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行至江陵也就是荊州的治所。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荒廢的土地,甚至有的村莊,都沒有青年人,只有些許老人和孩子,也都是餓得皮包骨頭。
這就是亂世,他記得曾經有人說過一句話:“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不外如是?;矢詨壑溃藭r必須得好好治理荊州,恢復民生,囤積糧草,發(fā)展經濟,才能厲兵秣馬!
于是任命沮授、鐘繇為主簿,管理民生,掌管租稅、錢谷、鹽鐵等財政收支。
又任命賈詡、陳宮、徐庶為長史,作為幕僚,出謀劃策,制定戰(zhàn)略。
“目前荊州官倉里還有多少糧食?”皇甫堅壽問沮授。他必須得知道手里有多少東西,那樣才能有計劃的發(fā)展。
“目前荊州各郡官倉的糧食加起來有五百多萬石,錢財無數(shù)!”沮授有些激動,有這么多糧食,夠十萬人的大軍十年之用!皇甫堅壽也是嘴角一抽,黃巾賊席卷天下就是因為沒糧食,而這里竟然有這么多!但他也知道,就算將這些糧食都分發(fā)出去,也不能解決問題,就算有糧食吃的時候百姓能安分守己,但總有吃完的那一天!所以沒有目的的賑災是徒勞的,這一點前世的米國做的很好——以工代賑!皇甫堅壽一直對前世米國的以工代賑記憶猶新,這可是解決華國歷史上各種災難時百姓問題的金鑰匙!只是在宋朝時才出現(xiàn),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概念。
“現(xiàn)在天下大亂,眼見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我心難安,沮授、鐘繇,制訂榜書,收攏流民,收攏的流民分發(fā)糧食、種子和土地,讓他們男可耕,女可織,春耕之前的耕種,春耕以后收攏的流民趕不上耕種,便安排些事做,讓他們通過干活換取糧食,待明年再正常耕種?!?p> “這流民眾多,不知可以安排何事?”鐘繇問道,不是他沒能力,而是這個時代的思想局限了他的想象。
“我決定,免除整個荊州的賦稅和徭役一年,以恢復民力。而用人的工事都由收攏的流民負責,我管他們飯食,他們出力干活。此舉一舉三得!”皇甫堅壽說。
“此舉妙是妙,只是一旦發(fā)榜收攏流民,恐怕天下的流民都會涌入荊州,數(shù)量之龐大,這些三百石糧食只怕是不夠用?。 本谑谝荒樀某了?,“而且大肆收攏流民,難免一些宵小之輩混入其中,趁機作亂!”
“無妨,糧食不夠就想辦法,一定要撐到明年秋天新糧下來,至于流民數(shù)量龐大,本官不怕多,只怕少!這么多流民,可以擴充軍隊,建房屋,修馳道,通江河,挖溝渠,開土地等等,只要堅持過兩年,便再無憂矣!”皇甫堅壽一笑,“至于宵小作亂,本官手下十一員虎將豈是擺設?”
“賈詡、陳宮、徐庶,你三人安排剿匪一事,一定要讓荊州之地無一匪亂,要時刻監(jiān)視各地流民,輔助鐘繇、沮授管理好安撫流民之事?!?p> “屬下領命!”
“另,各地耕牛、驢子、怒馬、騾子均登記在冊,禁止私自宰殺,生病了立即上報,當?shù)毓俑⒓磁扇酸t(yī)治。若有意外傷亡,也登記在冊?!?p> “在安撫流民之際,各地大小官員必須積極配合,中飽私囊者,若證據(jù)確鑿,可先斬后奏!”
“今后州牧府縮減開支,一應用度從簡。本官以身作則,一餐一菜一飯,兩年內不置辦新衣!”
名為僅州牧府縮減開支,但下面官員若是敢胡吃海喝,他也不介意給他們穿穿小鞋,而且他上任之后還沒調換一個官員,也沒查是否有人貪污,之前的事就翻篇了,但今后若有人不開眼,他不介意學學朱元璋,殺人不眨眼的本事早已在戰(zhàn)場練會了!
之后便轟轟烈烈地收攏流民,但這些流民只安排住宿,分派土地,這是為了能有更多的人趕上春耕。
從二月到四月,短短兩個月就已經收攏了二十萬流民!史書記載,漢末時期約有九千萬左右的人口,雖然剛剛經歷黃巾之亂,但對總人口影響不大,而現(xiàn)在定居的人少也主要是因為天災引起的,之前天下經常大旱、地震之類的,人沒法生活,只能背井離鄉(xiāng),去別處討生活。所以現(xiàn)在的人多數(shù)在流浪,還沒死,一聽說有人愿意收留他們,給他們飯吃,就都來了。
四月,靈帝駕崩。但跟皇甫堅壽關系不大,因為現(xiàn)在董太后跟何皇后為了立新皇帝正斗得不可開交,沒人顧得上他。他也樂的清閑,專心治理荊州。然而,在重多錢糧面前,終是有些許官員沒有忍住,將爪子伸向了賑災糧上,其中還包括南陽、襄陽兩郡的太守!但皇甫堅壽不管官職大小,一律處斬,查抄家產,罰家人跟流民一起開墾荒地。其余的官員都是下了一大跳,這州牧不是善茬子?。≈粩乇救?,家人卻去開荒,對于他們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來說,還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倒是這次抄家收獲不少,獲得了錢糧無數(shù),土地幾千頃。又可以多養(yǎng)活不少人!皇甫堅壽讓襄陽名士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分別擔任南陽、襄陽太守。
進入了四月,也就是該春耕了。此時土地已經翻新,準備播種了?;矢詨塾窒肫鹎笆揽吹囊恍┦彰裥牡牟呗?,便在四月十八號這一天舉行播種儀式!
只見他大呼一聲:“春種開始!”便親自下田播了一點種子。聽到皇甫堅壽的大喊,百姓們也分分開始下種。他們一邊播種,一邊高聲的歌唱,田間地頭充斥著歡樂。甚至有人為皇甫堅壽編了些許歌謠,一時間廣為流傳,幾天時間便成為田間地頭人們或歌唱或聊天的談資!
而皇甫堅壽的仁德之名也是廣為流傳,為人們津津樂道,同時也讓更多更遠的流浪者投奔荊州來。