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怒殺,十里柔軟溫風。卻,殺氣濃厚。殺氣場里,又有三斤美酒。
江湖中,酒館里,莫笑飲酒不瀟灑,只待一劍此生消。
陳痞累地夠嗆,白開水道:“一個大伙子,走這么幾步就累了?娶了新娘她豈非遭了大罪呀!”他撓撓花白的頭發(fā)說道:“真不明白,像你這種人居然都能混進我們七神里去,真是悲哀呀!”
陳痞道:“老東西,我背著他死沉死沉地,你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彼槐沉艘粋€人,正是江湖上稱為“粉面狐貍”的楊元享。
去背一個人的滋味一定不好受,除非那是你心愛的姑娘,這就另當別論了。
但被人背的那個人一定比背人的人更加痛苦,往往在自己風平浪靜的一刻去羨慕人家乘風破浪的歡愉,那是最不值得的。對于一個英勇無畏的劍客來說:眼下的,才是最重要的。
一個人擋在了他們的面前,陳痞笑道:“自我出世以來,還未有如此大膽的人。除非,他是個不要命的人。命可是好東西,活著對于酒來說是一件開心的是情,那樣,就有人懂得享用它?!彼麑⒈成系娜怂さ褂诓莸厣?,瞪著那人。
那人虎背熊腰、高頭大馬,走起路來如同一只草原上的雄獅子,給人以威懾作用。他的左手心里握著半截木頭屑子,手腕上有一只金鐲子,金鐲子將他手背上的那條大疤瘌照得好亮好亮。
他的眉毛長,胡子也長。
白開水苦惱道:“我們兩實在不該遇到你?!?p> 陳痞跳起來罵道:“你還沒打就認輸了,快滾出下五門七神的行列,我丟不起這個人?!?p> 白開水咳嗽了一聲說到:“他是馬一林,人稱采花大圣,武功厲害不容小覷呀!”
陳痞道:“不容小覷,我呸!難不成我陳痞子在江湖俠客的面前就可以被小覷、被輕視?”他已架起五行拳的第一招“白鴿亮翅”,白開水冷笑道:“就算是用出十步無神也殺不了他的,還是背著這臭小子走吧!”
陳痞的心已被慢慢地不服所包圍。
無論是誰!大都不可能真心順服于一個人,何況是一個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人。
即使他不想戰(zhàn),為了那微不足道的面子他也得死皮賴臉的出招。他第一拳用的力度足以把一只可愛而調(diào)皮的小貓打個輕微殘廢,那拳多絢爛、多迷人,一個長得不可愛而丑陋的女人一定會被陳痞這一拳所吸引的,至少絕對能吸引住東施。
一道拳影揮出去之后,人果然被打飛出去了,有五丈遠,好厲害的拳法。
但躺在地上哀嚎的并不是馬一林,而是陳痞,一個不服輸?shù)娜恕?p> 陳痞躺在地上,看著手上的兩顆牙齒,罵道:“白開水你個瘋子。你兄弟被打成這樣,你居然還無動如初,你好意思嗎?你是人嗎?你真的是人嗎!我現(xiàn)在懷疑你不是人!真的,你不是人?你個龜兒子,臭烏龜。”
白開水一腳飛來,把陳痞踹到了馬一林斜側(cè)面,醒了醒鼻涕,說到:“天天為老不尊、沒大沒小,我替你老子教訓你一下。還跟我搶酒喝,你是活該。”。
盡管他是個有朝氣的小伙子,也還是看不清楚那腿是怎么發(fā)出來的。所以,他既不知道來招,自然更不明白怎么擋住那一腳。
采花大圣馬一林現(xiàn)在只是痛快地笑,仿佛武林盟主就是他,整個天下都是他的陪襯與嬉戲的工具,他的骯臟的嘴巴都差點笑歪了。
白開水道:“馬大圣還要做什么?讓老匹夫來幫你完成,免得讓您勞神費力?!?p> 馬一林聳聳肩膀,燦然道:“老夫四十有一了,可謂打遍天下無敵手了,還是你無用廢神聰明。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呀!”
白開水陡然問道:“馬大圣!有沒有聽見一只渾身上下沾滿泥土的臭狗在吠鳴呢?”
采花大圣不明所以,向前走了幾步問道:“未有狗吠!你怎么可能聽的到呢!”又道:“你他媽的,講話呀!啞巴了?沒有狗叫呀!”
