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靈海內(nèi)黑芒閃爍,一絲絲青色的靈力融入靈海,不多時整個靈海便泛起淡青色的光芒。蕭牧運轉靈力,手握女孩左手手腕,一絲絲淡青色的靈力從女孩左手手腕命門之處灌入,青色靈力一進入女孩體內(nèi),立馬向七經(jīng)八脈中所聚集的靈力毒液沖擊而去,猶如一頭洪荒猛獸。毒液一經(jīng)接觸青色的靈力便在頃刻間被青色靈力吞噬殆盡,毫無反抗之力。蕭牧運轉靈力朝著毒靈力風卷殘云般席卷而去,毒靈力潰不成軍,突然急速退去,不再與青色靈力交鋒。很快青色靈力便占據(jù)了女孩的七經(jīng)八脈。
突然,女孩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睜開雙眼,雙眼紅得可怕,猶如燒紅的鐵球。發(fā)瘋似的撕扯,嘴里發(fā)出“嗯……??!”的凄慘痛苦的哀嚎。蕭牧靈力一探,原來毒靈力明知斗不過蕭牧,便一股腦匯聚在女孩心脈之處,心脈乃司命之所,心脈之損無藥可醫(yī),無人可救,無論凡人還是修仙者。一旦心脈受損,輕則墮入混沌,靈智盡毀;重則魂飛魄散,神隕人亡。
毒靈之力便是企圖霸占心脈之所重,和女孩來一個玉石俱焚,以此來作為它對青色靈力的最后一擊。這樣的戰(zhàn)斗,毒靈力完全占據(jù)了優(yōu)勝地位,它只要侵入心脈,對心脈造成任何一點損傷,這點損傷都是不可逆的,無論它最后是否會被消滅,但結局都是它勝了。它的勝利是要命的!
何況此時它已經(jīng)完全包裹了心脈,女孩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神志,它只要控制了心脈,它只要再咬下一口,這場戰(zhàn)斗它就徹底勝利了!
但是,蕭牧絕不會讓它咬下這一口!蕭牧左手一抬,劍指直抵女孩胸口,青色靈力立時從指尖噴涌而出直擊心脈,以摧枯拉朽之勢插入毒靈力之中,毒靈力不躲不閃更不反抗,它的目的只要在女孩心脈留下一點痕跡就行,這樣它就勝了。它任由青色靈力席卷吞噬它的伙伴,它只往心脈奮起沖鋒,只要再有一眨眼的瞬息它就成功了,這一瞬息的時間青色靈力絕對消滅不了它,也沖不垮它。所以,毒靈力的勝利已經(jīng)就在眼前……
興旺村南邊有一男一女御劍朝著興旺村飛來,眨眼之間便已來到法陣之前。與此同時,興旺村西邊也有兩名女子御劍向著村子趕來,從速度去上看,那兩名女子的修為顯然稍遜于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御劍直朝天香樓所在之處奔來,正欲過界,哪知那平日里毫無波瀾的法陣此刻突然奔出兩條血色鎖鏈夾帶著沖天煞氣直奔二人胸口襲來,若被沾染半分,只怕也得折臂斷肢。兩人連忙閃身后撤,御劍立在法陣上空。那鎖鏈一擊不中也不再追擊,待二人立在上空不動,鎖鏈又消失不見。似乎它只想攔住二人,而并非想奪人性命。
“此陣看來只是想攔住我二人?!蹦凶诱f道。
“千哥你看!”女子往前一指,只見興旺村上空漸漸升起一層殷紅之氣,原本和環(huán)境融于一體的法陣此刻也也被愈發(fā)濃郁的殷紅漸漸顯露了出來。
“看來那畜牲的邪物就要成型了,所以故意布下這法陣來阻擋我們。”被稱作千哥的男子氣憤地說道,“決不能讓他的邪器出世!”說著手捏法訣就要破陣,忽然只聽女子大喊:“小心!”
男子立時停下,以為女子遭遇不測,抬頭順著女子望去,只見女子御劍向興旺村西邊掠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原本已消失不見的兩條鎖鏈忽然飛出,氣勢凌厲地迎面攻向女子,女子只覺一陣濃郁的血腥兇煞之氣迎面而來,這一擊倘若得手,她不死也得重傷。只見女子右腳一點,飛劍以閃電之勢飛出,同時將兩條鎖鏈切斷,飛劍切斷鎖鏈重又回到女子腳下。豈料被切斷的鎖鏈又化為點點血氣又溶回法陣,竟是以人血煉造的法陣!
