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冠的意義他知道,管家之前說過。
孟今生瞪圓了眼睛,微微張嘴,想了一會,“可是,我也沒辦法呀,她勝不過那個什么勞什子玩意?!?p> 上陽卿自然是知道的,這五天他不僅打聽了玄泣雅去哪里,還有赤水賽所發(fā)生的一切,雖然只有一知半解,還有很多不知真假的消息有待驗證,但且不管這些,玄泣雅的所作所為讓他太震驚了,簡直不可想象,犧牲那么大,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留下一個可能會突破桎梏的人嗎?
這很荒謬,非常不理智,更讓人難以想象的是:玄雷族上下竟然也如同默認了似的,面對的可是圣朝啊!
為什么,七妹?
我真的很想知道!
…………
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嗎?
還是我不愿意去想?
上陽卿按耐住心下的不安,黯然道:“現(xiàn)在只能希望七妹可以安然無恙回來了!”
“希望?可以回來?安然無恙?”孟今生簡直拍案而起。
“那不然?孟兄可有什么好辦法?”上陽卿斜眼看他。
孟今生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當然是前去幫她啊,我不相信你連這個都想不到!”
“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五大氏族的繼承人如果要以戰(zhàn)場上的勝利來一舉奠定族長位的話,外人一律不得施以援手,包括父親,但可以帶侍衛(wèi),不過也僅限兩個,七妹肯定帶了董巖和黃安。你自告奮勇去,反而是害了她!”上陽卿此刻的面容有些難過。
大概這就是爭位的悲哀吧!
“可以帶侍衛(wèi)?那她為什么不帶我去,難道是嫌我礙手礙腳?”孟今生很是困惑,也有點不相信。
“你!”上陽卿氣結(jié),實在被他氣得不知說什么好了,“七妹自然有她自己的考量!”
“我動身前去換一個吧,這樣如何?”孟今生這樣說。
“不見得能換,七妹應(yīng)該是要培養(yǎng)未來的暗衛(wèi)。再說了,在戰(zhàn)場上,以我們的修為能改變些什么?”
“難道我就不能做暗衛(wèi)?”孟今生拍案而起,怒道:“不可為就要不所為?再說,規(guī)定就不可以破壞嗎?這都生死時刻了!”
上陽卿猶豫著,便聽到孟今生繼續(xù)罵道:“死腦筋還猶豫什么呢?你不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嗎?難道感情連我這個外人都不如?”
這下輪到上陽卿發(fā)怒了,雖然他也有這個想法,但被孟今生這么說一通,還是很不爽,“胡說,你都敢這般做,我有何不敢?”臨末又嘀咕一句,“也不枉七妹這么對你!”
二人馬上出發(fā),上陽卿家都沒回,在玄雷族借了兩匹最好的天馬便匆匆出發(fā)。
下山時,上陽卿以為應(yīng)該有的阻攔竟然沒有出現(xiàn),而守衛(wèi)只看了孟今生一眼便立即放行。
那神情好似在說: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
上陽卿駕馭天馬之余,也關(guān)注著孟今生,擔心他沒飛過天會因為不習慣和恐懼而掉下來,卻沒想到他根本不像第一次騎坐騎一般。
不論是駕馭的姿勢,還是如何驅(qū)趕天馬飛快點的樣子,都很嫻熟。
見他很穩(wěn),上陽卿放下心來,全心趕路。
上陽卿自然不知道孟今生從小雖然被嚴令在太仙殿不得出去,除了有限幾個地方,其他并不限制他干什么,而爹爹,師兄姐們都出去忙時,無聊的孟今生最大的樂趣就是讓傀儡或者坐騎帶他在上空飛。
凡是太仙殿能飛的,他都坐過一遍。
天馬的速度并不算太快,按照這樣的速度來算,只怕要飛個二十天才行,但是沒辦法了,天馬畢竟不是用于趕路的,當時也太匆忙,來不及申報更好的坐騎。
上陽卿在路上告知他,魔役并不止一處戰(zhàn)場,他們不一定會分配到玄泣雅那處,他只能盡力爭取。
孟今生知道后心下生了些許煩躁,可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在飛了一天一夜后,經(jīng)過一處樹林時,突然,不下三十道強弱不一的天隱境氣息盯向他們,以及兩人感覺不到的很隱晦的三道人仙氣息。
但暗處有兩人知道了。
上陽卿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公子,這些人是沖著孟今生來的。”
上陽卿側(cè)頭裝作觀察,右手放背后,做了個手勢,下一刻,一道壓蓋所有氣息的氣息出現(xiàn)。
那是地仙的氣息!
