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駕鶴,果然足足飛了一個時辰,方才來到的一座綿延數(shù)里的雪山之上。
但見雪山之上,松柏蒼勁,任你尺厚雪,我自不低頭。
群山之間,數(shù)十個溫泉密布,恰似一枚枚碧眼,點活了這雪山。
一群群雪猴,愜意的泡在溫泉之中。
放哨的“猴兵”,遠遠看到有人,吱吱亂叫,驚得后面溫泉中的雪猴俱都從水里濕漉漉的站了起來,毛粘在了身上,果然是“瘦得像只猴子”。
蒲玲兒嘿嘿一笑,哪里會給這群猴兒開溜的機會,遠遠得念個咒兒,只見這群雪猴卻是定定的站在了當(dāng)?shù)兀粋€個竟似人一樣,朝四人拱手作揖。
待得離那猴群近了,蒲玲兒叉著腰,指一指這群雪猴道,
“見到小姑奶奶我來了,你們還想跑?一年不來,你們就把我忘了是不是?”
群猴似是能聽懂蒲玲兒的話一般,趕忙搖手。
三人看蒲玲兒那模樣,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這小丫頭,還不知道原來是怎么欺負這群猴兒呢!
秦劍柔搖搖頭,
“玲兒啊,恐怕這谷里沒有被你欺負過的生靈,也就剩那心思蟲兒了吧?”
蒲玲兒竟然還真就在哪里仔細得想了想,卻是搖頭笑道,
“不!除了那心思蟲兒,還有風(fēng)、火、雷、電四獸,我一直沒見著!”
雖早就聽聞祖爺說過,這谷里也住著風(fēng)火雷電四獸,可是除了祖爺,恐怕沒別人見到過。
秦劍柔理都不理蒲玲兒了,再說下去,又要讓自己送她異獸了,趕緊岔了話題,
“天南,今日帶你來找這雪猴,只因這猴子最似人、最易與人通念。我也曾聽聞,這猴子曾經(jīng)有過修煉成仙的事情,好像還要比人仙還要厲害。”
人仙?柳天南皺了皺眉,自己卻還是頭一次聽師娘說人仙這個詞,忙問道,
“師娘,你方才說人仙,那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仙?”
“我也是無意中聽祖爺說的,祖爺說:萬物皆可成仙,人可以成仙,別的生靈當(dāng)然也可以?!?p> 柳天南點點頭,想起了楚*********,如此說來,我倒是想起了楚嬌嬌,她本是一只鳳凰,聽聞這鳳凰本就是神物,卻為何落在了這人世里?”
秦劍柔笑了笑,
“這個,就不知你我如今可以知道的了。天南啊,今日帶你來這里,是要用這雪猴教你一招保命的辦法?!?p> 用這雪猴教柳天南保命之法?柳天南知道,師娘定不會是在和自己說笑的,點點頭,望向了那群可愛又可笑的猴子。
誰知秦劍柔卻道:
“天南啊,我今日,讓你與這猴子換個身體。”
柳天南吃了一驚,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肖越男一聽也愣住了,忙道,
“師父,這樣會不會有危險?天南他……”
秦劍柔擺擺手,笑道,
“所以今天才帶了你和玲兒來啊,一會啊,我守著天南的肉身,你就去跟著和天南換身的猴子,不要讓他出什么意外就好,至于玲兒么……”
蒲玲兒嘿嘿一笑,
“師父,您就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讓師哥出事的!”
