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飛沙起初勉強和你打平,但是后來扎了幾針,就功力倍增,直接進入先天境?而且還持續(xù)了半個小時以上?”
靜靜聽著謝朝輝的訴說,謝朝令眼中的精光閃現(xiàn),“莫非,他使用的是傳說中的刺穴上攻?”
“對,就是刺穴上攻!那個李公子也說是刺穴上攻!”謝朝輝點頭,腦海中出現(xiàn)了李修緣當(dāng)初三番兩次勸說的場景。
“刺穴上攻,不是一般武者才能使用的!”謝朝令慢慢踱步,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飛沙在使用刺穴上攻時,身軀可有變化?”
“有!她整個面部扭曲的十分厲害,而且,她給我的感覺特別怪!”謝朝輝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就是那種非男非女的感覺。”
在風(fēng)雨樓和飛沙第一次見面時,謝朝輝就有這種感覺。
飛沙看起來雖然是女兒之身,但無論是嗓音還是武功路數(shù),又有幾分男人的影子。
“如此來說,傳聞是真的!”
謝朝令昂起頭,語氣平靜,“相傳,五年前飛沙奪得了一套邪惡功法,為了修煉那套功法,他將命根子斬了,成了陰陽人!”
“這也能解釋飛沙為什么在使用刺穴上攻后,長時間維持先天境狀態(tài)了!”
“對了,你剛才說,她是被一個小丫頭殺的?”
謝朝輝尷尬一笑,“對,是江風(fēng)城一個三流門派梨花宗的宗主蘇慕清所殺?!?p> “當(dāng)時我只見到一束白光閃過,然后飛沙就被斬成了兩段?!?p> 謝朝令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嘴里不停嘀咕著,“蘇慕清,蘇慕清······”
沒過一會兒,他突然想到一個人來,李修緣!
蘇慕清不就是李修緣的妻子嗎!
等等,朝輝剛才說李公子,莫非李修緣也在那里。
想到這,謝朝令立馬問道,“照這么說,萬梓豪不是你殺的,而是蘇慕清?”
“不是,是她的夫君,李修緣所殺!”謝朝輝如實回答,“他乘萬梓豪等人沒有察覺之際,偷襲了萬梓豪,一把擰斷了他的脖子!”
“呵呵!”謝朝令忽然笑了,他望向謝朝輝,眼中竟然有著戲謔,“你真以為他是偷襲嗎?”
“萬梓豪比起萬蛟徒弟狂風(fēng),殘云如何?”
謝朝輝不假思索道,“自然是狂風(fēng)、殘云強,他們可是半步先天境高手,萬梓豪修為不過后天八重境,而且還是丹藥堆積而成?!?p> “那我問你,你若單獨對付他們?nèi)魏我粋€,需要多少招才能拿下他們?”謝朝令笑道。
這次,謝朝輝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開口,“如果我是全盛時期,五十招左右可以擊敗他們,可如果要將他們拿住,至少要兩百招!”
“是嗎?”謝朝令冷笑一聲,淡淡開口,“如果我告訴你,這個李修緣僅僅出了一招就殺了殘云,然后在半招之間制服了狂風(fēng),你信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謝朝輝斬釘截鐵說道,“就算是大哥,你也絕對不可能在一招之內(nèi)取了殘云性命,更不可能只用半招就搞定狂風(fēng)!”
“哥,一定是你的情報出了問題!”
最為順天盟江風(fēng)城分舵的二當(dāng)家,謝朝輝知道大哥肯定是通過順天盟的情報系統(tǒng)得知這些消息的。
可是一招殺敵,半招制敵這種事情未免也太過神話了。
謝朝令淡淡一笑,然后撥開房間的窗戶,盯著外面的月色開口,“起初,我也和你一般并不相信,可是后來,任青衣的話讓我不得不信!”
“李修緣曾經(jīng)當(dāng)著任青衣跟龐青云等人的面,僅靠拳風(fēng)打碎了十丈外重達千斤的石獅。”
“這樣的功力,至少是玄階下品以上!”
聽到大哥的話,謝朝輝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后,他艱難開口,“如此說來,李修緣是故意向譚飛等人示弱,然后麻痹萬蛟?”
想到李修緣曾經(jīng)讓和乾寶放了譚飛,謝朝輝心思活動起來,他甚至懷疑,飛沙或許并不是蘇慕清所殺,而是李修緣暗中動的手。
“不錯!”
“這個李修緣,絕對不止我們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謝朝令眼神略微欣賞的看了眼謝朝輝,他能夠舉一反三,倒是機智,看來風(fēng)雨樓一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最起碼讓這個弟弟成長了些。
看著外面的月色,謝朝令繼續(xù)開口,“根據(jù)我的情報,李修緣的關(guān)系非常復(fù)雜,在江風(fēng)城的頂尖權(quán)貴似乎都和他有些關(guān)系?!?p> “紅蓮幫的葉溫柔曾經(jīng)公然對外宣稱,李修緣是他的男人。”
“和記商會的大小姐和云瑤似乎也對他有些情愫?!?p> “另外百獸幫的白無敵跟江風(fēng)城巡撫龐青云也都對此人稱贊不絕!”
