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那討人厭的莘王爺又來了
第四十六章那討人厭的莘王爺又來了
聽著翠依這一疑問句,蕭煜與勛一瞬間恍然大悟。
蕭堯真是好計(jì)策,竟然以他的名義將白倩蓉騙了過去,難怪她敢只身去赴約。
想到這里,蕭煜有些疑惑的再問“可本宮當(dāng)時(shí)不在濤悅城,你家小姐應(yīng)該知道才是啊?!?p> 翠依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肯定的說“起初小姐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可后來她說或許是四殿下您提早回來,想給她驚喜呢!”
蕭煜頭上突然冒出三條線,這妮子怎么就這么沒有危險(xiǎn)意識啊!竟然有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想法。
在旁的勛一則是一臉了然的心想:白姑娘這是太信任主子了呢!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翠依對于蕭煜的表情有些不明就里,想探究卻因?yàn)樯矸輪栴},只能將話收了回去。
蕭煜盯著翠依思索了片刻,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勛一說“送翠依姑娘回去吧?!奔热灰呀?jīng)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么接下來他也就知道該怎么處理了。
翠依聞言禮貌的屈膝行禮,隨著勛一走了出去。路上她斟酌著要不要問勛一關(guān)于蕭煜對自家小姐的想法,勛一卻好像知道了她想問什么似的,微微一笑的拍了拍她的肩頭說“你放心,我家主子對你家小姐可是在乎得很的。”
翠依蹙眉側(cè)過頭看著他說“那你家主子怎的不再來我們馥藝坊了呢?都兩個月了呢!”嘴上說說誰都會呢!想著這個,翠依雙手環(huán)胸的盯著他。
“這不是因?yàn)閾?dān)心那一位對你家小姐不利么?”勛一看著她那完全不相信的架勢,揚(yáng)了揚(yáng)眉說。
那一位?“哪一位啊?”翠依繼續(xù)蹙眉一臉不解。
勛一有些無語,對著她招招手讓她附耳過來,只見她一臉好奇的附耳過去,在聽見那兩個字的時(shí)候,差點(diǎn)沖口而出,一個’蕭’字才出了口,立即被勛一捂住了嘴,然后對她比了個禁聲的表情。
翠依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眼睛往下看看他捂住她的嘴的手,再抬眼看看他,一臉的羞愧。
勛一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禮,連忙松手道歉,他亦是一臉的尷尬。接下來的路程,兩人皆是靜靜地不說話,直到將翠依送到了馥藝坊,勛一禮貌的對著她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翠依看著離開的背影,雙頰紅紅的,一雙眼睛瞪得水汪汪的,煞是可愛。這時(shí),冬勛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問她在看什么,驚得翠依連忙搖搖頭說了聲沒有就轉(zhuǎn)身逃也似的去了白倩蓉的院子。
冬勛一臉奇怪的看著翠依匆匆離開的背影,然后縱身一躍回到了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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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居,華聚為自己的院子新取的名,馥藝坊越來越大,院子也越來越多,為了讓坊里的人不混亂,于是她主意效仿別家的大門大戶,為每個院子都起名。
爹與娘住的院子是善恩苑,大姐姐白倩兮住的院子是寶馨閣,二姐姐白倩蘭住的院子是桂鳶樓,歌姬住的院子是暢音樓,舞姬住的院子是柔瑤居,丫鬟與婆子共同住了湘語堂,家丁則住了松柏苑,侍衛(wèi)也占了兩個院子,皇家侍衛(wèi)住的是盛啟閣,自家侍衛(wèi)則是百騎樓,還有其他目前暫時(shí)空著的院子,也都起了名字。