一根食指與一根中指合在一起,輕輕地、輕輕地在他的“風池穴”摁了一下。只一下,馬一林便變成了一樁傻傻癡癡的木頭。
陳痞在他身后笑道:“那又臭又臟的賴皮狗不就是你嗎?真是可悲,騎驢找驢?!?p> 白開水道:“別貧嘴了,背著這個公子,咱們快點趕路為要。爭取天黑之前到達碧月水榭,泡個熱水澡,”
陳痞揪著他的前胸衣服,怒不可遏地問道:“你方才戲耍我的嗎?臭老龜!”
白開水一副比竇娥還要冤枉的臉龐說到:“怎么可能呢!只是把戲做足一點嘍!再說了,你我中的毒不能運功,不這樣,我們倆不就擱著了?!?p> 陳痞放開了仇恨著的手,回轉(zhuǎn)身體,說到:“我們怎么玩玩這只調(diào)皮的大狗呢!”他的眼神中有一種奇怪的喜悅,讓人不寒而栗。
陽光照的那斧頭發(fā)亮,五個人盤坐在地的目光一致地盯著王二呆。
王二呆是個漁夫,砍柴為的是做飯。但是斧頭莫名其妙的飛到了操瑣瑣的右手上,實在讓他納悶。
操瑣瑣忍著巨大的痛苦將斧頭拔出,扔到了一旁,撕扯龜孫二郎后背的衣服,置一條長布將傷口包住。
過了一會兒!
龜孫二郎笑道:“這鬼好!”
“神拳開碑”權蝗苦悶道:“我那可憐的一罐子錢,我真替你們感到悲哀呀!雖然舍不得,但還是要給的?!?p> 方便問道:“小財迷,你什么意思?”
權蝗語重心長地道:“我方才心中暗暗地下了誓約,救下那小女孩的人我將給他一罐大錢。你說我傷不傷心!難不難過呢!”
紫鱗金邊鬼頭刀依舊很鋒利,操瑣瑣吼道:“你這狗東西,找死嗎?”
只見王二呆從自己的院子里躡手躡腳地來到了這個李嬸的院子里,他來到龜孫二郎的身后,從懷中套出了個繡著梅花的小瓷瓶子,將緋紅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傷口上,說道:“一個不該走的人,即使是一個骯臟不堪的乞丐,也有救這個人的義務,何況是一個君子呢!”
操瑣瑣忍著痛,問道:“你是誰?”
王二呆毫不理睬操瑣瑣,仿佛在他的世界里,這個人比一片被狗屎沾染的樹葉還要尪弱。
他走到九歲女孩的跟前,低著身子,輕輕地、輕輕地將手撫在她肩膀上,說到:“高官厚祿本就是那群花狗為此勞累的事情,作為一個人,是不該與狗講什么道理的。你快進去吧!不要出來。不然,花狗會咬人的?!?p> 那小姑娘依舊燦爛如舊,點了點頭:“叔叔!屋子里有個陌生的大姐姐,是之前那個狐貍帶來的?!闭f完,便翩翩然地進屋子了。
“大姐姐!”一雙露出腳趾的腳踏進了這個院子,他道:“大姐姐在哪里呀!我是大哥哥,讓我照拂照拂吧!”
方便盤坐在那里,此刻看不慣了,說到:“你這臭乞丐是誰,即便有佳人,也還輪不到你的?!?p> 來人卻也骯臟不堪,他道:“佳人本在英雄懷,何須小輩指迷津?!?p> 操瑣瑣用左手拿起紫鱗金邊鬼頭刀,入鞘,問道:“你到底是誰?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p> 王二呆道:“王二呆!”
操瑣瑣大步流星地走了,方便急道:“不能放他走,你個笨鬼?!?p> 王二呆來到那個人的面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呵呵!為什么要告訴你我的大名?除非,給我十兩銀子?!?p> 王二呆真地遞給了他一袋碎銀子,那人勉勉強強地收了下來,說到:“好吧!我叫夏凌薇,這錢,不可能只是問我名字吧!”
