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跑多遠(yuǎn),曲千觴的蠱毒便發(fā)作了,疼得直冒冷汗,身子也軟軟的倒了下去。
“千觴哥哥,你再堅持一下,玉笙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白玉笙急紅了眼,從腰間拿出一個綠色的小瓷瓶來,明明是拔掉瓶塞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此時做起來卻顯得困難異常。
終于拔掉瓶塞,倒出一粒紅色的小藥丸,喂到曲千觴嘴里。
藥丸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曲千觴吞了藥之后,疼痛果然減輕了許多。
緩緩睜開眼睛,嘴唇張合了兩下,曲千觴虛弱的對她道了謝:“多謝你了,玉笙?!?p> 白玉笙低著頭,帶著哭腔,自責(zé)的說道:“千觴哥哥,對不起,都怪玉笙沒有本事,不能替你解了這情花蠱。”
“這不怪你,”曲千觴的手動了兩下,他想為她擦掉眼角的淚水,但是還是不夠勇氣那樣做,“或許這就是我的命數(shù)吧。”
“不,千觴哥哥,我知道誰可以救你了,我這就帶你去找他?!卑子耋系呢慅X咬著下唇,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
“玉笙,你自己說過的,情花蠱唯有下蠱者可解,何必再麻煩呢?!鼻вx看她這般為難的樣子,心里莫名多了一絲酸楚的感覺,這傻丫頭,既然為難,又何必要做?
“他一定可以救你。”白玉笙忽然提高了聲音,既像是賭氣,又像是在騙自己。
只要說得足夠有底氣,那這件事就是真的。
可一個人最難騙過的,就是自己的內(nèi)心。
白玉笙自小便知道這情花蠱,乃是世間最毒的蠱,她這樣說,不過只是為了給自己找尋一份心里安慰罷了。
曲千觴扯著嘴角,緩緩笑了,玉笙這個傻丫頭啊……
看見曲千觴嘴角的笑意,白玉笙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伸出手,攬過曲千觴的胳膊,將他扶起來,一步一步的往她聽說過的那個地方走去。
沒走多久,曲千觴瞧見了白玉笙額頭上那層薄汗。偷偷試著運起內(nèi)力,想要減輕自己倚在白玉笙身上的重量。可他忘了情花蠱究竟有多毒,只是一提氣,便覺得胸口刺痛異常,緊接著,喉間涌起一股腥甜。“哇”的一聲,一大口鮮紅異常的血從他的嘴里吐了出來。
“千觴哥哥……”白玉笙抬起衣袖,為他擦著嘴角的血跡,眼淚再也忍不住,“千觴哥哥,玉笙一定要救你,你堅持住?!?p> “玉笙……”曲千觴看著白玉笙,那只抬起了幾分的手,終究還是沒有抬起來。
忽然,身后傳來了一陣喊著號子的聲音。
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聽到這樣的聲音,簡直就如同天籟。
回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樵夫,拉著一車木柴向他們走過來。
“這位大叔,”白玉笙扶著曲千觴,將樵夫攔住了,“請問你可以將你的車賣給我們嗎?我……哥哥病了,我要帶他去找郎中?!?p> “喲,這位公子看起來病的不輕啊,”樵夫?qū)⑻自谏砩系睦K索解了下來,看了曲千觴好一會兒,才說道。
“對啊,大叔,我這里有銀子,你將這輛車賣給我好不好?”白玉笙皺著眉頭,從腰間的錢袋里拿出一張銀票來,語氣近乎乞求,“這是十兩銀票?!?p> 樵夫睜大了眼睛,十兩銀子啊,他需要砍多少柴,才能賺回來。
從白玉笙手里接過銀票,他才開口:“姑娘,你哥哥這病,可能只有宋神醫(yī)才能治得了,你去宋神醫(yī)那里碰碰運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