亮。
藍顏楓果然不在床上!
聽到開門聲的那一瞬間,他便悄無聲息地下了床,床上那個隱形的身形,不過是以枕頭與被子堆起來的假象罷了。即使有人心懷惡意,深夜闖入,也只會瞄準床上動手,而他自己,站在了窗邊,清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眸光銳利。
他的肩頭還纏著繃帶,一只手不能動彈,另一只手上,郝然我這一把掌心雷qiang!
銀白的qiang身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房門口。
尚湣宥露出冷戾的嗤笑,眉梢輕挑。
見是他,藍顏楓也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不冷不熱問道,“三少爺這么晚來找我,有什么急事嗎?”
說話的時候,qiang口還是對準了他。
尚湣宥早就看透了藍顏楓的性子。這個人謹慎,多疑,涼?。】此茰睾腿逖?,實則心冷如鐵!
他是不可能開槍的,這里是他的地盤!
而此刻,右琪不在。兩個男人之間心知肚明,早已是撕破了臉了,態(tài)度自然無需像在她面前那邊偽裝!
“的確有事。”尚湣宥懶得和他繞彎子,腳下不動,只是將手中的文件袋往他身前一丟,聲音如冰封萬丈,“這些東西,是你弄出來的?”
藍顏楓,伸手恰好接住了文件袋。他手指一捏便知道那里面是一疊文件,心中驀然有了一些猜測。
他一只手不便操作,索性就收起了槍,走到床邊坐下,不緊不慢地打開了文件袋,抽出里面的資料。
只看一眼他便笑了——這些文件,郝然是他前一段時間讓那小偵探偽造的關(guān)于右琪的資料。原本是用來忽悠童玉環(huán)母女的,也順便晃他一槍,避免他對右琪進行過多騷擾。這份資料上,他故意寫明了右琪和他的關(guān)系,就連交往的經(jīng)歷都洋洋灑灑寫了上千字。
他猜想尚湣宥看到這些必然會勃然大怒,即便他知道資料是假的,但作為一個男人,骨子里的地盤意識,哪怕只是幾頁虛假的文字,也足以讓他對右琪過去這四年與他發(fā)生的點點滴滴有了猜測。
興許,他此刻便是來興師問罪的。
藍顏楓勾唇輕笑,微微透著諷刺,“你是怎么得到這份資料的?”他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些東西,是你弄的?”尚湣宥根本不想理會他的問題,臉上冰冽暈染開來,聲音愈加冷沉。
他明知道資料是假的,從頭到尾也沒信過,來找藍顏楓他自不是興師問罪,而是這份資料很可能就是導致右琪被人盯人的緣由。
藍顏楓見他身上煞氣顯露,顯然是對這個問題極為重視,不冷不熱地冷嘲一句,“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三少爺大半夜找我,就是為了這么一個可笑的問題嗎?”
他隨手一揚,大片文件紛紛揚揚灑落在地上,白紙黑字,分外刺眼。
尚湣宥徐徐逼近,眸光清冷如刀,聲音寒戾,“我最后問你一次,這些東西是不是你弄出來的?!”
藍顏楓迎上他的目光,絲毫不畏懼他的威脅,嘲弄地回了句,“是,如何?”
資料就是他偽造出來的,那又如何呢?為這幾張?zhí)摷俚募?,尚湣宥還敢sha了他不成?著實沒什么好害怕的,承認與不承認,對他來說也無關(guān)緊要,別說是尚湣宥,就是右琪知道了,他也有無數(shù)的理由來說服她。
因為,她是那么地相信他!從未懷疑過他的用心。而這份信任,是他用了四年的時間與耐心,一點一點換來的!尚湣宥憑什么跟他比?
這份偽裝的能力,幾乎是他與生俱來的!他的臉上,一直戴著完美的偽裝面具,無懈可擊!除非他自己顯露,否則極少有人能夠看穿他的真實面目。
正是憑借著這一點本事,直到現(xiàn)在他一直走的都是一條血腥之路——作為藍氏二房生的兒子,他手刃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囚禁了藍氏不愿交出股份的幾個股東為他所用。至于現(xiàn)在名存實亡的藍氏總裁藍柏,不過是他留著為他擋槍的人墻罷了。
那些所謂的“畏懼”,不過是他的運籌帷幄罷了。
正如尚湣宥對他的判斷,他外表溫潤爾雅,紳士君子,對任何人都是溫和體貼,可惜胸膛里不過是一塊冷硬的石頭,冰冷又薄情。
他幾乎沒有感情,唯一的一點熱情,也都傾注在了右琪一個人身上了!