男子順著女子飛行的方向望去,只見興旺村西邊一前一后一青一白兩道流星飛奔而來。男子一眼就瞧出那是有人御劍急速飛行,以此速度非得和法陣撞個正著。以男子二人金丹三轉的修為在這法陣上面依舊討不到半點好處,那一個靈海境、一個剛結丹步入金丹初期,靈力尚不穩(wěn)定的后輩弟子不得葬身于此?看那一身靈力純凈,定是正派子弟發(fā)現(xiàn)此處異常前來查看。念及于此,女子急忙上山阻止,豈料卻被突然伸出的法陣鎖鏈所礙。眨眼之間,那兩道流星便已撞入法陣……
御劍的是紫陽山的兩名弟子,特奉師命前往東方沿途查看。走在前頭的青衣女子是師妹,靈海境大成,在后面追趕的是她的師姐,剛剛結丹。兩人原本一同修到靈海境,師妹想著要超過師姐早日結丹,豈料白衣女子三日前率先突破靈海境步入金丹初期。師妹不服氣,想要和師姐比一比,正巧路過興旺村,又被師姐率先發(fā)現(xiàn)了興旺村靈力波動異常。其實那時正是男子二人被法陣血煞鎖鏈所阻,而引起了靈力的波動,期間血煞鎖鏈夾雜的沖天煞氣被師姐所感知到,才會發(fā)現(xiàn)異常。金丹期的感知力遠非靈海境可比。
師妹更不服氣,誓要比師姐更先找到煞氣所在,趁著師姐一不留神,師妹就已經(jīng)沖向了法陣,師姐急忙追趕。原本靈海境和金丹期不論在實力、靈力、速度、感知等等方面都不是可同日而語,金丹期高手要攔住一個靈海境的人輕而易舉。怎奈白衣女子剛剛凝海聚丹,靈力尚不平復,且青衣女子修為已臻靈海境大成,凝海結丹指日可待,況又距離不遠,所以白衣女子根本來不及阻止,二人便已雙雙墜入法陣……
“唉……”村子西邊,女子發(fā)出一聲輕嘆。她嘆的是活生生兩條生命就這樣白白葬送。
“別急!”千哥來到女子身邊。此刻的法陣又安靜了下來?!澳憧??!鼻Ц缰钢餍菈嬋氲牡胤?,原本以為的慘叫并沒有出現(xiàn),兩道流星沒有遇到絲毫阻攔地闖進了法陣。不!應該是被法陣放了進去。
“難道……”
“沒錯,它只想攔住我們?!鼻Ц缯f,“以便為他的邪器出世爭取時間!”
“破陣吧!”女子說。
“好!”
被稱作千哥的男子名千姓劉,女子叫阿五。兩人是南邊一個極隱匿宗派的弟子,他們的修行也與其他門派的修行大相徑庭。他們到此來并非偶然,他們就是一路追蹤隱藏在天香樓里的人而來至此地。
現(xiàn)在,劉千手捏法訣,以劍為引,要引動天雷破陣。對付此等邪物,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雷電擊之,至剛至陽的天雷正是此等邪祟之物的克星。一霎時風起云涌,電閃雷鳴,翻滾的云海漩渦中閃電縱橫。三轉金丹的高手舉手投足足以發(fā)揮毀天滅地之效,何懼一個小小法陣。
法陣似乎也感受到極大的威脅,霎時間血色之氣愈發(fā)濃郁。比如,假如從高遠處向下俯視就可以發(fā)現(xiàn),興旺村完全就是一個鮮血淋淋的雞蛋,那籠罩著村子的法陣就是雞蛋殼,上面血煞之氣縱橫涌動,就像人被剝了皮后看到的密密麻麻交復縱橫的血管。
劉千向著虛空一指,腳底靈劍直沖入雷電之中,劉千凌空而立,這是修為達到金丹境中期之后才能做到的事情。只見劉千手起劍落遙指地面,那柄沖進雷云的靈劍引領著滾滾天雷奔涌而下,殷紅的法陣突然血光大盛,與天雷沖撞在一團,頓時雷電、靈力、血色、煞氣炸作一團,漫天迸濺……
此時,毒靈力發(fā)起最后一擊,誓要在女孩心脈之上咬下一口肉來。蕭牧手一翻變指成抓,頓時一股強勁的吞噬之力噴涌而出,這一次不再是一點點向毒靈力發(fā)起沖鋒,而是如同一個急速運轉的漩渦將毒靈力牢牢抓住,毒靈力此時猶如墮入黑洞中的光,縱使其速度再快也逃不出黑洞的吞噬之力。眨眼之間,剩下的毒靈力便順著蕭牧的五個手指被生生吸扯了出來,源源不斷的被煉入靈海處的黑芒之中。在一片純凈無暇的靈海之上,一枚黑芒仍舊在緩緩的轉動著,忽明忽暗地閃爍著青色的光,似乎他只是完成了一件沒什么大不了的屁事兒而已,像極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不盡的詭異!
蕭牧捏了一個法訣,用自己獨有的青色靈力封印住女孩心脈。這四周都充斥著奇特的香味,這種香能夠透過呼吸傾入人體,迷亂人的神志。越是遇到靈力越是兇猛。所以蕭牧現(xiàn)在還不能救醒她,只能以他自己獨特的青靈力封印住女孩的心脈,保其心脈不損。唯有解決了這天香樓的毒靈力根源才能徹底救醒他們。所以,蕭牧要去摸清楚這香味的源頭。
可正當蕭牧將女孩平放在床上準備去查探香味源頭時,女孩突然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剛一噴出便化為點點血星,卻不落下,反而向著屋頂飄去,最后消失不見。繼而女孩的容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蕭牧大驚,連忙伸手探查女孩情況,卻發(fā)現(xiàn)其生命精元正被以極可怕的速度抽走。蕭牧估計,照此速度發(fā)展下去,女孩不到一天時間就會因生命精元衰竭而死去。
與此同時,房間外嘈雜聲一片,蕭牧急忙打開門,只見整個大廳里的男男女女瘋狂地撕扯著衣服,和之前女孩被侵蝕心脈時的瘋癲狀一樣,發(fā)瘋地與人就地茍合。每個人的容顏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蕭牧放開靈識探去,驚恐地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生命都在以極恐怖的速度消散。
“噬靈陣?”蕭牧不由得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