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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系腰帶……
“趙爺,您慢點兒,您看我這兒衣服還沒穿好的,您就著急忙慌的把我拉出來,這讓人看見成何體統(tǒng)?”
趙管家急的火燒眉毛,不得已停下來幫他系腰帶,一邊系一邊對他說道:“肖先生,十萬火急啊,不然,我也不會這般無禮闖進(jìn)你的房間把你吵醒了?!?p> 肖乾微微一愣,整理下剛剛系好的腰帶,把趙管家拽到自己跟前,表情極其嚴(yán)肅的看著他,“說,出什么事兒了?”
趙管家壓低了聲音,急切切的說道:“祁王殿下來了。”
話音未落,趙管家又繼續(xù)拉著肖乾走,但是肖乾再次強行把他拽回來,問道:“祁王?就是那位大皇子?他來干什么?”
趙管家說道:“哎呦,還能來干嘛?興師問罪唄?!?p> 興師問罪?
肖乾忽然心虛了,想著自己先前是被人從一號坑的工地上給套麻袋扔進(jìn)河里準(zhǔn)備淹死的人,如今他卻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那件事的主謀是這位祁王殿下的話,那么等下自己過去,豈不是找死?
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會,畢竟人家是個王爺,他是個被抓去的壯丁,見都沒見過面的。
想到這兒,他心里踏實很多,剛要邁步走,忽然又想到一個事兒,這祁王和梁王先后都出現(xiàn)在一號坑附近,會不會下令殺自己的是祁王手下的人,而起因是因為梁王曾在法庭廣眾之下救了自己然后懲罰了那個監(jiān)工,監(jiān)工都是祁王的人,祁王自然是要追究的......
想來想去,肖乾只覺得腦殼疼,干脆把心一橫,心說愛咋滴咋滴吧,眼下自家小主子有難,他也不能躲著不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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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秦勉睡覺的地方叫三溪堂,此刻,那里已經(jīng)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被包圍起來,知道的這是祁王殿下大駕光臨,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邊的人犯了什么大罪,此刻正等著滿門抄斬呢。
肖乾仰頭看了看大門口上的匾額,心里琢磨著該怎么應(yīng)付這位有備而來的祁王秦浩。
邁步走進(jìn)去,先是被兩個彪形大漢搜身,沒發(fā)現(xiàn)什么匕首刀劍毒藥之類的違禁品之后,這才被帶進(jìn)內(nèi)堂,此時,梁王秦勉一身白衣常服正跪在地上,而他的正前方,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青年油膩男正不可一世的看著他。
腮幫子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似乎是非常生氣。
肖乾從來都不是“外貌協(xié)會”的會員,他對一個人的喜歡和厭惡從來都不在長相和外形上打分,可是現(xiàn)在,這位祁王殿下的樣子,讓他實在不敢直視。
內(nèi)心直呼,這天下怎么還有長得這么丑的人。
于是乎,內(nèi)心再次發(fā)出一個大大的疑問,這梁王和祁王真的是一個爹的親兄弟嗎?
這長相和氣質(zhì),何止是銀河系之間的差距。
趙管家輕輕地推了肖乾一下,小聲嘀咕著:“肖先生,我不能進(jìn)去,但是您可以,能不能保住王爺,靠您了。”
肖乾本來是不緊張的,結(jié)果被他這句話和現(xiàn)場營造出來的緊張氣氛給整緊張了。
無奈的對著趙管家嘆了口氣,皺了皺眉,揮了揮手,意思是“您老快走吧,您在這里,影響我發(fā)揮?!?p> 趙管事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嘴上剛想說點兒什么,卻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祁王殿下的侍衛(wèi)連拉帶拽的揪到院子外面去了。
肖乾作為梁王府的謀士被“請”進(jìn)了內(nèi)堂,侍衛(wèi)們非常“客氣”的讓他跪在地上,與梁王秦勉前后差半個身位。
其實,這本來沒什么,這古代社會的禮儀不就是跪著嗎?可是當(dāng)肖乾注意到跪在自己左前方的秦勉臉色不佳,再注意到他的膝蓋處有一些斑駁的血跡之后,這心里的正義感又忽然間井噴了。
都是老皇帝的兒子,憑什么你就坐在上面耀武揚威,別人就要跪在地上,而且還是跪在布滿釘子的牛皮履帶上。
“王爺,您先起來,這兒沒有讓您跪著受罰的道理。”
肖乾動手將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秦勉扶起來,然后用腳勾過離他最近的一把椅子,將人安置在椅子上,語氣急躁:“你大早晨起來睡蒙了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別人讓你跪你就跪,也不看看那地上有什么,那么多釘子跪在上面,膝蓋不疼的嗎?”