屋內(nèi)的溫度一下子下降至零下冰點。
“果然是你!”尚湣宥眼中閃過一抹嗜血,字字浸如寒霜,刺骨懾人。他驀地殺氣騰騰一把揪住了藍顏楓的衣襟,一拳揮向他的臉!
藍顏楓全盛的時候的身手興許還能與他一較高低,然而此時,他的半邊肩膀不能動,一只手也被繃帶緊緊固定,動作極為不便。再加上失血過多,他根本就不是尚湣宥的對手。
猝不及防地挨了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藍顏楓整個人被打側(cè)了過去,重重撞在了墻上。
“砰!”一聲巨響。
他的唇角被牙齒磕破了一道血口,溢出縷縷血跡。
“咳咳......”
他痛苦地咳嗽起來,似是震傷到了內(nèi)臟。肩頭的繃帶滲出幾分血色。
他面容煞白,然而唇角邊還是含著一縷嘲弄的笑容,刺眼至極!
肩頭的傷明顯是崩裂了,血色不斷溢出。
尚湣宥冷冷地抬眸,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眸色冷冽至極,“藍顏楓,我警告你,別以為她信你,你就能肆無忌憚地利用她!這一拳,是你該受的!”
不管藍顏楓偽造這些資料是什么用意,他終究是利用了右琪,還讓她陷入了危險的的境地!
他知道她的過去,陪伴她過了四年,卻利用這份記憶,偽造了一份真假難辨的東西。
這一拳,他活該受著!
藍顏楓緩緩站直了,長指一抹嘴唇,舌尖探了探,嘗到了鐵銹一般的血腥味。毋容置疑,尚湣宥這一拳絕對是沒有半分留情的。
“下手可真狠啊......”藍顏楓仍是含著嘲笑,給人的感覺卻徹底變了,冰冷刺人!
尚湣宥沒有耐心和他啰嗦,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這份資料,你都給了誰?”
藍顏楓弄出這么一份假資料肯定是有目標的,除了他,在他的計劃中,肯定還有其他人!
“我警告你,有一句假話,我現(xiàn)在就sha了你!”
藍顏楓緩緩站直了,長指一抹嘴唇,舌尖探了探,嘗到了鐵銹一般的血腥味。毋容置疑,尚湣宥這一拳絕對是沒有半分留情的。
“下手可真狠啊......”藍顏楓仍是含著嘲笑,給人的感覺卻徹底變了,冰冷刺人!
尚湣宥沒有耐心和他啰嗦,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這份資料,你都給了誰?”
藍顏楓弄出這么一份假資料肯定是有目標的,除了他,在他的計劃中,肯定還有其他人!
“我警告你,有一句假話,我現(xiàn)在就sha了你!”
藍顏楓瘋狂地咳嗽起來,唇瓣溢出點點血絲,襯得臉龐清雪一般颯白無色。他冷眼睨著尚湣宥,有些艱難地開了口,“這一點......重要嗎?”
他來找他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嗎?
這資料是為誰準備的,對于他而言其實根本就不重要吧?
他明知道資料是假的,調(diào)查這件事,到底是什么目的?
尚湣宥沒有興趣和他拐彎抹角,也懶得聽他一句接一句的試探,他只需要答案!
他用力將藍顏楓甩了出去,“你別以為我真不敢sha了你!”
“呵......”藍顏楓跌坐在地上,低笑了一聲,一時竟有些起不來。
肩頭的傷口愈發(fā)崩裂開來,鮮血已經(jīng)浸透了繃帶,漫上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逐漸擴散。
他額前短發(fā)凌亂,遮蓋住一雙黑瞳,只聽得他低低的笑聲,褪去了平時的溫潤雅致,竟化作一片入骨的陰冷:“尚湣宥!你以為——”
“——我會怕你嗎?!”