另外,為了區(qū)分歌唱與舞蹈的愛好者,華聚亦是主意了將歌舞表演的地方分了開來,那么喜歡聽曲的就去聽曲,喜歡舞蹈的就去看舞蹈,各取所需,不會郁悶。歌唱表演的院子是繞梁屋,舞蹈表演的是多姿樓。
看著下人將常樂居的牌子掛在院子大門框上正中央,華聚滿意點(diǎn)頭,示意下人從梯子下來,然后一一的指揮著他們到其他院子掛上牌子。
正當(dāng)華聚忙著指揮下人掛牌子的時(shí)候,翠依匆匆的從院子外走了進(jìn)來。華聚用手絹按了按額頭,將細(xì)汗擦了擦,看著有些慌張的翠依。
翠依匆匆行了禮才開口說“小姐,四、四殿下來、來了?!彼f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令華聚立時(shí)蹙眉。
倒是稀客。
華聚不動聲色淡然的說“有爹娘去應(yīng)酬他就成,我忙著呢。”說完就繼續(xù)指揮下人裝上牌子。
“忙得連本宮都不見么?”一道沉沉的聲音響起,在場的人包括華聚與翠依皆回頭看,就見蕭煜大步地走進(jìn)來,驚得所有人立即下跪行禮說了聲四殿下萬福。
蕭煜行至白倩蓉面前,抬眼看向翠依,翠依立即會意,隨即屈膝行禮帶著其他下人,與勛一一起離開了院子。
華聚從早膳后就忙到現(xiàn)在,如今已差不多餉午時(shí)間,連午膳也還未用呢。她一張臉紅彤彤的,額上帶著一些汗珠,看著挺可愛的。
她睜著一雙漂亮水眸,毫無任何情緒的看著來人。
蕭煜再走近了一些,低下頭看著已兩月不見的人兒。有些瘦,但精神頭倒是不錯,想必是比較容易想通的人。如此看來蕭堯于她來說,影響力并不大,想到這里,蕭煜露出了笑容。
華聚見他突然露出笑容,有些不明所以,依舊睜著無辜的水眸看著他。
蕭煜伸手為她拭去額上的汗珠,華聚閃躲不及,遂抓下他的手,用手絹擦拭,口中喃喃著“怎的就用手呢...”卻被他反握著手,想抽出來卻抽不出,于是抬眸看著他,只見他那雙迷人的鳳眸里反射著她的臉,她有些微的羞澀,卻不甘示弱的迎視著。
蕭煜的笑容更深,握著她的手柔聲問“可否原諒我?”
華聚一臉咤異,啥意思?
蕭煜執(zhí)起她的手放于唇邊吻了吻,感覺到她的手僵了一下,他閉眼微笑,再睜眼看著她說“那晚,我誤會了你與皇叔...”然后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是他不應(yīng)該。
華聚垂了垂眼語氣不咸不淡“可你還是每天風(fēng)雨不改的盯著馥藝坊,春夏秋冬每天都輪流去你的四皇子府呢?!闭Z畢就帶著些許嗔意,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截了截他堅(jiān)實(shí)的胸膛說“還真當(dāng)我不知道?”
蕭煜伸出另一只手握著她頑皮的手,將兩只小手握在自己的雙手里,語氣認(rèn)真卻帶著無奈的說“委屈你了,蓉兒?!?p> 華聚搖搖頭,語氣堅(jiān)定的說“我不委屈,你要面對的是什么,我很清楚?!?p> 蕭煜的內(nèi)心很感動,將她摟進(jìn)懷里緊緊抱著。忍了兩個月,如今見著了,怕是又放不開了。
靠著他帶著暖意的堅(jiān)實(shí)胸膛,華聚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帶著微笑的她柔柔的問“你就這么過來了,不怕你皇叔知道么?”蕭堯喜歡利用她來威脅蕭煜,或是利用蕭煜威脅她,如今兩人是彼此的軟肋,她不能不顧忌這一點(diǎn)。
將懷中人兒摟得更緊,蕭煜的臉上沉了沉說“在我面前,不許提其他男子?!?p> 華聚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在他懷里吃吃的笑出聲來。
敢情這家伙是在吃醋吶!
蕭煜伸手就拍了她屁股一記,聽見她帶著笑腔嗷了一聲時(shí)開口說“我確實(shí)是吃醋了,所以你是要繼續(xù)說他么?”
華聚抬起頭仰視他,嫣然一笑,笑得眉眼彎彎的說“我不說還不成嗎?”小氣鬼!她如此想著,卻止不住心里甜滋滋的感覺。
兩人就這樣什么也不多說的相擁著,直到翠依再次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兩人才逼不得已的分開。
翠依這回沒剛才那么慌張,而是氣勢有些沖的對著兩人說“四殿下,小姐,那討人厭的莘王爺又來了。”
聽著翠依的匯報(bào),雖說有些無禮,卻也是事實(shí),兩人絕不會對她落井下石。
兩人對視一眼后華聚開口問“人已經(jīng)在正堂了嗎?”