柳天南此時看著蒲玲兒,只覺得心里忐忑不安,這丫頭,做事一項不穩(wěn),待會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肖越男自也是很了解自己的師妹,
“玲兒,你……千萬莫要傷者天南?!?p> 蒲玲兒頭兒一翹,
“放心吧!”說著打聲呼哨,引了鶴來,翻身上鶴,只等那柳天南變成一只猴兒了。
秦劍柔搖搖頭,
“沒事,玲兒會有分寸的,來,天南,你一會起念,跟著我念決兒。”
柳天南點點頭,靜心起意,跟著秦劍柔念那決兒,許是緊張,試了七八遍,竟都不成。
柳天南有些急了,秦劍柔卻笑道,
“天南,你不要有壓力,放心去那猴兒身體里,沒事的?!?p> 柳天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如今卻是心里壓力頗大,猴子和自己換了身體?這萬一要是回不來了,那……
肖越男心里雖是也很忐忑,但心知師父既然這樣做,一定是早有了完全的計劃,也開口道,
“天南,靜下心來,沒事的,我會一直跟著你的。”
柳天南點點頭,閉上眼睛,起念、斷去雜念、念念歸一,嘴巴不自覺地跟著秦劍柔念著決兒。
念著念著,卻覺得自己下半身暖洋洋的,甚是愜意,又聽得自己年的決兒變成了吱吱聲,嚇得干凈睜開了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正半身泡在了溫泉里,渾身長滿了毛,拿手一模自己的臉,我去!這哪里還是自己的臉?
抬頭前望,卻瞧見了“自己”正在遠處,一邊向這邊張望、一邊卻是像猴子一般手舞足蹈起來……
這換身,成功了?我竟然變成了一只猴子?
周圍的小猴兒似是都感覺到了這只猴子不對,一個個的都驚懼的望著“它”。
柳天南在溫泉里朝師娘和秦劍柔擺擺手,呲牙一笑,秦劍柔笑著也朝他招招手,肖越男一時卻是沒有適應(yīng)過來,一會看看柳天南,一會看看猴子,秦劍柔喊道,
“越男,你待會兒啊,就跟緊了天南,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出手救他,否則,今日可就白來了。你放心,我在這里看著他的肉身,保他無恙!”
肖越男點點頭,師父都發(fā)話了,還有什么信不過的?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救他?這是要做什么?
肖越男忐忑的走到那只和柳天南換身的雪猴面前,只見那雪猴兒“吱吱”的朝她比劃著什么,肖越男搖搖頭,卻是什么都看不懂。
只見秦劍柔朝蒲玲兒招招手,蒲玲兒點點頭,騎在鶴身上就朝柳天南道,
“師哥,別泡著了!往山頂走吧!”
柳天南出了溫泉,竟是忍不住抖了抖下半身的毛,肖越男臉一紅,竟是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
柳天南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個物件,趕忙雙手捂住,這……真的是有傷風(fēng)化了。
蒲玲兒在上面看著,眼見氣都要笑岔了,
“哈哈~師哥!那不是你!你不用那樣子!快走吧,上山的路還長得很呢!”
柳天南只好捂著要害,蹣跚腳步向山頂行去。
行了不久,柳天南便覺得走的吃力了,只好像猴子一般,四足落地,這才走的稍稍快了一些。
肖越男駕了云,遠遠的跟在后面。而蒲玲兒,早已不知道駕鶴飛到何處去了。
山路嶙峋,積雪尺后,走不多時,柳天南只覺得陣陣?yán)湟庖u來,心想,這猴兒也夠苦的,沒有衣服御寒,這里這么冷,不知道平時是怎么熬過來的。
他卻哪里知道,此時正有一只雪豹,隱在林中,正望著這行來的大餐。這猴兒哪里是怕冷,其實是這猴兒的本身早已感知到了威脅的存在。
柳天南如今只剩這念,在這猴兒身上,猶似人魂在猴身,兩相不配。這雪猴在這雪山上,唯獨那雪豹是它的天敵,雪豹未現(xiàn),猴兒往往便能感知到危險的存在,這是雪猴在無數(shù)次目睹自己的同伴被雪豹獵殺之后,遺留下來的本能,卻因雪猴念出,沒能將這一超能的感知,留給柳天南。
那雪豹,倒是不急不躁的看著這只毛毛躁躁的“猴兒”,直到這只猴兒越走越近了,這才從林中的雪窩子里猛然躍出,撲向了柳天南。
柳天南只見一個斑斑急影向自己撲來,忙閃身要躲過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動卻是比平時不知道慢了多少,肖越男遠遠看看,急得就要出手相救,卻聽見秦劍柔彷佛就在自己耳邊一樣說道,
“別動,且讓天南自己試試!”