他用盡全力驀然起身,雷霆萬鈞之際,凌空揚手,銀白的掌心雷搶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掌中,對準尚湣宥的眉心,抬手就是一槍!
“砰!”刺耳的槍聲響起,一下子撕裂了夜色。
所幸這間特級病房隔音是真的好,不然這聲槍響指不定會引來什么樣的麻煩!
Qiang聲過后,一片死寂無聲。
“滴答?!?p> 幾滴鮮血落下來,濺在雪白的地磚上,暈染開來。
尚湣宥額頭太陽穴邊,子dan劃過了一道血痕,鮮血順著臉頰匯聚,滴落。
身后的白墻上,郝然是一個焦黑的彈孔。硝煙彌漫,隱隱冒著青煙。
藍顏楓這一槍明顯是下了殺手!
若非他反應(yīng)快,只差一點點,子彈就能擊穿他的眉心,他必死無疑!
真可惜......
藍顏楓冷笑一聲,槍口直指,心中卻明白這點小兒科根本奈何不了尚湣宥這個大魔王——尚家這樣的家庭背景,尚荃這樣的老狐貍想必從小就給他設(shè)定了一個充滿了殺機的生存環(huán)境。自幼接受著特種訓練,身體反應(yīng),以及危機意識,自然遠超常人。
他能躲過這一槍,藍顏楓并不意外。
事實上,若不是他此刻有傷在身,也不會借用槍械。他并不認為自己的身手會弱于尚湣宥,倒真是想和他真正較量一番。
兩個氣勢相當?shù)哪腥松鋵χ?,無形之間碰撞出來的硝煙氣場很快彌漫了整個病房。
大家其實心里都有數(shù),醫(yī)院是尚家的地盤,藍顏楓心底殺意再濃,也不會當真下手;藍顏楓有傷在身,尚湣宥也不屑乘人之危。
這一槍,不過是一個警告而已!
“尚湣宥,你要搞清楚。我從來沒有怕過你,你也無需在我面前逞威風?!彼{顏楓冷冷地抬起下巴,蒼白的臉上,倨傲不減。
“就憑你?”
尚湣宥輕蔑一笑,不屑與他爭辯,“我要的答案?!?p> 他現(xiàn)在沒空與他糾纏。
“答案在我這,但,我憑什么告訴你?”藍顏楓也是被激出了戾氣,陰鶩一笑,“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
“藍氏的東歐產(chǎn)業(yè),夠資格嗎?“
尚湣宥跨步走到他面前,薄唇殘忍地勾起,居高臨下,“藍顏楓,你是不是忘了,這里,是我的地盤!”
“你以為,你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嗎?”
這些日子藍顏楓借著藍氏的風暗中勾結(jié)了東歐幾大財閥,妄想打造一個和尚氏乃至TK集團一般強大的新圈。只可惜他前腳剛把線收起來,后腳尚湣宥就讓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藍顏楓最后大費周章到手的,不過是一堆口頭承諾。
藍顏楓聽出他話里隱藏的危險和殺機,臉色不禁鐵青——東歐商圈可是他大半年的心血,卻被他不動聲色就劃歸己有了。他的勢力到底還是比外界傳聞的隱藏得更深!
他眸光倏地陰鶩下來,冷嘲道,“看不出來,堂堂尚家三少,竟也會用如此不入流的威脅,你以為我會怕嗎?”
“你可以試試?!鄙袦″渡钌畹乜戳怂谎郏卒h芒暗斂。
這句話,雖平靜,卻隱藏著強大的自信。
口吻近乎狂妄!
藍氏這兩年的現(xiàn)金流都傾注在美國以外的業(yè)務(wù)發(fā)展,內(nèi)里早已是一片虛空。現(xiàn)在尚湣宥里外斷了他們的現(xiàn)金收割渠道,等于把藍氏圈在了美國那片區(qū)域了。他自然是有這個自信的。
以前不動他不過在于右琪的面子,看在他救過她的份上,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他視而不見。可若是,藍顏楓亦或藍氏自不量力,一再敢犯到他頭上,就別怪他下手狠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