翠依點(diǎn)點(diǎn)頭后補(bǔ)了一句“他說會恭候四殿下與小姐的到來?!币馑季褪撬朗掛先缃裨谶@里。
華聚蹙眉看著蕭煜,蕭煜則握緊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走吧,別讓皇叔久等了。”蕭煜牽著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院子門口走去。
華聚猶豫了一會兒就任由他牽著走,既然決定了就要一起面對,未來如何,她相信蕭煜不會聽天由命。
而她,亦是。
抬頭看著他的側(cè)臉,他的神色是如此的堅(jiān)定,如此的讓人心安。
華聚斂下眼簾,會心的笑了。
他們來到了正堂,見白旗安夫婦已經(jīng)在了,兩位長輩正跪在蕭堯面前,一臉為難。
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行了進(jìn)去。
蕭煜率先行了禮沉聲說“見過皇叔,今兒怎的這么有空?”這可是客套話,明面上是寒暄,實(shí)則是在暗酸他如今雖是閑散王爺,可也不能總有事沒事的到處亂晃,有失體面。
華聚亦是簡單的對著他屈膝行禮,然后走到父母身邊蹲下,眼神詢問的看著兩人,他們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邊的蕭堯傲然地看著蕭煜,他剛剛與白倩蓉手牽手的走進(jìn)來,讓蕭堯心里很不舒坦。
白倩蓉竟然將他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他對蕭煜的問候充耳不聞,轉(zhuǎn)頭看向跪在下首的兩位長輩與蹲在他們身邊的白倩蓉,雙眼微瞇。
“白旗安,本王敬你是一介忠良,這馥藝坊如今又是咱們皇家的,本王剛剛跟你提的,你如今是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否則...”他頓了頓,抬眸瞄了他們身邊的白倩蓉才繼續(xù)說“你懂的。”字里行間的意思不言而喻。
跪著的兩人聞言驚得身體微顫,不知該如何是好。
華聚見狀立時(shí)秀出不悅,這個蕭堯老是仗著身份,來馥藝坊欺負(fù)她爹娘,如今倒好,在她面前亦是毫不收斂,是打算欺負(fù)他們家到底了是吧?
她隨即站起身,睜著漂亮水眸看著他問“敢問王爺剛剛提的是何事?民女爹娘年事已高,如若王爺有什么重要的事,請直接跟民女說,只要是能力范圍的,民女盡量配合。”
年事已高。
蕭堯與蕭煜難得默契的一同低頭看向跪著的長輩,白旗安四十幾,秦恒淑三十幾。
咳咳,年紀(jì)確實(shí)比他們大些。
蕭堯輕咳一聲掩飾那一絲尷尬,然后回復(fù)冷然的表情接著說“那絕對是你能力范圍的事?!?p> 華聚蹙眉,這么自信?
蕭煜內(nèi)心則是浮出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只聽蕭堯得意挑眉,語氣朗朗的說“本王剛剛向你爹娘提親了,因?yàn)闆Q定倉促,倒是忘了帶禮物了。”那口氣大得都要壓死人了。
華聚水眸睜得大大的轉(zhuǎn)頭與蕭煜對視,卻見蕭煜一臉從容,心下也安了一些,這是他相信她的表現(xiàn)。
可實(shí)則蕭煜的心里是驚濤駭浪的。
華聚調(diào)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緒與表情才淡淡的說“承蒙王爺抬愛,民女怕是難以從命?!?p> 蕭堯聞言眉頭一跳,面上已露出了不耐。
蕭煜則斂眉,一句話也不說的想要看看他的蓉兒如何應(yīng)對蕭堯的強(qiáng)勢。
蕭堯冷然開口“既是抬愛,那就是不容拒絕?!闭f得那是理直氣壯,讓華聚為之氣結(jié)。
她斂下眼簾,調(diào)整了情緒再次語調(diào)恭敬的說“話雖如此,可這婚姻之事,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要講求一個門當(dāng)戶對,王爺您說是與不是?”
蕭堯的眉心已經(jīng)皺成一個川字,張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因?yàn)樗呀?jīng)猜想到她接下來的話。
只見華聚拉起裙擺跪在父母身邊,表情淡然卻坦率的直視著蕭堯說“就王爺剛才說的,馥藝坊乃皇家御用樂坊,嚴(yán)格來說既是皇上的下人,如此說來,民女這個下人并不適合王爺?shù)奶??!彼D了頓,一臉恭謹(jǐn)?shù)母缴砜牧藗€頭說“請王爺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