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芯:“劉邦?在這兒啊,剛在你面前出去的那個就是啊。”
韓芯點點頭,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在啊,小何和劉邦是同鄉(xiāng),一起被抓來的,怎么啦,你都認識啊。”
肖乾立刻搖頭,狠狠地揉了把自己的臉,郁悶中帶著強烈的刺激感,“哈哈哈,真是笑抽了我了,漢高祖和蕭丞相竟然也在這兒,如此看來,我可能要參與一下楚漢之爭了?!?p> 韓芯不知道他在嘰嘰咕咕說些什么,于是拍了他一下,提醒道:“快到地方了,閉嘴吧?!?p> 肖乾點點頭,忍著心頭的震驚和無奈,心說秦思南你個超級大變態(tài),造出來的時光機器出錯都能錯的這么離譜。
現(xiàn)在怎么辦?老皇帝貌似是秦始皇,但又不像,劉邦韓信蕭何就在自己身邊,貌似還沒開蒙,一個個埋頭苦干的憨厚樣子,怎么看也不像稱霸天下的君主和運籌帷幄的丞相。
如果歷史的必然不會改變,那么,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皇帝必然是會被推翻的。
此時此刻,他又想來了秦思南最后跟他說的話,關(guān)公戰(zhàn)秦瓊。
關(guān)公在哪兒,秦瓊又在哪兒。
剛說完,就聽見監(jiān)工舉著鞭子狠狠地抽著一個大漢,嘴里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讓你干活是讓你有幾口飯吃,你還挑三揀四的?!?p> 肖乾最見不得這種欺負人的行為,于是走過去,揚手擋住迎面下來的鞭子,對那監(jiān)工說道:“官爺,難道你沒看見他有病在身嗎?人都虛弱成這樣了,你還打,想打死他啊?!?p> 監(jiān)工一愣,然后竟然笑了,舉著小皮鞭抽下來,一邊抽一邊罵道:“哪兒來的不知好歹的東西,他的閑事兒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煩了?!?p> 肖乾一邊用手擋著皮鞭,一邊喊道:“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勞工也是人,也是有人權(quán)的。”
監(jiān)工還要打,卻被另外一個聲音制止住了。
肖乾循聲望去,只見月色朦朧中逐漸走過來一個人。
此人神形清瘦,一身白衣襯得他格外清新脫俗,關(guān)鍵是,人家還長了一張英俊不凡的臉。
兩道完美的劍眉之下,一雙蘊含萬千星河的雙眼此時此刻正注視著他。
監(jiān)工見狀立刻跪在地上朝他行跪拜之禮,“奴才見過梁王殿下?!?p> 梁王?
肖乾在腦子里快速搜索著關(guān)于秦朝梁王的人選,然而大腦服務(wù)器卻顯示查無此人。
梁王?
梁王秦勉微微一笑,眼尾卻帶著幾分警告。
“你這是在做什么?為什么要打人呢?”
監(jiān)工支支吾吾的說道:“他們……偷懶不干活,而且還在私底下謾罵朝廷命官,實在可惡,奴才看不過去,這才教訓一下。”
秦勉微微側(cè)頭,審視的目光從肖乾和他身后那個大漢的身上一一掠過,然后對監(jiān)工說道:“把人打成這樣,也叫教訓一下,那如果你們是真的懲罰他們的話,豈不是要了他們的命?”
監(jiān)工立刻慌了神,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們也是按照祁王殿下的意思辦事兒,不是我們自作主張的啊?!?p> 勤勉目光一凜,反問道:“是我大哥讓你們這么虐待勞工的嗎?”
監(jiān)工嚇得哆哆嗦嗦,回道:“梁王殿下您有所不知,這幫人不是什么普通勞工,他們都是罪臣的家眷或者是有反叛之心的人,不值得同情?!?p> 肖乾一聽這話可不愿意了,立刻扯著脖子喊道:“王爺,冤枉啊,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被他們無緣無故的抓來挖河道,什么反叛之心,根本沒有的事兒。”
監(jiān)工手里的鞭子沒控制住,又要抽過去的一瞬間,一道劍光閃過,鞭子被砍成兩節(jié),尾巴斷了的部分正好落在肖乾的面前。
監(jiān)工嚇的愣在當場,勤勉收回自己的佩劍,冷眼看過去,吩咐自己身邊的隨從道:“此人心術(shù)不正,不宜留在這里,讓他去漠河吧,那里需要他這樣的人。”
漠河?
肖乾隱約感覺到那個地方不是個什么舒舒服服的地界兒,因為他在這個勞工的眼里看到了很重的恐懼感。
秦勉走后,肖乾忽然有一種非常沉重的感覺,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心里告訴他,這個人將來可能會死在他的手上。
默默地撿起落在他面前的那半截皮鞭,不知是被何種情緒牽動著,他竟然把這個東西揣進了自己的懷里。
直到身后被他救下來的大漢拍了下他的肩膀,他這才緩過神兒來。
“兄弟,謝謝你?!?p> 聲音粗礦與剛才秦勉的清朗之聲有著天壤地別的差距。
肖乾回頭笑了笑,道:“客氣什么?對了,你怎么樣啊,看你病的不輕啊?!?p> 大漢憨厚一笑,“著涼而已,不礙事兒,恩公如何稱呼?”
肖乾道:“肖乾,小月肖,乾坤的乾?!?p> 大漢重復了一邊,“小月肖,乾坤的乾?!?p> “我叫項渝,項上人頭的項,渝州的渝,川南人?!?p> 因為口音的關(guān)系,肖乾簡直要窒息了。
“項羽!西楚霸王項羽!”
項渝似乎也很吃驚于他的夸張表情,但是他沒問,只是又一次道謝,然后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走了。
監(jiān)工走了一個還有很多,雖然梁王殿下在這兒溜達一圈兒讓這些打人不眨眼的混賬東西收斂了許多,但是他們心里都明白,這不過是暫時的安寧,過了今夜,明天又會是殘酷的開始。
肖乾一邊舉著鐵锨挖土,一邊暗自計劃,這么下去可不行,必須離開這里,不然,真要是死了,自己也就真的回不去了。
二十一世紀的花花世界那么美好,他可不想這么早就離開了。
“不行,我要揭竿起義?!?p> 心里想的脫口而出,結(jié)果就是被眾人當傻子似的看了半天。
天亮的時候,一輛裝著早飯的大木桶被推了進來,濃濃的酸臭味撲面而來。
肖乾被人硬塞了一只碗,然后被推推搡搡的來到木桶跟前,負責盛飯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媽,看著慈眉善目的。
每個人一碗粥,一個饅頭,一根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