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包括秦勉和祁王秦浩都愣了。
這人是誰?。?p> 竟敢對三王之一的梁王如此說話?
即便是府上的謀士,也不應(yīng)該如此大不敬。
祁王秦浩十分氣憤的拍了下桌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來到他們來跟前兒,指著秦勉喊道:“三弟,這就是你府上的謀士?如此無法無天,不知禮數(shù),來人!”
“閉嘴!”肖乾擲地有聲的吐出兩個字后,現(xiàn)場鴉雀無聲。
這肖乾,在二十一世紀(jì)就不是個善茬兒,是個有脾氣的人,誰要是觸到了他的逆鱗,那就是毀天滅地的場面,這人極重義氣,一旦認(rèn)定了誰是兄弟,那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人,不曾想,這穿越到了古代,依然改不了骨子里桀驁不馴的個性。
“你!大膽!”
這說話的是祁王身邊的謀士,莊自成。
肖乾冷眼看過去,嘴里嚼著冰碴子一樣又喊了一遍,“shut up?!?p> 這祁王秦浩和他的謀士莊自成大概是真的蒙了,竟然愣在當(dāng)場,真的閉嘴不說話了。
空氣中的溫度一降再降,冷的梁王秦勉有些罩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拽了下肖乾的衣袖,極其警告性的看了他一眼,輕輕地?fù)u了搖頭,“肖先生,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大哥說話。還不快過去賠罪。”
肖乾此時此刻已經(jīng)后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是古代啊,一句話就能要人命的時代,他不能死啊,死了這游戲就玩兒完了,自己也永遠(yuǎn)回不去二十一世紀(jì)了。
越想越后悔,干嘛沖動啊,說兩句軟話把人糊弄走了不就完了嗎?
哎!
肖乾咬著后槽牙站在原地思前想后的看了一眼祁王,當(dāng)他看到秦浩那一雙三角眼里正冒著熊熊大火,以及準(zhǔn)備將他碎尸萬段的表情后,肖乾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去他大爺?shù)?,反正都已?jīng)這樣了,干脆將錯就錯吧,不然,現(xiàn)在跪地求饒也只能換來一個大不敬的罪名,還是得死。
把心一橫,轉(zhuǎn)過身來對祁王秦浩行了一極其隆重的君臣之禮,然后說道:“祁王殿下請見諒,肖乾只是一時情急,畢竟梁王殿下曾有恩與我,方才見梁王殿下膝蓋處有傷,所以才急躁了些,祁王殿下一向?qū)捄甏罅?,寬厚待人,自然能夠理解肖乾一心護(hù)主的心情,想必也不會真的與我計較的,對嗎?”
祁王尚未表態(tài),肖乾又繼續(xù)道:“梁王殿下與您是親兄弟,您自然也是關(guān)心梁王殿下的,如今殿下抱恙在身,還請祁王殿下允許,讓梁王殿下先去休息治療,您這邊有什么話可以問臣,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祁王本來還是一肚子火,但肖乾的一番話說完,他便立刻改了主意,說道:“來人,請醫(yī)師來給梁王殿下診治,不必回寢殿,就在這里看,至于肖乾,既然你是三弟府上新來的謀士,那本王倒真是有些問題想問問你了。”
肖乾別無選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說道:“祁王殿下,您有什么事兒就問吧?!?p> 祁王道:“大秦律法嚴(yán)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梁王殿下昨夜私自潛入禁地祭拜十惡不赦之人,此事父皇非常震怒,派本王來主要是想讓三弟給個說法,剛剛的跪釘板,不過是一點家法,讓三弟他長長記性,肖先生,你既然是梁王府的謀士,那你幫本王分析分析,這罰的是對還是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