肖越男只好放下了揚起來的手,緊張的看著那一豹、一猴。
這雪豹明明感覺自己就要一口咬斷那猴子的喉嚨,卻見這猴兒卻是在生死關(guān)頭,躺了下去,雪豹撲了個空,前足深深的埋在了雪里,趕緊從雪窩子里跳了起來,輕盈的踏在雪上,轉(zhuǎn)身去尋那雪猴。
柳天南哪里敢耽誤,一個轉(zhuǎn)身站了起來,試著運起氣來,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也無法在這猴身里升起一絲氣來!
大事不好!看來打是打不過了,只能跑!
柳天南拔足便跑,卻哪里能比那雪豹跑的快?
只見那雪豹幾個起落,揚起一片雪霧,眼見就要追上柳天南,將這猴兒拍于掌下,一口咬穿脊柱!
肖越男只聽耳邊秦劍柔的聲音傳來,“動手!”
肖越男早就暗暗運功,一指揮下,只見雪聚為厚厚的高墻,那雪豹竟是硬生生的撞進了了那雪墻里面,只留得后足一尾,在那雪墻之外,撲棱個不停。
肖越男這才將心放了下來。
柳天南回頭一看,見是一道雪墻阻了那雪豹,心知是肖越男出手相救,心下稍稍放心,卻又擔(dān)心那雪豹再掙脫出來,不敢遲疑,撒腿繼續(xù)向那山頂狂奔而去。
雪厚,每一步都行的吃力,漸漸竟是累的柳天南氣喘吁吁,眼見要跑不動了,看到旁邊高聳的青松,心中一動,這猴兒最善攀樹,且試試攀到樹上,先自歇了一氣再說。
瞅準(zhǔn)了了樹干,四足攀援而上,不到丈高,卻是摔了下來,又砸出了一個雪窩。
柳天南心中不解,為何這猴兒卻是無法攀到這棵樹上去?耳朵里卻是傳來了似是嬰兒啼哭的聲音,忙起身去看,卻見那是那只雪豹的叫聲,只見那雪豹正自追殺了過來!卻想不到,這雪豹的叫聲竟是如此怪異!
若是總要靠肖越男相救,那今日恐怕就白來了。柳天南定了定神,再從雪中跳起,去攀那高松,他這爬樹的樣子,哪里像猴?分明就是個人爬樹的樣子,不落下來才怪。
果然不到丈高,又摔了下來,那雪豹已然再次要近身了。
柳天南心中一片茫然,錯在了哪里?只是如今哪里有時間給他思考?眼見那雪豹再次撲咬了過來!
柳天南只覺得不待自己反應(yīng),竟然自己騰地而起,嗖嗖幾下竟已竟攀上了這顆松樹,站在了枝頭,心下愕然,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來的!
低頭一看,卻見那雪豹奮力一撲,竟是也爬了上來,柳天南哪里敢遲疑,從這枝頭上一躍,便躍到了另外一棵樹上。
那雪豹見這猴兒跳到了另外一顆樹上,竟是不再攀樹,反而退了下去,朝著枝頭的柳天南呲出了尖牙,竟是轉(zhuǎn)頭離去了。
看來這雪豹已經(jīng)將這只本來可以到手的獵物放棄了。
柳天南這才又松了一口氣,站在枝頭,回頭去想,自己方才攀樹,究竟是怎么攀上去的?
當(dāng)時自己壓根就來不及起念,似是這猴子的本能將自己帶到了樹上,心道:我那一念未起之時,身便已動,莫非道理就在這里?
一念未起之時,那便是無念,無念而動,發(fā)之由身!
柳天南似是領(lǐng)會了什么,卻似又沒有完全領(lǐng)會。
柳天南只覺得只要自己去想這個道理,腦子里竟是一念接著一念的出來,念念不斷,念念紛雜,毫無頭緒。
那如果就在如今做到無念會如何?