藏在暗處的人以為玄雷族的暗衛(wèi)出現(xiàn)了,頓時個個猶如驚弓之鳥,紛紛逃散。
可是沒過多久,大概飛了兩天后,又有幾十道氣息撲面而來。
這些人像是專門在這里等他們似的,暗中的地仙只能再一次驅(qū)趕了他們。
上陽卿的耳邊傳來聲音:“公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遠處有疑似地仙的氣息,我甚至覺得圣朝的人也夾雜其中,不如我等直接暴露,由我們?nèi)銈儚哪Я纸輳斤w過去如何?”
上陽卿思量一會,做了手勢,向孟今生商量一番,向他道明他會“睡著”。
孟今生知道有人幫助他們趕路后,倒也沒說什么,反倒有些驚喜,這樣就可以快點到達戰(zhàn)場了。至于安全問題,他信得過上陽卿,只是有些可惜罷了。
他還打算一路修行修行,爭取多提升幾分力量,好為在戰(zhàn)場上做準備,畢竟半個多月的路程,或許到時就能有天隱境修為,那可是人仙實力,聞言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兩人約定好五天停一次,既是休息,也是用膳。
孟今生被叫醒來時,發(fā)現(xiàn)一個令他震駭?shù)氖虑椋?p> 他不餓,一點都不餓,可是來前他就沒怎么吃過,所以,這怎么可能?
莫不是才過去一天?
“上陽卿,我有點事情問你?”
上陽卿正咬著牛腿,聞言頭也不抬就回應(yīng)道:“怎么了,孟兄?難道是天馬坐不習慣?”
“不是,我們,我們……從出發(fā)到現(xiàn)在過去幾天了?”
“嗯?五天啊,怎么了?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
“我知道約定好,只是有點太心急了!覺得度日如年??!”孟今生擔憂道。
上陽卿點點頭,繼續(xù)猛吃,眼中卻閃過一絲異色。
當然,孟今生的擔憂神情的確是真的。
繼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用呼吸這個秘密后,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睡了近五天竟然絲毫不餓,可是以前好歹還會餓???
到底是怎么了?
其實魔體每發(fā)生一次嗜血肉他都會昏迷個兩三天,醒來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太餓,只是他不太愿意去深想。呼吸一事本就怪誕,再加上魔體更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異類,現(xiàn)在又加上不需吃食……以及當時緊迫的生死臨近!
看著手中大腿肉,孟今生卻沒了往日的食欲,但還是要吃的,以免被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不過吃得很慢。
默默想了一會,為了驗證心中所想,他讓上陽卿連著七天不要叫醒他。
上陽卿早已吃飽,正要上馬,聞言,駕一聲,驅(qū)趕天馬飛空,同時夸張般瞪大了眼睛,呵呵笑道:“難道孟兄無需吃喝拉撒嗎?”
孟今生心中一驚,想到難不成他知道了?隨即醒悟過來,知道上陽卿在開他玩笑,當下強笑道:“沒什么,只是有點累而已……”
上陽卿認真看了他一眼,“好,我到時叫你?!?p> 孟今生感激笑了笑,下一瞬,他把肉塊大口大口嚼著,將臉動得特別夸張,以此來掩飾他難掩的慌張神色。
七天后,這次的饑餓感并不比上次有多少差別,很細微,甚至就是沒有的,只是孟今生強迫認為自己餓了,試圖用習慣喚醒以往的饑餓感,這才有了一點點感覺。
在地仙半全力的幫助下,本來天馬二十天的行程,除去前面的十三天,到最后他只睡了一天,是被上陽卿叫醒的,因為到了。
“唉!”
孟今生無意識嘆了一聲,不需吃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但沒等他想下去,便有一股隱隱的興奮沖上腦海。
血腥,在前方有血腥傳來,而且必定是濃郁至極的血腥,否則不可能隔了這么遠還能傳來,魔體此刻竟有隱隱蘇醒的征兆,這便是最好的證據(jù)。
此時他和上陽卿站在一座山頂上,左右望去,連綿不絕的大山像一排墻,緊緊擋在前方的戰(zhàn)場。
倘若有一天魔族沖破結(jié)界,這里便是第一道關(guān)口:天山關(guān)。
上陽卿告訴他,這道山墻是人為修筑的,不知花了幾個百年,他們站在這里是中心,兩邊漸彎開,整體似鉗子,左山盡頭是海,右山盡頭是荒漠,至于海和荒漠的盡頭是什么,沒人知道,因為不論是何種修為的人都走不出十步外,一旦走出便是死亡,那仿佛是所有生命的禁區(qū)!

鯊魚在海底
求推薦票,求收藏啊,拜托了,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