王二呆道:“屋子里有個姑娘,把它送到下五門分舵碧月水榭蝶兒姑娘那里?!?p> 夏凌薇嘆了口氣,說到:“送人而已,本不是什么難事。只是我答應了一位前輩,來找楚利貞去捉粉面狐貍。”
王二呆說到:“楚利貞已死,不用白費力氣了。粉面狐貍是個好人,不應該被捉的?!?p> 夏凌薇說到:“好吧!我就馬馬虎虎的答應你楚利貞了,拜拜!”
王二呆撿走帶著狗血的斧頭回去了,回到了生活三年的破院子。
龜孫二郎、秦小七、權蝗、趙不快、方便五人都閉著嘴巴,成為一個個啞巴。
夏凌薇抖抖身上的泥土,進了屋子。果然,抱出一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
他的手緊貼著她的細邀,眼神中一種貪婪的表情盯著她的臉,滿心歡喜。
“匕首乾坤”秦小七吐了口唾沫,說到:“你若敢動她一根頭發(fā),我就讓你粉骨碎身、生不如死?!?p> 夏凌薇道:“對呀!這么俏麗的姑娘,頭發(fā)一定很柔順?!彼v出一只貪婪而骯臟地手,摸著她烏黑的頭發(fā),他臉上顯示出無比幸福而享受的表情。
秦小七一怒而起,剛起來卻吐了口血,又倒在了地上。夏凌薇抱著那個姑娘,來到了他的面前,說到:“不要激動,淡定一定,不然小命不保。”
“七節(jié)神鞭”方便說到:“秦小七,不要和一個無恥之徒廢話。等我們傷好了,一定報這個仇?!?p> 龜孫二郎道:“既然是恩人吩咐的,就不要爭執(zhí)了?!?p> 夏凌薇笑道:“這話很中聽,你有當老大的能力?!?p> 龜孫二郎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嗎?不然,趕不上晚飯了。”
夏凌薇哼著歌,抱著佳人,如同到達了人生巔峰,笑著走出了院子。
秦小七罵道:“狗雜種,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狗東西?!?p> “神拳開碑”權蝗阻止道:“得了吧!人都走了,還是快把毒逼走為妙,氣大傷身呀!”
“無影神腿”趙不快嘆了口氣,說到:“七神此次本是為了到英雄莊偷降龍十八掌的,沒想到…………?!?p> 龜孫二郎也傷感道:“降龍十八掌,跟我們沒緣分了。”
春光燦爛,燦爛無限。
“”白乳輕青衫,曳地入凡塵。怡情多妖嬈,婀娜妙倩影。哪路可當首,唯她蘇玉兒?!?p> 蘇玉兒當真美貌天仙,夏凌薇一雙眸子死命地盯著懷中的她,想入非非…………
在一大片長滿桃花的地方,有三間茅草屋子。茅草屋子前有一塊菜地,春天,他們可以調(diào)皮地忙碌著感受勞動的快樂;夏天,可以親自挖一些不大不小的綠色的油菜;秋天,他可以對她講一個知了的凄美而傳奇的愛情;冬天,坐在暖暖的床上你拍一我拍二的一起歡愉。他還想到……他們不久之后會有一個可愛的寶寶,即使她很調(diào)皮,很惹人惱。他也愿意用一下午的時光來給她道歉,就像,跟她娘道歉時候的狼狽樣一模一樣。
她一把掙開了他,他還以為在他的曼妙地夢境中,趕忙地上前抱住她,蘇玉兒在反抗。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身子朝后快速地倒下,他境也倒下了。
他的唇壓著她的唇,她的手胡亂地抽動著要推開他,只有架勢而未有那種意志堅決的氣勢。
他醒了,慌忙地起身,又慌忙地將她拉起。
她的目光偷偷地、偷偷地瞥了一眼的他骯臟的衣角,就本能的伸出手要給他拍灰塵。
卻……
卻抓住了他的手,他慌忙解釋道:“這……衣子上沾灰塵了,幫你拍拍而已!”一句話過去,手已松開。
他竟然也是這樣想的,她很開心。
夏凌薇尷尬地問道:“你是……。”
蘇玉兒說到:“我是錢塘縣萬花樓的妓女,名字叫做蘇玉兒。”
夏凌薇更尷尬了。
蘇玉兒“噗嗤”一笑,說到:“怎么了!你嫌棄我了?”
夏凌薇動容道:“無論你怎么想,我對你都沒有半分不爽。我們走吧!把你送到碧海水榭?!?p> 蘇玉兒粉頸微微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