站在枝頭的柳天南索性坐了下來,雖不能運氣,卻可以調(diào)息入定!
自己數(shù)息,吐納,竟是漸漸似是也入了定一般,只覺得腦中一片空靈,他哪里知道,此刻他的尾巴竟是不自覺的纏上了樹枝。
再過片刻,竟是隱隱感覺到,這身體里還住了另外一個生靈,這卻是又起了念,只覺得身體不穩(wěn),竟是從樹枝上掉了下去,還好那根尾巴纏在了枝上,這才沒有跌落下來。
柳天南愣愣的望著“自己”的這根尾巴,卻似是頓悟了一般!
念是虛、體是實!
猶如氣是虛、體是實,引虛而就實,念與氣無異,一念靜、萬念靜;一氣純,萬氣純;一氣御身,一念自也御身!
明白了這個道理,柳天南不再執(zhí)念,只起一念:向山頂而行!
頓時,這只猴子終于又重新像只正兒八經(jīng)的猴子了!在林間敏捷跳躍、輕盈的像是個雪中精靈!
越過眼前的高大松柏,竟似是如履平地、毫不費勁!
柳天南霎時住了腳,肖越男卻見那猴兒如人立一般,站了起來,竟是吱吱大叫起來!
這猴子,怎么了?!
正納悶間,卻又見一柄泛著青光的劍飛來,落入了“猴子”手中,只見那猴子竟是自枝頭上騰空而起,一劍朝那雪地斬下,霎時留下深深的一條劍痕!雖是不如柳天南的一劍來的厲害,卻也是有鼻子有眼兒!
那猴子又手舞足蹈起來。
正自納悶,卻見那猴子突然丟了劍,又自像只猴子一樣,攀在了枝上。
肖越男趕緊喊道,
“天南,那猴子還是你么?”
卻見那猴子抬頭看了看這個飄在云上的人,嚇得“吱吱”幾聲,逃走了。
正納悶,卻聽的秦劍柔的聲音又傳來,
“越男,你先回來。”
肖越男這才心急火燎的飛了回去。
蒲玲兒不知何時早已經(jīng)回來了,正趴在那頭雪豹的身上打盹。
肖越男只見柳天南正坐在石頭上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秦劍柔問道,
“如今,你可懂了什么?”
柳天南點點頭,
“我就是念、念就是我!念不死,人不死。念就是魂,身不過是器。不同之器,雖有不同形骸、不同本領(lǐng),卻俱為念所御?!?p> 肖越男皺著眉,一臉看不懂的樣子,柳天南笑了笑,
“或者說,我方才看似與那猴子互換了身體,實則我還是我,猴子還是那猴子?!?p> 肖越男聽聽懵了,問道,
“那你后來不是在那猴身里御劍斬雪了么?”
柳天南點點頭,指了指那一池溫泉道:
“沒錯,我做到了,如果說我是這溫泉,那么那猴子與我相比就是一碗水,我用那滿滿一溫泉的水灌到這只碗里面,灌得再多水,最終也只剩這一碗水而已。不量器之大小而御氣,自是一樣的結(jié)果,于是我便做了兩個嘗試,一是量身御氣;二么,我從那猴身里又分了一個念回到我的本身?!?p> 肖越男愣了愣,
“第一個,我明白了,猴身的極限在哪里,你就運氣到哪里,這才能斬出那一劍來。但是你從那猴身里又分了一念回本身,卻是做何解?”
柳天南笑了笑,
“因為,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念念相分、念念相連,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下去,我是不是就可以同時即控制我的本體、同時也可以控制的我的‘假體’?會不會我的本體做什么、與我‘換身’的假體也會做什么?結(jié)果,我猜對了!”
肖越男這才明白白過來,看一眼蒲玲兒,也明白了蒲玲兒御獸的道理,念念相分、念念相連!
秦劍柔卻問,
“那你學(xué)到如何保命了么?”
“將這一念存之與天地間的萬物生靈身上,我便永生!”
秦劍柔搖搖頭,
“不對!”