謝朝輝臉色大變,失聲道,“他,他有這么厲害?莫非他是龍城或者鳳都那些隱藏大少?”
“應(yīng)該不是!”謝朝令微微搖頭,“我調(diào)查過他,他父親是江風(fēng)城一個普通工匠,母親在四方街開了個小面攤,他們和龍城那些權(quán)貴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依我看,應(yīng)該是此人的醫(yī)術(shù),據(jù)我所知,紅蓮幫二當(dāng)家韓琛的病,還有和乾寶的傷都是李修緣治······”
話音未落,謝朝輝忽然脫掉上衣,將右臂坦露出來,只見他的肩膀處有一道如蜈蚣般的疤痕。
“哥,對不起,我剛才說謊了!”
“我的手臂斷了,也是李修緣幫我治好的!”
謝朝輝深吸口氣,隨后將自己被飛沙斬斷手臂,以及李修緣用針線將手臂縫好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三萬兩?朝輝,你的胳膊豈止三萬兩!”聽完了弟弟的話,謝朝令長嘆了口氣,“這次是我們江風(fēng)城欠他的!”
“明日你派人去一趟蘇府,把五百年蒼頂雪蓮交給李修緣!”
“另外,你派人通知和乾寶一聲,萬蛟的事情,我謝朝令管了!”
謝朝輝微微點頭,將大門合上退了出去······
李修緣和蘇慕清回到蘇家,這次,李修緣按照蘇慕清的吩咐,就住在蘇慕清的廂房旁。
為了給謝朝輝接上斷臂,李修緣消耗了不少御龍真氣,回到房間,他連衣服都沒有脫就直接倒在床榻上鼾聲陣陣。
本來昏昏欲睡的蘇慕清,聽到隔壁傳來的鼾聲頓時沒有了睡意,她裹上睡袍敲響了隔壁大門,連續(xù)三聲沒有應(yīng)答后,她索性推開大門,將房間蠟燭點上,然后走到床榻邊。
“這個臭男人,沒脫衣服就睡了!”
蘇慕清冷哼一聲,將燭臺隨手放到一旁,然后走到床尾邊,慢慢脫掉李修緣的鞋子。
這是她第一次給男人脫鞋子。
她捏了捏鼻子,將鞋子放到一邊,李修緣腳雖然不臭,可她還是有些心里陰影。
做完了這些,蘇慕清壓低身子來到床邊,她小心翼翼將李修緣的上衣脫去,然后將棉被搭在上面,這才準(zhǔn)備離去。
可是不知為何,她忽然低下頭,想要看看李修緣臉頰。
借著床邊昏暗的燭光,蘇慕清伸出纖纖玉指將李修緣臉上的幾縷青絲撥開。
“這個男人,雖然算不上英俊,可是五官倒也端正?!?p> “以前,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
蘇慕清小聲嘀咕了兩句,依依不舍的將手指挪開,挪到一半時,她莫名有些心疼。
她想起那一夜,娘親當(dāng)著自己和伯母面狠狠扇了李修緣兩記耳光。
“真是個傻子!”
蘇慕清苦笑一聲,慢慢彎下腰,香唇在李修緣臉頰上蜻蜓點水般啄了口。
“修緣,謝謝你!”
做完這些,蘇慕清將燭火吹滅,慢慢走出房間,緩緩帶上了房門。
就在這時,剛剛還是熟睡的李修緣忽然睜開雙眼,他的嘴角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微微上揚。
他沒想到第一次回到蘇家,竟然還有這種福利,早知如此,他就應(yīng)該早點回來。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李修緣已經(jīng)起來了。
為了不打擾蘇慕清,他獨自一人來到后院。
此時,馮家珍已然醒來,就如往常一般,她披了件紗帛在石亭對著記憶水晶開始舞劍。
自從服用了郭昊軒送來的丹藥和補品,馮家珍感覺自己是越活越年輕,就連武道修為也逐步上升。
“清兒這個死丫頭真是死心眼!”馮家珍一劍挑去,瞬間梅花朵朵掉落,她嘆了口氣,心情有些不爽,“李修緣這個王八蛋有什么好的!要錢沒錢,要人脈也沒有人脈!”
當(dāng)初她可是向郭昊軒拍著胸脯打著包票,說最遲半個月就讓蘇慕清休了李修緣。
只要蘇慕清恢復(fù)自由之身,郭昊軒就會拿十八萬兩銀子作為彩禮錢。
同時,她跟堂姐馮家桂合作的五品止血丹也可以在江雪城順利售賣,到時候這銀兩就是嘩啦啦的賺?。?p> 可現(xiàn)在,她只要跟蘇慕清說起郭昊軒,這丫頭就以斷絕母女關(guān)系來威脅自己,這還怎么聊??!
算算日子,只剩九天了。
“不行!我再去找清兒談?wù)?!?p> 心煩意亂的馮家珍將長劍隨手一丟,準(zhǔn)備往蘇慕清房間走。
往走廊走的途中,她無意間瞟了眼后堂的窗戶,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后堂大院。
“李修緣,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