柳天南怔了怔,哪里不對?
“天南,你這肉身若是死了,你這一念,還會生么?”
“這……”柳天南答不上來。
“器若死,則無念無氣,你這一念活不過七日?!?p> “那……如何保命?”
柳天南又將剛剛秦劍柔拋給他的問題拋了回去,
“遇到強者,這猴子是如何保命的?”
“本能!”
“何為本能?”
“一念不生之時,身體自然的選擇?!?p> “不對!”
柳天南再一愣,還不對?
秦劍柔再問,
“猴子靠本能,若是就可以從那雪豹之口逃生,那為何雪豹還能以雪猴為食?”
“因為……那一刻,猴子的本能……”柳天南眼睛一亮,“那一刻的本能,必須是唯一正確的?”
秦劍柔點點頭,
“對了一半,如何能保證每一個起念之前的本能選擇都是正確的?”
柳天南又被問住了,答不上來。
秦劍柔笑了笑,
“你要知道對方的念!”
柳天南站了起來,突然明白了,狂喜道,
“對!只要先知道對方的念!那猴子其實早已知道雪豹要來吃它!我能感覺到!”
秦劍柔點點頭,
“我再問你,如何在強敵起念之時,便知其念?”
“這……”柳天南不知。
秦劍柔笑了笑,
“你可知你身上的心思蟲兒是如何控你的?”
心思蟲兒?對啊,這只小蟲兒是如何控自己的?
柳天南疑惑道,
“難道是……它在控我的念?”
秦劍柔點點頭,
“心思蟲兒,可以控你的念,但它控你念之時,你可以有自己的念,但你的身體、甚至你的氣卻都受它所制!要論起來,你要強它千倍、萬倍,但依舊要受制與它!只因為,它只做到了一點……”
秦劍柔字字鏗鏘道,
“封你的念!”
柳天南,細細想來,卻是如此,可心中仍有疑問,
“師娘,那這心思蟲兒,為何又要受他人所控?”
“因為,它封了你的念,卻不能阻止別人控它的念?!?p> 柳天南將剛才師娘的話,一一在腦海里又過了一遍,那就是說:若是要在強敵面前保命,先要知其意念,在其一念初生之時,便知道自己應(yīng)該作何反應(yīng),選擇最佳的手段,逃出生天。
柳天南長舒一口氣,苦笑搖頭,
“師娘,太難了!”
秦劍柔笑了笑,
“但凡極玄之法,哪有速成之道,唯有同鐵頭一般,苦練用功,才有可能成法。不過,討巧的法子還是有的。想必你如今已會望氣,這意念卻也是可以望的,雖是要比望那外露的氣要難一些,但是總是有辦法的。”
“哦?如此,還請師娘賜教!”
“你要做那只雪豹,自己在這雪山里,待上兩天,玲兒會將數(shù)種猛獸、毒物都放到這山里來,屆時不管遇到什么危險,只有你自己去解決,但有一點,這次我會封了你的肉身,也就是說,你無法再和剛才在那猴子身上一樣從肉身搬氣了,都只有靠這雪豹的本體去應(yīng)對所有情況。這兩日,我會施法將你的肉身護在這里,后日一早,再來接你?!?p> 肖越男一聽,有些急了,
“師父!我還是跟著吧!”
秦劍柔搖搖頭,
“越男,你就放心吧,我只要護住了他的肉身,即使他的出身一念有什么危險,只要是七日之內(nèi),都可以回到本體的,不必多慮,這也是為了他好?!?p> 柳天南也點點頭,朝她笑了笑,肖越男這才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
柳天南念入雪豹,秦劍柔施了法,護住了柳天南的肉身,蒲玲兒這才起身,看著柳天南化作的那頭雪豹道,
“師哥呀,這兩日,你可要小心了!”
只聽那雪豹發(fā)出一聲尖銳的低嘯之聲,轉(zhuǎn)身向那密林中行去。
那里面,蒲玲兒早已經(jīng)布下的數(shù)只猛獸,正在等著柳天南前去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